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贖金

楊明志坐在家裡的，看著地上小男孩的屍體，心裡一陣苦。本來楊明志沒想殺掉這個小男孩，昨天晚上準備把這小男孩關到早就看好的一個防空洞裡面。

崇慶有很多的防空洞，在過去的某個時期，不知道為什麼，全民挖洞，全民三防，全國所有的重點城市都被挖得千瘡百孔，崇慶是一座山城，挖防空洞不像其它平原城市，還要先往下挖一個深多少多少米的入口，然後再挖能藏人或者藏東西的空間，崇慶城就是修建在山上，隨便挖一個山洞就是一個防空洞。

那個時候，大一些的單位就把這個當做政治任務來做，經常是下班之後組織單位上的員工干到深夜十一，二點。但是因為崇慶是山城，地下結構不像平原城市一樣，全是土，倒是石頭佔了相當大的比重。挖防空洞最重要的是把地點選好，因為那個時候多半是人力操作，選地址就非常重要了，就怕挖到一半，現這座山全是比金屬差不了多少的花崗岩，這個防空洞就挖得事倍功半了，當時選址的大多數沒有專業的地質人才，都是靠經驗，運氣，聽說還有更離譜的，靠丟鞋選地方的。

走到山頂，閉著眼睛轉兩圈，然後把鞋往前一丟，鞋子丟在哪裡就挖哪裡。楊明志選擇的這個防空洞就是以前一個丟鞋的單位挖的，那單位挖了十幾米現了一條花崗岩帶，挖不動了。

領檔，即然往前挖不動了，我們從旁邊繞過去嘛。然後往旁邊又挖了近十米，現花崗岩帶太長，沒辦法再挖，這個修了一半的防空洞在當時就已經廢棄了。

附近的居民把洞口當作垃圾堆，堆了不少垃圾，清理過幾次之後，自從有人在洞口寫上此處亂丟垃圾罰款2oo元之後，這裡就沒有人來過。楊明志現這個山洞是在9o年，那段時間楊明志突然迷上了探險，這個山洞就是那個時候找到的。

就在前段時間楊明志還到這個山洞來看過，見沒什麼變化，楊明志就決定把這裡當做藏人質的地點。結果昨天晚上把小男孩帶過來的時候，現山洞裡面有床霉的被蓋，旁邊還放著一個咬了一口的饅頭，才知道這裡居然已經被流浪漢當成了住所。

小男孩再笨，再不懂事也知道不對勁了，哭著鬧著要媽媽，楊明志本來就很討厭小孩，小男孩一哭一鬧，楊明志心裡就很煩燥了，防空洞是不能藏人了，藏家裡太不安全。看來，這人質是不能放了。

楊明志左思右想，反正已經殺過二個人了，不在乎再多一條人命，就橫下心，生生地把小男孩掐死在了防空洞裡面。掐死小男孩之後，楊明志現這次似乎比上次心理承受能力要好不少，難道這就是進步了？才想到進步這個詞，楊明志就吐出來了，還差點吐到了衣服上。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屍體的處理，雖然楊明志家離常江很近，但是就這樣隨便把屍體丟在常江裡面肯定是不行的，因為過不了幾天屍體就會浮上來，很容易就被現，碎屍？楊明志覺得自己做不到，殺人是一回事，碎屍是另外一回事了。

先自己的心理素質就過不了這一關。雖然楊明志知道不少碎屍的方法，比如說為了不讓屍體的血液在碎屍的過程中流得到處都是，等人死後，先把屍體煮一下，煮熟之後，凝結的血液就會滲入到肌肉裡面，然後再切的時候就不會有血流出來了。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楊明志覺得下次一定要做一個應急的方案出來。

楊明志把小男孩的屍體塞入床下，外面用鞋盒等之類的雜物擋住，他在聯絡小男孩的家裡人的時候要把屍體解決掉，要快，天氣這麼熱，三四天之類就會有味道出來，嗯，可能用不著三四天，可能兩天，也可能更快，最重要的是，會有蒼蠅。另外，楊明志並不覺得躺在下面有具屍體的睡覺會對他的睡眠有幫助。

楊明志打電話給潘虹的時候，王強剛好把監聽設備準備好。電話鈴聲響過三聲之後，這是王強剛才給她強調過的，潘虹把電話拿了起來，聽筒里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聲音，「你的兒子在我這裡，我要五十萬，舊鈔，不要連號的，給你一天的時候準備錢。」

「嗯，好的，我想確定一下我女兒是否安全。」潘虹按王強剛才教的那樣說。

「哦？真的？如果你堅持，那麼我馬上撕票，不要給我說需要時間準備錢之類的話，督察怎麼就不會換一些新鮮的拖延時間的方法呢？我會再給你電話的。」

「不要，不」電話聽筒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很明顯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王強很失望，通話時間沒有過2o秒，沒辦法知道他在哪裡打的電話。對方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

電話又響了起來，潘虹正準備接，「找我的。」王強搶先接了起來，把聽筒放在耳邊，但是沒有說話。幾秒鐘以後，王強掛了電話，又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個地址。潘虹滿臉希翼的看著王強。

「嗯，我和電話局聯繫過了，如果有人打這個電話，在電話斷了之後馬上把通話號碼和註冊地址告訴我。」王強平靜地坐下，看著她的眼睛。

「所以？」

「所以，我的同事已經過去了。但是，不能保證能抓住他。我想，應該沒那麼容易。」王強撇了撇嘴。

對於這個綁架案，王強已經有了大概的輪廓，先摸排工作進行得很順利，校門口的擺攤的中年婦女提供了非常有用的情況，疑犯是一個人，男性，二十歲左右，金頭，臉上有兩個痦子，大約17o公分高，體型偏瘦。從楊明志去學校門口擺攤來看，他是有預謀的。可惜沒能得到更進一步的情況。王強讓中年婦女做了一張疑犯的臉型拼圖就讓她離開了。

當張濤趕到王強給楊明志的地址，那裡是一個售貨亭，售貨亭外放了一張小桌子，上面有三個電話機，旁邊掛了一張手寫的紙牌，公用電話。

楊明志看著用塑料口袋裝好的屍體。可能這件事情完了之後，他就不得不離開這個城市了。楊明志留戀的看著窗外熟悉的街道，嘆了口氣，楊明志本來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他卻突然感到有點傷感。屍體已經僵硬了，楊明志用尼龍繩把屍體捆好。塑料口袋和尼龍繩是楊明志回家的時候在幾個小市分開買的，不會引起注意，順便還買了一把鏟子。楊明志決定把屍體埋掉。

崇慶市常江大橋建成於198o年，是連接崇慶市的重要橋樑，在常江大橋下，常江的江中心，有一塊棱形的小島，小島由泥沙構成的，常江的江水含泥沙比較多，從上游衝下來的泥沙在常江大橋下的河沉積下來，造成河床升高，崇慶人稱之為珊瑚壩。

因為在常江的中心，所以珊瑚壩在常江長達半年的枯水期是露在常江江面之上，在汛期是沉在常江江面之下，枯水期的時候，常江的水量非常少，從江邊就能走到珊瑚壩上。楊明志決定就把屍體埋到珊瑚壩上，馬上就要到汛期了，現在勉強還能走到珊瑚壩上去，再過幾天只有坐船才能上去了。

楊明志下午的時候就試著走了一次，一直走到了常江大橋的橋墩下，看看左右沒有船，在橋墩下，楊明志並不怕江邊的人看見，實際上也看不見，橋墩把左右江岸的視線完全擋住，距離也遠，根本就看不見橋下有人，只需要注意江面上是否有船就行了。

楊明志就開始挖坑，豎著挖，一直往下，挖了一個深二米的豎井，楊明志就花了三個小時，江水邊泥沙鬆軟雖然是一個方面，最難的是因為這裡是橋墩。所以，下面除了泥沙之外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石頭，把石頭從豎井裡弄出來，楊明志很費了一些勁，本來想再挖深一些，但是，下面的石頭太大，的確弄不出來，可能是挖到橋基了。

楊明志只想挖個坑，並不想憑著手上的鐵鏟把常江大橋挖倒。把鐵鏟藏好，楊明志開始往回走的時候，現江水又上漲了一些，離開比過來困難一些了，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江水不要再漲，要不晚上再來就不容易了

楊明志回家后把屍體放入紙箱，紙箱是前年家裡買的電視機的外包裝箱，用繩子捆好后，正準備弄出去的時候。

楊明志突然覺得心裡一陣翻滾，就像出門時下意識覺得有東西沒帶，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那種感覺，楊明志覺得自己一定是忘了什麼，忽略了什麼？

楊明志停了下來，慢慢回憶整個事情的經過，楊明志突然明白自己忽略了什麼，忽略了細節。

人都會有惰性，同樣的事情如果做一次沒出事，做兩次也沒事，那麼從心理上就不會認為第三次會出事，就會越來越大意，一直到出事為止，楊明志提醒自己，自己做的事很危險，如果被人現，夠自己死幾次了。

屍體沒有處理好，為什麼？因為怕有味道，不，不是，是怕在幾天時間裡被人現，急著處理這個屍體，只會讓自己犯更大的錯誤，嗯，總體來說，屍體並沒有經過處理，上面有自己的指紋，也能讓監察找到具體死亡地點，也許上面還有能查到自己的線索。

處理屍體的方法也不夠好，埋在常江里，看起來是個不錯的辦法，但是，經過江水的沖刷，既使是豎著埋也會很快露出來。

而且，處理屍體的地點也不好，常江大橋下雖然方便，但是枯水期的時候常江大橋下面玩沙的小孩很多，也很容易被現。

這次太不小心了，僅僅就是處理屍體這一個環節，自己就出了這麼多漏洞，還好，今天的電話不是在家附近打的，要不，肯定這個時候督察已經到了家門口了。

楊明志覺得屍體還是不要處理得太急，先放一放，埋肯定是一個好辦法，但是埋的地點一定要選好。

楊明志的父母晚飯後習慣到外面走一走，散會步。

楊明志就趁家裡沒人這會，把屍體從塑料袋裡取出來，拖到廁所裡面，屍體僵硬后，比小男孩活著的時候重多了，楊明志把屍體仔仔細細的清洗了一遍。

家裡前幾年刷牆的時候石灰多買了一些，母親節約，一直沒捨得丟，楊明志把小男孩裝入塑料袋裡，然後把石灰撒進去，想著古時候防腐都用香料，也不知道這香料是什麼。書上也不寫清楚名稱，只用一個香料帶過，到現在想弄一些都不知道弄什麼東西。

楊明志也不管那些，把家裡煮湯用的八角，五香，胡椒，一古腦全丟到裝著屍體的塑料口袋裡。裝入紙箱，放入床下。

楊明志覺得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怎樣拿到錢？在所有的綁架案當中最難的就是怎樣拿到錢，警方絕對會在取錢地點重重埋伏，拿錢不難，拿到錢安全的離開才是最難的。最好能用最快的度逃走，要選一個讓監察不能設伏的地點。

「綁匪再打電話過來，你就告訴他，錢沒這麼快湊齊，和他討價還價，記得要多和他說一些。你和他說越久，我們就越容易找到他。」王強看著雙眼紅腫的潘虹，叮囑著注意事項。潘虹機械的點著頭，一臉茫然，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王強暗中嘆了一口氣。

潘虹無助的看著電話機，經過了剛開始的傷心哭泣，她已經平靜了下來，但是固執的坐在電話前面，也不去休息，誰勸都沒用。鈴~~，電話聲只響了一聲，潘虹就抓起了電話。王強又嘆了一口氣，他對潘虹的配合已經不抱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了。

「錢準備好沒有？」還是昨天那個聲音。

「5o萬可能有點問題，你要知道，銀行。」潘虹急忙準備按王強叮囑的話和綁匪討價還價，可話還未說完就被綁匪打斷了。

「哦，那就是沒有了？也就是說你不要你兒子了？對吧？不要閡說這些廢話，只要回答我有還是沒有？」

「有，有，有。」潘虹急忙答應。

「好，明天等我電話。」

看著潘虹慢慢的把電話放回電話機上，王強忍不住對潘虹說：「你怎麼不按我給你說的做呢？你想要你兒子安全回來，就要配合我們才行。」

潘虹就像被誰踩住了尾巴，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一把抓住王強的胸前的衣襟，「配合？怎麼配合？你們就知道罰款，就知道收錢，三天了，我兒子已經被綁架了三天了，你們連綁匪是誰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管，我只想要我兒子平安回來。」

「我們正在想辦法，你要相信我們。」王強說的話連自己都不信。

這種案件如果綁匪不主動出來聯繫，想救回人質，基本上要靠運氣。王強覺得自己的運氣一向都不怎麼好。

「相信你們？謝謝了，明天他再聯繫楊我，他提的所有要求我都會照著做。」

「你知不知道，在這種案件里，綁匪拿了錢再撕票的事情很多強一下子住了口，他一不小心說露了嘴。

「哦？你們早就知道我兒子已經回不來了是嗎？告訴你，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我都會答應他的要求。」潘虹赤紅著雙目，鬥牛一樣盯著王強，似乎王強就是綁架她兒子的綁匪，看她的樣子，她隨里會撲上去咬王強一口。

「好吧，但是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能盡量配合我們的行動，你要知道，我們會儘力救出你的兒子。」王強看著潘虹平靜的說。

潘虹無力的點了點頭，那股莫名的氣勢來得快去得也快，她感到全身無力，只要她的兒子能平安無事的回來，她願意拿她所有的一切去換。

剛得到電話局給的地址，王強馬上安排了督察趕過去了，結果還是公用電話，又撲空了，這次的地址和上次的地址不在同一個地方，看來匪徒不太笨。麻煩啊。

第二天，楊明志並沒有打電話過來。潘虹越來越慌亂，情緒越來越不穩定，每過一會都會問王強，他怎麼還不打電話過來？他不要錢了？我兒子還好吧？

王強每次都回答綁匪不會不要錢的，你兒子沒事的。潘虹借著王強的回答來增強自己的信心，讓自己相信兒子還好好的。

但是王強回答得越來越沒有底氣了。難道綁匪真的放棄了？

楊明志沒有放棄，但是這兩天楊明志很忙，他正好找到了一個處理屍體的辦法。

貨運市場，這裡可以把任何東西往任何地方，沒有人會開包檢查你的是什麼東西，也沒有汽車火車上面的安檢系統。

貨運市場，其實就是一大塊空地，空地周圍就是一排平房，隔成十數間小房間，這每一間小房間就是一家貨運公司，每個貨運公司門口放著一台秤，過秤，按重量和貨物到達的遠近收費，大一些的，如汽車輪胎，汽車的前置保險桿，金屬器件之類的，不能上秤稱重的東西，貨運公司說收多少就收多少，沒有什麼標準。

楊明志把裝屍體的箱子再裝入另外一個大紙箱裡面，兩個紙箱中間用泡沫間隔，如果在路上既使外面一個箱子因為運輸原因破損，裡面還有一個小箱子，不會直接就讓人知道裡面是一具屍體。

寄到哪裡去呢？填貨運單的時候，楊明志隨手填了大連的一個地址，有沒有這個地址楊明志都不知道，收貨人電話也隨便填了一個，件人地址，楊明志寫上了成都。

貨物送到大連，電話聯繫不上收貨人，也沒人來取，過幾天，這件貨會隨車回到貨地點，再聯繫貨人，如果也聯繫不上，怎麼處理就不知道了，這一去一回，少說也得一個多月。

楊明志沒想到的是，把這件貨到大連居然要近二百八十塊錢，做了這幾個案子，總共才掙了五百多，這一下就去了一多半了，加上才買的zippo，這下楊明志兜里只剩下十幾塊錢了。真是辛辛苦苦幾十天，一夜回到以前。成本實在太高了。

楊明志看著裝著屍體的大卡車離開貨運市場，索著怎麼樣才能安全拿到錢？他覺得他應該找個幫手了。

小可，其實他並不姓可，沒人知道他叫什麼，大家都叫他小可，以至於忘了他真名叫什麼，時間久了，小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他只知道自從他記事起就和一個缺了一條腿的老頭生活在一起，他叫那個缺了一條腿的老頭乾爹，那個老頭姓可，給小可取了個名字，但是平時老頭叫他小可，於是小可自己也忘了乾爹給自己取的名字是什麼。

小可也沒上學，老頭把他養大，但是因為自己也是殘疾，所以經常飢一頓飽一頓的，實在沒有餘錢供他讀書了。小可從小就在街面上混，知道老頭很艱難，於是餓了就自己找東西吃。為了找吃的，小可從小就學會了偷東西，學會了搶。

實在找不到吃的，小可就會回家，不管什麼時候回家，老頭都會給他弄一些熱騰騰的飯菜，雖然沒有什麼好東西，但是總能讓他吃飽。就這樣，小可磕磕碰碰的長到了十六歲，小可學會了不少東西。偷竊，搶劫，只是為了活下去。

在楊明志平凡的人生當中，沒有一個朋友，小可也不是。

但是楊明志覺得應該找個幫手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可。

楊明志覺得小可會幫他，雖然楊明志並不完全相信小可，比較起楊明志的同學或者是其它認識的人，楊明志只是更願意相信小可。

楊明志並不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小可，楊明志對小可的相信程度並沒到達什麼都告訴他的地步。

但是這些都不是找小可幫手的最重要的理由，最重要的是小可有一輛摩托車。小可自己組裝的，度非常的快。

小可每天都在崇慶市內遊盪，要找他並不容易，但是對於楊明志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問題，因為楊明志知道，小可每過三四天就會回家一次，看看他那缺了一條腿的乾爹。

於是楊明志就坐在了小可乾爹家的台階上，等著小可回家。

看著小可一步一步地走上來，他走得很慢。好像每一步都會花他非常大的力氣，看著楊明志坐在台階上，小可沒有驚異，他走到楊明志身前三步左右的距離，站住了。

「什麼事？」小可一臉平靜。中學的時候楊明志經常被比楊明志高几級同學欺負，小可略幫過楊明志幾次，小可從沒放在過心上。小可知道，如果楊明志當他是朋友，只要有事，楊明志肯定會找他幫手，雖然楊明志從來不肯承認，雖然楊明志要他幫手的時候很少。

「有事要你幫手！」楊明志站起來，手隨意的在**上拍了拍，拍掉剛才坐在地上時沾在褲子上的灰土。

「嗯？」

「我想你騎車帶我去個地方，拿點東西。」

「就這麼簡單？」

「嗯，拿點錢。」楊明志撇了撇嘴。

「多少？」小可並不關心是什麼錢，也不關心這錢是怎麼來的，他只關心錢的多少。

「5o萬。」楊明志一臉的無所謂，好像就是去拿1o塊錢一樣。

「我能拿多少？」小可也是一臉的平靜，好像真的就像楊明志說的那樣，錢就放在那裡，他們走過去拿走就行了，以小可的經歷來說，並不相信天上會掉餅乾。

「一半吧。如果能拿到的話。」楊明志隨口就分了一半出去。楊明志知道，如果沒有人幫手，楊明志連一半都拿不到，楊明志並不在乎搭檔能分多少，只在乎自己能得到多少，如果沒有足夠的利潤刺激，搭檔是不會用命去拼的。

「什麼時候？在哪裡？」小可一直很直接。他的經歷使他的性格變得很直接，很單純。

「明天吧，明天上午來找我，就在街口的遊戲廳門口等。」楊明志邊說邊走，準備離開，剛走過小可的身邊。「記得順便帶點錢，嗯，我身上只有幾塊錢了。」

鈴~~~~~~鈴~~~~~~~

潘虹擔心楊明志不會打電話過來，提心弔膽的等在電話機前，電話進來的時候，潘虹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全身一顫。

「明天上午1o：oo，帶上錢，到市中心百貨商場前面。帶上你的傳呼機，嗯，順便問一句，你的傳呼號碼？」還是那個低沉的聲音。

「沒有問題，但是」潘虹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安全。

「沒有但是，你要清楚，現在是我問，你回答就行了，如果你不想你的兒子平安，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立刻撕票。你的中文傳呼號碼？」低沉的聲音直接打斷了她。

「126呼9987。我怎麼確定我兒子」電話中傳來嘟.嘟.嘟.的忙音。電話已經斷了。

小可騎著他自己組裝的摩托車到的時候，楊明志已經等了好一會了。

「先說說你的辦法，要怎樣做？」小可平靜的看著楊明志。

「我們先去江邊喝茶吧，然後去火車站吃中午飯，一定要去火車站吃中午飯，其它的你安排，帶我去兜風吧。對了，順便問一下，你帶了錢對吧？」楊明志淡淡地對小可笑著。

「好！」小可很乾脆的回答。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問具體計劃是怎麼樣，因為小可相信楊明志，最重要的是小可對自己有信心。

更困難的情況小可也遇見過，有次，小可帶「藥包」到六層高的老式樓房的三樓，嗯，藥包就是七號，也是海洛英（不記得七號是什麼了，海洛英還是冰毒或者是其它什麼東西，隨意吧），帶一次的收入還不錯。

小可並不是經常做這個，主要是因為風險太大，吸毒的為了眼前的一點小利益或者一小包「葯」，就會向督察告秘，小可從來就不相信那些吸毒者。

那次就差點出事，督察埋伏在那個地方的附近，小可才進屋就覺得不對，為了躲開那些督察的搜捕，小可從三樓爬到五樓，在五樓的那戶人家的床下，不吃不動躺了三天才出來，安全的離開。

經過那次事件之後，小可覺得只要信心和決心夠強，沒有解決不了的事。小可覺得自己的信心和決心都很不錯。

1995年，手機還未出現，大哥大還未進入百姓生活，傳呼機還是高檔商品，還未到人手一個，公用電話隨處可見。

那一年，楊明志十七歲，小可十六歲。

那一年，崇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