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集結號，聚英雄！（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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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日本人身子骨還算結實，哼了幾句后，怒道：「你們想瞞我到什麼時候，要不是總公司來電話，說川崎重工請了軍方的人出面，我不是還繼續蒙在鼓裡嗎？」
幾個工人上前將中野扶了起來，一個穿著軍裝的工廠代表卻向董力揮了個手勢，讓他離開。
董力皺眉問道：「這日本人在中國的車間里打了中國的車間主任，這件事就這麼玩了？這傢伙用了日本合氣道，在美國，對沒有武力的人進行專業的武力攻擊，就被認定為意圖謀殺！」
「意圖謀殺？」中野雖然走起來踉踉蹌蹌，但日本人的韌勁確實非凡。他獰笑著說道：「小子，再過幾天，這還是中國人的廠房嗎？哈哈，以你們中國人死愛面子的性格，等著被處理掉吧！」
中野傲然的向車間內走去，幾個軍人看了矍鑠老人一眼，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只能搖搖頭嘆息著放他進去。
老人對那個阻攔董力的軍人搖搖手，說道：「對於這些孩子來說，算不上什麼大事，沒必要弄得精神緊張，當年鬼子打過來，老子都沒有怕過，哼！丟人現眼！」
董力從這個老人的軍裝與胸前的勳章判斷，這老人就應該是461廠的駐廠軍代表了。
董力跨過兩道門，前行了四十多米，才進到主體試驗中心。
今天試驗中心幾乎被搬空了，只留下中央的一座試驗台，顯得格外空曠。
董力見到一臉森然的父親與十幾個人圍在試驗台周圍，神情落寞。雖然董源已經四十三歲，軍隊複員二十一年了，依然雙手貼著褲縫，中指貼著褲線站得筆直。
董力與那個日本人先後靠近試驗台，只見到檯子上有幾片鋼結構，還有密封件，精度極高的齒輪？應該是個被拆卸的馬達吧？
董力依稀能夠看到進出油口的線路，只是沒有見到馬達常用的滾珠與活塞啊！
董力對中國液壓動力的展脈絡還是很清楚的，目前的製造工藝應該是集中在低端配置的滾珠馬達和他用在液壓捕魚機上的外五星馬達。外五星馬達就是靠活塞驅動的。
當然，在液壓動力領域還有更優秀的內五星馬達，甚至是滾珠馬達的升級版，法國伯克南公司的內曲線滾柱馬達。
當然，從點接觸的滾珠馬達，到面接觸的滾柱馬達，這中間可是數十年的技術差距。
可是實驗台上這台四分五裂的馬達顯然不屬於董力常見的那幾種。
董力好奇的打量著實驗台上馬達的時候，中野已經囂張的在實驗台上挑挑揀揀，他一面摔著零件，一面咆哮道：「你們這些垃圾，總部的人已經申請軍方高層介入了，明天就會飛機直飛北京，然後帶同你們的專家來到這裡，最遲後天。後天，你們明白不？看你們現在弄得什麼玩意？一群白痴！」
說著中野走到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面前，擒住他的衣領說道：「我當時就用中國話跟你說過，你們中國人的製造工藝就是一坨屎！你卻在酒桌上拍胸口說中國人做假貨的能力天下無敵。現在呢？這就是天下無敵？」
聽著中野的咆哮，所有人都一臉憤怒，可是在場眾人卻無力反駁，因為鐵證就那麼刺眼的擺在那裡。
董源見到董力，立刻帶他出了主體試驗中心的那道門，才接過熱乾麵隨意扒了幾口。
董力問道：「爸，這是怎麼回事啊？和我說說不算犯錯誤吧？」董力見到有軍方參與其中，因此問得很謹慎。
董源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事傳在我們平頭百姓耳里，根本不算個事？461廠動了心思，從日本川崎船舶進了一台馬達后，想要拆解開來研究技術！」
董力頓時心中瞭然，所謂的研究技術就是模仿製造。要說這在九十年代的中國，真是太普遍了。國內廠家與進口廠家合作，進口人家產品時多弄幾套，拆解開來仔細研究。『研究透徹之後，隨便改點無關緊要的東西，就成了自主創新了』。
這就是中國工業利用國外技術展的必然策略，也就給外國人留下了中國人就是剽竊技術的專家。
正是因為中國工業企業在國外公司眼中抄襲名聲在外，國外公司在進口這一塊花了很大功夫。比如川崎船舶，他就對每一套馬達獨立編號，因此每一套產品的流向他們都清清楚楚。
這次461廠以多付一套的價錢的模式，多採購一套，然後對日本宣布這一套運作不正常，壞掉了。
中國大多數廠家都是以這一模式對這多出的一套進行自研究的。
可是日本川崎船舶在461廠將馬達拆卸之後，突然提出來要將這一台馬達召回，進行維修和檢驗，而此時461廠才現，人家的馬達拆開之後居然裝不回去。
董力聽到這情況，也有些膩歪，覺得有些丟臉，卻也只能嘆道：「這事也就這樣了，拆了也就拆了，日本人還想這麼樣？他們的工業能夠有今天還不是靠當初拆美國人的機器模仿來的？我們什麼技術都沒得到，還丟了一次人，他們偷笑就夠了？怎麼鬧這麼大？」
董源嘆道：「日本人所圖不小啊，而且我都有些佩服他們的運作了。川崎船舶召回馬達被拒絕後，居然上報了川崎重工，川崎重工與富士，三井，三菱等頂級重工集團實力相當，有著濃厚的軍方背景。恰恰461廠也有軍方的背景。你現在明白了吧？」
我草，日本人這麼陰？
董力憤恨的說道：「一旦擺出雙方的軍事背景，這麼一件民用廠的技術模仿事件，就變成了軍方的竊密行為了。一台小馬達，有可能做到嗎？」
董源怒道：「日本人把當年八國聯軍的那一套活學活用了。這種馬達被拆卸了之後，日本軍方馬上給它加了一個『軍品特供』的頭銜，那就是我們拆卸了他們軍方的馬達啦！」
董力以重生者的身份，都不由有些汗顏。居然能夠想到這麼搞？
當年八國聯軍壓迫清政府時，曾經有幾個低階軍官在一個旅館火災中喪生。可是第二天，這些普通士兵都被追封為國家的親王爵爺，向大清朝的索賠也是尊貴皇室成員的標準。
日本工業的口號向來是：「一等品自己用，二等品遠銷歐美，三等品阿拉伯與東南亞，殘次品賞給中國大6。」
也就是說，如今日本川崎重工給一台殘次品的馬達貼上了『軍品特供』的標籤，開始鼓動日本軍方參與進來。
董源說道：「昨天湖北公安廳第九處都出面了。日本的特勤人員也會出動，雖然我們都認為有些可笑，有些可悲，可是日本人已經把它上升到軍事泄密案的高度了！」
國安局在全國各地都是相對神秘的存在。其實他們並沒有獨立的編製，各省國安人員都是編製在省公安廳的一個處里。
董力擔心的問道：「那老爸，你昨天被弄過來，如今是不是被控制起來了？」
董源落寞的搖了搖頭：「都說了，我們的同志根本沒有按照軍事泄密案來處理，只是我們自的留下來而已。這兩天，孝感，黃岡的一些專家都會趕過來，我們就不信，彙集一個省的船舶專家，還破不了這個馬達困局？」
董源話聲剛落，就見到一個綠裝士兵極快的度跑了進來，應該是個傳信兵。這群人最重要的特質就是要面無表情，寵辱不驚，可是董力居然從這個訓練有素的士兵臉上看出一絲焦急。
恐怕沒有好消息吧！
董力父子隨著傳信兵進入試驗中心，聽到傳信兵大聲喝道：「報告！」
這表示不是什麼單獨彙報的機密了。那矍鑠的軍裝老者說道：「念！」
「北京消息，日本川崎重工與國家特勤局推遲了行程！」
推遲行程，所有人驚訝之後都爆出雷鳴般的掌聲，推遲了，那就是對方準備見好就收？就算要來，時間寬裕了，不是可以匯聚更多的專家嗎？「
那通信兵的臉忽然漲得有些紅，但依然擲地有聲的說道：「推遲的原因是，川崎重工公布資料，這種軍品馬達曾經對美軍出口，如今的駐日美軍編製中，就有這種馬達？美國海軍在研究資料，以決定是否參與這件事！」
「什麼？」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震住了。日本的意思是中國拆卸了他給美軍提供的馬達，表明中國窺探解剖的是美**方的實力。
如果美國海軍真的考慮介入，那麼這件事461廠會被逼入絕境。這樣的消息當然不會披露，可是中國就會有竊取日美軍購配件的把柄握在對方手中，會在以後的談判中失掉許多重要的籌碼。
那通信兵在眾人士氣低落間語氣一揚：「中船總公司出調令，上海九院，大連研究院，青島研究院，九江特種研究中心的核心專家三天內集結武漢，軍號長鳴，務求打贏這場艱苦卓絕的戰役！中船總公司等著為各位英雄慶功！」
董力聽著調令中涉及的各方勢力，心情澎湃，集結號響，天下英豪聚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