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交

老馬嘴裡哼著著名選段《失空斬》，一個手拎著袋子，心中想著女兒剛才那臉紅的場面，心中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悅。

雖說是知識分子，可老馬也是團級轉業的，馬青伶自小沒了媽，跟著老爹在部隊裡面打小就和軍人們朝夕相處，所以身上總有一種軍人特有的氣息，當年小丫頭瞞著父親填寫的第一志願、第二志願、第三志願都是「石家莊6軍學院」，最後出來的考試成績上北大、清華可能差一點點，但是要說復旦、交大之類的還是丁點問題沒有的。

當時老馬十分高興，覺得自己的女兒真的很能給自己爭面子，可是得知了女兒填寫的志願后，差點沒背過氣去，可是看著女兒倔強的樣子，他屈服了，他也是一名老兵了，自然能夠體會到女兒的那種心情，再說「石家莊6軍學院」素來享有「東方西點」的大名，也算很不錯了，結果卻差強人意，上了一年後就自己退學了，原因是一個教官對她進行性騷擾，被她三拳兩腳的打成了「殘廢」。

回來后，託了下關係，進了警校，畢業后就順順噹噹的進了警察局。

老馬一邊哼著，一邊回憶。

閨女臉紅的最後一次應該是在上小學的時候了，不想今天見了小秦之後竟然難得的臉紅了，看來讓自己一直牽挂著的閨女的個人問題終於也可以解決了，雖說小秦不通世故，可是幾天相處下來，他覺得小秦的樣貌、談吐、人品和行為舉止絕對不是那一身破衣服能夠掩蓋的，最重要的是小秦是一個絕頂聰明的角色，而且在古漢語和歷史上的造詣有著非凡的見解，今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懷著無限的好心情，老馬打開了自己的家門，鑰匙剛一插進門鎖，就聽見屋內一聲巨響。

趕忙打開門一看，女兒躺在地上，小秦頭無風自動，而且用手指在一個方向，身上有淡淡的光芒，其狀詭異莫名。

客廳的吊燈掉在地上粉碎，其它的擺設倒沒有損失什麼，但就像被暴風侵襲了一樣，最奇怪的是室內的溫度特別特別低。

看到這一幕，最掛心的當然是女兒了，將布袋一扔，忙跑到女兒身邊，叫道：「伶伶，伶伶，你怎麼了？啊？這，這，怎麼？怎麼……回事？小秦，她怎麼……沒……沒呼吸了？」

終於結結巴巴的問出來一個令他難以置信的問題，秦天泰卻一時顧不上解釋，又怕他著急，眼睛與老馬投來的眼神一觸，老馬頓時覺得渾身一暖，緩緩的躺倒在地，睡了起來。

「小子何人？竟敢如此大膽，你困住地府鬼差，可知犯下天條！」那青面鬼差到沒有受到想象中的傷害，只是被困住了，心中計較之後還以為是這個小子有顧忌，所以膽氣又壯了起來。

「犯天條？你在?唆我就讓你神形俱滅，閉嘴！」秦天泰的心情糟糕極了，本來劍修成仙的人心火就比常人旺盛，正好又撞上了這個傢伙，當然不會給他好臉看了！

聽著對方的語氣不善，而且似乎有著很強的修為和法寶，青臉的鬼差真的閉住了嘴，但是卻悄悄的捏碎了兩枚玉符。

秦天泰神念早已遍布四周，哪能不知他捏碎了傳信玉符，但他不在乎。這神仙在氣頭上的時候啊，也是不顧後果的，憤怒如草啊！

毫不在乎的走進了電網之中，單手將馬青伶脖子上的拘魂鎖一把捏碎，拉著瞪大雙眼的馬青伶走出電網，來到馬青伶的屍體邊，自戒指中拿出了一枚丹丸，放到了馬青伶的唇上，又單手一引，把魂魄放入了肉身之內，雙指成劍印狀向在她額頭一點，一股乳白色的白光在馬青伶身表漾開。

馬青伶櫻唇微張將丹藥含入嘴中，丹藥不是凡品入口即化，秦天泰將自己的仙靈之力度入了馬青伶的體內，將她抱住放到了她自己的小屋床上，正欲出去，忽然間又想到了什麼，又回身把一柄通體透紅仙劍放在了小屋桌上，這才出去。

到了客廳，另外兩個鬼差也被殃及池魚的被紫電困了起來，一看秦天泰走了出來，那個綠臉的鬼差連忙道：「前輩，前輩，小人……」

秦天泰沉著臉一揮手將紅、綠臉的二位鬼差放了出來，兩位鬼差恢復了自由之身，看著秦天泰的臉色不善，綠臉的鬼差也不敢託大了。顧不上身份跟紅臉鬼差「噗通」一聲跪在了那裡。

「你們兩個竟敢給他下跪，地府的臉面都被你們……」青臉的鬼差大聲罵到。

秦天泰冷聲道：「你給我閉嘴，以為我不敢將你神形俱滅嗎？我也不著急，等你叫的兩個強援來了，咱們再細算今日之帳。」

約摸過了一刻鐘，「嗖」的一聲，屋內出現了一個身著火紅官袍，頭戴唐式烏紗官帽，黑臉魁梧的大漢，背後斜插一柄長劍，手中握著一柄大大的鋼骨摺扇。

秦天泰抬眼一看，第一時間就意識到麻煩了，怎麼是這個老傢伙來了，今日託大了，沒想到這個青臉的鬼差後台這麼硬。

黑臉大漢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看了看被困的青臉鬼差，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紅、綠臉的鬼差，對著秦天泰微一行禮，大刺刺的問道：「仙家是在辦差嗎？」

紅、綠、青三位鬼差一聽這話，心中各有想法，其中紅臉鬼差懊惱不已，綠臉鬼差心呼僥倖，青臉鬼差居然雙腿起抖來。

聽到人家大刺刺的一問，秦天泰的怒火又燒起來了，也很硬的頂回去，「原來是鍾帥到了，有什麼事兒，您問下您手下的人吧。」

這位黑臉大漢正是地府鬼帥鍾馗，這老兄在六界當中出了名了軟硬不吃，多少妖魔鬼怪只要聽見他的名頭就渾身不自在，雖說與仙界素無往來，但是他親手斬殺了兩名在凡間胡作非為仙將，仙界也僅僅是訓斥了幾句了事，看來仙界中人也不願招惹這位煞神。

鍾馗仔細看了一下被紫電困住的青臉鬼差，語氣平淡說道：「這位仙家好手段啊，仙劫紫雷，敢問貴姓？」

秦天泰就是這麼一人，你好好說話，他也就會用好的態度的說話，聽得鍾馗語氣放緩，便也淡淡答道：「勞煩鍾帥垂問，在下秦天泰。」

回憶了腦海中比較厲害的劍仙，似乎並沒有姓秦的，但是能將仙劫紫雷化為己用的又豈是無名之輩，說道：「可否請閣下先將我地府差役放開呢？」

鍾馗並不知道，這柄兮羽劍乃是蜀山劍派的祖師親手在仙界親手所鑄之劍，憑他的實力想鑄出此劍，無疑白日夢，不過使用倒是不成問題。

秦天泰聞言將紫電召回，那位被放開的青臉鬼差竟然一下軟倒在地。鍾馗在一旁看得一肚子火，一腳就踹了過去，可憐這位老兄剛被放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挨了這一腳，鍾馗的腳豈是開玩笑的，當場就被踹了個半死。

鍾馗罵道：「丟人的東西，滾回奈何橋邊築堤百年！」

人言鍾馗性格火爆，今日一看，果不其然。

「嗖」的又是一位，一身白衣，戴著一頂高高的三角帽，面色慘白，但看上去還算俊朗。

來人還未看清情況，就聽得一個喜悅的聲音叫道：「白大哥，小弟有禮！」

來者正是地府地府稽查部總使白昭，聽得聲音，定睛一眼就看見了二百多年不見面的兄弟，秦天泰。

一看是他，白昭也非常高興，但他素來穩重，打量了周圍境況，又看見了大刺刺站在那裡的鐘馗，真誠笑道：「今兒這是什麼風啊，鍾大哥竟然也來這裡了，這家人面子不小，竟然引得這麼多人，鍾大哥，小弟有禮了！」

鍾馗看見白昭，難的的一笑，「哈哈，小白也來了，好，應該尋個地方喝酒去，走！」

「呃，大哥……」

不待白昭說完，鍾馗拉了他就走。

「那劍仙小子也跟來。」臨走之際，鍾馗豪爽的聲音還不忘吼了一嗓子。

秦天泰難的與白昭見面，自然想跟去，鍾馗這一嗓子是他最想聽的，忙駕劍跟上。臨走的時候交代紅綠兩鬼差看守此地，務必保證這家人的安全，兩鬼差連忙應了。

駕雲一瞬，咫尺天涯。

這裡是海外孤島，森林茂密，罕見人跡，偶有海鳥飛過，棲息與林中，海浪沖刷這沙礫，「嘩嘩」作響。

林中幾個精怪忙活著，將自家大帥的供奉拉到此處處理，不多時，一隻乳豬正在架上烘烤，林邊正有三人喝著酒，笑語高聲暢談著。

「鍾大哥，你可不知道，方才在屋內我一看是你，渾身就麻，小弟雖是劍修，可修為卻馬馬虎虎，常聽人道鍾大哥……呃！」

「不就是說我是出了名的『難纏鬼』嗎？直言無妨」

白昭在一旁笑道：「秦兄弟，鍾大哥性情中人，不必忌諱。」

「對，整個地府里我看得上眼的也就黑白兩個小子了，你既然與他二人性情相投，咱倆自然也是兄弟。」鍾馗豪爽道。

秦天泰嘿嘿一笑，說道：「沒想到，大哥竟是性情中人，來，小弟敬兩位大哥一碗！」

「好，干！」

三人一碰，一飲而盡。

鍾馗用手一擦鬍子上的酒水，問道：「對了，小秦啊，你跟小白怎麼認識的？」

白昭呵呵一笑，戲虐的看著秦天泰，秦天泰一臉局促，支支吾吾。

鍾馗性急，大聲道：「堂堂男兒別支支吾吾的，說！」

「讓大哥見笑了，當年白大哥在世間辦差，小弟修行劍術略有小成，奉命下山入世修行，一夜看見白大哥不背紅血傘、不持陰陽令，以為是邪祟，於是拔劍相向。結果被白大哥三下五除二將我揍了個半死，可笑當時我仍逞口舌之利，拚命的罵人，白大哥開始十分憤怒，可口來罵著罵，我們倆都笑了，白大哥將我放開，表明了身份，將我又嚇了個半死。

鍾大哥，你不知道，當初我也就是一個凡間劍修，估計擺平今天的青面鬼差都要費九牛二虎之力，還難說勝負，更別說白大哥了！年輕氣盛啊！」

鍾馗「哈哈哈」大笑，一旁伺候的精怪將烤好的乳豬和酒一送，趕忙退了下去。

白昭抓住空檔問道：「對了，秦兄弟，今日到底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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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病碼字的感覺很爽，頭暈眼花的，跟磕了葯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