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回 丹皇

第2回 丹皇

傅博玉暗自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良才美玉不願拜師,否則讓他上哪再找一個龍士來跟他學習煉丹術。若剛才楚軒真的不願拜師,恐怕強搶也得將其帶走。喜笑顏開道:「好!好!乖徒兒快起來。」竟是忍不住興奮,喃喃自語道:「嘿嘿!臭婆娘,這回我讓你再猖狂!等我培養出一個丹聖,看你還怎樣囂張。」

雖然看不出傅博玉到底是故意流露,還是真的情不自禁,但聽了這話之後,楚軒的心裏倒是踏實不少。若是為了跟人爭一口氣,倒好解釋為何破例收徒。

這時傅博玉抬手按在楚軒肩上,喝了一聲「跟師父回家了」。隨即山雲盡下,還沒等楚軒回過神來,二人已經一躍飛到天上。隨即碧璽飛出,化作一蓬雲光直往東方而去。

楚軒目瞪口呆看着山水風馳電掣往後掠去,心臟「突突」險些都跳了出來。雖然記憶中6環也會飛,卻怎及得上身臨其境更刺激。須臾間,也不知飛了多少千里,傅博玉身形稍緩。只見前面一座突兀陡峭的山峰,綠樹覆蓋,山花青草,隱約聽聞山雀啼鳴,「啾啾」喧鬧一片生機勃勃。

傅博玉帶着楚軒直往那山腰落去,眼看就要撞到山上,竟然還不減!楚軒嚇了一跳,正要驚呼,眼前忽然閃出一片精光,照得他一眨眼。再等睜開眼睛,竟已到了另一番天地。也不見剛才那座高山,藍天白雲之下,鬱鬱蔥蔥的竹林。中間一片空地,立着幾間精緻屋子。葡萄藤順着籬笆圍成小院,左右兩條小溪將其環在當中,當真悠閑愜意。

楚軒雙腳落地才感覺踏實了不少,不由問道:「師父,剛才那不是一座高山,怎麼轉眼間就不見了?」傅博玉一邊往裏走一邊笑着應道:「些許障眼幻術,隱匿蹤跡也省去許多麻煩。」說話間已經進了院裏,一指左手邊的青銅大門道:「這是為師的丹室,裏外都下了許多禁制,你可不要隨意亂闖。將來等你打下根基,方可自由出入。」復又來到右邊的廂房:「這屋原來也閑着,放了些個藥材,收拾收拾日後就給你住。」

楚軒心裏也非常高興,至少現在也算有個立足之地。沒想到上手推開門,猛地一股怪味兒迎頭而來,險些把他給熏個倒仰。無數種藥材混合在一塊,那味道也不好形容,但絕不好聞就是了。

傅博玉根本就沒注意楚軒緊皺的眉頭,興奮道:「乖徒兒,今兒你先住下,為師去準備些東西。」不等楚軒再說話,已經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屋子倒是不臟,沒有床只有一張半卧的短榻。楚軒趕緊把門窗全都推開,好好放放屋裏的味道。

要說這味道還真奇怪,乍一聞時甚至有點頭昏腦脹,但片刻之後有點適應,反倒不那麼難聞了。楚軒爬到榻上,不由得心情起伏,又從懷中取出龍涎珠,直到此時他也想不通,這顆珠子到底有什麼神妙,竟能把他送到了另一個世界。

楚軒托著曳曳放光的龍涎珠,忽然感到腰間的龍形寶玉輕輕顫動,兩者彷彿互有靈犀遙相呼應。青龍寶玉暗含青色流光,在玉下緩緩流動,彷彿本來就是活的。一手托著龍涎珠,一手舉著青龍寶玉,不知不覺竟睡著了。冰中封了數月,又緊張又疲憊,此時心情鬆懈下來,按捺不住襲來的睡意。全然不知,青龍寶玉上緩緩溢出淡青色的光暈,順着他的七竅鑽入體內。

丹田中的龍晶緩緩旋轉,周圍青白色的氣流更加凝實,不知不覺間竟已突破了二階。其實這也不足為奇,只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龍涎珠和青龍寶玉全是至寶,最能滋養龍氣。加之這數月來,楚軒被困冰中,沒日沒夜的修鍊,早就該有所突破。

次日天海蒙蒙亮,楚軒從睡夢中醒來,就感覺神清氣爽,伸個懶腰,骨頭節「噼啪」直響,好像又長高了一點。窗外「嘰嘰喳喳」的小鳥早就喧鬧起來,活動活動手腳走到屋外。淡淡的晨霧還有些涼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里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楚軒也不敢亂走,恐怕觸動了什麼禁制。只見對面那間丹室,順着門窗縫隙,時不時湧出精光,還有「咚咚」響聲。又等片刻朝陽初升,通紅的太陽灑下萬道金光。丹室的動靜也漸漸平息,傅博玉面帶喜色,從中走了出來,手裏還捧著一隻青色的玉瓶。

看見楚軒站在院裏,走過來微笑道:「來看看為師給你準備的好東西。」說時,就將那玉瓶蓋子開啟,頓時一陣清香涌了出來,有些清涼的竹子味道。傾出一顆指肚大的綠色丹丸,遞給楚軒道:「這叫竹意丹,專門給修道人築練肉身。你雖是龍士,也同樣大有裨益。」

楚軒接過竹意丹,張嘴吞下,頓時一股清新的氣息充滿全身。緊接着湧起一絲**,彷彿每隔細胞都在輕輕顫動。雖然不知道吸大麻什麼滋味,但此時的感覺一定比那更舒服。可惜那種感覺一閃而逝,楚軒還在回味,傅博玉已將那隻玉瓶遞到他手裏:「日後每天早上都要服用一顆,瓶中一共三百六十顆,夠你一年之用。」

說話間,傅博玉已經往正堂走去,楚軒托著玉瓶緊隨其後。堂屋裏也沒有華麗的陳設,傅博玉坐下一指對面的椅子,微笑的:「你也坐下說話,這隻有咱們師徒二人,也不是什麼名門大派,不用那些拘禮。」楚軒道謝坐下,便知師父定是有事要說。

果然,傅博玉稍作沉吟不疾不徐道:「孩子,想必現在你心裏還有許多疑惑,若不讓你心裏明白,也難塌下心來修行。」楚軒心頭一顫,不敢吱聲,生恐言多語失。傅博玉也不看他,眼色略微有些迷離,彷彿正在努力回想塵封已久的事情。

良久傅博玉忽然笑出聲來:「徒兒,現在或許看不出來,想當年,為師也曾被人稱為天才呢!」說到後來,眼望門外,神色已有些朦朧。「算算到如今也有七百年了,那時千年戰爭已近尾聲,我也才拜在你師祖的門下修行。」

雖然這個世界全都修鍊道法,但人類本性如此,從來都不少紛爭。因為地下蘊藏着一種珍貴的玄玉,對修鍊道法非常有益,也就成了各大門派爭奪的目標。最後優勝劣汰,逐漸形成了六強並列的局面。分別是天權宗、花語派、無極觀、靜玉門、南華府、真龍殿。

為了更有效的瓜分玄玉,各門派全都扶植起了龐大的國家。佔據東方的天權國,南方的花語國,西南方的無極國,北方的靜玉國,還有就是佔據東南方,南華府和真龍殿聯合的南華國。五國瓜分天下,幾乎佔據了所有玄玉資源。

傅博玉緩緩接道:「我本是花語國人,父母全是道軍的將領。一次戰鬥被敵人伏擊,二人全都陣亡,我也就成了孤兒。原本軍中遺孤可以入花語派修行,但我卻遇上了你的師祖。師父說我並沒多少修道天賦,卻是個煉丹奇才。終於我用了五百年的時間,成為當世僅有的五位丹皇之一。」

楚軒一聽見『丹皇』二字,不由得大吃一驚。煉丹術共分七階,丹皇是僅次于丹聖的煉丹宗師。自從三千年前,丹聖凌華圓寂之後,這世上就再沒出過一個丹聖,因此丹皇也就是當今煉丹領域的極致。地位尊貴之極,甚至道君道祖也要以禮相待。楚軒雖然看出這位師父非同一般,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尊崇。

然而傅博玉提到丹皇時,卻並沒多少自得,反而流露出淡淡的蕭索,嘆道:「這世上從來也不缺少天才!僅僅在三年之後,也在我同門之中,竟然又出了一位丹皇。」楚軒不禁驚道:「同宗同門,兩位丹皇!」|傅博玉淡淡道:「很榮耀是不是,但這才是禍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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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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