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解御翔一手將手機架在耳邊,腳步如風般進入康御集團台北總部的總裁辦公室,俊朗有型的臉龐帶着輕鬆的微笑。

「康宇,你絕對不會相信……」

呃?總裁位置上怎麼會有對雙頭人?他揉揉眼睛,想再瞧清楚些。

「哇哇哇!好火熱喲!」解御翔手插褲袋倚著門扉,咧嘴邪笑調侃著慌忙分開的總裁夫妻倆。

興緻被打斷的解康宇,老大不爽地瞪視着這個熊熊蹦出來的程咬金,大手快速卻極盡溫柔地幫坐在他腿上的愛妻拉整衣服。

「你進來都不用敲門的嗎?」他惱火的低吼,要是他再晚點進來,他的寶貝不就被看光光了。

鄔蓮依紅著小臉,羞赧地窩進親親老公的懷裏。

「我怎麼知道咱們總裁大人會那麼好興緻,將辦公室當成卧室,人家我可是十萬火急,放着工作不管,特地來找你們去看一場好戲的耶!真是狗咬呂洞賓喲。」

解康宇忿忿不平地抱着嬌妻,走向舒適的沙發坐下。

「好戲?」鄔蓮依聞言好奇地抬頭。

「什麼好戲?」

整頓好依依的服裝,解康宇再將自己的衣擺塞好,領帶系好,精明銳利的目光這才放在自個兒的大哥身上。

「喲……有興趣了喔?剛剛是誰還罵我咧……」解御翔反倒偏著頭,不說了。

鄔蓮依與解康宇相視一笑,「又在計較了。」她小聲地說道。

「我這大哥可真任性。」他無奈地嘆了口大氣。

鄔蓮依甜笑着挺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便窩在他懷裏,「你第一天認識他啊?他這人的『巴度』有多大你會不懂?幹嘛嘆氣折你的好運啊!不值不值。」

這話聽在解御翔耳里可就刺耳了。

「喂!我說弟妹啊!你可別過河拆橋,得了好處,就棄恩人於不顧啊!」

想當初他可是出了多……多……多……多大的力氣,才讓他倆複合的呢!真是忘恩負義。

「哼!本小姐就是這樣,怎麼樣?」鄔蓮依朝他吐舌扮鬼臉的,一臉頑皮。

「我說老弟啊!你這老婆是怎麼寵的啊?好好一個溫柔的弟妹,竟然變得這麼沒大沒小。」解御翔皺着眉佯裝生氣。

「我哪有沒大沒小,你不要亂講。」

「你這樣還叫沒有!說你一句頂我兩句,這不叫沒大沒小是什麼?真是的,就知道世風日下,早知道就不幫你搶回你老公了。」

「說我沒大沒小,我看大伯你才是吧!」

鄔蓮依賊兮兮地睞他一眼,「人家說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每次媽跟你談婚事,你不是敷衍一下,就是跟媽嗆聲,到底是誰沒大沒小喔……」美眸左右晃個不停,清麗臉龐可得意的咧!

「哇!拿媽來壓我了,你……」

「好了,夠了,你們兩個不要再玩了,你到底有什麼事?」

快被他們煩死的解康宇終於出聲,厚實手掌輕柔地覆在依依微微鼓起的腹部。

「真是的,都嘛你,害我差點誤了正事。」解御翔將手機按下擴音,擺在茶几桌上,裏頭隱約可以聽得到海浪的聲音。

鄔蓮依好奇著,「你幹嘛?你的貝殼機進化成『海螺機』羅?還內建海浪音樂咧!」

「不是啦!」解御翔朝手機喊:「喂!念念,人都到齊了,你怎麼不說話?」

「因為你們在說話啊!媽咪說,大人講話,小孩不要插嘴咩!念念是聽話的乖寶寶耶!」念念委屈地嘟著嘴抗議。

「好好好,你乖,你很乖,現在把你剛才跟羊叔叔說的事情,再跟魚叔叔說一次,然後我們再來討論。」

「喔!好。」

念念乖巧地將他剛才與解御翔所說的,一字不漏地再朗誦一次,講完之後再以非常凝重的語氣,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

「所以,只要有壞人,就一定會成功。」

「做是可以做,但是真的有這麼好用嗎?不會弄巧成拙?」解康宇倒是沒這麼樂觀。

「這一點我有想到,所以我們必須找一個讓岩威他倆認為有威脅性,但實際上卻是無害的一個角色,這樣才會安全又逼真。」

「但是到哪找這個人?既要無害又得具威脅性,還得不會給若琳他們造成誤會,然後又要馬上要,這任務還真的挺艱鉅的。」

解康宇望着解御翔自信的笑容,實在有點擔心他又要搞鬼,儘管他的出發點都是好意。

「這就是我來的原因啊!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大家一起動動腦羅!」

「是嗎?」鄔蓮依可不這麼認為,「美其名是要我們一起想,其實根本是來找我們當墊背的吧!?」

解御翔雙眼陡然發出光芒,「哇!知我者莫若依依,真不愧是我老弟的心肝寶貝,竟然也這麼了解我!」

「那是我的不幸。」

鄔蓮依翻翻眼,不想跟他抬杠下去,索性眯眼小憩一下,不過她是真的有點累了,畢竟現在是一人吃兩人補的身體,體力也比較差一點。

「這麼說,你有人選了?」解康宇心疼老婆略帶憔悴的模樣,想讓她休息,所以決定速戰速決。

「有,不過可能要你幫個忙,從國外引渡一下。」解御翔也不羅嗦直接說出目的。

「從國外引渡?這麼特別?是哪一號人物啊?」

「筒井麗子。」

「你說誰?」解康宇嚷了起來。

念念從話筒備註了下,「就是害我爸拔跟媽咪分開的小阿姨啊!」

解康宇瞠目結舌。「你是想讓岩威抓狂嗎?」

他這個大哥越來越不怕死,岩威是何等人物他難道已經忘記了?要真惹火他……事情哪有可能善了。

解御翔搖搖食指,不甚苟同他的說法。

「NONONO!我哪敢惹火岩威,他現在雖然改行,但切人肉的手法一樣非常的俐落,要是傷到他的心肝寶貝,我保證我身上的肉會少掉不少,這是我給他重新開始的機會,是不是啊?念念。」

「對啊!一定要用麗子阿姨才行,所以,魚叔叔,拜託你,幫幫念念……」

一聲聲「幫幫念念」傳到解康宇耳里,軟軟嫩嫩的童音哀怨地乞求,聽得他非常的於、心不忍,只好……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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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滿天歡喜地掛上電話,才剛轉身想來個歡欣鼓舞大跳躍,就被門旁的身影給嚇了一大跳。

「哇!祖奶奶,你嚇到我了!」他皺着小臉呼呼胸口。

「是嗎?應該是我被嚇到才對吧?」

蘇婆婆意有所指地覷他一眼,從門口走進房間,坐到念念身邊的沙發里,拍拍身旁的位置,「來,跟祖奶奶一起坐吧!」

念念聽話地坐下,一臉無辜地帶着甜甜的笑靨。

「祖奶奶沒有跟爸拔他們一起去走走啊?」

蘇婆婆揉揉他的頭,「你剛才叫肚子疼的事,又給忘啦?」

啊!對后,剛才為了再讓爸拔拐媽咪出去,他好像用了這一招喔!念念吐吐舌頭,「人家……好了嘛!所以……就忘啦……」

「真是的,每次都來這招,總有一天你會變成放羊的壞孩子喔!」

「我是想讓爸拔跟媽咪在一起耶!祖奶奶,你怎麼可以說我是壞孩子,念念是乖寶寶耶!」

「可是,你也要讓你媽咪有時間考慮一下啊!」

「要考慮什麼?」

「要考慮……呃……要考慮……就像是……」哇!她還真的被問倒了咧!

「祖奶奶是不要我跟媽咪嗎?」

念念一直想問祖奶奶,那天夜裏她跟媽咪說不要輕易原諒爸拔的原因,因為他搞不懂咧!

「怎麼會?祖奶奶當然要你們羅!你問這什麼傻問題。」怕他不相信,蘇婆婆趕緊將念念摟在懷裏。

「那你為什麼不要媽咪原諒爸拔啊?」

蘇婆婆一愣,終於讓她知道岩威這幾天神神秘秘的原因了。

原來是念念將那晚她與琳子的對話,告訴了他爸拔,難怪他要跟念念搞出這幾天的「出遊阻礙計劃」,總是想盡借口將她跟琳子給拆開來。

「媽咪還是愛爸拔啊!我很確定的!所以祖奶奶不可以破壞他們。」

「祖奶奶不是在破壞,是在幫他們。」

明知道小孩子聽不懂,可她還是小小的反駁一下,以鞏固她這祖奶奶在他心中的地位,免得被念念打入冷宮,她可得不償失。

「哪有幫,念念這樣才叫幫,先讓……」念念自得意滿地抬着下巴,將計劃全盤說出。

一邊聽得咋舌又驚訝的蘇婆婆,瞪着懷中這個才兩歲大的小鬼頭,實在是覺得有必要幫他挑選一下「朋友」,尤其是解御翔那小子。

不過,這個計劃……她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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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陰險。」

「好說。」

「哪有人一騙再騙的,你說,你到底給念念多少好處?」

「說好處就傷感情,你可以說我們父子倆一條心吧!」

自己都說了是一騙再騙,那她還「盡責地」一再上當,這樣算來……她也該負點責任吧?

岩威心裏雖然這麼想,嘴巴可是緊閉着,這要是認真說出來,旁邊的小女人必定會暴跳如雷加翻臉吧?

「你……你明明就教他說謊來欺騙我,虧你還有臉說是『父子同心』。」

「說謊!?我哪有可能會這樣教壞自己的小孩,我才不想自討苦吃,我教他的是——『想要完成一件任務,就得要不擇手段』,我覺得他應用的很不錯!」

「他還那麼小,你怎麼就教他這種……這種激進的觀念?難道你都不擔心他以後學壞嗎?」

「他是我們的兒子,不會學壞的。再說,有我在,我會好好教導他的。」

就是有你在才會危險……

曹若琳瞪着悠遊自得地開着四輪傳動RV的岩威,嬌俏的臉上滿足無奈,很想開口問他這次的目的地,卻又不想讓他誤以為她感興趣,於是她挑了個安全的話題。

「我聽外婆說你開了連鎖餐飲店,生活很忙碌吧?」

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岩威先是詫異地頓了下才回答:「還可以,秋人在一旁幫着打點,一切還算順利,你應該還記得秋人吧!?」

「你是說伊東秋人嗎?還有點印象,就是那個總愛跟在你身後羅嗦的男人是吧?」

她怎麼可能會忘記,他每次都喜歡在他們約會的時候Call岩威去辦事,常讓她覺得很掃興。

「是啊!那個羅嗦男,你知道嗎?他結婚了。」

「不會吧?真有女人願意嫁他?那個女人何必那麼想不開啊!」她毒言毒語地諷刺。

「芝麻看綠豆嚕!再說伊東太太的嘴巴可比秋人更厲害,所以當場就擄獲秋人的心了!」

岩威光想起這對講話「落落長」的夫妻,在婚宴講了快兩小時的惡作劇演講,就知道他們這一對是天生絕配。

「果然一物剋一物。」

「應該是。」

「那這樣他的舌功不就收斂多了?」

岩威聽了失笑說:「這你就錯了,他把過剩的精力全都奉獻到公司了,現在每個人見到我比見到他還開心。」

「真的假的?你以前可是人見人怕,沒人愛跟你親近的,怎麼?『顧人怨』的頭銜,現在交棒了?」

「等你見到秋人你就會明白了,他啊!現在可是妻管嚴,要將任務給他,還得挑同性別的,否則他好看的臉就不保了。」

「有那麼嚴重?」

其實她蠻佩服伊東太太的,竟然能將最愛流連花叢中的秋人給吃得死死的,她實在很好奇他的妻子到底是哪尊神明,才能將他治得牢牢的。

「以後讓我介紹伊東太太給你認識,你就會了解了。」

「呵呵……世界真是瞬息萬變耶!」曹若琳無法想像地輕笑。

「不過,不管世界再怎樣變,我愛你的心從來就沒有變過。」岩威並沒有看她,反倒是望着筆直的路徑輕說。

「你……又來了。」她臉上的笑漸漸褪去,換上了靦腆的表情。

「我曾想過,如果我們身分對調,我變成了你,我會怎麼做。」岩威將車駛入右邊的一個石子小巷。

她等着他繼續說下去,可是他專註地駕車,過了許久后才冒出一句:「路顛,你扶好,等一下就到了。」

曹若琳雙手各自抓着上下扶把,隨着車子左彈右盪的,很想問「然後呢」?可是給搖的有點頭暈,哪還問得出話來。

顛了有十分鐘之久,前方出現較為平坦的路,和一道長長的木門,待他們的車駛近,木門便自動開啟讓車子順暢地開了進去。

曹若琳揉了揉頭,等恢復了點精神,才張口要問他,前方的景色卻讓她整個人呆若木雞地杵在門口久久,不知該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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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用。」

穿着和服的女服務生開了拉門,笑盈盈地將端盤上的茶點放在木質陽台上,並以日語向曹若琳講解,「這道茶點是本店為了曹小姐特別調配,希望您會喜歡。」

特別調配?他們怎麼知道她喜歡喝什麼?

曹若琳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視線最後落於坐在身旁的岩威身上。

她伸手端起杯子,極為好奇地嗅了嗅,青嫩翡綠的色澤飄着淡雅清甜的蘋果香。青嫩翡綠是她喜愛的顏色,她啜了口,隨即愛上這清甘甜美的潤喉好滋味。

只是……這茶……她記得她只在一個地方喝過……

盯着杯子,她認真地確認著。

「好喝嗎?」岩威眼神閃爍的看着她。

「不錯。」

「喜歡嗎?」

「還好。」不知他葫蘆里賣什麼膏藥,曹若琳語帶保留的回答。

「這樣啊……」

岩威唇畔含着笑,他直視前方翠麗茂密的林園,放鬆地將雙手往後一撐,深深地呼口氣,「好久沒這麼放鬆了。」

凝望着他宛若雕鑿般俊朗的側顏,那似曾相識的畫面再度浮現,終於讓她憶起,眼前的一切全都跟她記憶中京都之旅所住的旅館一模一樣,手中的茶味一樣,空氣中的氣味也一樣……

那一次旅行,是她此生最快樂的日子,她被仔細地寵著、愛着,她開懷地笑着,甜蜜地被他擁在懷裏,自傲地讓周遭人欣羨他與她的相愛,在旅館里,她將自己給了他……他是如何火熱地撫觸她……如何深摯地吻遍她……

處在相同的環境裏,狂奔的回憶令她情難自已。

「你怎麼找到的?」難得地,她那總帶着防備的絕美容顏換上柔情。

「什麼?」他覷着她,表情莞爾。

「這裏跟京都……好像。」

「好像?」岩威瞪大了眼。

「是啊!怎麼了?」他的表情怎麼那麼奇怪,她有說錯嗎?

「只有好像而已?」

「要不然還有什麼?那間旅館在京都,而我們現在在台灣耶!」曹若琳等了老半天,只得到岩威一陣沉默,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突然想起當年為了紀念他們即將結婚,她與岩威頑皮地在前方樹林里挑了一棵最大的樹,在上頭刻下結婚的年月日,以及寫着他倆名字的情人傘。

她起身朝前方急走,步人樹林后,她一眼就看見那個被刻印的大樹。

岩威在她奔向樹林時亦跟上她,一直跟隨在她身後。

曹若琳不可置信地伸手觸碰樹皮,深刻在厚皮中的,確實是他們親手雕上去的文字。

「天啊……這……這怎麼可能……」他為了她……竟然將日本的度假旅館,整個搬遷到台灣來!?

曹若琳回首凝望着那雙閃著深情的異色瞳眸。「你真的為了我,真的將全部的……」

他望着她逐漸氤氳的雙眸,深情款款地抬手圈住她,輕輕的不帶有一絲勉強。

「若琳……我很抱歉,我違背了對你的誓言,我曾經說過要讓你快樂,卻給了你一段比住在筒井家更痛苦的日子,我知道我已經沒資格再待在你的身邊了,可是我……」見着她眼中的掙扎,岩威捨不得再逼她地住了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還能相信什麼……」極度克制自己向前去抱住他的若琳,沒有把握地凝望着他。

「順着你的心,就這樣,好嗎?」岩威修長的指,輕撫着她臉頰,柔柔地拂去緊箍住她的怨與痛。

四目相對,炙熱電波流竄著,也不知是誰先動了,重點是,他們的唇迎向彼此的。

饑渴瞬間解放,他蹂躪着她的唇辦,用舌尖開啟她的齒,放肆地探入她的口中,享受她獨有的甜美,他感受的到她略帶着猶豫的纖臂爬上了他的頸后,揉扯住他的發。

體內狂猛的愛火,一觸即發,岩威壯臂一橫將她抱起,往樹林深處走去。

兩顆分散飄浮在天空中的心,終於慢慢地貼近……慢慢地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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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不懈地想重新得到佳人芳心的岩威,在旅館努力了一夜,終於得到佳人肯定的回答,原以為到手的幸福卻又被一句話給粉碎……

「我還不能原諒你。」

在翠綠樹林中散步,握住曹若琳小小柔荑的岩威聞言,腳步一顛。

「你說什麼?」

「我說,我、還、不、能、原、諒、你!請問岩威先生,這樣你聽清楚了嗎?」

「什麼叫『還能原諒我』?你好心解釋一下吧?」

岩威忍不住怒氣,像個沒有耐性的小孩一樣爆吼,直到瞥見她眼中的笑意,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拉着她走到小徑旁的木板長椅坐下。

岩威大手一攬,曹若琳也自然地將頭靠在他肩上,把玩着他的手。

「說吧!」

「說什麼?」

「為什麼還不能原諒我?我以為昨晚我們就已經達成共識。」岩威帶着不滿的語氣說道。

曹若琳拍了他的手,「昨晚……我又沒有回答你什麼……」

她憶起那時自己在他身下喘息著,哪有精神去回答什麼,只能任憑他去講,想到這她臉兒不自覺地泛紅。

「你當然不是用嘴說,我從你跟着我舞動的動作,就讀出你的意思來了,你當時明明說『好』的。」

「喂!你胡說什麼呀你。」曹若琳簡直快羞到冒煙,仰起頭怒嗔抱怨。

岩威瞪着她,鐵青的臉色並無一絲笑意。「難道是我還不夠努力?或者是我哪裏做錯了?」

曹若琳先是被他那正經八百的嚴肅嚇了一跳,繼而噗哧一笑。

「你沒聽懂我說的。」

「我怎麼可能聽不懂,你說你『還能原諒我』?」

「那是字面上的意思啦!」她翻了翻白眼,老天爺,向來最能聽出他人言下之意的岩威,現在怎麼變遲鈍啦I:

現在岩威不但眉心皺得死緊,連唇都抿成了慘白色,看得曹若琳差點大笑出來。

「我的『還不能原諒你』,是因為外婆說要給你一點教訓,這樣你懂了吧?」她搗著嘴,終於忍不住地逸出笑聲。

岩威這下了解她的「還」是哪個意思了,表情柔和不少,隱約還可以看到紅潮潛藏其中。

原來是他的外婆在搞鬼,真是的,要不是念念早告訴過他,現在他可能就瘋了吧!

「這我早知道,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會現在拿出來說。」

「你知道?」太神奇了,他怎會知道她與外婆的談話?

「親愛的,我可是有個小眼線在,你忘啦?」

「念念?原來是那個小鬼……」曹若琳嘟著嘴,在心底暗暗記下念念這小子一筆。

他略帶着無奈地捏捏她的鼻頭,「你啊!還真會嚇唬人,我還以為……害我心臟到現在還怦怦亂跳!」

曹若琳巧笑,原本總是嚴肅的臉,現在漾著從前才有過的頑皮神情。「沒辦法羅!誰叫你話都不聽清楚。」

「聽你那樣說,誰都會抓狂兼誤會的。」他傾身重重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偷你一個吻壓壓驚。」

「啊!你怎麼可以偷襲啦!」她看看四周,要是有人在那多羞人啊!

「別看了,這裏不會有別人的。」

「為什麼?」

她不解的呆問:「昨天我就想問了,為什麼這裏只有我們一組客人?這樣旅館不會賠錢嗎?我記得在京都的時候,客人還不少說。」

「我有說這裏是旅館嗎?」

「咦?」

「這裏本來就是旅館啊!不是嗎?」

「NO!NO!NO!你想知道這裏的名字嗎?」他貼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咦?」

「我帶你去看看。」說完,就拉着她朝大門走去。

來到大門前,只見主屋上一塊橫式匾額,大刺剌地刻着三個字——琳威閣。

「我特地買來送給我最愛的女人,這裏是我和她開始的地方,也是獲得新生的地方,更是我想與她攜手到老的地方,若琳,不管如何,你就是我最愛的女人,嫁給我吧!」

「我……」一時被震懾住的她,嘴裏只能吐出單字。

望着雙眼泛淚的美麗臉龐,岩威帶着寵溺的笑容張開雙臂,「沒關係,我等你,只要你願意讓我待在你身邊,那就夠了。」

曹若琳帶着幸福淚珠,撲進她最愛的人懷裏。

她終於相信……自己的幸福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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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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