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關門弟子

第二十二章 關門弟子

耿毅出生於一個醫學世家,他父親耿忠國是聞名遐邇的外科醫生,一生專與死神魔鬼打交道,那把操縱著生命之魂的手術刀把無數個已沉沒於死亡線上的人重新拉到生命的地平線中來。他的人道與醫術一樣受到人們的讚揚和崇敬。

但是,對於一個善良、謙遜、平易近人、有著獻身精神的高明醫生,死神並不吝嗇他的毒箭,同樣準確無誤地射進他的胸膛。在他的善舉面前,正醞釀著一場恩將仇報但迫於政治運動的災難。

耿忠國的父親是清王朝後期的一名御醫,無論是怎樣的疑難雜症經他的手一按脈,就能判明病情。他在老家給唯一倖存的兒子留下了一座四合院東各三間。東廂房耿忠國借給來自東北的同事居住,西廂房二間借給了在一場火災中房屋被燒的本院職工曹勇驍。曹勇驍是一個生性貪婪、無情無義的譎詐之人,當初他對耿忠國感激涕零,接著他貪婪的觸角就牢牢地吮吸住了西廂房的另一間。以後,他在四個兒子的胡攪蠻纏和強橫霸佔下,又佔去了正房的一間和四廂房的一間。耿忠國雖然義憤填膺,罵曹勇驍忘恩負義,但他生性善良,苦鑽醫學,泄過一頓牢騷,表示與他斷絕一切關係后,便聽之任之了。正當曹勇驍躊躇滿志時,他的腦里生了只腫瘤,如不切除,生命危在旦夕。但誰也沒有能力做這手術,只有耿忠國有幾分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曹勇驍又夥同妻子、兒子跪在耿忠國跟前,懇求他救死扶傷。耿忠國本想拒絕,他做這樣的手術並無把握,何況冒著醫學事故、被人反咬一口的風險,但他一貫長存的人道主義卻指使他接受了這個手術。經過半個月的觀察、研究,他終於成功地做完了腦瘤切除手術。

曹勇驍感恩萬分,再次跪拜在耿忠國的膝前,以求恕他過去的抹良心的忘恩負義。

耿忠國沒有計較曹勇驍的過去,而是告訴他一段佛教關於一個人今生命運哲理的話:一個人這一生的命運是由他前生的所作所為註定的,前世行善則給今生帶來較高的社會地位;如若作惡多端則相反。就象今生的品行完全會影響來世的命運一樣。一個人要多次地投生於人世這苦海來受苦受難受磨練,最終變得完美無瑕而進入涅槃境界——一個脫而安寧的境界,永不受輪迴之苦了。

耿毅被父親的人道主義和天性的善良所感動,也決心學醫。他天性聰穎,接受能力極強,又具有創造性的天資,不久便學到了外科真本領,但他並不滿足於外科,又獨具一格從曾祖父遺傳的秘書中掌握了中醫技術,並把中醫與西醫結合起來用於臨床。

可就在他醫學造詣突飛猛進時,不幸降到了他頭上。曹勇驍一夜間成為了煊赫一時的造反派副司令,當其沖的就是他父親。他在萬人大會上憤怒聲討耿忠國把他當作為個人實現狼子野心、泄階級仇恨的活標本,在他的腦里下了刀。接著,他一家從四合院被趕出,遷到一間簡陋的房屋。一星期後,他父親又慘死在太平間。

耿毅帶著無法醫治的創傷,下鄉到江西。他萬念俱灰,真恨不得用他那嫻熟的手術刀割去他大腦中掌握的醫學知識。在這世上,有的是忘恩負義者和貪婪成性的惡狼。

荒漠的原野,雜草叢生的沼澤地,給開墾帶來了巨大的困難。面對無情繁重的勞動,很大一部分知青的信念開始生了質變,惰工,逃避,以致遊盪墮落。耿毅由於出自一種自卑感,沒有聽從同伴的墮落慫恿,而是誠誠懇懇地勞動,並以愛好文學來滋潤自己枯萎的心靈。

在一個晚霞殘留的傍晚,他坐在靜謐的小河邊,背著普希金的詩: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陰鬱的日子須要鎮靜/相信吧……

正當他費盡腦汁回憶不起下一句時。身後傳來了一位姑娘抑揚頓挫地聲音:「那愉快地……」她停住了。

「那愉快地日子即將來臨。謝謝你。幫我喚起了記憶。」耿毅高興地轉過身。對這位姑娘十分感激。

姑娘叫孫潔雲。是知青片中屈指可數地美人。她喜愛文學。特別是喜歡普希金地詩。

耿毅能與一個如此受人羨慕地美人常常聚在一起賦詩作文而感到榮幸。更令他陶醉地是孫潔雲純潔地把愛獻給了他。

「潔雲。你知道。我是一個窮教師地兒子。是……」

不等耿毅說完。孫潔雲就靠倚在耿毅地懷裡。捂住他地嘴。誠摯地說:

「別妄自菲薄,難道沒有優越的條件,就沒有幸福的家庭嗎?何況我的就是你的。傻瓜,吻我一下。」

耿毅血突然沸涌,心跳加快,他在一陣幸福的昏眩中手足無措地吻了她一下,接著便灑下雨點般的吻。孫潔雲唯一要他付回代價的就是重新振拔學醫治病,並勉勵他:人生是必然經過一段由痛苦而覺醒,由陶冶而凈化的過程,才能把握到生命的真實和永恆,才能保持內心的安詳和心靈的和諧,進而徹底走出生命的陰暗面,達到光明的圓滿,這才是人生的真正使命。

孫潔雲出身於高級幹部家庭,但她並不以此為資本,在人生的賭盤上下賭注。她靠得是自己的表現,入了黨,最後被推薦到北京大學深造,畢業后,分配到s市組織部。地位變了,但她對心愛人的愛情不變。她求父母幫忙,讓耿毅調回城。

在這度日如年的等待日子裡,耿毅夾雜著一種很複雜的感情,他覺得嘴裡銜著一塊蜜糖但糖瓤里又裹著黃蓮。終於盼到了信,他拆開一看,旋即一陣昏,眼冒金星。他完了,由於他隱瞞了他父親的歷史,孫潔雲不能饒恕他的欺騙行為,也不願與一個歷史有問題的人結良緣。原來理解和原諒是那麼難,哪怕他們在感情和身體上有過深切的接觸。事情就這麼簡單,他們的關係了結了,但回城通知書還是寄來了。

「我不要憐憫,不要憐憫!」耿毅衝到他倆邂逅相識的小河邊,撕碎了回城通知書,憤恨地咒罵這無情的世道。

從此,他變得沉默寡言,性情怪癖,他心想再次毀掉醫學知識,但這次他改主意了。正當他潛心於醫學,她母親不幸病故,臨終前遺下一個心愿: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他與孫潔雲趕快結婚,好讓她在九泉之下的靈魂能夠見到孫子。她怎知道,兒子的心靈正劃下一道無法醫治的被拋棄、被嘲弄的創傷。為了能使母親閉上眼睛,耿毅撒了謊,許下結婚生子的諾言。

耿毅根據有關文件規定,申請要求回得不到照顧,一氣之下逃回城。他又操起手術刀和中醫療法,給疑症難症看病,有幸治好了一個氣功師的絕症。氣功師為了感激他,把祖傳的氣功治病傳授給他,使耿毅在醫學上的造詣如虎添翼。他的真實水平已過一個大學教授。

政治是自私自利的,而且沒有人性。為了自身的需要,它無情地毀滅一切與它的意志相違背的真理和受人崇拜的事業。不久,耿毅便被私立診所的罪名投於監獄,好在他治癒過一名大人物的絕症,被赦免罪行,但禁止他再行醫。

耿毅長嘆一聲,看著那些被病魔折磨的病人痛苦的呻吟、死亡,閉上了眼睛,開始了四處流浪,靠打雜工過著飲冰茹檗的生活。

為了履行諾言,耿毅與姑娘戀愛了好幾個。他的要求很低,姑娘只要能為他生一個孩子就行。可誰願意嫁給一個流浪漢,一個歷史有問題的人?他明白了,他沒有戀愛的資本,沒有愛的權利;他也不忍心坑害別人。

從此,他常常徘徊於公園、街道,看著對對幸福的戀人。他還在燃燒著愛的心就情不自禁地使他跟在他們的後面,享受別人的幸福。他跟隨他們遐想,是在追念、安慰他母親的鳳願。回想一下,他自己也不明白他追隨對對情侶究竟有什麼用心?但有一點他清楚,他是人,也是一個有過感情的人。他雖不能得到那些亭亭玉立的姑娘的青睞,但也從美女那裡領略過不少溫柔的天鵝絨似的熱情流盼,有過許多的擁抱、親吻,甚至**交融的甜情蜜意。他覺得尾隨情侶能幫他回憶過去,在他感到幸福、樂觀的短暫時刻,他會把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做為謊言的代名詞,因為謊言給人以夢想。他畢竟還是愛潔雲和念念不忘母親的遺願。

酈紅饒有興趣、專心致志地聽著他縷述,從他不慌不忙的優雅儀錶、泰然自若的堅毅面龐中,不難看出他既是一個才華橫溢、群絕倫的青年,又是一個勇敢、充滿自信的生活強者。他有敏銳的洞察力,廣闊的思路,雖說衣衫襤褸,但氣質非凡,眉清目秀,體魄健壯。她在耿毅傾吐完隱衷陷入沉默后,說:

「簡單的道理是,你成為對生活失去信心的人?」酈紅的口氣是十足的疑問,但她溫柔的眼神卻跳動著另一種默契的理解。

耿毅末能透進酈紅包羅萬象的眼色,這眼色溫柔得使人六神無主,所有的一切都融化得無影無蹤。耿毅只感到懊惱,怨恨自己口澀的縷述不能打進姑娘的心扉,於是說:

雖然失去了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女人的愛,但我並不與世偃仰,萎靡不振,也不會因為前途黯淡而失去生活的勇氣。對我來說,世上沒有真實可言,我的印象是經過過濾的,只讓那些我想聽想看的東西進入我的頭腦。我是一個強者,一個生活的強者!我要以低沉的生活色調活在這世界上,為著自己的度日而終身奮鬥。」

「我相信你是生活的強者,但這不是真正的強者。你的生活是虛幻的,和夢境沒有絲毫差別。很難說是時光從你身邊穿過還是你穿過時光。你所能清楚的不過是時間的概念,你所能覺察到的只是白天與黑夜的連續交替更迭,周而復始,有限而又無限。象這樣的生活,總有一天你會因生命的節律在周而復始中不停地磨損而停止運轉。我的話不一定對,但你明天是否願意與我在這兒老時間相見?」

酈紅的心裡十分高興,她遇見的是一個生活意志堅強卻玩世不恭的理智者。無論他的神態、舉止、談吐都流露出令人傾倒的風度。與這樣的人相處,酈紅不會厭煩。她的腦海深處悄悄地升起一種想法,於是相約他。

「你的話耐人尋味。我明天一定如期相約。」耿毅答應道。

他望著消失在杉木林里的酈紅窈窕的背影感慨地驚道:非凡的女性!

翌日,酈紅與耿毅在老地方如約想見。酈紅通過差不多半天的談話,精雕細琢他的話,從中捕捉一些她需要的東西,加以綜合、分析,理出他的內心世界——耿毅渴望人生幸福的**,就象燒旺的火,他乞求財富和美女,乞求取得讓世人矚目的宏偉業績,乞求不要把他這樣默默無聞地淹沒在芸芸眾生之中;然而他卻把自己扮成一個無知的流浪漢。

「你有這種生活感覺嗎,生活的周圍到處是欺騙的陷阱?」

酈紅瞧著耿毅的兩隻手不知放在何處似的*打破足有一分鐘的沉默,把他從局促不安的狀態中喚回。其實耿毅的這種動作是一種冷靜的偽裝的舉動。酈紅不能不佩服他的偽裝是惟妙惟肖的。

「對於我來說,過去的影像已經象太陽出來之後的海市蜃樓般的消散了,我無需對『欺騙』兩字產生興趣。」耿毅覺得他已破格披露了自己的全部思想,便不感興趣地回答道。

「你有一種很好的風度。」酈紅沒有強求他恢復高亢的情緒,讚揚道。「你的生活方式是令人難以置信的。」

她單刀直入,話鋒敏銳,咄咄逼人。她不願裝腔作勢,也不願假意**。

「人們是讚揚我有一種很好的悲觀幽默的風度,它體現在我的氣質上,追求無拘無束的生活並不覺得可愛,他欺騙了我,使我成為一個失戀者,成為一個不想理睬別人的孤獨者。」

「可孤獨者也有一個煩惱,當別人逢喜過節時,你卻惶惶不可終日,無法打節日。在公共場所你更感到形單隻影,人們會把製造輿論的眼光死死盯住你—可憐的一個!直盯得你無處藏身,無地自容……你反對么?」酈紅見耿毅皺起眉頭,便話題一轉,「那你認為,只有孤芳自賞的生活才是幸福嗎?」

不是幸福,這是痛苦!但我卻能為此而慰。我熱愛自己,不向生活投降。」耿毅以一種嚴肅的神情回答酈紅。

「失戀者可以成為熱戀者,只要你追求生活,拋棄往事的記憶,你會重新尋找到愛情的。」酈紅啟道。

「我不存任何幻想,也不需要沒有愛的愛情。如果單叫我完成一次使命去找一個女人,那要知道,一個沒有工作、家庭有問題的人,是不可能找到一個好姑娘的。」

「可你不是說過,你只需找一個能為你生孩子的女人嗎?」

「人倒霉的時候,感情很粗糙,容不得我多愁善感,也容不得我有閑情去想好壞。但我現在已不是這樣想了。我不能褻瀆我能夠配得理想愛情的條件——才與貌。」

「那隻好打光棍。」

「這更樂觀,更自由。讓那些嬌美的小妞們動人的媚態,永遠留在我的記憶里吧!」

「你話雖這麼說,可你的眼睛里卻流動著一種滄桑。我知道你身世坎坷,經歷複雜,自認為看破紅塵,但你仍生活在現實中,不可能真正做到凡脫俗。」

耿毅抬頭仰視天空片刻,收回放遠出去的思緒,心裡想:我的生命,不見得不快樂,只是搖晃如在暴風雨之中。他對駐足凝視的酈紅說:

「不受功利的誘惑,在生活上,是一種風格。它可以使你有獨立行動的自由,排除干擾而專心朝著自己的目標去耕耘。至於我的知足,並非說我不思進取,而是在努力耕耘之中不奢望,不貪慾。」

「你的心態很好,但在你知足的耕耘中不奢望、不貪慾時,幸福會從你手中溜走。我們走吧。」酈紅說。

兩人沿著林蔭道並排而行。

「耿毅的人生觀符合他們的人生觀。」酈紅想。她作了進一步嘗試:

「沒有家庭,沒有工作,你打算今後的生活怎麼過?」

「我是一隻沒有舵、沒有羅盤、隨風擺布的、在人生的大海里東飄西盪的船,偶爾到了這裡,歇上一會兒,然後又在暗礁中間繞來繞去地航行,一直到沉入大海為止。」他隱晦地說,露出苦澀、不無譏諷的一笑。

「這就是說,到處流浪?」酈紅吃驚地睜大眼睛,「行醫是不可能的。你怎麼生活?去偷?去搶?」她停住了腳步,象懷疑他是一個有隱身術的小偷似的看著他,不無驚訝之處。

「別這麼瞧著我,你叫喊公安也可以。我為我的人生而奮鬥,即使犯罪也在乎不所。」

「請你與我一起吃午飯好嗎?」酈紅出乎他意料之外地邀請道。

「任命運安排吧,反正是流浪。」他無所謂地接受了,對未來的命運是凶是吉他是不管的。

人生象一片浮雲,不知道命運之神會把他吹向哪裡。在這片藍天綠野下,隨便就能找到許多個開始,說不定哪一個開始就能走出一條路。

耿毅被酈紅挽留了一段時期,他望著玉盤般的明月,數著天空中忽閃忽逝、若明若暗的群星,好象他是一隻生了翅膀的小鷹,要立即飛向生活遼闊的天空,自由自在地昂振翅,搏擊長空。此時,他願先想象過的種種思想、生活方式如實地從酈紅他們身上反映出來——這正是他夢想中追求的生活,雖然他對這種虛無飄渺的生活不存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他願以為尋找這樣的一種犯罪生活方式只能是他想象中的事,然後聽憑命運的隨波逐流,卻把他帶入了一個如意的犯罪集團。

「生活經常是平靜如水般流逝,你不能拒絕自己不安分的神往;生活有時突如其來逼人作答,你不能拒絕難得的心靈歷險。」詹翔從空中收回目光自慰道。

酈紅從接觸耿毅的第一天起就現了他的內心世界,儘管他用一種以真實的經歷卻以虛假的掩蓋思想與她談話,但她從無數的實踐中已掌握了各種人的內心世界。她從觀察到收留只不過半個月時間,但她卻能堅信:他是一個可以信賴、可以派用場的人。從閔毓受傷后,她就有了招收一名高明醫生的打算,象耿毅這樣的人是千載難逢的。

酈紅集團快樂、奔放的生活並未激起耿毅的**,夥伴們現耿毅並不象酈紅所說的那樣活潑、浪漫,善於交際,善於辭令,風度翩翩,而是一個緘默、怪癖、整天以探索的眼光觀察著四周的難以捉摸的人。他的臉要麼是沉思的緘默,要麼是羨慕的微笑。他是深沉的、內含的、異乎尋常的。他注視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並迸出內在的**、追求,但卻從未加入過狂熱的隊伍。他還象以前一樣,用羨慕帶有點嫉妒的眼光跟視著別人,平靜得討人喜歡的外表總給人留下無限的同情。

「徹底的犯罪生活,揮一技之長——行醫。」耿毅望著天上沾著霜花的星星,抉擇了生活道路。

閔毓在耿毅加入集團后,對酈紅說:「酈紅,別展夥伴了,展就是毀滅,當然我並不是指耿毅。我們確實需要一名高明醫生。」

閔毓反對收留一切新夥伴,他的觀點一向是:寧可要一個你了解的魔鬼,也不要一個你所不了解的接替人。但他心裡也明白,酈紅收留耿毅是為了他。對酈紅來說,他的生命比毀滅整個集團還重要,這不正是體現著一種愛嘛?象這樣的情,他只能婉言相勸。

「我同意,下不為例。」酈紅深情地望了一眼閔毓,喝完杯中的葡萄酒。集團,現在可謂是壁壘森嚴,但繼續展夥伴,就會有內訌的可能,可她不能不吸取閔毓受傷的教訓。

閔毓微微一笑,這一笑包含著一種心照不宣的感激之情。

「酈紅,勝龍來電說,他今晚來看你,說他遇見一個棘手的女人。」

「他也會有棘手的女人?!這個美男子,真是撞見了白日鬼!」酈紅戲謔地說。

兩人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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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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