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魅力夥伴

第九章 魅力夥伴

原〈〈四十一章驚世見解〉〉酈紅不願除了「幻印中的人」外的人來主宰她的靈魂,給她灌輸道理她對徐昭的勸導她自不屑一顧。她並非在徐昭的啟下才萌懺悔自之心。懺悔自之心她早就形成了,並且一刻也沒有泯滅過。良心總是不痛不癢地時刻地搔擾著她的靈魂。她想自,不過礙著社會因素;而這種對社會持重新懷疑的態度也是模稜兩可的。社會的轉變得有個過程,出現復原倒退也是有情可願的,是暫時的現象。一個人如果由於看到一點陰暗面就心灰意懶,喪失去奮鬥的精神,那她的靈魂何時才能得到修正呢?

酈紅一旦冷靜下來,她就意識到了她的心一直在燃燒著自之心。她也只有走這條路,才能死而瞑目。否則,她即使死了進天堂,也會象進了煉獄一般經受煎熬。

不過,想叫理性過於強實際上過於懷疑的酈紅目前接受徐昭的意見是不可能的。她對社會需要進一步的探本溯源的探索與考查,那個「社會,如太陽,還象它出生的那天一樣照耀」的觀點還象陰影似的盤踞在她的腦海里。

為平息心靈的不安,她可能履行的第一步是萌以前的向一個人懺悔自己罪行的做法,叫他代表良心與法律來承認她的人性——她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罪犯——就是說法律在良心監督下可以寬恕她。假如她,能恢復到一個公民的人性,她就不用再向社會懺悔自了。因為她相信,既然他們已解散了集團,不再犯罪,就不會有觸犯法律被人現的危險。以前的犯罪歷史沒有人會知道,這點酈紅深信無疑。

她想到穆淑靜,她還在監獄中,可能會坦白。可不知為什麼她相信穆淑靜會遵守以前的信條,死也不會出賣他們。酈紅在良心得到寬恕之後,就努力為她辯解,想通過種種可能的國家容許的途徑為她早日釋放出獄,比如,國家特殊部門可能會用到她的犯罪技能與美貌。

由於酈紅在經過一段清醒時期的理智考慮之後,她接受了徐昭的再次邀請相見。她對徐昭並沒有留下很愉快的印象,因為他老象一根草似的在她的耳朵里捻,很不是滋味;有時也感到他象一枚針刺橫在心窩,鑽心的痛。不管酈紅有多強的理智可以自控,也無法忍受自尊心被挫傷。

這次相約見面,從此可怕地把他們今後的命運結合在一起,也為他們一生的命運敲下了決定性的琴鍵:悲劇。以下刪去

原四十二章〈〈警界敗類〉〉刪去

徐昭在去酈紅家的路上,滿腦想的都是具有奇魔力一刻也沒有從他記憶中消失過的酈紅。他邂逅得是一個曾經滄海、具有傳奇色彩的罪犯——從她口中引出了一個要用特殊天平來秤的犯罪集團。她在講述自己的遭遇時,對他這樣說:「我不能講述一件象萬紫千紅的地毯似的可以在筆下舒展的變化無窮的遭遇,只好講述一長串象黑夜一樣神秘、辛酸、充滿冒險的陰暗的日子。」

徐昭聽完她的講述,即刻對她產生了一種敬若神明的崇拜。當他讀過她的《懺悔自書》之後,又被她的文筆精彩所傾倒。她記敘的不僅僅是生活經歷,簡直是一部有社會代表性的極好的自傳體小說。無論人物形象、故事情節都刻畫得十分豐滿,十分典型。她既剖析了鸞翔鳳集的集團犯罪性質,又對社會出現的不合理做法作出精闢的論述。

誰能說在罪犯的身上沒有一個天使的靈魂?象酈紅這樣的人,你如何去評判她?徐昭覺得「罪犯」二字用在酈紅身上會褻瀆神靈,其實就是褻瀆她的人性。這種無法控制的不理性認識在徐昭的腦海里已經根深蒂固了。在他了解了酈紅的情況之後,就產生了非探究下去不可的堅定信念。有一些情況還是一個謎,老在他的腦海里浮現:酈紅集團為什麼會是這麼一個神奇化的集團?為什麼不會被公安局現,而是自行解散?一般而言,罪犯能象普通人一樣長時間地生活在社會裡絲毫不讓人察覺他們身上的犯罪氣息是不可能的。長期作案不留下任何痕迹更難以置信。儘管酈紅提到舒雄的被抓,但也同樣輕易地解脫了災難,而且從此以後,他們的犯罪行跡隱匿得天衣無縫。

不能很快去認識或解釋的東西,就具有了永恆的意義。而永恆又是蘊藏在瞬息之間的。或許酈紅集團命運的濃縮,正是這麼一個「質」解的瞬間。

探索酈紅,就象探索一件不可告人的政治事件。他把這樁多少具有點冒險性的探索當作工作來抓,但他不會與職業的「出賣」(刊登稿子)連在一起。與酈紅談話,使他頭腦豁然開通,學到了許多他無法學到的知識,並且人也因此象當了神仙一樣的舒服——生活充足而又有意義。他時常產生荒謬的他自己也嘲笑的想法:酈紅的出現使全世界人無論是總統、英雄、文學家還是演員、企業家都黯然失色。

至於他原先想拯救的念頭,他覺得現在已無能為力了。她出現不自好象只是暫時的現象,一旦時機成熟自然會瓜熟蒂落。另外,徐昭的注意力已轉到了解她的犯罪原因、探索社會上。

眼前出現了酈紅所描繪的爬滿青藤的深宅大院。他跳下車,現鐵門開著,便推車進去。

這是一個環境幽靜、綠意盎然得象美麗的大自然風景區縮影一樣美麗的院子。一位氣度非凡的中年人在修剪花草。他極其敏感地抬起嚴峻但善氣迎人的臉,打量著陌生人問:

「你找誰?」

徐昭先是有禮貌地向他問好,然後說:「我找酈紅。」他見他皺起眉,便補上一句「是她約我來的。」

「我是她父親,叫酈懿。歡迎您,年輕人。」

酈懿會意一笑,放下手中的剪子,上來握手。他覺得年輕人挺面熟,剛想問,酈紅聞聲趕出。

「您好!徐昭。」酈紅輕盈得象一陣風似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向徐昭伸出手。

沈碧瑞聞聲也趕出。

「爸爸,我來介紹一下,他叫徐昭,報社記者。」酈紅介紹道。

「噢,難怪我覺得面熟,原來你就是那位為我們寫了不少好文章的記者,歡迎!有機會談談。」酈懿高興地說,好象有一見如故之喜。

「別喧賓奪主了,爸爸。」酈紅嫣然一笑,又把他介紹給母親,然後請徐昭進屋。

酈懿歉意地回眸女兒一笑,與妻子望著他倆的背影消失在客廳玻璃門裡。

「會是紅兒的男友嗎?」沈碧瑞以母性特有的敏感好奇地問丈夫。

「女人總是好奇心盛的。我可不知道。」酈懿攤攤手說。可他的神情卻很快活。

「你這死老頭!什麼時候關心過女兒的婚事?」沈碧瑞責怪道。見丈夫還是笑哈哈的,便認真地說,「噯,我說,小夥子長得可並不算很漂亮。」

「我說過,女兒找朋友可沒有那種相貌與門第的愛情庸俗天平。她要的是對方的氣質與才華。」酈懿自豪地為女兒分辯。

沈碧瑞表示贊同。兩人去廚房做飯。

酈紅引徐昭在書房坐下。徐昭詫異地打量著布局精巧的書房,讚歎它的富麗堂皇和藏書的豐富。不過,他無暇聊天,而是直接向酈紅提出他思考了許久的問題:

「我不懂,從《懺悔自書》中我得出這樣的一個印象:既然你們處處想到人性、良心、道德,並為世界排患解憂,那為什麼你們還能心安理得地生活在這世界上,一點不被人間的疾苦所干擾?」

儘管酈紅仍戴著茶色眼鏡看世界,感到眼鏡外是一個容不了她的世界,但她相信一瞬間產生的靈感:坐在他面前的完全是一個她可信賴的人。於是,她回答了自己一生中從未告訴過人的事,把那些深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吐了出來。

徐昭仔細琢磨了一番酈紅的話后,說:「我懂了。可我還有一些問題問你。我感到奇怪的是你的女夥伴都是相當出色的美人,是不是你在《懺悔自書》中故意誇大其詞,用文學色彩渲染?」

「不,她們的確都是美人,而且根本不用奇怪。從知青走上犯罪道路的大多都是漂亮的姑娘。古今中外都一樣,美貌既可得福也可惹禍。那些心懷**之意的人總是把眼光盯在漂亮的姑娘身上,他們要獵取的就是他們根本獲不到的芳香迷人的**。命運,也許是天意,在仳離亭我們相遇的正是這些因美貌而遭受不幸的姑娘。共同的遭遇,共同的命運,把我們融為一體。我們珍惜自己的結合,也懷著一顆不讓別人犯罪的心,除了收留徐嵐外,沒有收過其她女夥伴。所以,我們保持著女夥伴隊伍中的純美。」酈紅似乎用有點詼諧的口氣解釋道。

徐昭懂了,但還是有點不可思議。酈紅又解釋道:「外貌美麗的姑娘,對犯罪有一定的用處。」徐昭完全懂了,這就是說,酈紅不僅用外貌來偽裝人品,而且用來犯罪。

「你們是利用美色犯罪?」徐昭問。他想到那些利用美色犯罪的不知廉恥的女人,不由心頭湧上一股憎惡之感。這些女人簡直是一條地道的毒蛇,專門蠱惑、欺詐男人,把他們的整個幸福都毀了。酈紅儘管在他的心目中已成為神的偶像,但由於她有一幫無恥出賣**的夥伴,她的形象也隨之變得醜陋起來。

「不,這對我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酈紅倏地從椅子上站起,聲勢逼人地盯著徐昭。「我絕不容許別人侮辱我與我的夥伴。當然,」她的聲調一滑,又變激動為緩和,「我的女夥伴也並不放棄情感。被剝奪婚姻權利的女人總是奇特地尋找愛情王國享受。由於享受這種開放性的愛情,自然會產生心理、生理變態的人,穆淑靜就是被剝奪愛情權利的犧牲者。」

「穆淑靜就是愛情畸形變態的犧牲品。」徐昭想。他對酈紅與對她女伴的憎惡又消失了,讚美之感重新溢上他的心頭:

「我覺得你和你的女夥伴是一幫非常優秀的女人。美貌就是現代社會的強權。美貌加上一半的才智就可以比1oo%才智的人更加成功。酈紅,你說對嗎?

「對。優秀的女人是用智慧武裝的。女人比男人更需要智慧,因為她們是更柔軟的動物。智慧是優秀女人貼身的黃金甲。智慧是女人纖纖素手中的利斧,可斬征途的荊棘,可斫身邊的贅物。面對波光詭譎的海洋,智慧是女兒家永不凋謝的白帆。當然有美貌有智慧的優秀女人,還需要有勇氣,要敢在黑暗的曠野獨自唱著歌走路;要敢在沒有橋沒有船也沒有烏鴉的野渡口,像美人魚一般泅過河。」

「你們真的是一群既是天使又是魔鬼的絕妙女子,令我佩服!」徐昭說。他想了想,又說:「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們在犯罪時期,信仰上帝。在那個時代,中國人不習慣信仰上帝,即使有宗教信仰也是信佛。」

「人是必須有些東西來寄託信仰、慈悲和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的。顯然,這些東西是無法在地球上得到的。因此我必須轉向自然的上蒼。信佛我覺得不夠味,好象淡水一杯。信洋派的上帝才夠味,好象一杯醇酒。當然各人的愛好有不同。我看過《聖經》,所以我信上帝。《聖經》內容豐富多彩,學識淵博,裡面有訓誡、贖罪、懺悔等傳播,很我的胃口。」

酈紅瞟一眼大有迷惑不解之色然而滿懷興趣的徐昭想:「中國人不習慣信仰上帝這是自然的事。如果那個中國人滿口都是上帝,那他肯定會被人笑掉牙的。」

酈紅由於走的是一條充滿理性的道路,所以,她並不規避吐露自己的思想、感情和意志,就連眼睛、嘴唇、手臂的輕易察覺不出的最細微的動作,也表現得落落大方。這使徐昭感到再次的驚訝。

「我覺得你相信上帝的存在。你現在信上帝嗎?」

「不管現在還是過去,我都明白,上帝並不存在。信仰就是自己心中的上帝。人的靈魂在無所依託的時候就會產生一種信仰,認為上帝是存在的,決意向他懺悔贖罪,寄託他來寬恕我們犯下的罪行,也讓他來承認世上的人不承認的我們的人性——我們並不是真正的罪犯。」

「我理解了,宗教與迷信起源於人的依賴感。你的夥伴都有信仰,好象不是上帝?」

「是的。我要求他們有信仰。我對他們說,生活是一場遊戲,也可以把它看作是一個劇場,一個要扮演的角色。信仰就象是禮儀客套,是一套虛假的東西。對陌生人,或是你所討厭的人、不能尊敬的人,你要真正地謙恭殷勤,彬彬有禮是非常困難的。但是,如果沒有禮儀客套,生活就會變得邪惡,野蠻,令人作嘔。同樣,沒有信仰,生活就會變得虛無縹緲,沒有意義。讓它進入你們的生活吧,就象判刑一樣。」

「真不可思議!難怪你們能堅如堡壘。我問你,你們為什麼專打擊官僚,偷竊他們的錢物?」

面對徐昭激起她回憶的詢問,酈紅踱到窗前,眺望遠處鬱郁蔥蘢的湖濱公園。

為什麼專偷竊官僚的錢財,這是一個多麼複雜的問題!儘管按法律講,都是一樣的犯罪。但從良心角度去分析一下,是否會現另一種更實際的見解呢?她目前還不能斷然下結論,只好煩惱地來到食品櫃前取出一瓶葡萄酒,斟滿高腳杯一飲而盡。

她揚揚杯子,對徐昭說:「我們本來就不想犯罪。我們想辨別良心,想有朝一日讓人民來承認我們並不是真正的罪犯。要想做到這一點,我們就必須選擇對象。選擇貪官污吏作案雖也是犯罪,但從良心上說,這種犯罪形式是問心無愧的!」

由於是被欺詐、被訛詐的艱苦生活環境迫使他們走上犯罪道路,作案又有準則,所以他們認為自己是無罪的,從未受到過良心的譴責,也從未感到過懊惱,並且對自己作為一個人的神聖權利充滿堅定的信念。

善於明察秋毫的徐昭,從酈紅瞬間的表情變化中現了過去的那個她,可惜這個人耀光一閃便消失了。這是一種奇怪的復原,是幻覺。徐昭只能這樣解釋。他想酈紅無論在過去還是在現在都是理智的化身,在她身上是絲毫現不了罪犯的氣息的。

「一個犯罪集團能夠如此團結,心心相印,沒有一種精神力量支柱恐怕是不行的。據我了解,犯罪集團不是因為內訌崩潰,就是作案敗露而毀滅。象你們這樣生存到自行解散還不被人現的犯罪集團恐怕屈指可數。智力犯罪需要罪犯有很高的知識和很好的修養。我國由於普及教育水平低,不可能有這種罪犯。你們的精神支柱是上帝吧?基督教徒往往擰成一股繩,任何力量都摧毀不了他們的信仰。」

「只有信任別人,別人才能向你表示忠誠;只有尊敬別人,別人才能向你表示可敬。要鞏固一個犯罪集團,必須具備兩個因素:其一,必須遵循:那些要想生活得幸福的人,先不應當侵犯旁人,也不應為旁人所侵犯。不侵犯旁人容易,但是要有不為旁人所侵犯的力量就很難了,除非你掌握足夠的對付旁人的力量,這就要作必要的訓練;其二,必須有一種精神支柱,也就是信仰。不過,不是我的夥伴都信仰上帝。信仰上帝的只有我一個人。他們的信仰是我——美神,就象我信仰上帝一樣。」

這是無可置疑的,她的身上有一股魅力,就象教徒向主教獻聖祭:每個人都應呈上深沉的靜思,熱烈的信仰,無比的感恩和一顆謙卑虔誠的心。她不僅有政治家的頭腦,而且有元帥的韜略,勇士的無畏,難怪同伴都能堅定不移地奉行她的信仰,聽從她的指揮。任何擰成一股繩的力量都是難以摧毀的。徐昭的腦海里不斷湧現出這些恐怕他也不敢相信的評價,也不斷產生新的問題問酈紅:

「既然世上無論什麼事你們都能辦到,你們又是不願真正犯罪的人,那你們為什麼不通過你們的神通找到稱心的工作過公民生活呢?你們有能力這麼做。」

這倒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酈紅略加思考,回答道:

「是的,我們有能力找到工作,而且可以成為社會各方面的棟樑之材。但這僅僅是我們幾個人。還有多少知青還會走上犯罪道路呢?知青不消失,就勢必有走上犯罪道路的知青存在。我歷來不考慮個人,我們幾個洗手不幹對社會來說無關痛癢,我們繼續犯罪對社會來說也無關痛癢,但我們畢竟能力所能及地打擊官僚,幫助下層人物的困苦。我們能為做到這點感到自豪。所以,在知青沒有消失,社會不進行全面改革之前,我們不願放下犯罪的手。」

「是不是罪犯的自由生活迷戀了你們?」徐昭問。他猜想他們喜歡罪犯的那種為所欲為的放縱生活。

「不,我們時刻都感到犯罪就象一把刀在我們的胸膛里剜。我們真想象外科醫生一樣剖開胸膛取出這把鯁著胸膛的刀,可這需要高的醫療技術。」

她比喻得很含蓄,徐昭深刻領會。他毫不懷疑地肯定:酈紅是世界上最聰明、最有才華的女性。她的思想是神秘的,感情是神秘的,道德品質同樣是神秘的。他就不懂既然她承認侯燁是她的父親,有骨肉情,為什麼還要殺死他呢?他提出了這個問題。酈紅迴避了。對兩個父親的感情她都是複雜的。以前她對酈懿的感情並不複雜,是專一的愛。但當出現侯燁這個親生父親后,她對酈懿的感情隨之也變得複雜起來,不久這種複雜的感情就要交鋒。

徐昭在詢問了這些問題之後,突然問:「你的夥伴都是本市人嗎?」

「不,除了閔毓、舒雄、耿毅,其他人都來自別的城市。所以,我們集體長期生活在s市並不擔心。」

「你為什麼有古怪的舉動,不觸動任何感情的禁區?一個女犯保持著姑娘的貞操是難以想象的。」

「所有的人都會象你一樣懷疑我,但我確實是貞操忠實的捍衛者。」

她的眼睛象秋天的水波一樣清澈明亮,誰也不會相信通過這雙眼睛說出的話會是謊話。她的鶯聲燕語也同樣使人對她如痴如醉,心蕩意迷,目難旁移。

「這是為什麼呢?」徐昭雙手托住下巴,凝眉深思,姿態非常美。

「我為了捍衛貞操而犯罪,自然在走上犯罪道路之後應保持貞操。如果,我不犯罪,很可能沒有這方面的禁區。我過誓:不在結婚的這一日,我決不獻出**,包括擁抱與親吻。我的信念就是這樣。不僅過去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她具有東方婦女典型的貞操觀。」徐昭想。在越來越文明的時代,歐美幾乎已與貞操絕緣,我國也同樣受到了影響。在婚前姑娘還保持著處女的人恐怕為數不多。市婦聯對二百名2歲的未婚女青年進行體檢時現8o%的已失去了貞操。徐昭極其敬佩酈紅的品行與她東方女子特有的賢惠。他在法國留學時期就耳聞過不少法國女郎單為尋找享樂的**。

現在,徐昭已無疑相信酈紅與她的夥伴都是有人性的人。酈紅完全可以將功贖罪,法官也一定會對她寬大處理,甚至不判刑。她還可以當她的「反盜竊能手、三八紅旗手、優秀**員」,而且很可能會成為一代天驕。

酈紅現徐昭的目光中已沒有過去的那種要她自的要求。他好象並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她這樣做,認為她已贖罪了,不是一個罪犯。徐昭也的確這樣想,只不過並不那麼清晰地得出這個結論吧。

「酈紅,那天我聽你說到一位姑娘,可惜你現了一個罪犯從而中斷了我們的談話。你要說的那個女夥伴是誰?有什麼特殊的經歷?」徐昭問。

「她叫徐嵐。」酈紅又倒滿一杯葡萄酒,但沒有喝,轉動著猩紅色的高腳杯,若有所思。

「徐嵐?」徐昭暗吃一驚,這名字對他來說就象是突然合上電閘射進黑暗卧室的一束刺人眼目的白光,但他隨即否定了疑問。他嘲笑自己的荒唐,這是有根有據的事實,他怎能傻到如此地步呢!

「你怎麼啦,認識她?」酈紅察覺到了徐昭的驚詫表情后問,見他苦笑著否定了,便介紹了徐嵐的不幸遭遇與她如何成為一個徹底的墮落者,一個有高犯罪技能的罪犯。「她可不管良心,凡是她認為要報復的她都報復,從不考慮我規定的作案範圍。我無法勸阻她的行為,她心靈所受的創傷猶如一隻無底的桶,淚水怎麼也盛不滿。」酈紅略帶悲哀說。

「她是中央服務員?……」徐昭皺起眉頭想。對這個問題他不敢想,也難以相信,然而他相信這是事實。

「她現在怎麼樣?」徐昭急不可待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他對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特別的關心。

「她想做修女,可這不可能。她決心做實際上的修女。她已斷絕一切塵世的念頭,只不過還在照常工作吧。」

說到徐嵐做實際上的修女,酈紅的臉罩上了一層憂色。她對這個曾經那麼不可一世地操縱著男人,把世間的權力、金錢攪得一團糟,如今卻只剩一個麻木驅殼的姑娘,不禁感到悲傷,感嘆人生的世態炎涼。

「這麼說她得救了。」

「是的。我為這位少見的美人可惜,也痛恨那些所謂的黨性強的人。她在中央學習時期結識了一位叫尉遲煒的特工,幾年前他們邂逅人事局,萌了愛情。可尉遲煒因為徐嵐說出她的犯罪生活,毅然斷絕與她的戀愛關係。他認為:『一個黨的幹部決不與一個玷辱過靈魂的人結合。』這就是她徹底墮落的原因。」

對尉遲煒崇拜黨性到失去人性的做法,徐昭感到憤然。他思索尉遲煒既然黨性這麼強,是否會告他們呢?於是他問:「尉遲煒知道你們嗎?」

「不知道。任何人離團都不會說出夥伴。」

「我衷心要祝賀得是李莎,她沒有說出自己的犯罪生活,所以現在生活得很幸福。」

「對。」酈紅表示贊同。

「這麼說,我也不能說出你們。」徐昭說,好象領悟出了什麼。

「目前是的,以後再說。」

「我很想會會遁跡塵世的徐嵐。」

「我已與她說過,她同意了。我們吃過飯以後到她那兒去。」酈紅不加思索說。

「在你家吃飯?」徐昭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麼,拘束?」

「不,受寵若驚。」

酈懿夫婦招待徐昭非常熱情,他們對這位才華橫溢、有獨立觀點的年輕記者表示讚賞。席上他們就社會與法律問題進行了探討。他們的觀點有時生抵觸,唇槍舌戰,有時甚至辯論到白熱化的程度。酈懿佩服徐昭的膽識,老成持重。作為一個年輕人,他以謙遜、冷靜的口吻對待長者,但辯論起來卻不折不扣,據理力爭,決無有奉承討好之意。這樣的心情坦率、不亢不卑的青年是合酈懿的胃口的。所以,他頻頻斟酒,把話題引得更深,因而更了解徐昭的為人。

徐昭一邊與酈懿侃侃而談,一邊仔細而又不露聲色觀察酈懿,他現酈懿是一個弊絕風清、德高望重的檢察官。他的卓越才能並沒有妨礙他和藹的天性。他健談,沒有官架子,沒有世俗的門第觀念。他為女兒感到自豪,為自己擔任檢察官感到自豪,卻從不在乎自己被別人引以為豪的官職。

酈紅興緻勃勃充當起兩人的裁判。徐昭能得到父親的誇獎她感到滿意,很少有年輕人得到父親的賞識,特別是那些有地位有長相的「少爺們」。她揚了一眼身邊的母親,她專註地聽著丈夫與徐昭的談話,不時頻頻點頭,完全以讚賞女婿的目光看著徐昭。酈紅暗暗一笑,體諒母親的焦急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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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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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魅力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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