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石軒
楊明志緊走幾步，拉拉謝蕊初的衣服。
謝蕊初放緩了腳步，楊明志悄聲問道：「蕊初，我們這是去哪裡？那領頭的老頭是誰？」
謝蕊初心裡很煩燥，她不喜歡楊明志這樣稱呼她。她也不喜歡鄭旭森，可是鄭旭森從來沒讓她這樣煩燥過。問題在於，在她的能力，「零度」顯現以後，她的情緒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波動，就像她的感情也被零度冰封起來了。
她沒有回答，鄭旭森好奇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沖他們笑笑。
許奎在前面突然開口道：「我聽見了。」其實許奎並不老，可能他的年紀比起身後的三個年輕人來說，可能要大一些，還遠未到老可以讓楊明志稱作老頭的地步。
許奎摸了摸日漸稀疏的頭，才三十幾歲就開始掉頭，要不是我的壓力太大就是因為太操勞，這事完了之後，怎麼的也得休幾天假。他推了推臉上的黑邊框眼鏡，揚聲道：「我們回局裡。」
楊明志感到不妙，心裡著慌。「莫不是督察局吧？」嘴裡卻大聲嚷嚷道：「當然是回局裡，你們是屬於局裡哪個部門的？不會是重案部吧？」
許奎停下腳步，回過身，撥拉開擋住他視線的鄭旭森，走到楊明志面前道：「聽說過後勤處嗎？」
楊明志搖了搖頭，一臉茫然。他除了重案部，其它的部門一個都沒聽說過，如果不是因為以前被重案部抓住過，可能他連重案部都不知道。
許奎給他解釋道：「後勤處是隸屬於國防局的一個直屬部門。」
楊膽志心裡又驚又怕，羊入狼窩，真不知道會怎樣死。道：「後勤處是做什麼的？管後勤么？專管衣食住行這些瑣碎的雜事么？」
許奎託了托滑下來的眼鏡，眼鏡戴了好一段時間，有些鬆了。道：「除了瑣碎的雜事，我們什麼都可以管。」
楊明志問道：「權力很大么？」
許奎笑道：「還行，可以隨意調動省城的督察。」頓了頓，「還有問題么？」
楊明志嘿嘿笑道：「我這樣跟著你們算是什麼意思呢？」
許奎臉上的笑意更濃，「本來想回到局裡再告訴你的，既然你問起，你現在願意成為後勤處的編外人員嗎？」
楊明志心裡又驚又喜，「怎麼辦？以前都是和督察對著干，這下怎麼辦？要是被認出來我是逃犯，怎麼收場？」轉念又想，「管他的，老子明天的飯錢都還不知道在哪裡，先應下再說。大不了又回監獄。」
楊明志道：「編外人員是什麼意思？」
鄭旭森對剛才在院里的事有些耿耿於懷，有些看不起楊明志，鄙夷道：「就是臨時工。」
鄭旭林不開口還好，這明顯有些看不起他的語氣，讓楊明志氣往上沖，大聲嚷道：「老子答應了。」
許奎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雙手負在身後，正色道：「好，我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不過你要記往，你現在代表的是後勤處。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楊明志挺了挺胸，大聲答道：「我當然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心裡一顫，「他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前的事。」
楊明志心忖，許奎說的是套路話，敲打他呢？還是真的知道他以前的事。他看看許奎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許奎板著臉，什麼也看不出來。
楊明志心下揣測，賭不賭？楊明志默了默，賭了，媽的，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他笑道：「好，不過我有個條件。」
許奎眉頭緊皺，道：「說。」
楊明志道：「我只聽你一個人的，其餘的人我不理。」
許奎沉默了一會，點點頭。
楊明志看他點頭，心下一松，知道自己算是過了第一關，至於賭對沒有，得看以後，能不能得到許奎的信任了。心裡十分高興，當先領頭去了。
許奎沒動，謝蕊初上前兩步，聽許奎道：「你緊跟著他，如果有什麼不妥。」
許奎並沒把話說完，謝蕊初卻是完全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緊走幾步，跟在楊明志背後。
殘秋。
木葉蕭蕭，夕陽滿天。
蕭蕭木葉下，站著一個人，彷彿與這大地秋色溶為一體。
因為他太安凈。
因為地太冷。
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漠，卻又帶著股逼人的殺氣。
有殺氣，是因為他殺過人，殺過太多的人。
他腳旁放著個柱狀的袋子，袋子里裝的不似甚善物，細長的五根棍棒狀物體伸出袋口。這男子正是一年前在飯館內坐得與楊明志不遠的那人。他站得筆直，雙手插兜，靜靜的看著夕陽。
袋子內有刀，里鞘，外有吞口的長刀，刀名鴻鳴，傳說是昔年漢武帝賜予東方朔的寶刀。刀有五把，明顯都是贗品。做工細緻，惟妙惟肖。
日落。
秋日已落，落葉飄飄。
道上開過一車，車停，下來一人，筆挺中山服，腳踏運動鞋，手提連鞘短刀。本來不是一搭的衣鞋，穿在他身上卻沒有一點怪異的感覺，讓人覺著，好像中山服就應該搭運動鞋。
他走過來，腳步很快，卻很沈穩，越走越近，在五米外停下來，忽然問道：「石軒？」
點頭。
他笑了，指指自己：「後勤處，葉築。」
葉築冷冷道：「九七年，五月十一日，十月二十日，九八年，七月三日，今年，六月二十日，前三日，共殺人，二十一名。可屬實？」
石軒把刀從袋子里拿出，按梅花方位在地上插好。
站在當中，「二十三名，九月七日二名。」
葉築道：「看來你是不願意束手就擒了？」
石軒：「我只求變強。其它的事，不理。」
葉築冷笑道：「強？你能強過『醫生』么？」
石軒：「沒比過，不知道。」
葉築緩緩撥刀，雙手一分，各執一刀。居然是鴛鴦刀。
葉築知道石軒是能力者，能力者的對戰當中，槍沒用，只有冷兵器才是克敵制勝的法寶。能力者的能力千奇百怪，大部分都能對付槍械。一小部分能力者的能力是輔助戰鬥型，對付這一小部分，用刀與用槍，是無差別的。
刀光一閃，閃電般划向石軒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