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冰機真氣

第三章 冰機真氣

「弟弟,你覺得怎樣!」就在陳老頭瘋般朝冰屋飛去時,雪月也回到了星飛身邊,擔心地問著星飛。

「雪姐姐,你回來了!嗯,我沒事!」

星飛睜開了眼睛,看到雪月時,心中一熱,笑了起來。

他體內的「天機真氣」早就平復,只是剛才給它亂搞那麼一下,現在體內到處都隱隱感到酸痛而已。

雪月見狀也笑了起來,在星飛面前盈盈坐下,接著臉色一正,對著星飛問道:「弟弟體內的「天機真氣」練得怎樣了?」

「天機真氣!!」

星飛先是一愣,接著看到雪月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后,心念一轉,馬上就大呼上當,自自然地又在心中「問候」起陳老頭。

「雪姐姐,我體內的不是叫做「漩渦真氣」嗎?為什麼會出現「天機真氣」?」

儘管心中已信大半,但星飛仍掩不住滿肚子的疑團,出疑問。

「「天機真氣」潛於每一個人的體內,弟弟只是在機緣之下觸了而已!」

雪月緩緩解釋,望著星飛的目光漸漸地露出笑意。

「喔,原來是這樣!哇~呀~,雪姐姐呀,那我現在豈不是成了第一層的高手啦!」

星飛興奮地大叫,胸口更覺得一股熱熱的血在不停地翻騰著,但很快地,雪月就毫不留情地潑了他一盆冷水。

「不能!弟弟只是擁有「天機真氣」而已,如果沒有「天機武學」牽引利用,永遠也達不到第一層的水準,就像是空有一身力氣,不知如何使出來一樣。」

雪月說完,馬上就看到星飛像是突然間從高處跌下了深淵,失望之色在臉上表露無遺。禁不住笑了起來。這才繼續說道:「雖說如此,但姐姐可以幫幫弟弟,使弟弟體內的「天機真氣」變一變,這樣,即使沒有「天機武學」,也一樣可以充分揮。」

「真的!謝謝雪姐姐!」

星飛馬上又高興了。

「好了,弟弟先坐下,松身散勁,姐姐幫你調理一下真氣。」

雪月剛說完,星飛馬上就閉上了眼睛,將全身處於調息時才有的松馳狀態。

沒過多久,只覺得背心一涼,接著一股奇怪的真氣湧進了經脈。

那是一股冰冷無比但卻又讓人倍感暖意的真氣,難道這就是「雪族」人改進后的「冰天訣」真氣?星飛在心裡暗暗尋思著。

透體而入的「冰天真氣」輕易衝到了星飛的氣海前,氣海上方的「天機真氣」

彷彿受到震蕩,動了起來,更有湧出之勢。

這時,雪月輸入的「冰天真氣」分出了一股氣流,衝到氣海上方,硬是把那些快要湧出來的「天機真氣」給壓了下去。

隨後「冰天真氣」就開始衝擊著氣海外陳老頭設下的能量罩,似乎想要衝破它進入氣海。

在「冰天真氣」衝擊著能量層時,身處其中的星飛當然一點也不好受。

這就像有兩股真氣在體內大戰,而且這兩股都是屬於絕對強者的真氣,如果這是生在體外,恐怕早已風雲色變,地裂天開了。

所幸「冰天真氣」的攻擊非常緩和,就像在擠壓著能量層一樣,沒過多久,終於在能量層外破出了一個缺口,接著「冰天真氣」就源源不絕地從這個缺口湧進了氣海。

當能量層被打出一個缺口時,被壓抑的「天機真氣」也在瞬間像產生共鳴一樣狂亂起來,不斷地想湧出。

雖然雪月的「冰天真氣」非常強大,仍然緊緊地壓住它,但也顯得有點吃力。

雪月知道不能再有延遲,強大的「冰天真氣」透過手掌,似水長流般不斷灌入星飛的氣海。

「冰天真氣」一進入氣海,馬上分解成許許多多的細流,硬是將星飛氣海里原來的真氣分切成無數個小塊,接著更將它們一個個團團包住。

由於真氣是被強行分割的,所以都一起反抗掙扎著,頓時令星飛一陣難受,但雪月的「冰天真氣」實力遠遠越它們,所有的反抗瞬間就被撲滅了。

氣海里的一切變化,星飛都透過神識「看」得清清楚楚,他已想到雪月是想幫自己將「天機真氣」與氣海里原有的真氣融合,卻不明白雪月現在這樣做的用意。

因為陳老頭在特訓之前曾和他說過,要先將氣海里的真氣化成初始能量后才能被「天機真氣」所融合吞沒,那麼現在呢?

就在星飛納悶不已的時候,氣海里又生了變化。

當雪月輸入的「冰天真氣」切割完星飛氣海里的真氣后,氣海里的真氣就平靜了下來,但「冰天真氣」仍沒有停止輸入,而且在氣海里越聚越多,最後終於將氣海塞得滿滿的。

那裹著星飛原有真氣的「冰天真氣」團更是越變越厚,就在星飛感覺到氣海開始脹得有點不自在時,氣海里短暫的平靜再次被打破。

瞬間,所有的「冰天真氣」都像收到指令一樣,急地向里擠壓,就像在密閉的空間里,透過壓力擠壓裡面的物體一樣。

被擠壓的真氣都不斷地拚命反抗,但不久后就一個個崩潰分解,還原成了迷離不定的「初始能量」。

一切都生在瞬間,快到連星飛也沒來得及作出反應。當他醒覺時,只覺氣海里一片混亂,連雪月的「冰天真氣」也似乎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就這樣,在一瞬之間,星飛體內那些原本還需要很多天才能化去的真氣,徹頭徹尾地變成了最初的「初始能量」。

看似簡單,做來卻一點也不容易。

陳老頭當然知道用真氣強行鎮壓,可以達成這種效果,但他雖然也是一個強者,卻沒有這份功力,否則的話他早就做了前提當然是先敲星飛一大筆營養費。

因為這可是嚴重損耗功力的事呀,只要看看雪月現在的情況就知道了。

在氣海里所有的真氣都被還原成「初始能量」后,雪月就將精力放在快要衝出來的「天機真氣」上,慢慢地引導著它們流進氣海之中。

「天機真氣」一進入氣海,剎那間,氣海里所有「迷惘」的「初始能量」都像是找到了新方向,齊涌過去滲入其內,使得「天機真氣」越變越大。

也在這個時候,雪月的「冰天真氣」突又狂湧進氣海,如同先前的「天機真氣」,吸引了一大群的初始能量,慢慢地壯大起來。

在星飛的氣海里,「冰天真氣」與「天機真氣」都在快地吸收著那些遊離的初始能量。

沒過多久,整個氣海所有的初始能量都被吞掉了,最後只剩下了兩股熾熱的真氣。

壯大后的「冰天真氣」與「天機真氣」由於都吸納了很多初始能量,初始能量之間的感應共鳴使它們都像有了意識一樣,開始打起對方的主意來。

而雪月的意識早在「冰天真氣」重新進入氣海后就離開了星飛體內,失去了對它的控制,此刻由於真氣消耗過大,正不停地喘著氣。

但她看著星飛時,那泛紅的臉上不斷地逸出著笑意。

星飛氣海里的兩股真氣最後團團地沾在了一起,接著就你吸我一點,我吸你一點,不斷地在轉換著各自的真氣能量。

不知過了多久后,終於兩股真氣的屬性完完全全地統一了,於是就自然地並在一起融合了起來,成為了一股新的真氣永駐在氣海。

這是一股既非「冰天真氣」,也不是「天機真氣」的新真氣。

新的真氣剛在氣海里誕生,那些前幾天被化在經脈里的「初始能量」馬上就像受到吸引一樣,化成無數細流湧入氣海,使氣海里的真氣又增厚了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星飛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都沒有變,但星飛卻現自己已經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儘管現在已是黃昏時分,但星飛卻能清清楚楚地將幾公里內外的影物都收入眼帘視線之中,兩耳更聽到了很多以前聽不到的聲音。

而聽得最清楚的,卻是身邊雪月那沉濁的喘息聲。

星飛一驚之下,不再去研究自己體內的變化,急忙看向雪月,頓時,心中一陣酸痛,兩眼更禁不住濕了起來。

眼前的雪月正用手中那柄「冰雲劍」插在地上,撐著自己的身體,頭已經有點散亂,額頭上一滴滴豆大的汗水不斷地滲出,哪還有往日那優雅淡靜的樣子。

看到星飛望過來時,雪月像是看到自己的一件傑作,笑了,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雪姐姐!」

星飛大叫一聲,立刻上前扶著雪月,終於,淚水忍不住地滴在她的身上,星飛知道如果不是為了幫自己,像雪月這樣的級高手怎會變成這個樣子。

「傻弟弟!不要哭,男兒的眼淚是很珍貴的!」

雪月說著忽然伸出了一隻手,溫柔地抹去星飛臉上的淚痕,笑了起來。

此刻她由於真氣損耗過度,全身疲憊乏力,任由星飛的手臂扶住身體,突然間竟生出了一種懶散舒適的感覺。

就好像很多年前,靠在他身邊,在柔和陽光的撫摸下伴著清風入眠那次一樣。

那,已經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想到這裡,雪月心中又是一陣酸痛,哀傷地輕嘆了一聲,憂鬱的目光伴著臉上的憔悴,使得星飛又是一陣內疚與心痛。

「雪姐姐!」

儘管心中有著千言萬語,但一到口,卻又說不出半句。最後星飛只好忍住淚水,不停地喚著雪月的名字。

「嗤,傻子,姐姐沒事!」

雪月還過神來,淡淡地一笑,接著用力往冰面一按,斜斜地站了起來,稍為整理了一下頭衣服后,才對著星飛說道:「弟弟,你體內的真氣已經練成,但即不是「天機真氣」,也不是姐姐的「冰天真氣」,嗯,就叫做「冰機真氣」吧!」

「但弟弟還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才能夠真正地控制這股強大的「冰機真氣」

,然後再創出適合的武技去將它徹地地揮出來,到那個時候才能算是真正的成功了,要努力喲!」

說完,看到星飛雖然猛地點頭應是,但眼中卻有掩不住的迷惘。

笑了笑,忽然伸出玉指輕輕地點了點星飛的鼻子,打趣著說道:「弟弟以後自會明白。姐姐要調息一段日子,弟弟這幾天就留在這裡修鍊吧,姐姐遲些再來看你。」

說完也不待星飛回應,身體一側,往一邊的冰山靠過去,很快地就融入冰山,消失得無影無蹤。

「姐姐!雪姐姐!」

星飛急忙大叫,但雪月消失的冰面上已恢復了光滑平潔,哪裡還找得到雪月的影子。

臉上禁不住露出了失落的表情,隨即回味起雪月臨走前說的話,心中猛地燃起了無窮的鬥志。

「對,我絕不會令雪姐姐失望的,我要成為強者,成為最強的人!」

星飛在心裡激動地想著,接著深吸了一口氣,盤膝坐下,開始嘗試去控制那駐留在氣海里,強大的「冰機真氣」。

天色終於暗了下來,星星也從夜幕中閃現。

冰原白鎧的雪面反射著星星的光芒,就像一面面鏡子,互相映射著。

一道道粗細不一的淡淡光線射向天空,而在這些光芒中,最耀眼的莫過於從星飛體內溢出的潔白光芒。

這光芒並不同於「天機真氣」那特有的宏壯淡藍光澤,也不同於「冰天真氣」

那森冷凌厲的白光,而是一種使人倍感舒適暖意的光芒,就像在柔軟的陽光下睡著懶覺。

這,就是「冰天真氣」特有的光芒!

時間過得很快,星飛拋去一切雜念,使自己完完全全地融入體內的氣勁之中,他這一坐足足坐了大半天。……

翌日下午。

在一座密林的瀑布里,突然傳來「啊!」的一聲巨吼。

接著以瀑布為中心,半徑足足一公里多的飛禽走獸全都活動了起來。

有翅膀的成群結隊地飛竄而起,跑得動的也一隻只蹦蹦跳跳地快離開。

至於那些既飛不了又跑不動的呢?喏,像不遠處那隻剛從樹上被震下來的蝸牛,此刻也正緊緊地縮進殼裡,把出口壓在地面,同時在心裡誠心地祈求著神明的眷顧。

瀑布周圍的動物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是因為過往幾天的恐怖經歷使它們清楚知道,在這個時候,這吼聲代表了什麼……

「啊~~」

沒過幾秒,一聲夾著強大勁氣的巨吼又傳出,靠近瀑布的樹林就都又抖了抖,跳起舞來,但卻不見過多的飛花落葉,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

不過答案也很簡單,看那光禿禿的樹枝就清楚了。

在離瀑布足有百米遠的一棵大樹上,兩個手裡拿著瓜子的少女正坐在一根橫伸出來的樹枝上,緊張地透過林葉間的空隙,注視著遠處在瀑布中央端坐著,嘴中還不斷哇哇大叫的那個人。

從樹枝下兩堆顯眼的瓜子殼,還有那早有準備地塞在耳朵的棉團,可知她們已經來了一段時間了。

但現在兩人似乎都失去了吃瓜子的興趣,而是眼睛動也不動一直盯著遠處的那個人。

她們的神情顯得那麼的緊張,似乎這是一件對於她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左邊年齡看上去大一點的青衣少女,邊看嘴裡還不停地動著,卻不是啃瓜子,而是在數著數:「……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每數完一個數,她眼裡藏著的笑意也像多了一分。而奇怪的是,右邊小一點的藍衫少女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難看。

這兩個少女到底在做什麼呢?天知道!……

早在幾天前,張無就已成功地在瀑布中間突生的石頭上站穩了,然後就開始另一種修鍊勁氣配合著氣勢的修鍊。

他盤膝端坐在光滑的石頭上,先是任由急奔下的流水沖刷全身,接著再不斷地將勁氣催鼓到極點,最後大喝一聲,將勁氣從體內迸,在身體外形成一層無形的氣牆,攔住了那衝擊而下的流水。

等到勁氣減弱時又再大吼一聲,再次迸出勁氣……

開始的時候並不順利,因為流水急奔而下的衝擊力非常巨大,張無第一天沒堅持多久就因為體內真氣不繼,結果被流水沖了下去。

但經過幾天的努力后,顯然已經進步很多,也掌握了一些吐氣的技巧。今天更是信心十足,打算將前幾天的記錄翻一翻。

「……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

坐在樹枝上的青衣少女嘴上可沒閑著,仍在不停地數著。這個時候,右邊的藍

衫少女突然噘著嘴抗議:

「錯了錯了,小青姐姐,是三十五才對,你剛才在第十九下時數快了一下。」

「哪有呀!我可是數準的啦!」

小青不服氣,接著看到藍衫少女一付準備力爭到底的樣子,吐了吐舌頭笑著說

道:

「小晶呀,算我怕你了,三十五就三十五,反正我贏定啦!呵~呵~呵!」

說完更是捂著嘴,得意地笑了起來。

「哼!」

小晶嘟著嘴,不滿地冷笑了一聲,接著繼續回過頭去看瀑布里坐著的張無。

「三十六!」

小青繼續數了起來,馬上又引起了小晶的抗議:「小青姐姐,你做弊,他哪裡有叫呀?」

但話剛一出口,「呀!」的一聲巨吼又從瀑布里傳了過來,自然又引起小青一陣大笑。

「剛才感覺到他的氣勁變弱,就知道他很快又要叫了,嘻嘻,果然不錯,呵呵!」

小青笑了起來,原來她竟能感應到百米外張無勁氣的波動,單是這份功力也讓人不可小覷了。

「哪有這樣算的呀,萬一他叫不出來怎麼樣,不行不行!姐姐你不能這樣數!」

小晶說說著,小臉也激動得脹紅了。

「好了,算我怕你啦!嘻嘻!」

小青也不再和小晶爭辯,繼續回頭注視著張無的舉動,而小晶在對小青扮了個鬼臉后,也同樣回頭緊張地看著瀑布里的情況。

密郁的樹林在張無的叫聲消失后,也靜了下來,一陣風吹過,捲動滿地的落葉飛舞,煞是好看。

張無當然不知道小青與小晶在做什麼,他甚至還沒有現她們的存在。

雖然時不時總有一些被窺視的感覺,好幾次還警覺地往樹林里看去,但都找不到任何可疑之物,還以為自己反應過度多心了呢!

「呀!」

又是一聲巨吼,隨著全身勁氣在一瞬間激出,張無感覺到自己通過這十來天的修鍊,不止在意志上還是氣勢上,甚至連真氣也增強了不少,心中自然是狂喜萬分。

這也難怪,因為他的武技雖然比不上星飛,但也不是差很多,所以也同樣面臨著一個層次上的極限問題。

不過由於他既不像星飛那樣對武學充滿執著,還有什麼童年時的所謂承諾的信念支援;也不像楊子江一樣,畢生以光復家族的榮譽為己任,不斷地勤修苦練。

相對於這兩個好友,他只是一個懶散的人。

要不是上次在擂台下被星飛與楊子江那強大的勁氣所震憾的話,他還真懶得「進修」呢,哪像現在這樣,每天下午都準時蹺課跑來這裡沖露天浴?

想到這裡,張無禁不住由嘴角彎出笑意,這十來天里,對於「黑臉神」宋大雪任教的三年c班來說,簡直就是一團亂。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先是楊子江躲到醫務室里「療養」,至今仍沒有回來,也不知真是傷得那麼重,還是捨不得那舒服的溫柔鄉。

接著就是核心人物星飛,無端端地請了個大假。關於原因也是傳聞多多,例如最熱門的答案:「跑了」。

每當聽到其他人這樣討論時,張無總是忍不住笑得趴倒在地上,最後連自己也為了修鍊時不時地蹺課,一下子c班裡的三個重量級人物算是都消失了。

於是整個班都靜了下來,最後班裡好像流行起蹺課潮,每天都有一大群人借口這樣那樣的突意外請假,氣得宋大雪每天都暴跳如雷。

還有星飛的同桌夜小瑤,她雖然每天都準時上課,但卻經常精神恍惚,也不知她到底在想著什麼,但張無揣測恐怕多半也是與星飛有關。

「老大,你真是幸福呀!」張無在心裡羨慕地想著,但他想歸想,勁氣可沒閑著,仍然一聲聲地喝出,一次次地將流水攔住。……

「……八十七……八十八……八十九……」

當小青數到八十九時,停了下來,接著過了好一會,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緊張地大聲數出了「九十!」。

隨後更「耶」地一聲興奮地跳了下樹枝,得意地大叫了起來,而小晶呢,在那一刻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耶~!」「耶~!」

小青不停地大叫著,不久后更高興地跳起舞來:「小晶你輸啦,呵~呵~呵!我早就說過他能堅持九十下的,呵~呵~呵~!」

「嗤~!有什麼了不起的!」

小晶一臉不服氣也跳了下來,接著更重重地「哼!」了聲,大有意見地對著蹦

蹦跳跳的小青說道:

「喂,小青姐姐,不用那麼誇張吧!」

「呵~呵~,哪有呀,嘻嘻,小晶呀,前幾天再加上這一次你輸了的賭注,嘿嘿,這個月的碗都歸你冼啦!耶~,呵~呵~呵~!」

小青得意地大笑了起來,她笑得如此的大聲,以致於連遠在瀑布的張無都聽到了。

「咦!」

張無剛想吐勁吼出時,突然間,耳中聽到了從林里傳來的得意狂笑,禁不住心中一愕,睜開眼睛往樹林里望過去。

當然,青郁濃密的樹林是不可能看到任何東西的。就在他心中納悶不已時,突然記起一件事,暗叫一聲:「不好!」

但……好像遲了點!

「救命呀~~!」接著水潭下傳來「撲~通」的巨大物體落水聲,水花更是濺起了足足一米多高。

這呼叫聲也令林里忙著鬥嘴的兩姐妹靜了下來,隨後更同時用手捂住嘴巴,彎腰悶聲大笑了起來,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誰!?」

「咕~咕!」從水裡冒出個大頭來的張無大喝了一聲,接著真氣一提,從水裡飛躍而起,幾個漂亮的身法后就**地站在潭邊。

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動靜,自然聽不到任何東西。

但他沒有死心,馬上飛身竄入樹林,在密郁的雜草樹枝里費勁地向前鑽了幾十米,直到實在受不了,才沾著滿身草屑灰塵地飛身躍上一棵大樹,四處瞭望。

當然,也是不可能看到任何東西的。

「奇怪,我明明聽到有聲音的呀?」

張無奇怪地自語著,接著又認真地找了好一陣子,仍然看不到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這才放棄離開。

而在離開的時候他可學乖了,不沿著原路回去,而是看準了幾米外的另一棵大樹,像只猴子一樣靈活地跳到了那樹枝上,接著再跳到另一棵樹上,就這樣沒幾下就回到了瀑布下的小潭邊。

跳到水潭裡洗乾淨身上的塵屑,張無收拾好衣物,準備離開。

臨走之前,他又向湍流不斷的瀑布與那突出的石頭看了一眼,眼神變得複雜,也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接著更揚起手對著那瀑布、那石頭苦笑著說道:「拜拜!明天再來探望你們!」

說完就悻悻地離開了!

張無一離開,從一堆草叢裡就鑽出了兩個同樣滿頭草屑灰塵的少女。

「小青姐姐,你不要再怪叫了好不好,你看,差點就給現了。」

小晶生氣地對著正在拍拭著衣服的小青說。

「呵呵,下次不會了,真的!」

小青嘻嘻地笑了起來,接著又擠眉弄眼地說道:「小晶呀,明天還玩不玩呀!」

「玩!當然玩啦!」

小晶肯定地點了點頭,接著更說道:「不過明天的賭注加倍,賭洗二個月的碗!」

「哇,不是吧,小晶,你已輸了一個月啦,哪能加那麼多!你想一下子翻本呀!」

「我不管,你要是怕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不過你甭想我會承認這幾天的事!

嘿嘿!」

「我倒!你還真是……無賴呀!」

小青笑了起來,接著想了想,說道:「好吧,算我怕了你啦,嗯,這次怎樣賭,想清楚喲,別又輸了,嘻嘻!」

「我賭他明天一定過得了一百一十下!」小晶低頭想了想后,非常有自信地說了出來。

「一百一十下呀!」小青聽后也沉吟了起來,心中更是尋思著:「他大前天是六十下,前天是七十五下,昨天是八十下,今天是九十下,至於明天,嗯,照這連串的資料推估,最多應該是一百零五下以內。」

想到這裡,心中大定,抬起頭對著小晶說道:「好吧!就這麼定了!反正我一定會贏的,呵~呵~呵!」

「哼!別那麼得意!」

說完,小晶飛身躍起,往密林深處掠去,小青見狀也忍住笑,運勁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在那雪花飄舞,白鎧一片的冰原里,星飛也從一夜不停的調息中醒了過來。

隨著意識的漸漸凝集,星飛睜開雙眼,周圍的景物也開始一件件地映入眼帘,待看清楚時,卻又令星飛愣住了!

在自己的前面,那原本應空無一物的平坦雪面,不知什麼時候已堆成半米多高的雪牆,雖然像峰巒一樣高低參差,但對著自己的那面卻平滑亮,如同被刀切成。

吃驚之下,星飛馬上往左右望去,這才現自己已被裹在層層雪堆之中。

「霍!」地長身站起,舉目往四周環顧,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經過一夜大雪后,整個冰原都被雪疊高了,而自己由於還坐在原來的高度,這才會產生被雪裹著的現象。

對於這個解釋,星飛感到非常的滿意,回想剛才初睜眼時的驚慌心理,又是一陣好笑。

但臉上的笑容只掛了不到一秒鐘,就突然間僵硬了,如同被急凍后的麵餅,變得非常難看。

掩不住心中湧起的疑團,星飛又蹲下身,仔細地研究著那如同井牆一樣圍成一圈的光滑切面,甚至還伸出手,用掌心去觸摸感覺著。

直到現在,雪牆切面才由於擠壓,慢慢地開始變形,向里滲透突出。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呢?星飛現自己的頭開始脹了起來,照理說自己坐在冰面上調息,雪片應該將自己完全地蓋住才對,這樣才合邏輯,但事實卻又恰恰相反,那些雪就像被一層無形的牆擋住,只能在牆外不斷地擠壓疊高,根本就進不來。

也許正因為如此,在上面不斷的壓力下,雪堆的切面才會變得如此平整光滑。

在調息時會有一部分真氣從體內自然溢出,這點星飛很清楚,但這些溢出的真氣由於沒有意識牽引,一向都是分散地從體內透射而出,不具有任何威力。

如果說是因為這些溢出的真氣造成現在的這種現象,星飛大概會馬上高興地跳起十幾米,然後又重新落地跳起。

但星飛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雖然自己體內新練成的「冰機真氣」威力群,但也不可能單靠那無意識溢出的真氣做到這一點,更何況自己還遠未能掌握它。

又仔細查看了一會,星飛又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就是圍著的雪牆雖然不太規則,但卻大體上形成一個圓形,就好像將一個圓瓶**雪中再抽起一樣,而自己就處在那圓形的中心。

這個現居然令星飛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星飛記起十來天前與雷文比武的情形,當時雷文身上也有一股氣牆,化去了自己大部分的攻擊。

星飛在事後也明白了那大概第三層以上的武技「護身勁氣」,想通這點后,當時星飛真是既羨慕又得意,羨慕的是雷文並不比自己強多少,但卻藉著家族的原因可以修鍊如此多的高深武學,而自己用來用去都是「飛龍掌」、「指刀」等第四層的弱勢武技。

得意的是,即使如此厲害的武技,最後還不是一樣被自己擊破!

當然,付出的代價也不是說笑的,幾乎就陪上了這條命!但卻因禍得福,不但激了體內的「天機真氣」,還在雪月姐姐的幫助下更上一層,變成現在的「冰機真氣」,其間的因緣禍福,真令人感慨不已!

想到開心處,星飛禁不住笑了起來,接著更「嗤!」地出一聲冷笑!

想起雷文,自自然地星飛就想到李思無,臉色也隨著心念的轉化漸漸變得正經嚴肅起來。

按照陳老頭的說法,李思無已達到了第三層的上位,也就是說可以修習第二層的武技了。對此,星飛除了感到羨慕與無奈外,倒也並不覺得奇怪,畢竟聯邦現存的第二層高手,大部份都是出自三大世家。

本來以李思無的情況,就算不進入「武神石碑」,同樣可以在家族長輩的幫助下,將武技推上一層。

但星飛以前也隱約聽學院教務主任蘇天說過,第二層的武技重的一是感悟;也就是說同等的武技必須配合同等的意境感悟,否則就算學了第二層的武技,也無法揮,這也是為什麼大部份第二層武技沒有以書藉的形式抄錄下來的原因。

而另外一點就是創招。武技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每一種武技的創造者都是因為對體內真氣的運行有所領悟與現,進而依照自己的習慣、修為,創造出了屬於自己的武技。

這樣創造出來的武技,對於創造者本身來說是非常合適的,但卻未必適合於其他修鍊者。這也是為什麼「武神石碑」第二層只有武學理論與心法,而沒有固定招式的原因。

對於這點,一些普通的修習者還感覺不到什麼不妥,但到了像星飛這種境界,雖然「飛龍掌」等武技已經得熟之又熟,任何變化、任何技巧都瞭然於胸,可是出招時也常常會突然有種綁手綁腳的感覺,感到不能將自已體內澎湃的真氣揮就而出。

星飛也曾懷疑過是否自己的「飛龍掌」練錯了,但在花了好幾天的功夫,仔細地研究過運勁的每一個細節、步驟后,星飛得出一個結論,就是自己絕對沒有錯。

而出招時的那種綁手綁腳的體會如果不是自己的錯覺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一個如同在真氣的修習遇到瓶頸,而去找蘇天問出的答案一樣「飛龍掌」不適合自己修鍊了!

而這個領悟與創招的過程,只有在「武神石碑」中才能完成,據說在第二層石碑里刻著無數武學心法,人類這幾百年的修習期間,就算將那些因無法傳承而消失了的武學加起來,也不到其中的百分之一。

因為有如此之多的心法,所以總會有一種心法適合自己,而每一種心法也都有著自己獨特的運勁方法與真氣理論,其中很難說有什麼高低之分,就看你如何去體悟,如何去創招了。

至於雪族的「冰天真氣」也可算得上是其中的異類,這是因為雪族本身就擁有「先天寒氣」與其特殊體質,在修習同屬性的「冰天訣」時更是如魚得水,進而越了第二層的範疇!

沒過多久,星飛突然又想起楊子江與張無這兩個好友,對於楊子江那據說源自第二層武技的「紫天七式」,星飛原本還半信半疑的,但自從上次見到他使出「逆風刃」后,就不由地令星飛大為改觀。

他知道楊子江以前一定不會這一招,不然早就拿自己來試招了,就像以前自己學到新武技時拿他們兩個來開刀一樣。

也就是說楊子江的「風」式符合第二層武技的重要原則創招!這麼說來,這「紫天七式」還真不可小覷。

而至於張無還有他那聯邦學院內出了名的「霸拳」,星飛一想就不禁笑了出來,只因為他想起了張無創造「霸拳」的原因。

當時仍是二年級學生的他,有天練習拳法時現在招式上可以進行一些修改,沒想到卻被當時的授課老師認為這是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行為,將他訓得一臉灰,隨後更在上實習課時將他給揪了出來,當作是錯誤榜樣來示範。

令那位老師大跌眼鏡的是,張無不但沒有泄氣,反像被激起了鬥志,結果真給他創出了一種新的拳法!

當張無得意洋洋地在老師面前使出「霸拳」時,甭提也知道那位老師的臉色有多難看了。

因為此事,使星飛與楊子江對張無另眼相看,至少星飛自認沒有這個本事與耐性去創什麼新武技,而且還創到了有門有路的程度。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星飛才又重新思考自己的問題。

「難道說「冰機真氣」使自己擁有了類似「護身勁氣」的保護層?」

星飛在心裡想,這也許是唯一的解釋吧!

星飛當然不知道在他調息時,「冰機真氣」慢慢地溢出后並沒有向外擴散消失,而是形成了一股股勁氣圍著他的身體不斷地旋轉,將那些飄落的雪花都揮掃出去,而星飛就好像被裹在風眼裡一樣,所以才會出現這樣奇怪的事。

當星飛緩緩醒來時,這些勁氣又漸漸返回他的體內。

「聚而不散」,是「冰機真氣」的一項重要特徵。

解決了心中的問題后,星飛再次站了起來,臉上逸出著自信與笑意,而那自李思無與楊子江一戰後產生的恐懼陰影,也似乎在一瞬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恢復了以往那種自信與慵懶。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星飛!

不經意地往雪月消失的地方望去,只見一片平滑潔亮的冰面,正反射著陽光,相互閃爍輝映,好像一面面光的鏡子。

雖然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但見不到雪月,星飛仍免不了一陣悵然,心中也生出了許多的擔心。

但沒過多久,臉上又露出了調皮的笑容,接著星飛閉上了眼睛,將神識能量送出,滲入冰山之中,想看看雪月在不在裡面。

在「冰機真氣」的支援下,神識輕易就透入了整座冰山之中,但令星飛非常失望的是,裡面除了冰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但星飛沒有氣餒,從冰山中收回神識,再向四面八方散擴開去,感應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以星飛現在的能力來說,已經能憑著神識洞察周圍幾十公里的情況了,但始終都無法找到雪月的蹤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走得太遠,還是有心避開,這令星飛在擔心之餘又多了一份失落。

「雪姐姐都不知比我厲害多少倍,我又何必在這裡白擔心呢?」

想到這裡,星飛失聲笑了起來,不再為這事煩惱,接著更對自己剛才的神識能量能擴張這麼遠而感到激動與得意。

「不知我體內的真氣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呢?」

星飛在心裡尋思,但不想還好,念動便如湍流激水,一不可收拾。

亢奮中,手緩緩揚起,對準遠處地面正想催勁招,很快又嘆了口氣垂下了手。

星飛知道自己氣海里已經儲存了非常龐大的「冰機真氣」,但自己的經脈氣道還沒有擴張到能適應這麼強大真氣的運轉,如果冒然使出「飛龍掌」這種強大的招式,九成九勁氣還沒運到手上,就將因為承受不了「冰機真氣」的運行,落得經斷脈裂的下場。

這也是雪月為什麼要叫他在這裡修鍊調息的原困。

禁不住心中一陣無奈,星飛滿臉倒楣之色,他當然不會冒險出招,但修習了這麼久,如果不使一兩招出來露露眼的話,也實在是不甘心。

低頭苦思了一會,驀然間靈機一動,想到如果降低「指刀」勁氣的話,也許能用。因為柔勁的「指刀」與純剛的「飛龍掌」不同,勁氣更是以點式擊出,小心處理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越想就越心動,在心中盤算過出事的可能性非常小之後,星飛不再遲疑,將手指伸出,接著小心翼翼地從氣海里牽出一股真氣,那種緊張的神情就像面對著強敵。

隨著「冰機真氣」緩緩地流出,指尖開始泛出白色的光,接著星飛不敢再凝聚更多的真氣,馬上意念一動,隨著指上勁氣一催,「指刀」就「哧!」地一聲激射而出,刺入了冰面之中!

「指刀」射出后,星飛的額頭上也不禁地滲出冷汗來。這也難怪,剛才如果他一個沒處理好,現在很可能已經出事了,但最後總算成功了。

心裡想著,腳下卻沒有閑著,幾個輕躍就掠到了「指刀」射中的地方,只見在那平滑的冰雪地面上已多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細孔。

吐了吐舌頭,星飛知道由於「指刀」的勁氣是降低很多出的,所以除了在不是很堅硬的冰面上擊出一個孔外,看不到什麼效果,中禁不住又是一陣沮喪。

由於剛才所用的勁氣已經到了經脈可以運行的極限,再往上加是不可能的了,星飛低嘆了口氣正想放棄時,突然又想到一個念頭:「「指刀」的勁氣是點式擊出的,勁氣飛出后就不再受到控制,這樣的話就算連續擊出多招也只能在地面擊多幾個孔而已。」

「那麼如果源源不息地運勁呢?也就是說以「線」的方式出「指刀」,控制住體外的勁氣,就像用鞭一樣,豈不是可以做到更多的事!」

想想著,星飛現以前之所以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是因為沒生過真氣施展不出的情況,二是真氣不夠強大。因為如果要維持那些擊出體外的勁氣,必然需要消耗很多真氣,而且還是成倍成倍地消耗,這對於以前的自己來說,當然是不可能的事,但現在卻恰好兩個條件都完全符合了。

「呵呵,我現在倒是真氣過多,正好用這一招!」

星飛傻笑著自語,接著快步躍到一座小冰山前,然後揚起手指對準冰山的上方。

意念轉動間從氣海里牽出了一股細細的真氣,甚至比先前擊出的還要弱得多,源源不息的真氣細水長流般流向指部,很快地手指就微微產生鼓漲的錯覺。

為了要持久使出勁氣,星飛採用了兩個辦法,一方面將「指刀」變細,以便將耗費的真氣減少,另一方面先在手臂經脈里凝集儲存一部分真氣流,這樣就可以大大縮短了調運的時間,就像一個中繼站一樣,可以保持真氣運行的長久不衰。

終於,「指刀」擊出,只見白色流光一閃就無聲無息地沒入了冰山之中,接著星飛手腕轉動,猛地催勁一劃、一拉,再一個圓弧迴旋,這才收勁,然後滿懷期望地盯著那片冰山!

白色亮晶的冰山在星飛收回「指刀」后一點動靜也沒有,彷彿根本沒有任何事情生過。

就在星飛由期望變成失望時,「卡~嚓」一陣碎冰聲傳來,接著上方冰山徐徐錯位滑下,然後「轟~隆!」一陣巨響后,筆直地砸倒在地面的冰雪之中。

原來星飛的「指刀」在出后就已經穿透了這座小冰山,只是由於「指刀」出的勁氣太細太快,冰山上大部分的地方雖然都被切斷了,但還來不及反應,仍然由那一小部分沒有切到的地方支持著,直倒剛才,連最後撐著的部分都被壓碎時才滑了下來。

「耶!呵~呵~呵!!」

星飛可沒去想那麼多的原故,反正那塊冰山最後還是給自己的「指刀」強行切開了。

就憑這一點就已足以令他高興得跳了起來。接著上前查看那短了半截的冰山,只見切口處光滑如鏡,就是用劍也不可能切得那麼平整,心中的那份樂,自是沒的說的啦!

緊接著星飛興趣不減,繼續用「指刀」切冰山,不過這次是從上往下切,將那禿了頭的冰山兩側削平,再接著又清理了正面與背面,將原來聳立的冰山變成了一座豎立的奇形巨大冰塊。

「呵~呵~呵!不錯不錯,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嘛!」

星飛笑嘻嘻地左右玩著被他的「指刀」整弄得不像山形的冰山。

接著又即興揮,將冰塊削來切去,像藝術家用刀雕冰塊一樣,當然,兩者的成品是無法相比,看星飛被自己的「大作」逗得笑得不停就知道了。

由於體內的「冰機真氣」生生不息,所以儘管這樣連續地使用「指刀」,真氣也沒有接續不上的問題。

反而由於不停地揮腕出招雕刻,「冰機真氣」越用越熟,而這新「指刀」更是練得收自如,得心應手,想切哪裡就切哪裡,不會多一分也不會少一毫!

不知過了多久,星飛終於停手,不是因為真氣消耗過大,也不是因為興趣已失,而是眼前那原本粗壯巨大的冰山現在只剩下一根不到半米的可憐冰柱,而周圍的地面上則散落著無數被「指刀」切成的細小几何體狀冰塊,看到這情景星飛心中又是一陣好笑。

「算了,不玩了!」星飛笑嘻嘻說著,話剛說完,驀地又冒出了一句:「再用多一次!」然後「指刀」再次揮出,將那剩下的冰柱劈成了兩半,這才滿意地拍拍手收工。

「呵~!」

停止了那些無聊舉動的星飛把手向外伸展擴開,彎了個圓弧,接著又無聊了起來,不知該做些什麼才好。

而且很奇怪的是一直到現在,體內仍然是暖和和的,甚至一點飢餓的感覺都沒有,算起來,除了雪月的那幾顆「冰晶」外,星飛已經有十來天沒吃過東西了,抱頭苦思了一會,大概是那幾顆「冰晶」的奇特功效吧。

「這倒是不錯的東西,改天再找雪姐姐要多幾顆來吃,呵~呵」

心裡想想著禁不住笑了起來,接著想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雪月,又是一陣嘆息。

「算了,我還是繼續調息吧!要快點才行,如果到武技大賽還不能自由輸出真氣就大件事了!」

一想到十幾天後的武技大賽,星飛心中就像燃燒著的火焰一樣熾熱。接著就地盤膝坐下,閉上眼睛繼續調息擴展經脈。

眼睛剛閉上,周圍頓時靜了下來,在以往的調息中,為了防止一些外界因素的干擾,星飛總會或多或少留下一部分意識在感官里,但自從剛才知道「冰機真氣」

調息時會自動形成保護層后,星飛心中大定,乾脆將感官里的意識都抽走,完全沉浸在體內「冰機真氣」的意控之中,因此這時的星飛可以說已經完全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繫。

而事實上除了那勻長細密的呼吸外,坐在雪地上的星飛根本就和一個沒知覺的死人沒什麼分別。

而意識在從感官里被抽出的那一刻,曾經向外忽地擴張了一下,接著瞬間又快收斂回體內。

這過程儘管很短,但已足以令星飛產生難以言喻的震憾,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體會,與以前散擴意識觀察遠處情形不同的是,這次看得更清楚,雖然只是一瞬之間生的事,但卻有種動靜瞭然於胸地感覺。

而意識斂入體內時,經脈通道之間的情形就更清楚了,將意識滲入氣海中時,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在氣海里團團盤旋著的「冰機真氣」。

透過意識察看了體內的經脈情況后,星飛也不再浪費時間,開始緩緩地從氣海里牽出「冰機真氣」,沿著經脈運行起來。

為了能充分揮「冰機真氣」的威力,先就要使其能在經脈里快自由地運轉,而星飛現在的經脈是以前的真氣長年累月地擴展而成的,並不太適合「冰機真氣」這麼強大的能量體運轉,所以星飛現在要重覆一次又一次地調息,使經脈通道在「冰機真氣」的調運過程中,適應並作出相應的改變,這也是星飛最終的目的。

自從遇到陳老頭,從他的口中,星飛知道了許多關於真氣的知識,也加深了對武技的了解,最重要的是清楚知道了真氣也不過是一種比較奇怪的能量體而已,這就不能不令星飛將它與一些常見的能量聯想在一樣,如太陽出的光能,燃燒時產生的熱能等。

「那真氣與這些能量能不能進行轉換呢?」

心中剛一動念,馬上又暗笑了起來:「真是荒謬,越想越離譜了!」

接著也不再胡思亂想,安下心來繼續控制著真氣在體內快穿行。奇怪的是每當「冰機真氣」通過經脈時,星飛總會有種非常舒服輕鬆的感覺。

其實在昨天調息時就已經有過這種體會了,只是現在由於完全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繫,體會更深、感覺更清楚。

漸漸地在這不斷蔓延的舒泰氣氛圍繞下,星飛的意識開始模糊,最後更「醉」

了!

但「冰機真氣」卻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繼續不停地重覆著從氣海流出,再運行經脈一周天後徐徐歸回氣海的過程。

雪越下越大,地面上的雪層也越疊越高,而那自星飛開始調息就漸漸溢出的氣勁也正圍著星飛的身體盤旋著,像個保護層一樣,將所有飄落附近的雪片掃了出去。

漸漸地,氣勁形成的風越來越厚,最後終於完全地包圍了星飛。

不知何時,雪月站在星飛前面,正怔怔地望著被旋飛勁氣團團裹住的星飛,心中略加思索,嘴角就逸出了淡淡的笑意,似乎已經明白星飛體內的變化,眼眸里更露出嘉許的神色。

隨後眼珠一轉,看到滿地散落的冰塊,也就是星飛用新「指刀」弄出來的「傑作」,禁不住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弟弟呀,真是貪玩!」

想想著,似乎從星飛身上看到了部分以前的自己,眼眸中的憂鬱似乎被這笑意沖淡了不少。

「哎~!」突然一聲長嘆,雪月眼中那剛生出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難言的寂寞與失落。

轉頭往西方望去,看得非常得認真與執著,似乎能看透那一座座的山峰,越過那一條條的河流看到幾千上萬公裡外的情形,漸漸地臉上又逸出了陣陣擔憂。

驀地,她宛然一笑,笑得非常得凄美哀怨,與哭唯一的區別大概在於哭能將內心的悲傷通過淚水傾泄,但雪月卻只能透過這種無奈的苦笑來表達內心的感情;因為她的淚早已經流干。

傳說,雪女的淚水化成了雪花飄落在大地上。

那麼雪月的淚呢?在這片無盡的冰雪世界,到底有多少地底深處的雪,是由她的淚化成的……

從深思中醒過來,輕輕地搖搖頭,接著又往星飛處望了一眼,雪月這才凌空飄起,瞬間消失在蒼穹天際。

匆匆又到了第二天下午,當星飛沉浸在「冰機真氣」的修鍊中時,聯邦天安市南區的深山瀑布里也沒閑著,又……熱鬧起來了。

如同昨天,在一陣陣「啊~啊~呀~呀~」的大吼聲中,密林深處里的兩個少女也同時緊張了起來。

「一零四……一零五……」

風水輪流轉,這次輪到小晶神氣起來了,這從她臉上的得意笑容就可看得出來,而站在她身邊,年齡看上去要大一點的小青則有點沮喪,臉上儘是倒楣之色。

「這個傢伙,今天都不是吃了什麼鬼葯,怎麼一樣子厲害那麼多了,哎,倒楣!」

小青在心裡暗想著,從小晶數到一零五時,每往後數一下,她的心就猛跳一下,失望也增多了一分,自然奇怪起張無為什麼今天一下子變強了這麼多?

其實,昨天張無原本可以堅持到九十五次以上的,只因為受到干擾才在九十次時被水沖了下去,今天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下,自然大出小青的預料。

「一零八……」

數到了最後幾個數了,這時的小晶也像故意氣小青一樣,將語音拖得長長的,頓時又惹來小青的一陣白眼。

但小青也只能這樣了,心裡早就後悔昨天不該那麼樣輕率地答應小晶的賭約,想想著,有點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雖然還沒有真正數到一百一十下,但小青感應得到張無現在仍然勁氣盈足,想來一百一十下是沒問題的。

「一零九……」

終於到這最後的關頭了,小晶感到自己的心跳開始加,全身甚至還熱了起來,畢竟,只要再數多一下,那麼前幾天輸光了的賭注不但能徹底收回來,還能倒攢一倍!

一想到這裡,她心裡那份樂自是沒得說。想想著,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盯著遠處瀑布里的張無,期待著他那最後的一叫。

張無當然不知道自己這幾天已成為別人的賭具,通過這幾天的修鍊,現在感覺好得很,不但體內真氣比以前精純許多,感覺到對於自創的「霸拳」也有了新的領悟。

照這樣子看來,用不了多久,又可以使「霸拳」更上一層了,一想到這裡,心裡就樂滋滋的。

在剛才再一次溢出勁氣后,正如小青的感覺樣,他體內真氣流運順暢,再多堅持一陣子也不難。

只是……做不做得到與去不去做根本就是兩回事!

「霍」地在流水的衝擊下長身站起,接著勁氣一吐,縱身躍下,如蜻蜒點水般準確地跳回潭邊的石頭上,身法乾脆俐落,而且非常漂亮!

他這麼早離開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排除與小青串謀的可能性之後,就只剩下一個理由:不想再像前幾次那樣,在真氣用光后被衝下去吃水草。雖說也受不了什麼傷,但這種狼狽的事還是令張無大感面上無光。

更何況這些天來在這裡受了一肚子的悶氣,現在總算抬起了頭,心裡的那口氣也順了很多,畢竟,這是第一次能完完整整地跳上去,然後完完整整地跳回來。

基於這些原因,張無在感覺到差不多時(也就是在小晶數到一零九下時),收工不幹了!

隨後張無感到非常的高興與輕鬆,得意地往那仍然「刷~刷」作響的瀑布看了一眼后,就哼著小調兒滿意地走了。

隨著他的離開,密林里,一個一隻手使勁地拉住同伴,另一隻手緊緊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出聲來的少女,也大大地鬆了口氣,接著是那令人恐怖的暴笑聲連綿不斷地傳將開去。

「哇~哈~哈~哈~,笑死我了,呵~呵!他簡直就是我的幸運之神,級偶像呀!哇~哈~哈!」

小青越笑越開心,最後竟連站也站不穩,雙手撐著趴倒了在地上,看樣子,眼淚都怕要笑出來了。

剛才幸好她早有先知之明,及時拉住快要被氣瘋的小晶,不然的話,近乎失控的小晶早已衝出去找張無拚命了!

而小晶呢?奇怪的是,現在小晶居然平靜了下來,即沒有哭也沒有笑,但從她那陰晴不定的小臉上,很顯然也正在盤算著什麼一樣,很快地小青也現了她的異樣!

「小晶,你怎麼了,呵呵,別傷心呀,嘿嘿,反正都成了定局,嘻嘻,不過,這一次再加上前幾次的賭注,呵呵,一共是三個月的碗都歸你洗了,呵~呵~呵!」

小青說到這裡時,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笑意再一次爆了。

「我們回家去吧!」

小晶冷哼一聲後轉身就走,小青見狀也只好忍著盈盈笑意跟了上去,但沒走多遠,小晶驀地又停了下步來,望著小青說道:「小青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要去西山弄點東西!」

說完,也不等小青回應,飛身躍起,快地向著另一邊奔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那密密鬱郁的叢林之中!

「西山!?」

小青奇怪地想著,接著更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小晶怎麼往北面走了?」

北邊是張無離開的方向,一想到這裡,小青就像恍然大悟一樣,低著頭又想了一會,接著才又笑嘻嘻地往北面悄悄地跟了過去。

在離瀑布十多公里的森林邊緣,張無正樂滋滋地哼著小調漫不經心地走著,由於時間還早,他也不急著回去,而是在心裡盤算著待會到底是去探探重色輕友的楊子江呢,還是去其他什麼地方玩。

就在他難以決定時,前面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小女孩的驚呼,頓時,也不及細想,勁氣瞬間遍布全身,接著彈身掠起,快地往前面趕去。

只聽得衣袂勁氣聲陣陣,轉眼間,張無就找到了驚叫的來源一個倒卧在地上的小女孩!

「小妹妹,你沒事吧!」

快步掠到小女孩邊后,張無扶起那仍然倒在地上的女孩,接著緊張地問了起來。

「哎呀,大哥哥,我摔傷了,好痛呀!」

小女孩說說著不知是不是扯到了傷口,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接著還像示意般用手往那仍貼在地上的腳指了過去。

張無聽后,連忙鬆開了扶著小女孩的手,接著往她的腳望過去,大概是想看看傷成什麼樣子吧。

在這個時候,小女孩突然挺起身,同時伸出一隻手往張無的肩膀按去,就像想借力站起一樣。

「別急,讓我先看看你傷得怎樣!」

張無笑了起來,接著掀起了小女孩的褲腳,正想細看時,小女孩按在他肩膀上的小手不知什麼時候已滑到了他的背心。張無本不以為意,但很快他就後悔了。

捲起小女孩那聲稱摔傷了的褲腳后,只見一隻晶瑩雪白的小腿,哪有什麼傷口,簡直連個疤痕也看不到。

心裡正納悶著,突地背心一涼,一股詭異的真氣急湧入,瞬間就往經脈氣道直接滲入。

大驚之下,張無馬上動念想提勁抗拒,但已太遲了,真氣還沒來得及運出,經脈就被那些詭異的真氣堵住,一點也用不出來,隨後全身僵硬,不能移動分毫。

就在這個時候,那一直卧在地上痛叫著的小女孩也猛地跳了起來。

「哈~呵~呵!知道我厲害了吧!」

一邊拍拭著衣服上的塵土,一邊得意地望著只能「呵~呵」干瞪著眼望著自己的張無,小女孩大笑了起來,不用問也可知她就是抄小路跑到張無前頭報仇的小晶。

「你這個混蛋死傢伙,害我輸得那麼慘!」

「你一定很開心了,是不是!」

「說!你到底是不是和小青姐姐串通在一起來騙我!」

「……」

一陣陣的怒罵伴著一陣陣的拳腳,小晶毫不手軟地招呼在張無身上。

只痛得張無張大著嘴「呵~呵!」不斷地大叫著,心裡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罪了這麼一位女煞星。

但張無不出聲還好,一出聲之後又惹得小晶火起,提起腳直往張無臉上揣去,頓時張無就變成了大花臉。

踢了一會兒,小晶也累了,但心中那口氣還沒泄完,不經意間往不遠處一棵大樹望去,馬上又想到了好主意來。

隨後小晶雙手使勁托起了張無的一隻腳,直往大樹走去,被拖在地上移動的張無,只覺得後背不斷傳來火熱劇痛,時不時還撞上一兩塊突起的石頭,痛得他死去活來。

好在大樹並不遠,很快就到了,小晶手一放,把張無扔在樹邊,然後跑進森林裡,也不知幹什麼事去了。

就在張無暗自慶幸時,小晶又回來了,手上還拿來著一大串的草藤。

「她又想幹什麼!」這個念頭剛一生起,張無馬上就從小晶接下來的舉動中猜了出來。

只覺得腳根一緊,似被草藤捆住,接著整個身體都被升了起來,最後筆直地倒懸在樹枝上,呼吸開始有點困難,腦海里更是一片昏眩。

一陣風吹得身體來回晃動,只痛得張無又是一陣「哼~呀!」

「哈~哈~哈,你現在該知道得罪姑奶奶我的下場了吧!哈~哈~哈!」

吊起張無後,小晶感到非常滿意,拍了拍手,得意地大笑了起來,在聽到張無的慘叫聲后,心中忽地湧起「會不會做得過份了」的念頭,但隨即又想到自己將要面對著連洗三個月碗的倒楣事,憤怒瞬間就掩蓋了那丁點兒剛生出來的悔意。

「你就在這裡好好反省吧!」

雖說一點也沒有過意不去,但吊住張無後,小晶也沒繼續折磨他,拍拍小手后就高興地走了,在離開時她還不忘回頭補多一句:「記住,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哈~呵~呵!」

說完后還提起拳頭吹了口氣,臉上露出惡魔式的笑容來。

「救命呀~~!」也不知是因為被吊著倒立的緣故,還是小晶滲入體內的真氣開始減弱,漸漸地張無已經可以叫了,頓時馬上大聲呼叫起來。

但,在這樹比人多的地方,哪會那麼巧有人路過呀!

其實也不能說是沒有人在的,喏,在不遠處另一棵大樹后,一個少女正捂著嘴笑得趴倒在地上,她就是小青,她一直跟在小晶身後,自然也目睹了小晶的整個報仇計劃。

「嗯,要不要去幫幫他呢?」

小晶走後,好不容易收住笑的小青就開始思索,這時一陣急風吹至,張無的「哼~呀!」慘叫聲又傳了過來。

「算了,他總算是幫了我個大忙,就幫他一次吧!」

終於小青下定主意,從地上撿起了一張落葉,接著往葉里輸入真氣,然後瞄準吊著張無雙腳的草藤,「哧~」地一聲,就割斷了草藤。

接著只聽張無「哎~唷」一聲,連在地上滾了幾滾才停了下來,自然又引小青一陣笑意,就在她頭痛要怎樣才能解去張無體內的經脈封鎖時,令她吃一驚的是,沒過多久后,一直橫躺在地上的張無居然右手撐地爬了起身來,正在解著腳上的草藤呢!

雖然早知道張無武技不弱,但小青仍沒料到他可以這麼快就解開體內的真氣禁制,這樣看來小晶幸好走得快,不然的話,現在就該輪到她倒楣了,一想到這裡,心裡就覺得好笑。

「見鬼,今天真是倒楣!」好不容易才疏通經脈的張無頓時覺得全身一陣酸軟,揉了揉手腕關節,好在小青雖然踢了他不少腳,但純粹是出氣式的,並沒有運上真氣,否則他也不會這麼輕鬆了。

回想起剛才小晶侵入體內的詭異真氣,心都寒了起來,接著更是打定主意以後都不來這裡了。

雖說自己未必會輸給她,但與這麼一個小女孩交手拚命也實在是沒面子,還是避之大吉吧!

對,避之大吉,越想就越肯定!接著勉強站了起來,誰知扯到痛處,又是一陣冷哼,然後才踉蹌著腳步離開了。

而張無始終都不明白的是,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擺明是來尋仇的女孩,這個疑團一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年多后與星飛、楊子江一起來到「武神石碑」,與小青、小晶重會時才得以解開,當然,那是后話了。

張無走後不久,小青才從樹後走了出來,笑著往張無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后,也轉身離開了!

就這樣,張無的瀑布修鍊就告一段落,至於那遠在極北之地的星飛,則因為完全沉浸在修鍊之中,並不知道光陰似箭,不知不覺間已過了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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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冰機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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