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行道執法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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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才，知道他是誰嗎？」

蕭帥隔空點擊左臂微型電腦鍵盤，屏幕上出現一張照片，是個四十多歲中年樸實男子，笑容可掬，和藹可親。

「不認識。」黑狐昏花老眼湊近使勁瞅瞅說。也不想知道，老眼半閉盯著微型電腦，在地球三個月，知道叫電腦，卻沒見過這麼小的。嘆息道：「這是修真者煉製的法寶，想不到一直在你左臂隱藏。如果老夫多幾分戒心，不難發現，老夫大意了。」

「哼，何止是大意！」蕭帥邪邪一笑，隱去微型電腦。

這件法寶集微型電腦、儲物、護臂等功能，蕭帥特別喜歡，取名「天雲！」。不倫不類，實則紀念天雲峰。天雲峰上的野果養活了他，修道心訣亦得自天雲峰下深澗秘洞，天雲峰對他意義非凡。

「你……何意？」

「老狐狸，這三月你幾曾見到我吃東西？」

「啊……真該死……」黑狐如不是半死不活，早跳起來了。此刻，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連連捶胸痛心疾首，哀嚎道：「近百天里，你每天蠻修鍊，假裝不懂修鍊，無辟穀之能，食物必然不可缺少。老夫怎會忽略呢？」

「真不知道你這隻老狐狸在修真界怎麼混的，能逍遙幾百年真是奇迹。」蕭帥搖頭嘆息。神色一怔，沉聲道：「照片上的男子就是家叔，我童年悲慘遭遇，與家叔有關。」

黑狐大怒，氣呼呼道：「混蛋，你童年不幸關我屁事，老夫不認知你叔叔，你毀掉老夫幹什麼？」

「當然與你有關……」蕭帥雙目冒火，俊臉通紅，狠狠地搓著雙手，胸膛急劇起伏，「照片上的家叔，就是你的老朋友火狐。」

「火狐？」黑狐驚叫，難怪他想不出如何得罪蕭帥，原來是殃及池魚。接著搖頭道：「不對……不對，火狐不可能是你叔叔。火狐與老夫同齡，家也不在地球。」

「老狐狸，你真昏了頭，忘記火狐有幻化能力。」

「你說……火狐幻化成你叔叔？」黑狐一愣，暗罵自己最近笨頭笨腦。

蕭帥殺氣騰騰道：「不錯，正事狗屁不是的火狐，幻化成樸素和藹近人的家叔。」

「這只是你的猜測，如果真是火狐，他不會留下你的小命。」畢竟是好朋友，黑狐清楚火狐心狠手辣的個性，「他也沒必要幻化成你叔叔，以他的修為在世俗界想做什麼，誰能發現，或者抵抗？」

「黑狐，你少來那套心計，在我面前無效。即使不是火狐，我也繞不了你。」

「你……」黑狐絕望了。

蕭帥俊臉上流露出幾分傷感，幾分懷念，徐徐道：「我父母無疾而終之前，家叔很疼愛我，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我。父母去世后，我們叔侄相依為命，家叔更疼愛我，照顧得無微不至……那是我失去父母后最溫馨快樂的日子……」

兩行經營淚水滾下臉龐，他……深深的陷入往昔的回憶中……

好久一會兒，突然間驚醒，陰森森道：「半年，溫馨的日子過了半年，家叔變了，不再管我死活，經常出去，一走好幾個月。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直到我修鍊秘洞道家心訣，對家叔的身份產生懷疑，進一步懷疑父母死於謀殺。」

「即使你父母死於謀殺，也不能憑空猜測是火狐。」黑狐為了保住老命，不管是不是火狐，有意誤導，「修真界有幻化能力者比比皆是，誰都有可能。」

「憑空猜測？」蕭帥冷笑，「修真者皆有幻化能力，一般修真者修為不夠，幻化時間極短。修為高深者可長期幻化，但遇到修為更高著，無所遁形，幻化形同虛設。你們十狐中，幻狐對幻化學友專精，千變萬化，修為高者亦不能發現。火狐是幻狐的情夫，火狐懂得幻化不奇怪。」

黑狐打了一個冷顫，感到毛骨悚然，他對眼前這個喜怒無常、心計、智慧不凡的年輕人充滿恐懼，為了老命，強辯道：「如果是火狐幻化，以你修為瞧不出他的本相。分析中肯，然則亦是推測。」

「嘿嘿……」蕭帥陰笑不已，「老狐狸，你忽略小太爺的智慧了。小太爺幾次用計，暗中親眼目睹火狐幻化。」

「這可能嗎？」黑狐差點暈倒。

「小太爺讓你心服口服。」

蕭帥亮出天雲，微型電腦屏幕播放影像，只見樸實的中年人，幾次變成身著紅袍、圓臉、蒜頭鼻、臉頰死板的矮個男子。此人正是火狐，紅袍配上臉型及身材，是火狐的活招牌。

「天亡我也！」黑狐呻吟慘叫，氣極敗壞破口大罵，「火狐，天殺的王八蛋，你害慘老夫了，老夫做鬼也不饒你，啊呸……」

「別做戲了，」蕭帥邪笑，「這種淺薄把戲，小太爺我五歲玩的賊精！」

黑狐像泄氣的皮球，倚靠洞壁如失去三魂七魄毫無生氣，半晌，神經般跪倒，哀求道：「主人……小太爺，老奴以前確實與火狐交往過，但多年沒聯繫。他做任何事與老奴沒絲毫關係，只要你饒過老奴，老奴協助你殺了火狐，再殺了幻狐。」

「嘖嘖嘖，老狐狸，你真是歹毒呀，眨眼間要老朋友的命，果真六親不認。」蕭帥笑罵，突然虎眼精光四射，怒叱道：「你們十狐臭味相投、狼狽為奸，在世俗、修真兩界興風作浪，偷搶姦殺掠奪無所不用其極，犯案累累，天人共忿。哼哼，不殺你天理難容。」

黑狐癱坐地上，發出絕望的呻吟，隨即爬起來跪倒老淚縱橫：「主人，你以學會老奴的鯨納玄功，吸走老奴修鍊幾百年的真元，請饒過老奴，老奴從今而後悔改前錯，重新做人。小太爺，你是修道者，注重七情六慾道業修鍊，殺戳有礙積修外功。何必為老奴這條賤民影響主人道業，請主人三思。」

蕭帥好笑地看著黑狐聲淚俱下，忍不住道：「老狐狸，你真有表演天分，戲班缺少你真是一大損失。」

「謝謝主人饒恕老奴！」黑狐趁熱打鐵連連叩頭。

碰！

一腳踢飛黑狐，笑罵道：「混蛋，你哄小孩呀？早告訴你小太爺放棄了苦修，不重視七情六慾，無所謂道業，哈哈哈！老狐狸，有三個原因你非死不可，想不想知道？」

黑狐失去真元，抵抗不了蕭帥輕輕一腳，半晌緩過一口氣，氣喘噓噓道：「老……老奴，請……主人……」

蕭帥收斂邪笑，神色嚴肅，正氣凜然：「其一，十狐為禍兩界，天人共忿，必須死；其二，你來地球三個月，因心情不暢無緣無故殺死三人……」

「你怎麼知道？」黑狐驚呼。

「小太爺把你從亞蘭之星引誘到地球，自由能耐監督你的一舉一動。你該死一萬次，因心情不暢就打出印訣，將兩夫妻及三歲小孩、連同轎車化為飛灰……」

碰！

忍無可忍踢斷黑狐雙腿，不理黑狐慘叫，沉聲道：「其三，小太爺受惠於道家，嚴格地說是修道者，重視積修內外功業。以上三個原因，十狐必須得死。天不殺我殺！」

「主人，饒過老奴，」黑狐哀嚎，「主人承認是修道者，殺戳有礙……」

「哈哈哈……小太爺行的是自己的道，有自己的行道規則。假設你一年殺死一人，百年殺百人。我殺死你，等於救了百人，在我就是積修外功。老匹夫，你殺人如麻，動輒殺人，一生殺死多少人，數目之多恐怕自己都不清楚。你活著不知要毀掉多少人，我豈能讓你活著。」

「小王八……小狗……雜種……」黑狐心知必死，豁出去了，能想到的惡毒詞語全部出籠，口水飛射，神情如瘋狗，「小雜種，我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千刀萬剮，詛咒你蕭家祖祖輩輩……我殺了……」

惡毒的咒罵叫囂中一頭撞過去，想撞死蕭帥。

「這老混蛋真瘋了……去你的……」抓住后領將黑狐丟在地上，笑罵道：「就憑你現在走路打屁，張嘴流口水，半載身子已經埋進土，隨時一口氣接不上斷氣的鬼樣子，想殺死我？找自殺吧！」

「我咒……」

「別咒了，能多吸一口氣，對你是好事，一死百了，想吸都難。」

「什麼，你想毀掉我的靈魂？」

「你黑狐一生壞事做盡，天人共忿。即使轉世投胎為小貓小狗，依然惡性不改。若是貓，是不抓老鼠到處禍害主人的壞貓，如果是狗，呵呵，賊入門不但不叫，反而搖尾巴恭迎。如轉世為毒蛇、大蟒一類，以咬死人為樂，想想都怕。因此，我的行道規則是，徹底毀掉靈魂，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好惡毒……如果你能放了我的靈魂，我保證轉世后……」

「保證無效，你死了這條心。」

「我發誓……」

「你發誓如放屁，風過無痕。老狐狸，沒即刻殺死你，因兩件事沒告知你，作為行道者，必須交代清楚。其一，當你被我誘進洞內，我沒利用洞內禁制當場制住你，反而任憑你拳打腳踢；其二，與你在亞蘭之星老窩收藏有關。」

黑狐不明所以，狠狠瞪著。

「先說其一，我忍受你拳打腳踢，冒著被你隨時殺死的危險，究其目的，是為了將鯨納玄功學到手。清楚你狡詐多疑個性，我並不相信傳授的心法，而且你沒詳細講解。為此，我假裝被寒氣凍僵昏死。果然，你為了儘快吸收靈氣，不惜耗費真元協助。兩相對照，我領悟了鯨納玄功。」

黑狐那張馬臉恐怖猙獰，陰毒雙眸中充滿仇恨，內心後悔莫及，他怎麼沒發現其中陰謀？恨死了蕭帥。

「你有仇恨我的借口，我有殺死你的理由。三個月來，上百次你差點出手殺死我，因過於貪婪謹慎，一直忍耐。進洞后，首先將我打死，我改變在寒氣中加入邪門熱氣，假裝僅剩一口氣，你決定先利用我然後再殺掉。此後十多天來，你此次故意痛打我，僅留半口氣。我忍受是趁機修鍊鯨納玄功，擔心你留一手。當我確定功法完整，果斷制住你。」

「小狗，你好心計……」

「好智商！」蕭帥糾正。隨即邪笑道：「為了學到鯨納玄功，我做了不少工作，值得！」

黑狐恨得咬牙切齒，暗中將蕭帥的祖宗十八代挨個罵到。

「老狐狸，最後一件事，就是你老窩中那些收藏。據我調查，好東西不多，大部分來自世俗界，我看不上眼。但行道者規則明確規定，執法之後收回贓物，並沒收其所有……」

「混蛋……雜種……」黑狐發瘋似的怒吼。

「神印行道，魔旗執法！」

蕭帥神色肅穆，正氣凜然，氣勢磅礴，字字鏗鏘如金石落地，宏亮、有力、節奏分明，久久回蕩……

轟隆隆……

倏地，驚天霹靂轟鳴脆響，美麗彩光閃爍流轉，旌旗飄揚如在風中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