第六章 我是天使

因為她們的藝術類型完全不同：一個是跳優雅的南國少數民族舞蹈的，另一個則是跳瘋狂的現代西方流行舞蹈的！

然而，在她們每次見面時，雙方都會驚異地、自覺不自覺地打量著對方，總是不會忘記留給對方一個甜蜜的微笑和美好的印象。

在對方演出時，另一人都會在後台或者其他觀賞角度俱佳的位置，認真地看著、欣賞著、品味著，甚至時不時的給予掌聲，對對方進行鼓勵。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兩個年齡相仿、氣質完全不同的舞蹈演員，就從內心上和表情上，十分欣賞彼此之間那種與眾不同的外表和獨特氣質。

銀蛋的獨特形象，用一種很誇張的手法來形容，就像是個舞台魔鬼、妖怪明星，她就像是人們在夜間猛然遇到的一個攝魂奪魄的鬼魂，總是讓人感到恐懼，令人害怕，卻令人心情振奮，**叢生。

但是，在她身上，卻同時又有著天使般的強大吸引力，總是能夠把人們的目光吸引到她身上來，從而迅形成一個以她為中心的瘋狂圈子和**氛圍。

這個時候，她就是天使，她就是美麗的女皇，她就可以主宰世界上的一切！

銀蛋第一次遇到周湄湄這個比自己小一歲多的同行時，就被周湄湄那一種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留存著的、改變不了的高貴氣質和優雅形象，深深地折服了。

這也是她第一次被同齡的同行折服。

以前，她對很多舞蹈演員，都是不屑一顧，覺得他們不懂得舞台，不懂得現代藝術，不懂得演出市場的實際需求，更不懂得支撐著演出市場的有錢男人的心理。

所以，舞蹈也和京劇一樣，迅走向敗落，演出沒人看，就連楊麗屏的舞蹈，也是觀眾圈子很小，市場氛圍低迷！這不能怨別人，不能怨觀眾，只能怨舞蹈界自己，尤其是舞蹈演員本身。

後來，她們兩個人正式認識了，親密交往了，說話、嘮嗑也就自由開放、無拘無束了。

兩人經常在舞台後面的小化妝間里，一起閑坐，一起聊天，一起互相欣賞。

每次和銀蛋在一起的時候，周湄湄覺得最愜意、最讓人欣賞的，就是他們姐妹二人互相之間片刻或者一小段時間的沉默，或陷入各自遐想中的那少許時光。

周湄湄比較喜歡幽靜雅緻，不喜歡大聲呼叫和刻意喧嘩。但銀蛋卻正好相反。

平時，她的話總是很多很多，嘴上一直沒有把門的，成天就象機關槍一樣，「嘟嘟嘟」的「掃」個不停。話語之間，甚至字裡行間，又總是帶著一種諷刺的意味和教訓人的口吻。

她經常手裡夾著一支長桿女士高級香煙，一邊吞雲吐霧地品味著，一邊指著後台那一群嘰嘰喳喳的「小演員」――其實基本上都是賣春的女孩子，十分鄙視地說：「湄湄，別跟她們一般見識，她們是什麼玩藝？能跟我們比嗎？我們是高檔藝人，有著高的表演藝術和舞蹈天分，絕對不能像她們那樣，成天就知道去做『小雞仔』，當廉價的娼妓，沒完沒了的讓男人操，讓男人往裡射水兒，讓男人啃自己的**，她們也好裸著身子點鈔票，光著**套戒指！」

……

作為本地區最大的、最高檔的娛樂場所，夢幻星辰俱樂部音樂舞蹈廳，每天上午九點之後，都是熱鬧非凡。

尤其是一到晚上，俱樂部的後台，還有周邊的半封閉休息間，就會有許許多多的「女演員」，66續續的出現在這裡，從事她們的特殊「職業」。

她們或者聚堆閑聊，嘻嘻哈哈，笑個沒完，好像這天底下根本就沒有什麼愁心事一樣。

或者滿不在乎，不管左右是否有人觀望，就只顧著自己狼吞虎咽的吃麵包、嗑瓜子、肯水果、抽女士煙，趕緊甜飽肚子或者先過把煙癮再說。

確實，舞台後面的幾個房間，看上去就像一間間敞開了房門沒人管，故意放開、讓**害的雜亂的女大學生宿舍。

在每個房間裡面，隨時都有一大幫女孩子在那忙乎著：

有的正在用廉價的指甲油，塗抹她們那長長的、象梅風手上那樣的長指甲，而且全部塗成彩色的！

有的正在不斷來回搓卷、拉扯著自己大腿上、小腿上那雙已經破口、脫絲的長筒襪，力圖掩蓋身上的瑕疵！

有的無聊者，就坐在那一排排長條椅子上，頭掛耳機，或者耳朵里塞著個不知道在哪個甩賣貨攤花五塊錢、十元錢買來的廉價小麥克，正在用mp3或者用mp4，靜靜地聽著耳機里的流行歌曲，或者「欣賞」著那些低級下流的浪蕩歌曲和浪蕩小品。

這些女孩子，看上去似乎都像是剛剛從一個雞蛋裡面孵出來的小雞崽，個個基本上是大同小異。

她們一個個都是年紀輕輕，基本上都是二十齣頭，或還不到二十歲，有的甚至也就十七、八歲，個別的頂多也就十六、七歲，基本都是瞞著家裡的父母親，用假名字和假身份證登記之後，出來賣春撈票子的。

但她們一個個卻都是身材高挑，長相漂亮，美艷異常。

因為進入夢幻星辰音樂舞蹈廳的女孩，相貌和個頭都有規定，不到一米六二以上的女孩，一般不讓你進來「從業」，相貌再好也是白搭。

長得丑的女孩，那就更不會讓你進門，在裡面為客人提供服務了。美麗的容貌，在這裡就是一種高價商品，甚至無價奇貨。

這裡的女孩子，一個個都非常放蕩，臉上化著濃妝，甚至是濃妝艷抹。上身穿著坦胸、露背、露肚臍眼的緊身衣服，有的甚至就是穿著類似於「三點式」的黑色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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