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楚靈驚叫道:「天魔宮?婆婆,你是天魔宮的人嗎?」

那老太太點了點頭道:「正是。我是天魔宮幽冥使者應不悔。」

楚靈一時間心亂如麻,喃喃道:「應不悔?天魔宮幽冥使者應不悔?怎麼可能?婆婆,你真的是傳說中一人單杖掃平蕪湖盛家莊的應不悔?」

應不悔想起昔日事迹,笑笑道:「那蕪湖盛天鳴平日里道貌岸然,暗地裡卻做了不少壞事。他雖然**擄掠無惡不做,但暗中勾結官府,將他許多惡行都遮掩了過去。所以,在武林中他的聲譽卻不算壞,以白道中人自居。本來,這也不干我的事,中原武林中象他這種人也還少了嗎?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來惹我們天魔宮。有一次,他抓了我門下幾個女弟子,如果就這麼殺了,也沒什麼話說,畢竟黑白兩道勢如水火。可這廝卻來了個先奸后殺。所幸有一人逃了出來。我知道了這件事後,三天內趕了八百里地,將他一庄的人殺了個乾乾淨淨,最後,一把火把他的莊子燒了。象這種人,殺得了一個這世上也就乾淨了幾分。」

楚靈嘆息道:「盛天鳴雖然該殺,但其他的人卻罪不至死。婆婆,你的手段未免太辣了些。」

應不悔嘿嘿冷笑道:「所謂斬草除根,若留下些禍胎,我豈非後患無窮?」

楚靈搖搖頭,不欲和她再爭論這個問題。問道:「婆婆,你將鷹大哥帶到天魔宮去幹什麼?」

應不悔道:「本門中有一本無上寶典叫做太魔古經。現如今,我們就算將你鷹大哥救活了,他的武功也已全廢,成了個廢人,生不如死。但我將他帶到天魔宮,說不定有機緣讓他學到那本太魔古經,那樣他的武功就能全復,甚至比以前還要好。」

楚靈狐疑道:「不會這麼簡單罷?」

應不悔尷尬道:「當然不會這麼簡單,但其中牽涉到本門的機密,不能讓你知道。靈兒,就當婆婆求你。你放心,婆婆保證決不會傷了他一根頭。」

楚靈想了想,道:「婆婆,我相信你。我身無武功,你要是想對我們不利,你用強便是,又何須和我好言商量?只是,這件事還得看鷹大哥的意思,我不能隨便替他做主。」

應不悔大喜,道:「你能這麼說,也不枉婆婆疼你一場,至於你鷹大哥這邊我自會和他好好商量。好,咱們就這麼說定了。現在,我們先將你鷹大哥救活再說。」

楚靈應了一聲,兩人快地忙碌起來。

鷹刀覺得自己好象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中,他彷彿在和卓思楚一起賞月,那輪明月極其美麗,清輝淡灑,皎潔如日。但後來不知怎麼回事,身邊的人竟然變成楚靈,她摟著自己不停的哭,偏偏自己半分動彈不得。最後,依稀記得楚靈抽出一柄匕往她胸口插了下去。他驚極而呼,卻什麼聲音也不出來。

於是,他不停地掙扎,他要阻止楚靈。他的胸口很痛,就象那把匕**自己的心口一樣。他要呼喊!

「楚靈,不要!!!」

終於,鷹刀喊了出來。他驚叫而起,印入眼帘的卻是楚靈驚喜的臉龐。

楚靈溫柔道:「鷹大哥,你醒了?」

鷹刀見楚靈雖然看上去憔悴了許多,卻似乎並沒受傷過的痕迹,知道自己剛才只是在做夢。但心裡好象總有些不安,於是又仔細端詳了她幾眼,道:「楚靈,你沒什麼事吧?」

楚靈見鷹刀如此關心自己,心裡頗有一絲甜意。她笑笑回道:「我很好,多謝你關心。」

鷹刀放下心事,轉頭回顧四周,奇道:「我們在什麼地方?這是哪裡?」

楚靈正要答他,應不悔從門外走了進來道:「這是我的家。」

楚靈忙解釋道:「這一次我們多虧了有應婆婆搭救,否則我們現在還有沒有命在就很難說了。」

鷹刀聽了很是感激,道:「多謝婆婆救命之恩。」

應不悔擺擺手道:「你不用謝我,要不是看靈兒的面子,我也懶得救你這種無情無義之人,你要謝就謝謝靈兒吧。」

鷹刀聽了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應不悔會說他是個無情無義之人。楚靈怕鷹刀不高興,給應不悔使了個眼色,轉頭向鷹刀說道:「鷹大哥,婆婆年紀大了,說話可能有些亂,但她老人家心地是極好的。」

應不悔在一旁嚷道:「我心地好不好跟這小子也沒多大關係,靈兒你不用替我說好話。對了,靈兒,我有些話要和他說,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楚靈知道她要和鷹刀商量去天魔宮的事,便點了點頭,對鷹刀說道:「鷹大哥,婆婆有事和你商量,我先出去給你煲點湯喝。」

鷹刀見她們兩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有什麼事,便點了點頭。

楚靈走到房門口,又有點不放心,把應不悔叫到身旁低聲說道:「婆婆,他身子剛好,你多關照著點。」

應不悔不耐煩道:「知道,知道。我倒看不出他有哪點好,你要這麼緊張他。」

楚靈依依不捨地再看了眼鷹刀,見鷹刀微笑著沖她點點頭,這才走出房去。

應不悔見楚靈走遠,便仍走回鷹刀床邊,她瞪著鷹刀猛然問道:「小子,你脖子里的那塊玉墜從哪來的?」

鷹刀見她如此一問,一時間摸不著頭腦,道:「什麼玉墜?」

應不悔拉開鷹刀領口,露出那塊火焰型玉墜,道:「你裝什麼糊塗?就是這塊。」

鷹刀見是當日卓思楚和他在幽蘭小築分手時送給他的定情信物,便道:「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

應不悔道:「什麼朋友?男人還是女人?」

鷹刀見應不悔來勢洶洶,頗不友善,便反感道:「又不關你的事,我又何必要跟你說。」

應不悔怒道:「這天魔令是本門聖物,怎麼會不關我的事?」

鷹刀奇道:「天魔令?你是說這東西是什麼天魔令?這明明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一件小玩物。」

應不悔急道:「玩物?你說它是玩物?你知道不知道,你這件所謂的玩物是多麼的珍貴?任何一個人,只要有了它,就可以驅策本門弟子做任何一件事。」

鷹刀聽了不由目瞪口呆,問道:「你是說任何事?」

應不悔道:「對,任何事!殺人,放火,什麼事都可以!因為,它是本門教主的信物,它是權力的象徵。」

鷹刀問道:「那麼,請你去給我倒杯水來行不行?」

應不悔奇道:「我為什麼要給你倒水?」

鷹刀笑道:「第一,我現在想喝水。第二,我手中有你所說的什麼天魔令。」

應不悔氣極,但她顯然對那天魔令頗有忌諱,果真給鷹刀倒了一杯水來。

鷹刀哈哈一笑,接過水杯一飲而盡。笑道:「本來,我還以為你在胡扯,但現在看來,我倒有點相信了。對了,差點忘了問,你到底是屬於哪門哪派?」

應不悔陰沉著臉答道:「它既然叫天魔令,那我自然就是天魔宮的人了。」

「天魔宮?」鷹刀剛喝下的水差點全噴了出來。

應不悔冷笑道:「現在知道怕了?你還不說出送給你天魔令的那人究竟是誰?」

鷹刀定了定神,笑道:「如今,我天魔令在手,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我又何必答你這個問題?」

應不悔也笑道:「你這獃子,你現在武功全廢,我想把你搓成圓的你就是圓的,把你搓成扁的你就是扁的。在我眼裡,你就和一隻螞蟻差不多,你還在這裡大言不慚。」

鷹刀驚道:「我武功全廢?怎麼會?」說話間已暗提內息,果然丹田之內空空如也,不禁暗暗叫苦。

應不悔道:「你被人用陰勁擊中後背大**,勁力侵入五臟六腑,又受寒氣所侵。今天能保住一條命已屬萬幸了。」

鷹刀道:「對了,你不是說天魔令是你們教主的信物,可以任意差遣你們做任何事的嗎?你又怎麼能對我動武?」

應不悔道:「我輕輕一伸手,天魔令就會來到我手中。你憑什麼來差遣我?」

鷹刀怒道:「你要這天魔令奪去便是,但要我說出那人姓名你卻是休想。我告訴你,這件東西對你們來說是權力的象徵,可對我來說卻是他人對我的信任。只要我不死,我一定會奪回它來。」

應不悔眯起眼睛看了看鷹刀,笑道:「好,這還象個男人的樣子。也不愧靈兒這般看重於你。實話對你說,我對這天魔令並無窺覷之心,要不然,也不用等到現在。只是,這東西對我天魔宮來說實在是非同小可。正因為十幾年前,本門前任教主和這天魔令一起失蹤,使得天魔宮一直為此內亂不已,四分五裂,故而在武林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可笑,武林中人居然以為是花溪劍派荊悲情力挽狂瀾對抗我天魔宮成功。你不願意向我透露送你天魔令的人是誰,我也不強求你,但你卻要隨我去一趟天魔宮。」

鷹刀奇道:「我跟你去天魔宮幹什麼?」

應不悔道:「第一,我天魔宮要另立教主,非這天魔令不行。第二,你若想恢復武功,只有修習本門無上寶典太古魔經。」

鷹刀聽到自己居然能恢復武功,內心大動。但他想了想道:「若你們天魔宮另立教主,那武林中豈非又有一場浩劫?要我鷹刀做這等不仁不義之事,我寧可不要恢復武功。」

應不悔搖頭道:「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本門規矩,持有天魔令者有權提名新教主的人選。我天魔宮也非全是十惡不赦之徒,也有很多都是善良仁慈之人。只要你選對了人,說不定對武林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鷹刀疑道:「你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應不悔笑道:「你以為我好好的天魔宮不呆,一個人孤零零躲在這個地方幹什麼?我只是不忍見到教中兄弟十幾年來為了一個教主之位你爭我奪,自相殘殺,這才跑到這裡來好清凈清凈。現在,既然有你出面,等新教主一立,教中自然不會再亂,我天魔宮百年的基業也不會倒了。這就是我要你陪我去天魔宮的目的。」

鷹刀想了想,道:「若果如你所說,自然是一件利人利己的好事,我也願意陪你走一趟。但眼下,我有一件事很是緊迫。」

應不悔急道:「什麼事?」

鷹刀道:「這件事和楚靈有關,請婆婆去喚她進來一起商討。」

應不悔疑惑問道:「和靈兒有關?」見鷹刀眼神堅決,便不再說話,走出門去找楚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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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刀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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