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遭遇變故

當張亞林接到賈林的電話帶著兒子匆匆趕到醫院時，賈靜在搶救室還沒出來。只見走廊里賈林夫妻倆耷拉著腦袋坐在那裡，另一側坐著的是賈靜的父親和母親

賈靜的母親由於遭受到突然的打擊，看起來有點神志不清，幾個月沒見，張亞林看到她的頭已經全白了，臉上的皺紋溝壑縱橫地交錯著，像是龜裂風乾的老樹皮，臉色看上去也很不好，灰白得如霜凍了的大白菜，頹廢地耷拉著腦袋。

看到張亞林和棟棟急急忙忙地向這邊跑過來，賈靜的母親反應比任何人都快，她一下子衝到兩人面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你們要幹什麼？不準過來」老人厲聲喝斥道。

張亞林尚未來得及解釋，賈林見狀便立刻走了過來，他將母親拉到一邊，對張亞林解釋道：「從現我姐自殺被送進醫院，我母親便有點神志不清了！」

「你姐她，怎麼樣了？」張亞林著急地問道。

賈林黯然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情況很不好，現她時，幾乎已經感覺不到呼吸了！」賈林說著，不由得眼圈也紅了。

張亞林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沒事的，你姐那麼年輕，不會有事的！」張亞林說著，便向手術室的門口走去。

一旁站立著茫然地聽他們談話的賈靜的母親，看到張亞林又欲向手術室走去，飛快地擋住了他的去路，「不準去，我女兒在那睡覺呢？」語氣天真而固執。

老人不合適宜的說話語氣讓張亞林覺得啼笑皆非，繼而職業化的敏感讓他覺得有些意外，他不由得認真地打量著賈靜的母親，現老人的眼球有些渙散，表情幾近呆板，神智已明顯出現神經失常的癥狀，如果真是這樣，後果不堪設想。張亞林心裡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他頹然地放棄了和老人的爭執，只好默不作聲地退到一邊，賈林跟了過來，示意張亞林坐下。賈林的媳婦沖張亞林打了聲招呼，便拉著棟棟一起坐到了賈林父親的身邊。

賈靜的母親口裡念念有詞地來回地在走廊里踱著步子，步履蹣跚地踱著步子。

偶爾有護士從手術室里進出，除此之外，走廊里的空氣像被焦慮和恐懼凝滯了一般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憂傷和悲哀鎖在每個人的臉上。

手術室外的燈滅了，張亞林一下子衝到了手術室門口，大家也迅跟了過來。

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渾身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賈靜被推了出來，棟棟看到躺在手術車上的母親，眼裡的淚水便瘋狂地滑落在臉上，並迅在地上跌落。

賈林的媳婦趕緊過來幫著推車，賈靜的父母也趕了過來，賈靜的父親著急地問；「怎麼樣了，到底怎麼樣了，她有事嗎？」老人的臉上布滿倉皇。

賈靜的母親則跑上去就要去撫摸賈靜的臉，被護士喝斥住了：「不要動她，她暫時沒有生命大礙了！」老人驚慌失措地收回了剛伸出去的手。

大家族擁著賈靜的車向病房走去，張亞林沒有動，他站在那裡等候著做手術的醫生出來，想要諮詢一下賈靜的具體情況。

當醫生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來時，張亞林連忙迎了上去：「噢，你是病人的家屬吧！」醫生看著張亞林問道，語氣里明顯有些不耐和厭煩：「你們也太不把生命當回事了，年紀輕輕的，什麼事呀就尋死覓活的！瞎折騰！」

張亞林無趣地站在那裡聽著醫生的訓斥，只是機械地在那回應著，看醫生泄完了，他才問道：「病人她，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掂量著在那尋找合適的措辭。

張亞林這才想起，忙不迭地遞上了自己的工作證：「沒事，你不妨直說，我也是醫生！」

那位太夫接過張亞林的名片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就還給了張亞林，張亞林尚未來得及接著，他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重新打量了一下那張名片，他審視著張亞林，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市醫院的張院長？」

「是的！」張亞林說道。

「唉呀！久仰久仰！」那位太夫忙不迭地伸出手來，熱情地握住了張亞林的手，「真沒想到會是你！」接著，他又有點疑惑地問道：「病人是。。。。？」

「我的前妻！」張亞林坦率地說道。

「噢，原來是這樣！」那位大夫臉上布滿了隱郁：「病人服藥后現得比較晚，已經出現了知暫的休克，我們先用1：5ooo的高錳酸鉀溶液給她清洗了胃部，後來病人又出現了血壓下降的生命體症，我們又用甲腎上脈索靜脈滴注，最後又給她做了血液透析！暫時生命是沒有危險了，只是。。。。。」太夫看著張亞林，沒有再接著說下去。

張亞林明白太夫沒有說出來的話，也就是過量服用安眠藥所帶來的後果，輕的將會伴隨賈靜終生頭疼，嚴重的可能會變成植物人！作為醫生，張亞林深知這些。

張亞林親切地對那位大夫說：「你的搶求措施很到位，謝謝你，也辛苦你了！」

「沒事，」那位太夫謙恭地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的，我們會盡全力配合的！」

「好，你回去休息吧！」張亞林真誠地感謝道。

目送那位太夫走去，張亞林心情沉重地向賈靜的病房走去，醫生對賈靜採用了血液透析，看來賈靜的病情不容樂觀啊！

賈靜住的病房是普通病房，裡面有三張床，每個床邊都圍著好多親屬，黑壓壓的擠了一屋子的人，再加上醫院裡的來蘇水味，整個病房的空氣是污濁不堪。

棟棟站在母親的身邊，無聲地嗓泣著，張亞林走過去，想給兒子一個擁抱安慰一下兒子，但兒子生硬地甩開了。母親為什麼會突然自殺？他雖然不知道父母之間到底生了什麼？但肯定和父親的離婚有關，棟棟在無言中表達著對父親的憤怒和指責。

張亞林把賈林叫出病房，現在生這種情況，唯一能商量的也只有賈林了。

賈林跟著張亞林走出病房，滿懷狐疑地看著他，賈林臉上不經世事的無知和茫然，讓張亞林感到揪心和難過，他看了看賈林，他必須把可能要預見的情況的嚴重性告訴他：「你姐暫時是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由於她服用的藥劑量過大，而且現得也比較晚，所以有可能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張亞林儘可能將語言表達得委婉一些。

「後遺症？什麼後遺症？」賈林吃驚地說。

「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張亞林艱難地說了出來。

「植物人？那和死人有什麼區別，那可是個無底洞，那得多少錢啊？賈林驚恐地問道。

張亞林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