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偌大的酒店包間裡面，只坐著四個人，林笑，老怪，二壞還有強子。

桌面上已堆滿了形形色色美味可口的菜肴，卻沒有一個人拿起筷子，每個人面前擺放著的啤酒，也未有人啟開過。

因為老怪說過，在這頓飯還沒有開始的時候，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講出來，所以每一個人都在等，等待老怪濾清思路之後，說出這件很重要的事情。

老怪的臉色還是略顯蒼白，顯然傷勢初愈，他的身體還在處於虛弱的狀態。

良久，老怪先是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目光逐個掃過在座的其他三人，先他的目光停留在強子的身上，曼斯條例的說「強子，你跟著我最久，也一直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強子急忙站起身來，彎下腰來鞠了一躬，說道「怪哥，一直都很照顧我，強子心裡明白」

老怪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示意他可以坐下了，然後目光又看向林笑，面帶微笑的說「林子，我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並不久，但是我一直很看好，也很樂意擁有你這個朋友」

林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狠狠的點了一下頭，有些話語根本不必說出，只要彼此心中明白就已足夠。

老怪最後望了望位置距離他最遠的二壞，笑著說「你我並不認識，但是我卻知道你是林笑最要好的朋友，所以這件事情你也是可以知道的」

二壞點點頭，等著老怪繼續說下去。

老怪的面色突然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他的目光中好像忽然充滿了驚訝甚至是恐懼，他微微顫抖的手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冷汗簌簌而下，這樣的神情，別說是林笑，就算是強子都未曾見過，這恐怕真的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想到這裡，每一個人的心都變得沉重起來。

老怪又在嘆息，今晚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出這樣無奈的嘆息「你們知道我被人襲擊的那件事情究竟是誰的做的嗎？」

強子聞言，連忙說道「我已經徹底的查過，似乎並不是川爺下的手」

「本來就不是川爺」老怪苦笑著說。

「怪哥，怎麼就確定他們不是川爺的人呢？」

「你知道那晚襲擊我的一共有幾個人嗎？」

「十多個吧，我曾經調查過那晚陪同怪哥你一起出事時候的其餘四個弟兄」

「那是我讓他們故意說的，其實那晚襲擊我們的只有四個人」

「四個人？」強子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的確，就只有四個人」老怪再次肯定的說。

「四個人就可以將怪哥你們五個人打成這個樣子，這四個人當真有那麼厲害？」強子略一沉吟，接著問道「那麼怪哥你為什麼要讓手下的弟兄隱瞞這件事情呢？」

老怪嘴角的肌肉在微微跳動，他顯然是想擠出一絲微笑出來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這四個人究竟是否厲害，我不知道，當時我們根本連他們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到」

強子更加不明白老怪話中的意思了，還沒等他開始問，老怪就接著說道「四個人，每一個的手裡都握著一把槍，每一把槍都不停的來回晃動在我們的眼前」

強子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他並不是害怕，他是不敢相信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林笑的面色同樣很難看，但是他卻能夠勉強的故作鎮定問道「之後呢？」

老怪的第三聲嘆息「之後，他們想要我幫助他們尋找一個人」

「找人？」林笑不禁問道。

「是找人，因為他們知道在這座不大也不算小的城市中，找一個人是很難的，但是如果讓我去找就一定會簡單的多」

「他們怎麼會知道你的身份？」

「我在這座城市當中本來就是有一點名氣的」

「那麼再然後呢？」

「再然後他們就抽出一張相片給我，讓我在一定的時間裡找到這個人，結果。。。」

「結果怎麼樣？」

「結果我現我竟然認識他們要找的這個人」

「是誰？」強子突然用雙手支在桌上，站了起身，急切的問道。

老怪苦笑的搖搖頭。

「是我嗎？」林笑忽然揚起頭來，目光直視著老怪。

老怪點點頭。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同時陷入了沉默，誰都不知道現在還可以說什麼，只能繼續聽著老怪把接下來的事情講完。

老怪緩慢的開啟一瓶啤酒，仰起頭來，灌下去大半瓶之後，方才繼續講道「然後或許是我當時驚訝的表情，致使他們懷疑我了，他們開始強逼我說出這個人現在到底在哪裡」

「你自然是不肯說的」林笑也開始嘆息。

「的確，所以就出現了我重傷之後的情形了」

「可是他們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了你？」林笑雖然不想問，卻也不得不問。

「那是因為，當時恰好有一群人經過，他們不得以才乘車離開了」

故事講到這裡，一切都已經很清晰明了了，林笑卻迷糊的不知所云，他根本不明白這些人尋找他的目的是什麼。

林笑看了一眼在座的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在向他尋求一個答案。

「我真的不知道」林笑只能這麼說，事實上也的確是這個樣子的。

「我現在還在擔心一件事情」老怪突然間說道。

「什麼事情？」林笑問。

「這些人恐怕會去找川爺」老怪擔心的說。

「既然躲不掉，就沒有必要去躲下去了」林笑突然站起身來，語氣異常堅定的說。

一陣電話的鈴音徹底打破了這又將沉寂的氣氛「你好」老怪對著電話，語氣平靜的說。

「我是川爺」電話那頭竟是川爺的聲音。

「有什麼事情？」

「我想你應該也已經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麼事情了吧？」

「他們找過你？」

「他們限我在三天之後找出林笑，並交給他們」

「你打算怎麼做？」

「我不是一個習慣被人威脅的人，由其是一把槍指著我的腦袋的威脅」

「那麼你的意思呢？」

「我約了他們三天之後在我的鳳祥樓見面」

「接下來呢？接下來你想要怎麼做？」

「我想要讓他們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絕對的真理」

「什麼真理？」

「強龍壓不倒地頭蛇」

「我明白了，到時候我一定也會到場的」

「很好」

老怪緩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電話，包間裡面的人都在保持著安靜，所以他們隱約也聽清楚了電話那一端川爺的說話，每一個都在注視著老怪，等待著他的指示。

老怪盯著林笑，終於露出了久違了的微笑說「我知道你並不想我們插手這件事情，但是現在已經不在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我和川爺的面子是一定要挽回來的」

林笑還能夠說什麼，他也實在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麼，事情的結果沒有出現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提前去預測，世事本就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