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可怕，心中的黑暗

是中有非，非中有是，因是因非，而分彼此，以是成是，其是不顯，以非成是，其是乃著，以是破非，其非猶張，以非破非，其非必亡。

——忘了，在哪裡聽說來著？？

勝利了，當然是高興一番，而且還是塔理羅的戰勝利呢，因此當晚回到院長家以後，一眾人便迫不及待的開了個小小的「慶功宴」，雖說系屬神月學院，憶和卡非也不是小心眼之人，惋惜之情是有的，不過也替凱樂斯高興的說。不過主角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心裡多少還有些內疚的，想起自己今天也的確太無賴了，也不知道蘇菲雅有多傷心呢？

總沒心思吃飯的說，凱樂斯中場便借意離席，獨自一個人來到後院呆。

此時的後院黑糊糊的，眼前的事物都因此連成了一片，在黑色中顫抖，頭望了望天空，原來是沒有了月亮的照耀，只那唏噓暗淡的幾盞星星也成不了什麼氣候的說。凱樂斯也沒有去理會，只是就這麼坐著，心裡總覺得不安，黑暗包圍了他那絮亂的心……

「怎麼啦？」眼前突然黑影晃動，把凱樂斯嚇了一跳，原來是瑪伊利。

「沒什麼！」凱樂斯幽幽的道，「只是似乎突然看到自己內心的黑暗了，看著它有點慌！」

「喔？」瑪伊利不知其所云，「心慌嗎，為什麼？」

「也許是我不知道那黑暗到底是什麼東西的緣故吧……」凱樂斯似答非答的道，「它裡面好象藏著一中可怕的東西、一種強烈的支配**，而且似乎一直想要支配的正是我……

「每當我閉上雙眼，黑暗裡就有一個旋渦，更漆黑的黑暗，旋轉著想要把我拉進去，好可怕……」

「…………」

「吶，你認為那會是什麼東西呢，瑪伊利？」見瑪伊利沒有吭聲，凱樂斯倒也直接的問道，因為他自己的確無法知道那內心深處晃若實質的黑暗，到底是什麼。

「我想哪，」瑪伊利想了想道，「那是你自己呢！」

「我自己，怎麼說？」凱樂斯不明白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還在意今天的比賽吧……」瑪伊利一拍凱樂斯的肩頭長身而起道，「……所以你看到了它；它就是你心中的黑暗，它就是你的本身的一部分也可能是全部，它就是黑暗，它永遠不會信從你的信仰，它會讓你幹壞事，它自私自利，它甚至會傷天害理，它的存在是必然的，也是一種威脅……

「拉斯卡亞斯師傅不是說過了嗎，『所謂生物，就是好加壞唄，所以永遠不要認為自己的存在就是偉大的，要是總是自命不凡的話，那你就是在幹壞事了』」

「好象，是這樣子的呢？」聽完瑪伊利的話，凱樂斯道。

「所以說，要讓它把你給支配了，那你就是壞人……」

「……我不會的，要是那是真的話！」

「當然是真的咯，」瑪伊利壞笑道，「要不然，你今天也不會做那種『下三流』的事啦！」

「…………」凱樂斯很敏感的聽到了「下三流」這個詞，心裡想要申辯一下，卻不知道怎麼說才對，因為他自己也覺得是那樣子的的說。

瑪伊利當然是得理不饒人啦，心想終於有機會詆毀這傢伙了，哪能錯失良機，不容凱樂斯多想，便馬上又譏笑道：「不過呢，作了壞事還能知愧，也總算你有那麼點良知啦！哇嘎嘎嘎~~~」

這下，凱樂斯聽了也不知道有多氣憤的說，這傢伙言下之意就是說自己沒什麼良知哇，立馬不待瑪伊利說完，旋身便要找人打。

「喔靠！居然敢取笑我？看我不扁你」

「我哪有，我只是實話便實說而已啦」瑪伊利早有準備，拔腿便跑路了。

「還說，讓你嘗嘗我的『火神之怒』……」

「救命哪~~~」

其實，凱樂斯也知道，瑪伊利是見自己不開心，而特意來逗自己的。

兩人在喏大的院子里鬧了一回后，便一前一後的跑進了客廳。

此時，顯得有點擁擠的客廳卻多了五個身影，把凱樂斯和瑪伊利嚇了一跳，看清楚了原來是公主大人，另外還有欣、鍾弒、蘇菲雅和因格列特司（先前救蘇菲雅的那個男孩，已經跟凱樂斯認識過了）。

公主大人正一臉氣憤像要吃人。

「怎、怎麼啦……」看見公主的臉，凱樂斯腦海里浮現了一個不太好的詞語——來者不善，就因為我們的公主大人打一開始就看自己不順眼，老是要為難自己。

「可惡的傢伙，還想裝模作樣嗎？」文文可不管什麼身份，站起來就罵人。

「公主……」蘇菲雅見穩文文要飆，連忙上前阻攔，因為她可不是為了責備凱樂斯而來的，不過這似乎是徒勞的。

「蘇菲雅，對這種無恥的傢伙可不能太好心腸了，這樣只會便宜了他！」文文正氣在頭上，哪裡會聽蘇菲雅的勸阻呢。

蘇菲雅跟其他同齡孩子一樣，都是自小跟文文玩到大的，對於這個愛管閑事的公主的性格，其實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做了，臉上已經是一臉的無奈了。

「我知道是我的不對，況且我也很自責啊，請公主大人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凱樂斯察覺到了蘇菲雅的為難，更是知道其實公主是來讓自己出糗的，不過也罷，公主氣得有理，自己確實是理虧，誰叫自己今天幹了那種引起公憤的事情來呢，賠禮道歉是應該的。

「對呀，凱樂斯他知道錯的了，他以後不會再那麼做的了，我可以作證……」瑪依利也上前求情。

蘇菲雅見狀，本想說不必道歉的，不過文文卻沒讓她說：「你跟他還不是一樣的壞嗎，還作證呢。不成，以為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事了嗎，世上哪有這般好的事情？」

「那公主你想我怎麼樣才行呢？」凱樂斯幾乎央求的道，他算是徹底的投降了。

文文正要說話，一旁站著許久的因格列特司說話了，他走上前對大家說道：「讓我代替蘇菲雅跟凱樂斯比一場好了……」

因格列特司還未說完，文文就興沖沖的插話了：「對，讓因格列特司跟你重新比一場，要是你輸了，就放棄參賽資格！」

「怎麼可以……」熙尤拉抗議道，「……凱樂斯本來就贏了啊！」

「怎麼不可以呢，除非你們怕重來會輸掉，」文文譏笑道，「那倒是，以你們的那點實力，怕是肯定的咯！」

這是，一直坐在一旁看著孩子們鬥氣的司迪卡因說話了：「其實人之間有矛盾是常有的事，不過問題產生了就要去解決問題，大家也不必把成敗看得過於重要了，這樣吧，由我來當裁判，你們兩代表各自的學院來一場友誼賽，就在後院比，怎麼樣？」

「這……」凱樂斯似乎還在猶豫。

「還猶豫什麼呢，你故意輸掉了不就了事了嗎，院長已經給了個台階你了，答應了吧。」馬伊利對凱樂斯咬耳道。

「那好吧！」

眾人來到了後院，一場代表著兩個學院的決鬥就要開始了，只是由於種種的原因，凱樂斯必須輸掉。

「看來我不但要輸，而且還要輸得難看些才行，不然無法消掉公主的氣呢……」心意已決，凱樂斯率先走進了司迪卡因設下的結界中。

見凱樂斯上場了，因格列特司也跟了進去。兩人相對而立，靜待比賽的開始。

「因格列特司可是神月學院代表中實力數一數二的好手呢，凱樂斯他沒有問題吧？」憶擔心道。

聽憶這麼一說，塔里羅學院的一眾人都愣住了。

瑪伊利當然明白憶要說什麼了，不過他知道凱樂斯的確是輸定了，不過他可不能因為這樣而也說凱樂斯輸定了的話吧，於是道：「是嗎，不過凱樂斯的劍法可是很不錯的哦……」

然而憶他們回想起鍾弒的話，卻又幾分疑慮。他們認為要是凱樂斯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樣的話，可想而知瑪依利的劍法修為也不會好道哪兒去了。

小欣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她此時卻更在意這個真實性，不過她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瑪依利的事情變得這麼的在意，不著痕迹的看了正如有所思的瑪依利一眼，她決定要在今晚搞清楚所有的事情……

比賽在大家的期待中開始了。

如今凱樂斯到沒有像與蘇菲雅比賽的那時候那樣一開始只是站著而不搶攻，而是直接的沖向因格列特司，迅的揮出一劍，直掃因格列特司的右臂。

在小欣和鍾軾看來，這一劍雖然意圖很好，力度也不錯，但度與技巧卻是十分的遜色，小欣甚至可以想出好幾種方式將凱樂斯的這一劍一擊而破，並能將他直接當場擊殺，不過意外的是他們聽見了瑪依利的叫好聲，這使得小欣肯定了瑪依利的劍法並不高明的想法。

不過這只是小欣的看法罷了，其實瑪依利也知道這一劍的不堪，可是他並不是因為劍法好與不好而叫好的，而是為凱樂斯這一劍將自己本來實力隱藏的非常好而叫好，的確，因為凱樂斯已經成功的騙過了在場的兩個劍術好手了。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站在場內對凱樂斯那一劍視而不見的因格列特司既不是劍士也不是魔法師，手上更沒有任何戰鬥用的道具，讓人最深刻的是他頭上纏繞著的天藍色的頭巾。

對於凱樂斯的這一劍，因格列特司只是輕輕一笑，沒見他有任何的準備動作，只是將雙手大大咧咧的向上一揚，在他前面的地上竟然無端端的冒出一排密密麻麻的樹木，正好當在了凱樂斯即將到來的那一劍前面。

這下，看得塔里羅的一眾人都傻了眼，瑪依利更甚：「那是什麼東西，魔法嗎？」

「那些是樹木，因格列特司是一位亞精靈，這是他最拿手的防禦招數！」回答他的是文文。

眾人一聽，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原來精靈的魔法就是這樣的呀，看他既不念咒文也沒有魔法陣，就能一下子使出這麼破天荒的特意魔法來，塔里羅的一眾人就自嘆不如了，不過瑪依利卻有著另外的想法：「木系魔法嗎，似乎在書上看過的，好像有有點出入，奇怪的就是沒看見他念咒文……」

一劍沒得逞的凱樂斯見地上冒出這些木頭來時也是嚇了一跳，怕是有什麼危險，便急忙後退道自人為安全的地方。

這時，當那些詭異的樹木重新回到地下以後，原來的地面上竟然沒有出現被破壞過的痕迹，彷彿剛才的都是幻覺一般，因格列特司笑道：「很奇怪吧？其實我是一個精靈魔法師……」

說著他一把解去了頭上的頭巾，露出了一把好看的頭，還有靈氣的精靈耳朵。正如文文所說的，他是一位亞精靈，是人類和精靈的後代。

亞精靈並不能像精靈那樣直接和大自然定下契約，但卻能使用大自然的一眾特有的魔法——木系魔法。可以說，木系魔法是一類全新的魔法，它不歸結於元素魔法，也不屬於靈魂魔法，而是跟煉金魔法一樣，是獨具一格的魔法系。

此時，凱樂斯已經訝異不已了，再加上第一次遇上這樣的魔法，更是不知所措。

「是不錯呢，真把我給嚇了一跳，不過就幾條樹枝是打不到我的喔！」凱樂斯是驚訝歸驚訝，不過卻沒有被對方的怪招給嚇到了，抬起劍便又是一個前沖。

「是嗎？」因格列特司的雙手又是一揚，地上又冒出來一批樹木來，細的如柳枝，粗的如樹榦，一冒出地面就如有了靈性一般，自動迎上了凱樂斯的劍。

凱樂斯見那些樹木來得如此迅猛，便展開了身形，稍微用上了風元素來加持著自己的度，靈活的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阻擊，越過了層層的樹牆，雖然是十分的狼狽，但也算衝到了因格列特司的前面，凱樂斯以為機會來了，便一劍的指向了依舊微笑不語的因格列特司。

眼看凱樂斯的這一劍就要刺中因格列特司的胸膛了，若是換做其他的魔法師，早就上在了這一劍之上了，眾人不由驚呼。

不了凱樂斯這一劍還未來得及揮盡，在因格列特司面前卻突然冒出來兩條樹榦般粗大的樹枝來，先後的向凱樂斯的頭部和腰部掃了過去。

略為計算了一下，凱樂斯知道，以這兩條鬼魅般出現的樹枝那迅雷之勢，一定是比自己的劍要來得快，要是硬來，恐怕自己還未傷到對方，便被掃開了。

凱樂斯見勢不妙，馬上收劍後退，不過他錯了，因為在他的身後，剛才被他逾越的樹木已經在他身後結成了厚實的樹牆，擋住了去路了。

眼看后無退路，前面的兩條樹枝也就要擊中自己了，凱樂斯急忙將手中的橫劍改成了豎劈之勢，奮力的向面前先至的樹枝砍了下去，滿以為在砍掉這樹枝后，再往上一跳，躲過襲向自己腰部的樹枝的，不料劍沒將樹枝砍斷，卻卡在了上面了，一念之間他只能低下了頭來躲過上方的攻擊，來不及再作反應的凱樂斯這下可慘了，被樹枝狠狠的擊中了肚子，痛得他肚子好一陣的抽搐，兩眼冒星，差點就吐出來了。

因格列特司見狀心知不妙，自己本來只是想困住凱樂斯的，不料自己一時興起而用力過猛了，他馬上散去了魔法，一切又恢復原狀，劍哐當的掉在了地上，只留下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的凱樂斯。

「你、你沒事吧？」因格列特司急忙上前去扶凱樂斯。

「沒、沒事，只是比上一次被那個大鬍子劍士打的那一拳來得痛一些罷了，待、待回兒就沒事的了！」凱樂斯藉助因格列特司的扶持從地上爬了起來。

眾人待司迪卡因散去結界以後，也急忙走了過來詢問，知道沒什麼大礙才放心下來。

「……不過我輸掉了呢！」

「不過勝負其實並不重要呢，只要達到了目的就可以咯！」瑪依利笑道。

「也對！」凱樂斯會意道，「最重要的是達到了目的……」

「目的？？」眾人茫然。

「……就是、就是學到了東西，長了見識，得到了教訓咯……」瑪依利補充道。

眾人瞭然。

凱樂斯見狀，便笑道：「看在我挨了這一下的份上，公主，蘇菲雅，還有因格列特司，你們可以原諒我了嗎？」

見蘇菲雅和因格列特司點頭了，凱樂斯知道自己挨的這一下是沒有白費了，只是文文的一句話差點讓凱樂斯暈過去。

「原諒是可以，不過你輸掉了，就是小狗了咯！」

「我說公主大人啊，我還未在武道大會上輸掉呢，這可不算啊！」凱樂斯喊冤道。

眾人大笑。

在我們的院長跟其他人離去后……

「不過你們這麼差勁還能參加武道大會呢，真是讓人費解……」文文又是一番的數落。

「……其實是因為我們運氣好啊，不過我們會儘力而為的哦，可不能小看了我們對這次大會的熱情哦！」熙尤啦說道，「對吧，凱樂斯？」

凱樂斯見熙尤拉向著自己打眼色，便會意到：「啊、是、是的，可不要小看了我們哦，雖然我這次是敗了，不過你們也要小心才是，粗心大意可是人的致命弱點哦！」

「也對！」

「不過你們放心，我們對那冠軍是沒有興趣。」凱樂斯繼續道，「我們只是陪學長來的，順便學點東西，對不對瑪依利？」

「啊？嗯！」瑪依利心不在焉的應道，他的心思已經飛到小欣身上了。

「順便也藉此機會認識女孩子！」熙尤拉接著道，「瑪依利，說話呀！」

「啊？對、對、對。」

「這個我和卡非大哥可以作證的！」憶說道。

「哦？」文文聽見憶這麼說，也就相信了，因為她知道憶是不會說謊的。

凱樂斯用手肘捅了捅心不在焉的瑪依利。

「嗯！」瑪依利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自己的兩個好朋友給賣掉了，只是一味的點頭。

「那麼你們找到了嗎？」文文好奇的問。

經文文這麼一問，大夥不由的來勁了，紛紛側耳傾聽，倒是瑪依利不知所云。

「告訴你們也無妨，瑪依利喜歡上了小欣了，不信你們可以問問他哦！」凱樂斯裝作很神秘的低聲說道，並且用手肘捅了一捅瑪依利。

「嗯！！！」瑪依利果然上當而來。

眾人嘩然，紛紛向小欣和瑪依利投來了原來如此的目光，他們甚至想起了前天的那件事。

小欣此時更是驚訝的合不攏嘴：「……原來……他，喜歡我……嗎？天！」

眾人紛紛點頭。

至此才知道自己被凱樂斯給徹底的出賣了的瑪依利恨不得把凱樂斯給生吞活剝了，不過他現在可是心慌得不得了。

「可惡的凱樂斯，要是人家並不喜歡我怎麼辦，這次被你害死了！」瑪依利忐忑不安的望向小欣，還不忙詛咒一下凱樂斯。

不過情況似乎沒有像瑪依利想象的那麼遭，因為小欣是這麼對他說的：「……真是嗎？」

很明顯的，這是在問瑪依利，小欣想要一個答案，這麼說瑪依利有機會了。

瑪依利那個激動啊，神啊，你的信徒要表白了，謝謝您的眷顧。

瑪依利轉過身來，對這小欣大大的吸了口氣，不過這裡的人似乎有點多（多餘），他不由的四下張望了一下，才覺不知何時人都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