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簡婕站在門口后才想起來,她好像忘記了自己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欸!

她發獃了一分鐘之後,腦袋仍是一片空白。

沒辦法,誰教她一開始就沒想到要記住對方的名字,難怪現在只能尷尬地站在門前……

對了!她手上有靈兒列印給自己的求才資料,一般來說上頭都會有僱主的名字。

她連忙攤開一直被自己握在手中的紙張,並且快速尋找著紙張上的人名。

但是……紙上的字怎麼糊掉了呢?害得她看了半天,只看到第一個字是樓,卻看不出糊成一團的水漬上頭寫了什麼鬼字。

啊!她想起來了!剛才因為迷路的關係,她又累又渴,於是就跑去便利商店買罐飲料來喝,卻完全沒有想到會因此弄濕她一直拿在手上的重要資料。

嗚……用噴墨印表機印出來的文件,果然是碰不得水的。

簡婕連忙回想當初齊靈兒曾經講過的人名,好像是叫樓宜靜、樓怡心……還是樓什麼東西呀?

對了!是樓心怡!

她記得當初聽齊靈兒說到這個名字時,她的第一個直覺就是「超級菜市場名」。

她從小到大認識的女性朋友中,就有七個人叫做「心怡」,而「宜靜」她只認識三個,至於「怡心」更是只認識一個,所以她要找的人應該是叫樓心怡沒錯!

呵~~用推算的方武想出僱主的姓名,她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她這時才安心地按下門鈴,等了好一會兒,大門才被人由內打開。

「誰?!」一個五官深邃且身材高大的男人,皺著眉頭拉開大門。

「我……」簡婕不由自主地仰高脖子,盯著他瞧。

哇~~他好高喔!她已經有一百七十公分,卻還得「仰望」他,便可以知道他的身高起碼超過一百八十公分……呃,現在不是討論他身材的時候,她是來面試的。

她連忙開口說:「對不起,我是來應徵保母的。」說完,簡婕忍不住再偷瞄他一眼。

他那一張俊臉真的是好好看喲!高挺的鼻樑、細長的眼睛、完美的唇形,組合在一起真是說不出的好看!

以他又高又帥的條件,走演藝圈或當模特兒是再適合不過,只是不知道他是做哪一行的就是了?

「你來應徵保母?」原本樓星移為了樓韞儒沒跟他說一聲,就趁他不注意時擅自出門買冰棒,使得兩人又大吵一架,以至於他剛才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但現在他卻因為她所說的那一句話爽氣稍微消退了些。

對於可能幫他解決困難的女子,他是求之不得,絕對不會把這個有可能成為「替死鬼」的人選往外推。

「對,就是我。」簡婕眨了一下眼,努力地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他所說的話,而不是他的那張俊容上頭。

看見樓星移一副正在打量她的模樣,簡婕偷偷低頭瞥了眼自己的打扮。

奇怪!莫非是她的衣著看起來不夠俐落嗎?不然他的語氣怎麼會聽起來就像在質疑她不是當保母的料呢?

呃……她該不會連「僱主」家的大門都還沒有踏進去,就被三振了吧?那麼她大概是全世界最快被拒絕於門外的應徵者了。

樓星移不得不多看了前方的女子一眼。

她也未免太年輕了吧?!不過,他在網路刊登徵人廣告時,好像也沒有硬性規定保母要幾歲……

真要命!他哪知道會有這種年紀輕輕的小女人跑來應徵保母?通常保母不都是歐巴桑級的女人嗎?這名女子是哪裡想不開,才會跑來當保母呢?

不過,她的長相倒是很符合屋內那個小鬼的標準。

昨天他和樓韞儒那個臭小鬼相處了一天,兩人差點上演全武行,因為所有來應徵的人,全都被那個臭小鬼嫌東嫌西的把人氣走。

那個小鬼竟然要求保母必須漂亮、溫柔、苗條等等。

拜託~~當保母的歐巴桑能長得多美呀?又不是在挑未來的老婆!

那個小鬼的個性那麼挑剔、那麼臭屁,如果有哪一個好心的保母願意接下這份工作,他就應該要在一旁偷笑了,他還敢嫌?!簡直是搞不清楚狀況!

炯亮有神的黑眸再次停駐在她的美麗容貌上,樓星移突然有一種豁出去的心態;他今天要是再不找一個保母來帶那個小鬼,他肯定會犯下殺人罪,所以還是將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你進來吧。」他掉頭踅回客廳里,示意她跟上來。

「是。」簡婕一聽見他的話,立刻快樂地跟著他走進屋內。

好感動喔!雖然他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但是他還給她緩刑耶!

「坐。」他簡單地交代了聲,便走進廚房拿出一杯水,當成是待客之道。

「謝謝。」簡婕乖乖地坐在沙發上對他道謝。

鎮定鎮定!靈兒有教她拐到這份工作的招數——就是努力裝出臨危不亂又精明能幹的模樣。

樓星移一屁股坐進她對面的長沙發上。「履歷表呢?」

「在這裡。」她從皮包內拿出一張履歷表遞給他后,才偷偷地打量一下室內。

不知道她的僱主樓心怡現在人在哪裡?希望她會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你二十二歲?」樓星移拿著她的履歷錶快速地看了一遍。

「對。」簡婕本能地回話。

呃……等等,怎麼是他在問她話呢?為什麼沒有看見她僱主的身影?好奇怪喲!

「你還是學生?」樓星移瞥著履歷表上填寫的基本資料。

簡婕開始有些緊張。「對,我九月就要升大四了。」這個人大概是僱主的老公,所以他才沒有去找「她」過來面試,那麼她可得小心應答才行。

鎮定鎮定,等一下他要是問她什麼,她只要將齊靈兒教她的話背出來就沒問題了。

可是她的記憶力不太好,希望他別問她太難的問題,不然她可是會破功的耶!

「嗯……」原來要升大四了呀!難怪暑假有空「打工」。「你會煮飯嗎?」

他不想讓那個死小鬼抱怨自己故意找不會煮飯的保母,想要活活餓死他;雖然他是很想這麼做就是了。

簡婕眼睛一亮。「我會。」煮飯太簡單了,不就是把白米洗乾淨后,再丟入電鍋里嗎?小兒科啦!

「你有帶過小孩子的經驗嗎?」希望她有經驗,那麼他可就輕鬆了。

「有。」她用力地點頭。

她經驗很多喔!因為她常去找親戚家的小朋友玩,算起來她也是個「老手」了呢!

原來她不是第一次當保母呀!那真是太好了。

樓星移攏起的眉心逐漸舒緩,心情也跟著愉快了許多。

一想到自己可以擺脫那個臭小鬼,他的臉色就愈來愈好看,幾乎快要掩不住笑意了。「既然你是大學生了,那麼教一個小學生數學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是不太行,簡婕還在思考該怎麼回答他時,他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太好了!那麼你從今天開始上班。」樓星移二話不說地下了結論,非常高興自己可以在今天就找到一個替死鬼……呃,更正,是一個精明能幹的萬能保母。

他要她今天開始上班,這不就是表示她被錄取了嗎?

「好。」簡婕開心地應聲,就連嘴角也偷偷地上揚,心情快樂得幾乎想對著他膜拜一番,完全忘記應該要糾正他誤解自己會教數學的事了。

「這份工作月薪三萬,周一到周六上班,月休四天;因為他早上有上英文課,所以你上班的時間是從中午到晚上八點,如果超過時間或是周日有加班的話,我會另外算加班費給你。」他快速地講了一下薪水和工作時間。「這樣的工作內容沒問題吧?」

簡婕一聽到價錢,眼睛立即為之一亮。「沒有。」哇!可以不用一大早就起床耶!好幸福喔!她好愛他……呃,是他提供的這一份工作啦!

他已經結婚了,千萬不可以對他有非分之想!但她還是忍不住再次偷瞥了他一眼。

一名養眼的帥哥,加上一份不用早起的工作,她一定會工作得很愉快啦!

「你要帶的小孩,名字叫做樓韞儒。」樓星移起身,邊說邊走向距離客廳最近的一間客房,在門扇上象徵性地敲了一下。「小鬼,來見見你的新保母吧!」

小鬼?!簡婕平復了自己太過高興的情緒后,腦筋轉了一圈,非常確定他剛才講的是「小鬼」,而不是什麼匿稱、小名……呃,這個看來相當年輕的爸爸,用詞還真是隨便!

「見你的大頭鬼啦!你還不死心呀!」更火爆的聲音從客房內傳出,房門隨即被大力地踹開,嚇了簡婕一跳。

樓韞儒非常的不爽,因為他剛才正在打電玩,被臭叔叔那麼一吼,害他立刻被KO了,所以現在他的那張臉臭得像是跟人結怨很深似的。

保母都不知道被他Fire幾個了,叔叔竟然還想要幫他找保母?!真有屢敗屢戰的精神呀!

樓星移雙手環胸,斜睨了他一眼。

「精明能幹、十項全能的漂亮保母,你就不用太感動了。」最感動的是他自己,因為他總算可以把小鬼丟給別人去照顧了。

「不漂亮、不溫柔的保母,我拒絕——」樓韞儒冷冷地瞟了眼幸災樂禍的叔叔,再把目光掃向客廳,不悅的黑眸忽然掠過一抹驚詫。

她不是那個……呃,剛才叔叔說她是精明能幹、十項全能的漂亮保母?!

他骨碌碌的黑眸轉了一圈之後,帶著甜甜的笑容撲向簡婕。「漂亮的美人姊姊~~」

「死小鬼,一見到漂亮的美人就變得好噁心!」樓星移看到樓韞儒那一張開心又諂媚的笑臉,差點沒有一腳踹過去。

小鬼的態度真是因人而異,一看到歐巴桑就頂著一張苦瓜臉,換成美女就立刻變成一隻哈巴狗,搖著尾巴撲上去?!真是夠了!

小小年紀就那麼好色,長大后鐵定是一隻小色狼。

「我不是漂亮的美人姊姊,我叫簡婕。」她糾正小男孩的用詞后,目光瞟向小男孩身後的房間。

奇怪了,樓先生剛才不是叫一個小女孩出來嗎?怎麼出現的會是一名小男孩呢?

「都一樣啦!」樓韞儒無所謂地揮揮手。

想不到叔叔還真是上道,居然真的找到一個美女來陪他,真是太好了!

簡婕看著眼前俊俏的小男孩,好奇地問:「對不起,小弟弟,樓『韻如』小妹妹還在房間里嗎?不然怎麼還沒出來呢?」

樓韞儒和樓星移兩人一聽,當場愣住;前者回過神后,一副想死的模樣,而後者卻是很不給面子地狂笑。

樓韞儒氣得狠狠瞪著站在一旁大笑的樓星移。

簡婕看著樓韞儒和樓星移截然不同的反應時,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我是不是講錯了什麼話?難不成她不叫『樓韻如』嗎?」

樓韞儒嘆息一聲之後,第一千零二次的解釋。「不是你想的那個『韻如』啦,而是韜光韞玉的韞,儒敦的儒。」

他早八百年前就跟爸爸抗議過要改名的,因為自己的名字太女性化了,害得他常常要跟別人解釋他不是叫「韻如」,而是叫「韞儒」;而且他那個「韞」字還很難去解釋,但是卻被壞心眼的爸爸給打回票。

「嗄?!對不起……是我誤會了。」簡婕不好意思地對著小男孩道歉。

原來她要帶的小孩是個小男孩呀!

不過他長得跟女娃兒一樣漂亮,八成是因為父親長得帥的關係,看來他們兩個果然是父子呀!她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樓韞儒無力地翻著白眼。「算了!」反正從小到大,別人只要一聽到他的名字,絕對都會將他錯當成女生,他早就習慣了。

不過這都應該要怪可惡的老爸,他自己的名字也很女性化,居然還要陷害唯一的兒子,將他取個很女人的名字,真是有夠惡劣!

樓星移瞥了眼腕上的手錶,發現時間不早了。

之前來應徵的人一個個離開之後,他還在想,自己今天需不需要帶這個小鬼去警局裡,然後被那個死小鬼搞得整個警局人仰馬翻呢!幸好她這個救星來了,如此一來,他就可以自己一個人回警局處理代辦的事情。

他要是再跟那個小鬼相處下去,絕對會被他給逼瘋!況且那個小鬼似乎還滿喜歡這個新保母,所以暫時讓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於是樓星移邊掉頭走回自己的房間、邊朝他們丟下一句話。「你們兩個就好好的培養一下感情吧!」

簡婕一見男主人準備要走,連忙開口,想要藉機扳回一城,以免顯得她剛才講話太不得體。「請你等一下,我想見我的僱主樓小姐。」這次她總不會再講錯了吧?

「這裡並沒有樓小姐呀!」樓星移猛然轉身,眉頭蹙成一座山峰。

她該不會是走錯地方,按錯門鈴了吧?!

不!千萬別在他把燙手山芋丟出去的同時,讓他得知慘遭退貨的消息呀!

「呃……這裡真的沒有『樓心怡』這個人嗎?」難不成真的是她太迷糊了,所以遲遲沒發現自己根本是看錯地址了呢?!

「哈~~」一道囂張的笑聲,不客氣地充斥著整個客廳。

君子報仇,真的不用等到三年啦!

樓星移俊眼眯得細細長長的,踩著重重的步伐逼近他。「死小鬼!給我閉嘴!」

「不要!你剛才也是大聲的嘲笑我!」樓韞儒邊大笑邊說道。

他毫不猶豫地喜歡上這個保母了,因為她幫他報了一箭之仇。

「找死……」樓星移看著那小鬼可惡的笑容,幾乎快要忍不住想殺人的衝動了。

「呃?對不起!我又說錯什麼了嗎?是不是『樓心怡』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簡婕忍不住打斷他們父子的對話,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迷糊事。

樓韞儒咧嘴大笑。「真是好大的一個問題呀!」

「請告訴我是什麼問題好嗎?」她很認真地問,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說錯什麼話了。

她才第一天工作,就在僱主的面前犯了兩次錯誤,自然得要問個清楚才行,免得將來她被Fire得不明不白。

樓星移冷著臉回答她。「因為他是男的,不是女的。」

簡婕一時傻住了。

放眼望去,這間屋內好像除了他們三個人,也沒有別人了,難不成……最悲慘的事情發生了?

她結結巴巴地瞪著又皺起眉頭的樓星移問:「你、你該不會正巧就是那一個人吧?」

「嗯哼!」樓星移的目光變得比她先前看封的更為銳利兩倍。

簡婕的五官立即扭曲了起來。

一來,是因為一個那麼威武高大的男人,竟然叫「心怡」耶!這讓她忍不住產生了想笑的衝動。

二來,是因為她在一天之內,就錯認了兩個人的性別、得罪了兩個人,讓她擔心自己的下場會不會很慘,因而產生了想哭的衝動。

不過,他的名字真的好好笑唷!跟他高大的外表一點都不搭嘛!

「噗哧!」簡婕忍了良久,最後還是憋不住地笑出聲音。

但是她的快樂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下一秒鐘,她就在樓星移的白眼怒瞪之下,迅速地垮下臉,硬生生地將笑聲改為可憐兮兮的哭聲。

簡婕硬著頭皮說:「呃……我沒有在笑!絕對沒有!我剛才是在哭啦!」

嗚嗚……她絕對不是故意笑出聲的啦!只是因為他的名字,會讓她本能地想到去年的「百大菜市場名字」,才會害她忍不住想發笑咩。

兩對瞪著她的視線都明白地顯示著,他們都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簡婕偷瞄著他們兩個人的臉色,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臉色都好臭呀!

完了!這下子樂極生悲了啦!早知道她就會抵死壓住笑意……不過,明明是他們的名字取得不好嘛,害她真的好想笑喔!

此刻的樓星移還真的是滿想死的。他的名字,果真是他一輩子洗都洗不掉的恥辱呀!

臭老爸,幹麼給他取這種鬼名字?樓星移和樓醞儒兩人不約而同地在心中抱怨道。

簡婕看著樓星移眉頭皺緊地出門之後,偷偷扮了一個鬼臉。

好在到手的工作,沒有因為她一失「笑」而成千古恨,自己長翅膀飛走了。

不過,他看起來真的好像很生氣耶!

可是樓韞儒一看到樓星移無力的臭臉,卻變得很樂不可支。這對父子相處的模武,真的是非常的古怪。

水眸骨碌碌地轉了一圈后,她坐在樓韞儒身旁的空位,試著和他聊天。「韞儒,姊姊問你,為什麼你們的名字都那麼的女性化呀?」

這可問到重點了。

由於樓韞儒現在的心情還不錯,所以他大方地解決她的疑惑。「那是我們樓家代代傳承的習俗。因為歷代的樓家很少出現女性,結果不知道是哪一個算命師說,只要把後代的名字全取成女性化的讀音,就可以改變樓家陽盛陰衰的問題,所以我們的名字念起來都很像女生的名字。」

可惜那個不知道作古幾百年的算命師沒有留名字,不然他一定會每天照三餐地詛咒他!誰教

那個算命師害他連要改個名,爸爸都不同意呢!

「原來如此!」簡婕恍然大悟后,又覺得好笑不已。

以基因學的論點來說,生男生女的機率不是都一樣嗎?怎麼樓家卻凈生男孩子呢?真是好玩。

講到家族,她才想起來樓「心怡」……呃,更正,是樓「星移」,他就這麼匆匆的閃人,然後就讓她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新任保母開始上班,讓她免不了想從樓韞儒這邊探一下口風,免得自己在樓星移的面前又說錯話了。

「對了,你家除了你爸爸外,還有誰嗎?」

「我媽媽嘍!」樓韞儒邊看柯南邊回答她的話。

他是在一般家庭長大的小孩,當然有爸爸也有媽媽,而且媽媽還長得很漂亮喔!

簡婕在屋內四處張望。「那她人呢?」打從她一踏入這間屋子之後,她就沒看見其他的人。

「她不在這裡。」樓韞儒心不在焉地回答。

不在這裡?!聽起來有兩種意思耶!不是人已經過世了,就是人……跑了?!

簡婕一想到這裡,變得不太敢再追問下去。

她決定還是叫樓星移為樓先生好了,否則老是你爸爸、你爸爸的叫,似乎不太禮貌。

「我還有一個問題,樓先生平日就很愛皺眉頭嗎?」實在不是她太多事,而是因為樓星移在離去之前,幾乎都是維持著皺眉頭的表情。

莫非他一看到她,就會想起她先前的失言,因此才會頻頻皺眉?

那她是不是很快就會被炒魷魚了呢?

那麼再過不久之後,她是不是就不能看到樓星移那張很好看的臉,還有眼前這個漂亮的小男孩呢?

「沒有呀!」樓韞儒納悶地看向她。

他爸爸的脾氣很好,印象中是很少皺眉頭的呀!

「是嗎?可是我剛才看他一直都在皺眉頭耶!」簡婕得到樓韜儒怪異的一瞥,她以為他是生氣自己說他爸爸的壞話,連忙澄清。「你別誤會!我沒有在說他壞話喔!」

這下子換樓韞儒皺眉了。「你以前就認識我爸爸了嗎?」他不記得自己曾經看過她呀!可是他爸爸現在人在國外,她又是怎麼看過他的呢?奇怪!

「我在今天之前還不認識樓先生呀!」她用力地搖頭晃腦。

今天?!

喔~~原來簡婕以為臭叔叔是他的爸爸呀!

他就記得自己根本沒見過她嘛!

他仔細地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總算了解為什麼簡婕會誤會他們兩人是父子了——他姓樓,叔叔也姓樓,而且叔叔還出面幫他爸應徵保母。

看來叔叔一定沒解釋清楚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難怪她會把叔叔誤認成是他的爸爸。

樓韞儒眼中閃過一抹壞心眼的光芒,心裡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他順水推舟地說:「喔!我只是誤以為你以前就認識我的……爸爸了。」他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要他自己叫樓星移一聲爸爸,實在是太噁心了。

「絕對沒有這回事,我不是第三者!而且我發誓,今天真的是我第一次見到樓先生。」簡婕連忙舉手發誓,再次清澄自己是清白的。

樓星移的老婆究竟是跟別人跑了或是怎麼樣,絕對都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千萬別誤會她是那種壞女人哪!

「我沒有誤會你呀!」樓醞儒無辜地眨眨眼。

她怎麼那麼好玩,竟然還會怕他誤會?!天知道要誤導她的人,正是他自己呀!

「那就好。」簡婕總算安心了。

簡婕本來是不想問得太深入,以免引起他傷心的情緒:但是她想了一下之後,決定還是一次問個清楚比較好,以免她搞不清楚狀況,惹出了什麼新麻煩。

「那麼請問樓太太她……人去哪裡了?」

她問的是哪一個樓太太呀?如果是他親生媽媽的話,要兩個月之後才會回來;至於他的假爸爸兼臭叔叔的老婆嘛……至少也要等到他娶了才有嘛!

「我是可以跟你說啦,但是你不可以跑去跟我……爸爸說喔!」樓韞儒差一點又咬到舌頭了。欸!說謊還真的很辛苦耶!

「好。」簡婕屏息地睇著他。

樓韞儒立即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好像跟別的男人出國了……後來,我就不知道了。」

這個點子完全來自於真實的版本——他的親生爸媽嘍!他媽媽的的確確是跟別的男人出國了,只不過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很巧的才是他老爸啦!

「噢!我……」她實在不知道要講什麼話來安慰這個可憐的小男孩呢!

她立即聯想到小說中的情節;一名美麗的妻子選擇拋夫棄子,跟別的男人私奔了……

難怪樓星移會老愛皺著眉頭,這絕對不是因為她的關係,而是因為他自己心情不好嘛!她是應該原諒他的「身不由己」。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早就做好心理調適了。」低頭的樓韞儒邊捂著臉邊偷笑。

他知道她的腦袋十成十是想歪了,而且一定是很精彩、很灑狗血的八點檔劇情!呵呵!這真是太好笑了。

「你……」簡婕心疼地看著他。

他怎麼會那麼乖巧呢?明明發生了那麼大的變故,竟然還那麼懂事?

她連忙抱住他安慰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把你媽媽的分補回來,好嗎?」如果她未來生的小孩有他那麼貼心,她絕對會感動得痛哭流涕。

「好呀!」樓韞儒順從地在她的懷中點頭,嘴角卻勾起一抹壞心的笑意。

哎呀,她怎麼會那麼好騙呀!他隨便講講,她還信以為真咧!

不過,多一個人疼他,他是一點都不會在意的啦!尤其她長得那麼漂亮,他想他媽媽也不會在意多一個女人來照顧自己的。

這年頭的保母都精明得很,他能遇到一個這麼好騙的保母,實在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他會好好地保護她,以免她被臭叔叔那個大色狼給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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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迷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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