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楊過下山

重陽宮的鐘聲響起，這是全真五子要處理教中事務的鐘聲，由於全鎮五子經常閉關修道，無法經常管理教內事務，因此平常教內事務都是有座弟子管理的，全鎮五子每隔一段時間或有大事生時才會現身。

「參見掌教師尊。」眾弟子一起向五人請安。

掌教馬鈺揮揮手中拂塵，示意眾人免禮，緩緩的道：「近日有消息傳來，蒙古大軍再次南下，靖兒將在大勝關6家莊召集天下英雄，商討抵禦蒙古人之事，我全真教身為玄門正宗，而且靖兒與我派遠遠極深，不能置身世外，不知四位師弟有誰願意前去參加這次英雄大會，助靖兒一臂之力？」

郝大通上前一步道：「就由貧道去吧！」

孫不二也上前道：「掌教師兄，讓我和郝師兄一起去吧。」

馬鈺點點頭道：「好，師弟師妹一路小心，離大會還有一個多月，你們過兩天就起身，我先派弟子前去打點一切。」

「緊尊師兄法紙！」

「志平。」

「…………」

馬鈺皺眉看向眾弟子，卻沒現座弟子尹志平，不由不悅道：「你們尹師兄呢？」

一眾弟子互相望望，搖頭不知，趙志敬上前道：「啟稟掌教師尊，昨日子時，貧道去尋尹師弟是，人就已經不見了，可能是有什麼要是去辦了。」

馬鈺哼了一聲：「他可有向你們說過？」

眾弟子齊搖頭，趙志敬又道：「可能尹師弟在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馬鈺冷哼一聲，向站在後排的楊過道：「既然他不在，過兒，你過來。」

楊過聞言有些忐忑的來到馬鈺身前，這些日子他耐不住教中清規，偷偷的吃過烤肉，心中有鬼，在馬鈺面前不敢抬頭。

馬鈺有些欣慰的看著楊過，楊過這幾年並未像原著中那樣被趙志敬虐待，武功更是直接由馬鈺教導，馬玉雖然經常閉關，但不可否認其教人的本事還是不錯的，當年郭靖那麼一塊榆木都能教會，何況楊過天資聰穎，根骨極佳，往往他只需要講一遍楊過就能領悟，所以馬鈺只需要每隔一段時間解答楊過遇到的難關便可以了。

「過兒，既然你尹師伯不在，你與靖兒關係匪淺，就由你先行去大勝關打點一切吧，切忌，到了大勝關不比在這裡，武林同道面前不許胡鬧！」楊過這兩年可沒有少捅婁子，都被他以掌教師尊的身份壓下。

楊過忙點頭道：「弟子省得。」

「嗯！」馬鈺摸著鬍鬚，慈愛的看著楊過道：「你且退下吧，明日打點行裝上路吧，此次是你第一次行走江湖，多歷練歷練。」

「是，師尊！」楊過躬身退下。

第二日一早，楊過背了個小包袱和一把劍，蹦蹦跳跳的向山下走去，這兩年在全真教憋壞了，一路上遊山玩水，盡走熱鬧之處。

這日走到一座小鎮外，突然迎面走來兩個全真弟子，並肩而來，兩人頭上都綁著繃帶，看見楊過忙過來道：「姬清玄、皮清風見過楊師弟。」二人都有二十七八歲，和楊過一樣都是全真四代弟子，只是楊過乃掌教馬鈺親傳，身份自然比他們高。

楊過皺眉道：「二位師兄這是怎麼了？」

姬清玄道：「我是兄弟二人昨日路經此地，看見一位瘸腳女子，不由多朝她的腳看了兩眼，誰知那女子幾位兇悍，而且蠻不講理，二話不說就動手，而且其武功極為高明，我二人不敵就被她打成這樣了，我們回去找師傅幫忙，師傅幫我們找了兩位丐幫英雄前來助陣，應該快來了。」

楊過聽完，有些不悅道：「我全真教的事幹嗎要找其他人幫忙，而且以多欺少算不得好漢，若兩位師兄信得過在下，不如現在帶小弟前去會會那名女子。」

兩道聞言大喜：「師弟肯出馬，那便萬無一失了。」楊過雖然入門較晚，卻身懷歐陽鋒的蛤蟆功，這幾年又有馬鈺這等名師指點，武功雖不能說一日千里，但也進境頗快。在全真教中，第四代弟子無人能敵，三代弟子中也有不少敗在他的劍下，就是三代弟子中的翹楚趙志敬和尹志平都不敢說能夠穩贏，因此兩人聞楊過肯出手，欣喜不已。

「那現在就走吧。」楊過拉著兩人就要走，他的武功在全真教不是沒有人比他強，但那些人不會自降身份和他動手，而且同門之間切磋無法盡全力，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動手的對象，急忙拉著兩人去找麻煩。

「師弟莫急，我們與那女子約定明日清晨在豺狼谷再見高下的，今天我們不如在這裡歇息一晚，明日再與她計較。」姬清玄忙拉住楊過道。

楊過聞言有些失望的點點頭隨二人找了一家客棧休息了一夜。

次日清晨，楊過一大早起來，叫上二道，匆匆吃了碗面，結帳后問明白方向，便一道向豺狼谷趕去。

來到豺狼谷，天色還不到辰時，皮清風抱怨道：「師弟啊，著嗎早來幹嘛？連人影都沒有一個。」

楊過尷尬的道：「呃……我們提前來了早作準備啊，一會她趕來了我們以逸待勞。」

姬清玄和皮清風無奈的點點頭，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日頭漸漸移到中天，火辣的陽光照下，楊過哭著一張臉坐在一片樹蔭下，不時向谷口望去，忽然一陣鈴聲傳來，楊過忙舉目望去，只見一白衣女子騎著一頭黑呂向這邊走來，臉上帶著一塊銀色面具，手中一把長劍，見到三人時，冷冷的掃過三人，眼神中充滿著不屑，道：「你們的幫手呢？怎麼就你們二人前來？想送死嗎？」

「嗯哼！」楊過重重的咳了一聲，對白衣女子道：「姑娘眼睛是不是看不清啊？這裡明明還有一個人，姑娘怎麼說只有兩人。

白衣女子看了楊過一眼，一絲熟悉的感覺升上心頭，但仔細看看又不記得自己在哪裡見過，不由哼了一聲道：「哪來的小孩子，大人說話小孩子一邊去！」

楊過氣苦道：「你好像還沒我大吧，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小孩子。」

女子一仰頭，傲氣十足的道：「有志不在年高，無智空活百年。看看你這兩位師傅，兩人加起來都過六十了，又怎麼樣？還不是被窩一個十六歲的姑娘打敗，一點用處都沒有。」

楊過聞言笑道：「那姑娘何以見得在下就一定比你差呢？」

白衣女子詫異的看向楊過，道：「有這樣兩個師傅，徒弟武功能好到哪去？」

楊過冷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看見！」說完忽的平地躍起，一招蒼松迎客向白衣少女刺去，這招蒼松迎客乃是全真基礎劍法的起手式，沒有多大威力，只是切磋時互相打招呼用的。

白衣女子見狀，不屑的哼了一聲，劍不出鞘，點向楊過眉心。

忽的，楊過手中寶劍顫動，一招花前月下使出，清光鋪地，漸漸橫掃，將女子長劍盪開，直刺女子眉心。

白衣女子輕「咦」一聲，上身微仰，躲過楊過劍鋒，寶劍出鞘刺向楊過前胸。

楊過在空中一扭，不可思議的再空中橫移數尺，避開女子劍鋒，手中長劍回削，直削少女粉頸。

白衣女子無法再在驢上對敵，只得翻身而下，揮舞長劍與楊過站成一團。一時間場中人影翻滾，武器的碰撞聲響成一片。

楊過久戰不下，心中不由得有些煩躁，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假作不敵，反身向後退去，少女不知是記，縱身追趕，忽然原本前沖的楊過，身形詭異一扭，手中長劍刺向少女，少女不及躲閃，眼看便要香消玉殞，不由得閉上眼睛。

半晌沒有想象中的痛苦，少女不由奇怪的睜開眼睛，卻見楊過正獃獃的看著自己，手上拿著一張面具，正是自己所戴的面具。原來剛才在寶劍即將刺到她時，楊過本無意殺人，於是將劍尖上挑，只是他現在武功還遠不到收由心，舉重若輕的境界，劍尖將少女臉上的面具挑下，少女真容顯露在三人面前。少女是一難得的美女，唇紅齒白，膚若凝脂，柳眉淡淡，一雙大大杏目顯得有些天真。

楊過獃獃的看著少女秀麗的俏臉，他現在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乍見到這麼美麗的女，只覺臉上熱，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小賤人，死到臨頭還有閑情雅緻在這裡談情說愛？」飄渺的聲音響起，場中人影一晃，一個道姑出現在白衣少女身邊。

楊過向那女子看去，不禁失聲道：「李莫愁！？」

李莫愁看了楊過一眼，楊過此時身量長高，樣貌大變，李莫愁一時沒認出他來，冷笑道：「全真教的小道士還有些眼力，不想死就給我閃一邊去。」

楊過見她沒認出自己，不由嬉笑道：「唉，大美人兒，你怎麼能這麼無情呢！我們怎麼說也是有過肌膚之親的，這麼快就把我忘了，你太狠心了。」

李莫愁眼中利芒一閃，冷哼道：「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你們兩個還真是有緣啊，三年前是你救得她，現在還想在就一次嗎？」

楊過疑惑的看向李莫愁，不明白他說什麼，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嬌呼：「小心。」

楊過不及多向，一個鐵板橋，上身平平後仰，一道勁風險險從臉上擦過，他起身向後看去，卻見姬清玄和皮清風兩人臉面清，四肢抽搐的躺在地上，眼見是活不成了，兩人胸前各插著一枚銀針。

楊過憤怒的對著李莫愁道：「他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加害他們？」

李莫愁冷笑一聲道：「我殺人從不需要理由。」

楊過聞言正要上前拚命，忽然一團白色東西打向李莫愁，李莫愁隨手一揮，白色東西被她勁力一擊，爆炸開來，一堆白色粉末撒向李莫愁，李莫愁連忙揮動拂塵驅散白色粉末，待驅散粉末之後，卻現只剩下兩個全真道士的屍體，暗自惱恨不已，騰身向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