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水湖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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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臨死錢給你吃下丹藥？還有什麼？」

進入黑狐的洞內，紅狐將蕭帥丟在地上，坐在黑狐生前修鍊軟墊上，雙目怒火洶湧，滿臉氣急敗壞。

蕭帥爬起來，不由恍然，這傢伙原來在打黑狐的主意，搞不好兩狐面和心不合，勾心鬥角想獲得對方的玄功。

他猜測對了。兩狐知道鯨納萬轉玄功本是一套，兩狐是有心人，秘洞按在一起，甚至兩洞相連，企圖獲得另一半玄功。此時，紅狐得知黑狐已死，難免狐死兔悲，更擔心玄功隨著黑狐失去，因此，迫不及待想知道，黑狐臨死是否傳授給蕭帥。

「他沒說藥丸名，我吃下后全身膨脹熱痛，難過了半天，差點被燒死。」

該是七靈神丹！紅狐默忖。又問：「沒傳授修鍊法訣？」

「沒有。」

「他讓你到這裡幹什麼？」

「修鍊呀！」

紅狐眼睛一亮，內心狂喜，立即想到黑狐把功法藏在洞內，眼中精光閃耀，四下張望，猜測不錯鯨納玄功藏在哪裡。

「修鍊？你怎麼修鍊？」

「那人說了，只要我找到這裡，會有人主動傳授修鍊功法。」

紅狐一愣，氣得全身哆嗦，這麼說鯨納玄功沒藏在洞內，倒也好奇問：「誰傳授你？」

「不知道哩。」

「小子，你敢玩我？」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蕭帥故作驚愕，「我又不認識你。」

「前言不搭后語，妄想欺騙我。哼，小子，你該死！」

蕭帥眼睛眨了幾下，一拍腦門子道：「我明白了大叔的意思。那人說，他有個師兄，為人厚道，心慈手軟，同門之情誼深厚。一旦我將他的死訊告訴師兄，師兄自會主動傳授功法。」

「嘿嘿……嘿嘿嘿……」

紅狐連聲陰笑，打得好算盤啊！現如今他成了冤大頭，想得美，萬轉玄功是他的獨門絕學，豈會輕易傳授他人。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一巴掌將蕭帥打翻，眼中寒光攝人。

蕭帥齜牙咧嘴爬起來，驚駭地盯著紅狐，內心暗罵紅狐狡詐。

「小子，你敢欺瞞我？那人根本沒死是不是？」

「沒死？不會呀，那人死了之後，我把他埋葬，隨後被人挖出屍體，剁成碎塊。怎麼可能沒死？我不相信。」

紅狐聞言一愣，攝人目光罩住蕭帥的臉龐，想判斷真假。可惜，蕭帥自小精靈古怪，撒謊不打草稿，天塌下來面無懼色，這時偽裝的很成功，根本看不出真假。但紅狐存疑，半信半疑，猜測黑狐故意裝死打發來一個傻小子騙取萬轉玄功。

「誰殺了那人？」

「不認識，我不敢走近，看不清楚。」蕭帥搖頭，「不過，我聽有人大聲喊叫翻天什麼的印，之後是轟隆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

翻天印！紅狐腦中閃過神山堡的翻天印，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如果是神山堡的翻天印，黑狐有死無生，果真死了。有心向神山堡求證，自討惹不起。

「那些人為何要殺那人？」

「這……我不能告訴你。」

「說。」紅狐大怒，厲聲怒吼，「除非你皮癢了，不然老老實實一字不差地說出來。」

我……」蕭帥畏縮著後退幾步，鼓起勇氣道：「那人說了，不能隨便告訴他人，只能告訴傳授功法給我的人。你又不是傳授功法的人，我不能說。」

「小子，大膽！」

紅狐忍耐了大半天，早以怒火膨脹。他本也不是什麼好貨，而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怒火之下，隨手抓住一件洞內懸浮法寶，幻化成皮鞭，噼噼啪啪向蕭帥招呼，也不理蕭帥哀嚎求饒，一直到打到蕭帥僅剩半口氣，才罷手。

「小子，說！」

「哎，好痛……痛……」蕭帥發出微弱的痛苦呻吟聲。

紅狐怕蕭帥死掉，兩顆丹藥硬撒進他嘴裡，暗忖：「沒看出，這個傻小子寧死不屈，還是個硬骨頭，師弟臨死能找到傻小子囑託後事，倒也幸運。」

丹藥雖非神丹，倒也馬馬虎虎，蕭帥全身血液凝聚，不再外溢，人也精神多了，呻吟聲也隨著提高，身子半依靠在洞壁，想起身力不從心。

紅狐沉聲道：「小子，這是小小的警告。如果你再不說，老夫將以殘酷手段讓你痛不欲生，說，那人為什麼被殺？」又厲聲補充：「老夫殺人如屠狗，要殺你小子，只要伸出一根指頭就夠了。」

蕭帥臉色蒼白，畏縮著身子固執地搖頭！

「哈哈哈……」紅狐怒極反笑，大笑中抓起蕭帥，閃出洞外丟了出去，只聽嘩的一聲，黑水四濺，蕭帥手足舞蹈想逃出，但他身上以備做了手腳，軟綿綿全身無力，焉能逃出。

「救命……啊……痛死了……」

蕭帥的慘叫聲在黑石峽飄蕩，這次他不是故意裝假，確實痛的生不如死。黑水似乎有極強的腐蝕性，侵入剛剛凝結的傷口上，火辣辣的刺痛，繼而蔓延全身、滲入骨髓。他咬牙拚命忍耐，然則肌膚不爭氣，逐漸被黑水腐蝕。

幾次差點解開真元封印，以逃出生天，意味著前功盡棄。萬轉玄功他志在必得，忍耐著非人的痛苦折磨，嘴唇咬出血，眼淚不受控制雨點般灑下。無論如何，他要熬過這一關，紅狐老變態沒得到結果之前，不會讓他死。

腦中似乎亮起一盞明燈，遙遠飄渺虛幻，他想看清楚，則明燈閃爍不定，無從捉摸！他恍然，是他所修鍊的深奧道家心訣，自發性產生的虛像，也可理解成在逆境中，觸及靈魂深處觸發性領悟，是一種暗示，或者說警告。

「禍福無門，唯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道家因果四句勸誡腦中閃過，平時他從不想這些，認為是胡說八道，現在依然如此認為，但控制不了大腦不斷閃念

「語善，視善，行善……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語惡、視惡、行惡，一日有三惡，三年天必降之禍，胡不勉而行之……」

「……覬之常執命有定分，非智力所移，唯應恭己守道，信天任運。而暗者不達，妄意徼幸，徒虧雅道，無關得喪……」

……

道家因果宿命論及天朴子的理論，強行在腦中閃爍，他被迫思索，以忘掉**巨大痛苦。外表看來，他已經昏迷，任憑黑水腐蝕。

紅狐仰首望天，聽不到痛苦慘叫，他並不在意，不擔心蕭帥死掉，他長年隱居黑石峽，對黑水性能一清二楚，沒有一半天是死不了人，非人痛苦難免。他存心讓蕭帥吃足苦頭，驚嚇之下倒出滿肚子秘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蕭帥的思緒從道家宿命論，移轉到道家心訣，以往難以理解，或者他不願領悟的奧妙，紛紛呈現在腦中。是如何控制七情六慾，及排除**，達到無欲無求。與蕭帥的想法背道而馳，他自認感情豐富，**強烈，做不到清心寡欲。

他不承認自己是道門弟子，但自小修鍊道家心訣，即使改變修鍊方式，那只是外相而已，根基上依然道家心訣，註定了他的某些命運。從而想到這次踏上亞蘭星球的一連串遭遇，次次死裡逃生，次次生命受到威脅。不禁讓他懷疑，是否在應劫。

自從殺了黑狐以後，厄運接連不斷接踵而來！首次遇到奧雷克無辜找茬，殺死奧雷克，接著遇到神山堡崗思茨孜，繼而是天萱堂，現在黑水湖！在開殺戒之前，混跡多年，甚少遇到生死考驗，及厄運如這次接三連四。

死而後己！

這是他的原則，即使死他要先殺掉火狐報家仇。他對道家心訣特有的應劫，心存警惕，準確說心有餘悸。但天朴子留下的道家心訣要求太嚴格了，與現實不符，他心有餘力力不足。為此，只要能殺掉火狐，他願意應劫。

碰！

旁晚，紅狐自認時間差不多了，將蕭帥遙遙吸出黑水湖，丟在亂石中，兩顆丹藥丟進蕭帥口中，打出一個印訣，用水霧胡亂沖洗黑水。

「啊啊……好痛……啊……」

蕭帥回到現實，巨大痛處接踵而來，不由大聲慘叫。此時，他全身腐爛，手、腳白骨森森讓人毛骨悚然。闖道以來，這是最嚴重的一次受傷！

「嘿嘿……」

紅狐收回印訣，提起蕭帥飛進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