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歲小牛虻

天空深藍如鏡，白雲朵朵飛揚。海島邊沿上，浪花一波又一波沖刷著海岸。海鷗在空中鳴叫盤旋，偶爾，向海浪中起一次大規模的獵捕行動。

潮水緩慢退去，浮礁上浮蟲在淤泥中來回蠕動著，今天天氣很好，出來透透氣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霍然，有幾隻螃蟹從礁石中爬了出來，並揮動著大鏊鉗直面撲向浮蟲。勝利幾乎沒有懸念，很快，螃蟹帶著勝利的喜悅踏上另一條尋獵之路。

這時，海島上傳來了沉重鼻息聲，順著鼾聲的源頭。山洞內，出現了一副奇趣的畫面。一個三歲的小孩在默讀著上古篆術；小孩的手翻動的極快，每一頁只是在眨眼之間便完成他的默讀數，然後是下一頁；隨著小手的翻動，旁邊的鼾聲也是越來越大。

一個頭斑白的老翁，一個身穿法衣綉袍的老翁。他就這樣躺在石床上，小孩離他不遠，隨著如雷般的鼻息聲，小孩皺起了眉頭，這打鼾聲是越來越來大，他真的受不了啦，他還要讀書，他還要學劍。

而這個怪人師傅，除了給自己一大堆書外，就知道睡覺，更讓人無法忍受的是，只要一睡上，那是天踏不驚，一睡睡到自然醒，沒有三個月，誰也奈何不了他。

「轟……」又是一聲驚若神雷的打鼾聲，小孩終於忍受不住了：「師傅，你該起床了，你的**冒泡了。」小孩的話音柔嫩，嘴唇倒是撅的老高。

見老翁半天沒反應，良久，小孩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顧盼間笑了起來。他衝出洞口從外面找到兩個帶勾勾的枝條，然後小手麻利的把兩頭綁上了的細繩。

就這樣，小孩把兩個勾勾掛在老翁的鼻孔間，在從另一邊抓起細繩使勁往外拽，隨著小孩的用力，老翁的鼻孔成了朝天狀，乳豬鼻子一樣甚是滑稽。

「啊欠。」一聲噴嚏，老翁頭一偏，枝條脫落，小孩用力過度，身體失去了平衡，竟然一**坐在了地上。失敗了，他很懊悔，他很想把火點燃，去燒他的**，再燒他的鬍鬚。

可是他力氣真的很小，竟然打不燃火石。無奈中，他爬到老翁身前去拽了拽他面前眉毛與鬍鬚。可是鼾聲依舊，老翁還是沒有反應；他又爬到老者胸脯前去捶打著老翁的胸脯，老翁還是沒反應。

據說肚子是最柔軟的地方，打起來一定很痛，他試過，還是沒反應，小孩有點失望，準備從他大腿上爬下來，可就在這個時候，他摸到了一個柔軟堅挺的硬物，很熱，很有溫度，從外表看就像一個小帳篷。

他很奇怪，為何平日里看不見師傅這個東東，今日去現了，難道這會是師傅的逆鱗？想到這裡，小孩靈光一動，下得石床，拿起了一根枝條照著師傅的小帳篷就是抽打下去。

「恩。」一聲沉重的悶哼，老翁似乎很不舒服捻轉翻了個身子，整個身子靠在牆壁上呼呼睡去，老翁不再打鼾了。山洞內恢復了平靜，小孩稚嫩的臉龐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可是沒過多久，鼾聲再次爆響開來。

小孩面上的欣喜如烏雲蓋月一般露出了怒容，再次看向師傅的小帳篷，老翁早已靠在牆壁上，已經屏蔽了他的入侵；看到這裡他很沮喪，無奈中帶著一本書向洞外走去。

出得洞府，小孩找了個乾淨的地方，看著這黃的書卷。看了許久，一股倦意泛上心頭，看看四周，岩石峭立，喬木聳立，並無什麼奇異之處，於是放下書卷，雙手抱腹和衣躺下，不久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頗為香沉，從中午直到下午。小孩方醒目疏鬆，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舉步走向岩礁上方。此時，夕陽如血，在西邊海岸線上，映紅了一片雲霞和海浪。雲若奔馬霞似流光，形狀各異，幻化無穹。

海風迎面吹來，小孩閉上了雙目，深深地呼吸了幾口。一種清爽舒暢的感覺，充滿了他的身子。他很喜歡看日出日落，可時間久了，他就會感到孤單和無聊。看著成群結對的海鷗時，他感到落寞，他很希望能有一個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玩伴陪伴自己，可是目前只是個奢望而已。

望著天邊的雲霞，看著西墜的落日，他嘆聲道：「天的那一邊是什麼樣子的呢？有沒有跟我一般大的孩子？」

思緒良久，小孩緩緩向洞內走去，他有點餓，他想吃點東西；師傅每次在睡之前，都會給他留下稀異的乳汁和葉果，他知道那是他以後的口糧。

可就在他抬腿離去的時候，天空生了奇變。一道白光直從西方天際馳騁而過；而白光身後，卻是一道紅色弧光尾隨而至。

光與紅光相續碰撞在一起，天空也在這時爆出絢麗的光芒。

「呀，好漂亮！」小孩看著天空中的火花，手指摸在自己的牙齒上唔唔叫好。看見天空中絢麗光芒，小孩莫名地興奮了起來。

在幾次相互糾結下，紅光卻是越撞越激烈，殺伐之光也是越來越耀眼，而白光始終擺脫不了紅光的糾纏。最終，白芒在無法擺脫下，爆射出萬道極限星芒向紅芒轟殺而去。

天空霞雲朵朵。蒼穹之上，白芒如那九天星日，綻放間，捲雲納光，無物不破；光芒所到，萬疆長空皆化虛無。

威懾，絕強的威懾。在這強大的力量下，紅芒感覺到了危險。紅芒中，一隻巨目幻化而出，湛湛紅光也在這一刻透而出。霎時，風雲滾滾，光華萬丈，四處是一片紅亮。

又是一聲強烈的撞擊聲，兩極光芒在次在空中相撞。一瞬間，光華如玉帶般陷落，光點處，星光璀璨，似如九天星雲，又似萬空銀砂，點點地撒落在蒼穹上。

「轟。」天空傳來雷鳴般的響聲，空中的雲層猶如蘑菇雲一樣激擴散滾動，一道又一道霞雲在天空飛馳，升騰。霞雲上，菇雲激蕩，光芒中，電蛇翻騰，天也在這一刻出了沉悶怒吼。

白光與紅光的周圍，出現了極大的震動，二者交擊地形成了一道千丈的黒色壑溝，黒色壑溝下卻是無數個小噬洞，噬洞噬風極重，無形中一股極強的引力向天空照去。風捲殘雲，星光墜落，無數道殘雲星點被吸進了黒色噬洞里。壑溝在這一刻講將二者徹底分離開了。

嗖，白光終於擺脫紅芒的糾纏，幻化出一道星芒直向小島這方飛來；而紅芒在雲霞深處閃動了幾下，也呼之欲出，直向遠方的白光追去。

瞬間，小島在兩道光芒的照射下，白如烈日之光耀眼絢麗，紅如血陽之輝璀璨輝煌。在如此耀眼的強光照射下，也不知道小孩是什麼眼睛，竟然不懼這比日光還強烈幾倍的厲光。

又是一聲雷霆爆破聲，兩道光線同時又撞在一起。又似乎一起陷落在島內的山崖上。島內一片晃動，小孩雖然離那裡還有一里多路，可是依舊被這震動的給震得摔倒在地上。

「呃。」小孩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而洞內，依舊傳來老人的鼻息聲，小孩聽道這裡，他很傷心，為什麼師傅不撿個笨一點、懶惰的徒弟，而尋到他這個聰明絕頂的天才；想到這裡他一步一步向案地點走去。

「我引玉陽怎麼就這麼倒霉？」自稱是引玉陽的小傢伙就這樣一邊走一邊數落的自己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