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司徒舞語氣悶地坐在床上。

雖然万俟曉是為了保護她,可是忽然要她搬到這裡來,也太匆促了,更不用說還要德裕之去幫她拿東西的事了,竟然讓一個男人動她的東西……真討厭!

她皺眉,看著牆上的指針,一會兒,門口有了聲響。

「司徒小姐。」

是德裕之。司徒舞語不悅地將門打開,取回了她的衣物。

她皺著眉頭,不高興地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不期

然的在鏡里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有血跡……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沒受傷,不是嗎?為什麼她的身上會有血?

難不成……司徒舞語想著,套上衣服便沖向万俟曉二樓的房間。

在一陣急得嚇人的敲門聲后,她瞧見万俟曉不耐煩的臉。

「你受傷了,對不對?」司徒舞語一面喘氣一面問。

「你在說什麼?」万俟曉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她就為了這種事跑來吵他?

他怎麼能那樣啊!明明受了傷,還什麼都不說的。司徒舞語不能忍耐地大叫:「你受傷了,對不對?」

「那又如何?」万俟曉掀掀眼皮。說著,又要把門關上,可是司徒舞語卻伸手擋住門。「你想幹什麼?」

她能幹什麼?在他的凝視下,司徒舞語的氣勢都沒了,她低語著:「我……我要看你的傷,我想幫你治療。」

煩不煩啊?万俟曉鬆手,走進屋裡,將上衣脫下。他的左臂上有著一條既深又長的傷口,上頭還滲著血滴。

他果然受傷了,為她受傷了,司徒舞語忽地難過起來。雖然他是凶了點,是過分了點,可是在那麼緊要的關頭,他竟然毫不猶豫地撲上來救她。他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為什麼呢?

万俟曉瞧見她猶然呆傻的臉,她在幹什麼?「可以開始了吧?」他問。他還有事要忙呢!

經過万俟曉的指點,司徒舞語才笨手笨腳地找來醫藥箱,當她顫著手為他擦拭傷口時,發現自己的心好痛。

「為什麼?」她忍不住這樣問。幸好子彈只是擦過皮肉,並沒有留在手臂里。

做什麼都要有理由嗎?万俟曉揚眉。

「我總不能讓要角出事吧?」是的,就是這樣於,為了他的計劃,她還有存在的必要,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救她的。沒錯,就是這樣子。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他還受過更嚴重的,還不是沒事。所以,她在他心裡絕沒有特別的地位。

是嗎?司徒舞語咬唇。不,她不信,絕不是這樣的,有哪個主子願意為了手下付出生命的?他對她一定也有感情才對,可是他卻不願意承認。為什麼呢?她情不出來,因此,她只能順著他的話語道:「也對,能有這樣愛護手下的主子,我可真是幸運啊。」

她的話讓方俟曉的瞳子蒙上了一層氤霧。這到底是謊話,還是她的本性就是如此?她這樣慌慌張張地跑來,就只為了跟他抬杠嗎?也罷,反正她對他不算

什麼的。

万俟曉冷言道:「不許再擅自行動。」

他又這麼說了。他是想保護她的吧?對,一定是這樣的!司徒舞語好後悔沒聽他的話。她想著,眼眶突地濕了。

幾滴熱淚掉在万俟曉的手臂上,讓他不可置信地抬頭。她哭了,這樣就哭了?女人是這麼愛哭的嗎?「投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小。」

膽子小?她何止膽子小,她的心眼也很小,所以才老是跟他斤斤計較的,不是嗎?司徒舞語用手背揩揩眼睛。「是啊!我從小就怕見血的。,』

是嗎?她怕血……万俟曉沒說話,他將眼睛移向別處,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只知道她的眼淚竟能讓他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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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曉看著大廳里的司徒舞語。從那天槍擊事件之後,她的身後就有德裕之隨時隨地地跟著。

正在看雜誌的她是那麼專註,只是穿著一件連身的淺綠色長洋裝,然而,全身上下卻散發著嫻靜的氣質,讓人很難不注意到她。

是的,她就是這樣的女子,並非美若天仙,可是卻讓人愈看愈覺得美麗動人。

但那也只是表象吧?這樣的她,用著她天生的優勢,到底騙過多少人呢?万俟曉想著。他看著她,想著她的事,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很在乎這個女人。

在乎?他在乎她叫?這是怎麼一回事?不,不會的,不該是這樣的。

不該……可,一切都不對了。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不懂,這一切明明就是他所主導的,這是他寫的劇本,她是他找來的演員,可是為什麼演到這裡,竟然完全走樣?這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他要這樣在意司徒舞語?他告訴自己,她只是他找來幫他毀了義和堂的一個棋子,她對他而言除了她的功用,根本就沒什麼價值;然而,現在的他卻處處護著她,事事以她為重,為她擔心,為她著急,怕她出亭,還為了保護她讓自己受傷……這是不是太奇怪了?

他竟然會這樣毫無道理地關心一個人?

這樣不求代價地為一個人付出?

不,不可能!万俟曉冷然地對自己道。她對他而言,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是的,就是這樣而已,對他來說,她什麼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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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晚上,司徒舞語都到万俟曉房裡。

每每她親近他,為他換藥的時候,万俟曉便知道自己真不對勁了。

一種複雜的情嗦在他身體里流竄著。事實上,從見她的那一眼,他就知道它的存在,然而在他的不經意中,在他不以為然的放縱之下,現在這種感覺已經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它在每一處生了根發了芽,快速地在他的每個細胞里擴展侵犯,恐怕再不了幾天,他就要完全被侵佔了。

不!他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万俟曉咬牙地皺起眉頭,他突如其來的表情讓司徒舞語有些驚慌。

「我弄痛你了?」司徒舞語轉頭,狐疑地看著他。這些天來,每次換藥的時候,他一直是什麼表情也沒有的,可是現在卻隱隱有著不安。

他只是皺個眉就能讓她這麼緊張嗎?万俟曉半合眸子。這是她的演技,還是真心?算了,不管是什麼,她只是個棋子,在他心裡,她什麼也不是。万俟曉想著,他勾起嘴角。

「少堂主……」為什麼他要用這種目光看她?司徒舞語忽然覺得心慌起來,她手上的繃帶不經意地滾落,在地上畫出了一條長長的白色痕迹。當她想低頭拾起,万俟曉卻從她身後抱住她。他在她耳邊吹氣,他的大手隔著上衣握住她的渾圓,那柔軟的觸感教他著迷。

司徒舞語嚇了一跳。「快放手……這樣不好……」她喊著,一股怪異的感覺從她胸口邊了出來,教她全身發熱。

她難得失去理智的聲音讓万俟曉揚眉,他輕浮地說道:「難不成你還是個處於?」

他的話引起她的怒氣,她怎麼可能是那種隨便的人;再說,這些關他什麼事?!「快放手!」她又叫。他怎麼能這樣子?她是好心來為他療傷的。

万俟曉刻意傲慢地說道:「回答我的問題。」是的,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不值一曬的女人。

他的行為讓司徒舞語好失望,原來他對她只有這種想法?她還以為他是愛她的,結果只是這樣嗎?司徒舞語振作起精神,徉裝不在意。「怎麼可能?我只是不喜歡跟僱主發生關係罷了。」.

「為什麼?」她只是不喜歡跟僱主發生關係?万俟曉的聲音上揚,他對她的坦誠有些氣惱。忽地,開始脫她的衣服,吻著她的頸子、耳垂……

司徒舞語在他的環抱下無力動彈,只能掙扎道:「工作就是工作,怎麼可以公私不分?這樣做會讓工作

變得沒有效率,也會讓事情變得複雜。」

這就是她拒絕他的理由嗎?那麼那些男人就沒關係了?万俟曉冷笑。「可是我覺得你似乎不討厭我這樣對你。」

司徒舞語差一點就要呻吟出聲了。「才不是……」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不是?万俟繞在她耳邊吹氣,無情地說:「你知道嗎?我和你恰恰相反,我倒覺得只要是女人就無歷謂。」

只要是女人就無所謂?他只把她當成一般的女人?是的,她早該知道他是這樣下流的角色了。可是不知怎麼的,她就是好生氣……伸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司徒舞語想著,將自己的眼淚咽了回去,她涼涼地道:「少堂主還真是博愛啊廣

這樣一個卑劣、狂妄、自大又無禮的男人,為什麼她要對他交心?可是她就是抑制不了自己·的心情。

發現她的聲音變了。「你在吃醋嗎?」万俟曉放開她,饒富興味地說著。

當然,也許很傻,可是她就是在意,在意這個她根本就沒資格去在意的男人……想著,她在心裡嘆氣。然而,她卻故意用甜美的聲音說著:「是啊,好酸呢!」酸得讓她的胃都痛了。

那種與她無關的語氣讓万俟曉發火,難道她對他沒有一絲絲動心?沒有一點點的感情?他揚起嘴角。「如果你在意的話,我可是很樂意把你佔為已有。」說著,他欺了上來。

司徒舞語不著痕迹地躲開他,朝門而去。「不行,生意就是生意,就算我再怎麼愛慕少堂主,我還是不可能破例的。」是的,就算她愚蠢到愛上他,也不會為他付出什麼的。因為,這樣只是讓情況更複雜,而且,她也不想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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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雖然下著雪,可是司徒舞語還是冒著風雪來到主宅,當她看著霍克,色雷斯的畫時,她立時大哭起來。

這些日於的巨大壓力讓她幾近瘋狂,加上方才万俟曉的態度,她真的再也無法忍耐了。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她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她愛的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卻是這樣待她。不愛她就算了,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還記得那時候一起看畫的心情,如今卻完全不一樣了。

万俟曉跟在司徒舞語身後走進主屋,他就知道她會來這裡,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會到這。將

身子屈成一團的司徒舞語看來是那麼無助,他跟著她

坐在牆角。

「這樣很危險。」万俟曉輕道。她的模樣讓他心痛,讓他覺得自己很可恥,讓他好後悔對她做的事。就算她有過什麼曾經,那都不關他的事,他和她之間,只是純粹的僱主和員工的關係,只要她把該做的完成就好。

司徒舞語沒有回話,她知道他來了,也承認他說的對,可是她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

她的固執讓方俟曉嘆氣,然而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只能陪她坐著,聽著屋外的風雪一陣又一陣的呼嘯。

許久,待司徒舞語停止啜泣,万俟曉才出聲:「我們月底結婚。」

她是不是聽錯了?結婚,他和她?她想著,不知道該對自己生氣還是傷心,因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心裡竟然是高興的……她這麼蠢嗎?還是墜落情網的人都蠢?她搖頭,拚命提醒自己方才的事,還有他的卑劣,可是一點用也沒有……她懊惱地嘆氣。「有這種必要嗎!」

「當然。」這是組織里安排好的,司徒舞語的出色表現讓他們很滿意,而且,選擇組織外的人可以「暫時」避免大家傷了和氣,因此,在表面上他們都認同了他的選擇。

他們之間連結婚的情節都得完全演出嗎?還真是有聲有色、有始有終的一場齣戲啊,不過月底的話,那就很緊迫了。「時間來得及嗎?」

她不愧是最敬業的專家,永遠這麼熱衷於工作……万俟曉挫敗地想著。「我會擺平所有的事。」

是啊她怎麼忘了,他是少堂主,義和堂的少堂主,跟她壓根就搭不到一起的少堂主。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呢!司徒舞語想著,她用手背抹去眼淚,想要站起身子時,万俟曉卻伸出手來。

她刻意躲開他的好意,自個兒站了起來。

她的舉動讓万俟曉的眸子立時變得黯淡。「我想你說的對,工作就是工作,不該讓事情複雜化。」所以,無論他對她的感情是什麼,他都該將它拋到一邊去。

她是不是聽錯了?司徒舞語想著,她抬頭,發現万俟曉已經脫下大衣被在她身上了。「快點回去吧!待會兒風雪會更大的。」

他又變了,又不是方才的那個他了,司徒舞語為他的矛盾迷惑不已,然而緊緊裹著她的溫暖卻是那麼真實。這樣的男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亭啊?她想著,万俟曉的大手不容拒絕地摟住她,帶著她走過風雪,回

到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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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語看著枕在她膝上的大衣,那是万俟曉披在她身上的大衣。雖然是昨天晚上的事,可是在這件衣服上,她好像還能感受得到屬於万俟曉的溫度。

將它攬在懷裡,依稀就像是他的懷抱,是那麼令她留戀,那麼令她著迷……想著,司徒舞語嘆了一口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她一點也弄不清万俟曉的心意。他忽左忽右的做法讓她迷糊了。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呢?她該怎麼分辨才好?為什麼他要用這樣的方式對她?於情於理,他都該好好地對待她才是吧?因為,他還需要她的幫忙啊,可是,他卻是這樣子。

一下子對她那麼溫柔,那麼體貼t一下子又對她那麼殘酷,那麼無情,雖然後來他適時收手,但是她還是好氣。她能原諒他嗎?她想著,拿出懷裡的禁忌之眼,它炫麗的光彩是那麼奪目,可惜,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窺得它的真貌。

難不成這就是万俟曉保護自己的方式?司徒舞語豁然開朗地想著。是的,一定是這樣。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

他會這樣待她,只有一個原因在他心中,她跟別人是不一樣的。是的,不一樣,絕對不一樣,她想著他皺眉的樣子,有沒有可能連他自己也弄不清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呢?

所以,她是不是該再給他一次機會?是不是該再對他好一些?她很明白他的過去。這樣的他很可能連愛人都有困難。

司徒舞語想著,嘴角揚了起來。如果不想後悔的話,她應該好好地了解他才對。如果就這樣放棄的話,她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想著,她起身想往外跑,可是頭卻忽然重了起來,司徒舞語在迷糊中瞧見桌上的杯子。咦?為什麼從昨晚起,她的眼前就一直浮現這個杯子的影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的飲料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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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語幽幽地醒來,當她睜開眼睛,瞧見了趴在她身畔的身影。

半卧的万俟曉看來狀態並不是挺好,隨著她的震動,他起身,教司徒舞語清楚地看到他眼裡的血絲及下巴的鬍渣。他果然是在乎她的,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在乎。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何出現在這裡,可是,他似

乎很擔心她。所以,她怎麼還一直處於懷疑的狀態當中?如果不在乎的話,為什麼上回他會不要命地救她?

想著,司徒舞語笑了。如果不是此刻的身子沉甸甸的,她一定會抱他的。

「你還笑?你差點就死了。」万俟曉不高興地說著。要不是譚紅心血來潮來找司徒舞語,她鐵定會完蛋,一想到這個,他的心就揪得緊緊的。他竟然讓她接二連三地出事!他連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嗎?

心愛的女人?万俟曉合上眼,再也無力抵抗心中的意念。是的,他好愛好愛她,雖然她老是讓他生氣,老是讓他難受,可是他就是愛她,也就因為這樣,他才會那麼熱衷於她的事吧?說到底,不就是自私嗎?因為,他真的想把她佔為已有,一心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是嗎?看她真的中毒了?不過,好值得哪!「我高興啊!」司徒舞語開朗地說著,現在的她就像春天的雲,輕飄飄的。

她高興!他卻心疼得緊。「從沒見過有人被暗算,還開心得不得了的。」

他的輕斥在她聽來如同悅耳的音律。「我只是覺得……活著真好。」司徒舞語甜笑。幸好老天爺還願意給她機會來爭取他。

她快樂的模樣讓万俟曉不解,為什麼她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可以吃點東西嗎?」司徒舞語要求。為了他,她絕對要快點好起來。,

万俟曉當然同意。當他出門時,一直守在門外的譚紅在他臉上印了一個吻。「恭喜你……不過,雖然你已經有了舞語,可是我還是很愛你。」嘻!這麼多年的埋伏,終於成功了。

她又在偷聽?「別胡鬧了。」万俟曉推開她。

這算胡鬧?譚紅不在乎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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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籌備的時間不長,可是万俟曉和司徒舞語的婚禮卻辦得很隆重。

雖然只是一個假婚禮,可是司徒舞語發現自己竟然好開心。真是好笑,明明就是假的,沒有請她的家人來觀禮,也沒有給她充裕的時間來準備,然而,她卻為了能和万俟曉結婚而感到高興。好蠢!真的好蠢,愛情怎麼能讓一個人盲目到這種幾近無知的地步?

但是如果她能這樣和万俟曉好好地相處下去,終有一天,也許她會突破他的心防,讓這場假的婚禮成真也不一定。

她的遐想讓万俟曉挑眉問道:「想什麼?」

被發現窘態的司徒舞語當然不可能說出夏話,划只是道:「沒想到一個假婚禮也能弄得如此豪華……」

這怎麼可能是假的?万俟曉真心道:「我的世界韶有假的東西。」尤其是他對她的感情。

沒有假的東西?他真這麼想嗎?司徒舞語逼近他:「是嗎?那你跟我呢?」

穿著白紗的她是那麼純真美麗,万俟曉凝視著司徒舞語,他想也不想地說:「當然也是真的。」他真的這樣希望。

這是他說的喔!她會記在心裡的,司徒舞語甜笑,「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啊!」

她的話讓万俟曉的心中燃起一線希望,透著蕾絲和白紗,他瞧見她胸前的禁忌之眼。她沒戴那些鑽石項練,卻戴了他給的東西。

万俟曉想起先前她為了籌錢差點被魯門逮到的事,如果她真的缺錢,賣了它不就好了嗎?禁忌之眼在黑市有極高的身價,可是,她卻將它留了下來。為什麼她要這麼麻煩,會不會她對他也是有感情的呢?

五俟曉想著,正瞧著他的司徒舞語給了他一個甜美的微笑。也許,他該試試看,不該那麼早就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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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真累哪!司徒舞語不明白,到底是因為知道這是假的才這麼累?還是因為結婚本采就很累?不過,她知道像這樣累人的事,這輩子一次就夠了。

因此,雖然才頭一次來到万俟曉在義和堂總部的房裡,她卻一點也沒有探索的慾望,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啊,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才對。

這樣考慮的司徒舞語轉身對万俟曉道:「少堂主,我們該好好談談吧?」

她還叫他少堂主?万俟曉擰眉。「談什麼?」他走向她。

「講清楚誰睡哪裡啊!」司徒舞語笑笑,雖然她很愛他,可是在沒弄清他的心意前,她才不要那麼隨便地把自己交出去。

幹什麼那麼麻煩?義和堂多得是可以住人的地方,可是,他怎麼可能讓她到別處去睡?一來,他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二來,他根本就不會讓她有別種打算。「為什麼?」

「這個婚姻只是權宜之計,我們根本就……」司徒舞語解釋,但万俟曉直視她的目光卻讓她留地閉上嘴,今晚的他似乎特別可怕,她只好退一步地說:「那麼一

人一邊好了。」那張大床足以讓他們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地各據一方。

「如果我不願意呢?」万俟曉挑眉。他就是討厭她開玩笑的語氣,那種語氣給人一種什麼都無所謂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很呆很蠢,好像在她心中自己根本就毫無分量。

「少堂主不會這麼狠心要自己的新婚妻子睡沙發吧?」司徒舞語不在意地笑道。如果有人要睡沙發,也該是他,而不是她。

新婚妻子?沒錯,她當然是他的妻子,而且是他想要的妻子。万俟曉勾起嘴角。「是啊,我疼你愛你都來不及了,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他的話讓司徒舞語錯愕。他疼她愛她……這是真的嗎?她的心裡無法抑制地漫出喜悅。「少堂主……,,

万俟曉將司徒舞語壓在床上,飛快地吻住她的唇,他狂野且熱情的火吻讓她心神俱失,讓她的心擂動著,一陣又一陣……然後,她忽然感覺到万俟曉正在做的事——他在脫她的白紗禮服!

「少堂主……」她想掙脫他,可是万俟曉卻用一隻手就扣住她一雙手腕。

「叫我的名字。」他一面說著,一面將她身上那件漂亮的禮服褪了下來。雖然曾經在游泳池邊看過她著泳衣的模樣,但是此刻的她更是撩人。

誰理他啊!「你在幹什麼?」司徒舞語叫著。「你快住手!」她已經感覺到身上一陣涼意。

她頸子上的禁忌之眼閃著誘人的光芒。万俟曉撥弄著它,手指劃過她的胸部。「告訴我,這代表什麼?」

「我……」被他這麼一問,司徒舞語頓時詞窮了。她就是愛他,才會這樣珍惜他的東西,可是這叫她怎麼說出口?

她的欲言又止,無疑是證實了他的猜想。「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万俟曉邪魅地說著。

万俟曉輕易地解開司徒舞語胸前的束縛,讓方俟曉瞳子的顏色加深。「舞語,你真美!」

她才不要他的讚賞,司徒舞語扭動著身子。「不行……」就算她愛他好了,她也不要在這樣的情況下把自己交出去。但,儘管是這樣想,可是她的身子卻背叛了她,輕易地將自己的矛盾和痛苦展現在他面前。

拜上次經驗之賜,司徒舞語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在他的勾引下,她就要融化,就要屈服了。

「住手……我不要……」她努力地喊著,聲音是那麼低啞而且破碎。司徒舞語知道自己已經向著他了,她的心再也不想做那些徒勞無功的堅持,因此,當他放開她的手時,她不但不想反擊,反而任由自己勾住

他的頸。

万俟曉望著她,舌頭一一柔劃過她的身軀,那酥麻的感覺教司徒舞語瘋狂。當他的唇拂過她的唇畔.她在他身下猶然喘著,她脆弱的模樣讓他不禁起了憐惜之心。「你真的不要?」

司徒舞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只知道自己是愛他的,她明白自己有多眷戀他的懷抱,喜歡他強健的胸膛;然而……然而……該怎麼說呢?她無力地想著,睜著已經凝滿情慾氤霧的眸子望著万俟曉。

「舞語,我不會再給你機會說不。」万俟曉下了最後的宜告。即使是她,他也不會再讓步了。

不?為什麼要說不?司徒舞語皺眉,就一次吧,只要一次,她再也不想隱藏對他的愛意,想著,她閉上了眼。

她難得的柔順讓万俟曉痴狂。「舞語……」

司徒舞語睜了眼,傻傻地瞅著他。

「叫我的名字。」他又說了一次,將她和自己的禮服完全褪下,然後,除去了她身上惟一遮蔽物。

司徒舞語順從地喚著他的名。「曉……曉……」

「你也要我,對不對?」万俟曉愛憐地舔吻著司徒舞語的頸於,將身體溫柔地覆了上去。

司徒舞語虛弱地點頭,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想了,她只要他,只想融化在他懷裡。

當万俟曉突要更進一步時,突來的阻礙讓他不禁睜大了眼。

「啊——」司徒舞語咬唇,強烈的痛楚讓她死命地抱著他不放。

「舞語……」他驚訝地喃語著。她是第一次……竟是第一次!

這個認知讓他的動作放慢,他緩慢的律動讓司徒舞語的疼楚漸減,直到她已經能適應他的存在,万俟曉這才加快速度,將兩人帶上情慾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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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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