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篇 三

大學篇 三

秋季的夜晚,少掉了夏季的悶熱,卻多了幾分的微涼。

楊斐是個很怕熱,也是個很怕冷的人,因此打工結束回到家、洗完澡后,他便穿上了長袖的T恤,坐在客廳。

坐在客廳的楊斐,對於周末的電視綜藝節目,完全沒有絲毫的興趣,也沒有打算去翻那堆白風遙買回來的DVD,他只是不時地盯着時鐘,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最近由於常常和張雪在一起的關係,所以雖然住在一起,但比起以前,他和白風遙在一起的時間可以說是大幅地縮水了。

內向害羞,乖巧柔順,卻也時常做出出人意料之舉的張雪,佔滿了楊斐的整個心思。

如果這種甜蜜美好的感覺,便稱之為戀愛的話,楊斐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男男女女,前仆後繼地追求戀愛了。

可是楊斐卻也感到了不安。

那份不安的萌生,同樣地也是來自於張雪。

「楊斐,你的眼睛是被蛤仔肉糊到了是吧?說我騙你?我騙你有好處嗎?」班代氣憤地大吼著。「要不是看在白風遙為了你的事情那麼煩惱,你被利用死我也不管你!」

「風遙……」楊斐不斷重複地呼喊這個名字。

現在回想起來,最近雖然很少和白風遙一起,不過連楊斐也能很明顯地感覺到白風遙似乎是在為什麼事情煩惱著,連向來溫和的笑容,也笑得很勉強。

每次當楊斐說要出門和小雪約會時,白風遙總是會喊住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直到他後來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白風遙才強顏歡笑地說要他路上小心。

自己真的是被欺騙了嗎?

小雪的羞澀笑容,小雪對他說的喜歡,全部都是欺騙嗎?

雖然不斷地要自己不要懷疑,但是對於班代的話,楊斐卻或多或少地信了——原因就是白風遙。

楊斐相信白風遙不會欺騙他,連殺了人的自己,白風遙也只是嘆了一口氣,要他好好改改自己的脾氣后,便義無反顧地幫他處理楚凌的屍體,甚至是還幫他欺瞞過警方。

白風遙對待他的方式,也並沒有因楚凌的事情,而有所改變,反倒是自己,緊緊地纏上了白風遙。

再怎麼甜蜜美好的戀愛,卻不如他和白風遙之間超乎友情、愛情以及親情的感情。如果班代說的都是真的,那再怎麼留戀張雪,楊斐也會直接了當地和張雪分手。

不只是因為被利用的不快,而是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楊母,白風遙就是他最重要的人了。

「喀嚓」一聲,是門把轉動的聲音。

「咦?斐,你還沒睡啊?」白風遙表情看來有點訝異,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皺着眉說道:「都快凌晨一點了,你不是明天早上還得去工地嗎?」

「睡不着……」

「是失眠嗎?」白風遙走到楊斐面前,仔細地端詳楊斐的臉,嘆道:「你的臉色很不好,既然睡不着,我泡一杯熱牛奶給你好了,喝杯熱牛奶,比較容易入睡。」

「我不要喝牛奶。」

楊斐一把抱住了白風遙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腹部上,蹭了又蹭。

對楊斐突如其來的舉動,白風遙只是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髮,柔聲問道:「怎麼了?不會又有誰惹你了吧?」

「風遙……」楊斐悶着聲說道:「今天班代來找我說了……」

白風遙的身體大大地震晃了一下。

「是嗎……」

白風遙彎下腰,就著有些彆扭的姿勢,回抱住了楊斐,含着濃濃哀傷的語氣,不住地道歉著。

「對不起,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楊斐覺得胸口,隱隱地疼痛——風遙一定獨自苦惱了很久吧?我怎麼會這麼笨呢?還要等到別人提醒才知道……

楊斐手上更是用力地抱緊了白風遙。

「那怎麼會是你的錯?是我太笨了,也是張雪演技太好了,我還以為她是真的喜歡我……」

白風遙說道:「斐……說不定她真的喜歡上你了,你和她問個清楚再說吧。」

楊斐冷哼一聲,說道:「問個清楚?我怕她到時不是矢口否認,就是找一堆理由來牽脫……她倒也聰明啊,懂得從我下手,我還真的被她給騙了。」他泄憤似地咬了咬牙:「那個女人我一定要她好看!」

「斐……人家是女孩子。」白風遙苦笑。

楊斐緊握拳頭怒吼道:「女的又怎麼樣了?敢玩我,就要有心理準備,提早買個棺材省得到時麻煩!」

「斐!」

白風遙皺緊了眉頭,看起來真的是有點動怒了。

「不要這樣,別再和她來往就好了,不要去為難她,她一個女孩子,要是這種事情流傳出去,對她的傷害很大。」白風遙頓了一頓,接着說道:「你要是心理不平衡,就找我出氣好了,再怎麼說,這件事的起因也是因為我。」

楊斐高漲的氣勢頓時消弭了下去。

「風遙……那種女人你護她幹嘛?不揍她個一頓,你不會不甘心嗎?」

「不甘心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白風遙嘆道:「斐,從以前到現在,我就希望你能多收斂脾氣,別再和張雪計較了,一個大男人,多少得有點心胸,衝動行事會惹下很多麻煩的,這一點,你應該是最了解的。」

「……」楊斐低下了頭。

白風遙輕撫著楊斐的背脊,額頭和他相抵著,柔聲說道:「斐,聽我的,別再惹事了,張雪不要去理她就好,不要讓我擔心你了,好不好?」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楊斐不太甘願地說道。

白風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去泡杯熱牛奶給你吧,喝過之後,就趕快去睡覺,在工地工作,睡眠不足很容易發生意外的。」

「哦……我要加點砂糖,可是——」

「可是不要太甜是吧?」

楊斐嘿嘿地笑了笑,白風遙說了一句真是拿你沒辦法后,又揉了揉他的頭髮,才轉身走向廚房。

默默地看着白風遙的背影進入廚房后,楊斐拿起了扔在沙發上的手機,臉色凝重地快速地打下了幾個字。

「張雪,我不想和你繼續交往下去了,我們分手。楊斐。」

雖然比較想要直接打電話過去大罵一頓,管他現在是凌晨還是晚上,但楊斐不想要白風遙為他操心了,所以才選擇了這種方式。

按下藍色的通話鍵——傳送——

當屏幕顯示傳送成功的字樣后,楊斐便立刻將手機關機,把手機隨便地往沙發上一扔。

膽敢把他楊斐耍在手掌心上玩,這讓楊斐覺得自己受到了非常嚴重的羞辱,和張雪曾經有過的甜蜜回憶,剎那間全都煙消雲散,留存的,就只剩下了深深的憎惡感。

對因被欺騙而惱怒的楊斐來說,即使只是聽到張雪的聲音,他也會有股想將對方大卸八塊的衝動。

隔天一早,楊斐臉上一副擺明就是睡眠不足的模樣,懶懶地吃完早餐,懶懶地向白風遙告別,懶懶地提着腳步離開公寓。

白風遙只能無奈地站在陽台目送楊斐離開,他雖希望楊斐不要那麼拼,幾萬塊的學費他也能幫着出資的,但楊斐卻總會莫名其妙地堅持某些事情。

直到看不見楊斐的身影為止,白風遙才走回了公寓裏。

白風遙的心情很好。

他安排的劇本,只剩下了最後一步,等到那最後一步也完成了,以楊斐的性格,這輩子他再也不會對別的女人卸下心防。

那隻野獸,只能被自己所獨佔,其它的人碰也不能碰,楚凌是這樣,廖冬婷是這樣,張雪也會是這樣。

「接下來,就只剩下慢慢等待小老鼠的行動了……」白風遙的嘴角,輕輕地撩起。

白風遙伸伸懶腰,眼中含笑地說道:「好,該來收拾房子了。」

每逢假日的時候,白風遙都會習慣整理房子,雖然可以花錢請個鐘點女傭來幫忙,但他不喜歡這棟他的房子裏,除了楊斐外,還有別人的氣息存在,寧可自己麻煩點。

煮飯、洗衣服、掃地、拖地、曬棉被,這全都由白風遙一手包辦,楊斐只是頂多偶爾會幫他洗洗碗,可是白風遙本人並不會介意這種事。

為了喜歡的人,白風遙願意做任何的事情,無論是什麼。

——是的,無論是什麼。

當整理好房子,把清掃出的垃圾用膠袋包好,這時也都快十一點了。

白風遙走去廚房把雙手洗乾淨,便開始準備楊斐今天的午餐。

工地雖然有提供便當,但菜色並不是很好,早給白風遙養刁了胃口的楊斐吃不慣工地的便當,不是嫌飯太硬,就是嫌菜不夠新鮮,總之東嫌西嫌,嫌到白風遙主動提出為他帶親手做的便當去才肯罷休。

就連楊斐的這種任性,白風遙也覺得可愛到了不行。

楊斐的手指、柔軟的頭髮、線條剛硬的五官,他的一切一切,看在白風遙的眼裏,都讓他愛不釋手。

年少稚嫩的自己,剛意識到喜歡上楊斐時,有一段時間,連呼喚楊斐的名字,他的聲音都會微微地顫抖著,看到楊斐對他笑時,他的心更會興奮地噗通、噗通跳着。

那已經不能歸類在喜歡的感情了,而是近乎迷戀的愛。所以,才可以為了楊斐,做出卑劣的事情。

花了半小時做好楊斐的便當,白風遙就匆匆忙忙地給楊斐送了過去,熱呼呼的便當,才是最美味可口的,白風遙絕不捨得讓楊斐吃冷掉的便當。

在工地的門口,白風遙陪楊斐閑聊幾句,臨走前還像個老媽子一樣地叮嚀他,要他千萬小心工地的安全,別出了意外。

送完了便當,白風遙才感覺放鬆了許多,以悠閑的步調,慢慢踱回公寓。

遠遠地,白風遙就看見了一名穿着白色洋裝的女孩,在公寓門口焦急地打轉着。

這時,白風遙忽然想起了酒保的一句話——自動送上門的,不是省去了很多麻煩?

白風遙揚起了優質王子的微笑。

的確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煩啊,尤其是寶貴的時間,而小老鼠自動送上門的時機,雖不算良好,但白風遙相信,這不會是太大的問題。

「張雪?」白風遙的臉上浮現完美的疑惑,朝張雪的方向走了過去。

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張雪下意識地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白同學!」

白風遙笑着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張雪有些焦躁地問道:「斐在嗎?我打他手機,他都沒有開機,警衛又不肯放我進去……我有急事想要找斐。」

白風遙訝異地說道:「他今天有打工,妳不知道嗎?早上他就到工地去了,大概得到三點半才會回來。」

「啊……對啊,他今天有打工……我都忘記了……」說着說着,張雪的眼眶,驀地滑落了兩道淚水。

白風遙慌張失措地說道:「張雪,妳怎麼哭了?」他手忙腳亂地拿出了一包面紙。

張雪接過白風遙遞來的面紙,小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白風遙安撫地說道:「張雪,妳別哭,告訴我,是妳和斐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提還好,一提到這個,張雪的淚珠再次地成串掉下,她哽咽地說道:「斐、斐突然傳短訊來說、說、說他要和我……他要和我分手……」

「和妳分手?」白風遙一臉的驚訝,然後他看了看四周,只見警衛室的警衛正好奇地朝他們看來。

「這裏不是方便說話的地方,上去我們住的地方好了,我大概知道斐怎麼會突然傳那種短訊給妳。」

已然心慌意亂的張雪,像是溺水的人抓着了一根稻草般,依言點了點頭。

「請進,隨便找個位子坐。」

張雪邊擦著持續掉落的眼淚,邊輕聲道:「謝謝。」她坐在長型沙發的中間,着急地問道:「白同學,你說知道斐……」

白風遙在她左手邊的單人沙發上做了下來,不急不緩地說道:「他好像有聽到什麼流言。」

「流言?」

「嗯,」白風遙的臉色肅穆,語氣凝重地說道:「有流言說,妳是為了接近我,才和楊斐交往的。」

「才不是!我喜歡的是斐!我真的很喜歡斐!」聽到有人如此污衊自己認真的感情,張雪連嘴唇都氣得哆嗦了。

「我知道,我看得出來,妳是真的喜歡斐,昨天晚上,我也為了這件事情,和斐談了很久……那個時候,他的情緒有緩和了下來,我還以為他不在意那個流言了,沒想到……」說到這裏一停,白風遙嘆息了起來。

張雪立刻站起:「我現在就去找斐解釋!」

白風遙連忙制止道:「斐既然發出那樣的短訊,就代表他在氣頭上,他一氣起來,什麼都不管的,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妳說什麼也沒有用。」

張雪眨了眨眼,才剛停下的眼淚,又有泛濫的跡象。

「可是我總不能放着斐這樣誤會我吧?」

白風遙苦笑道:「我也不是要妳什麼都不解釋,只是妳這樣衝去,我肯定斐會認為妳是在辯解,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妳也該多少了解他的脾氣吧?」

聞言,張雪頹然地坐了下來,掩面哭泣道:「那我該怎麼做好……我已經都不知道了……斐他為什麼寧願相信別人說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我……」

白風遙皺着眉頭想了想,說道:「妳就先在我們這裏等等吧,等斐回來,到時我再陪妳一起解釋。」

張雪一聽,悲傷的眼眸中燃起了希望,有白風遙在,也許事情會有所轉機吧?畢竟白風遙和楊斐的交情,可是非同一般。

「謝謝你,白風遙……對不起,造成你的麻煩了。」

白風遙露出困擾的笑容。

「別這樣說,我想斐也只是一時的氣憤,能幫上你們兩個人的忙,我覺得非常開心。」停了一下,白風遙笑道:「對了,能告訴我妳是怎麼喜歡上斐的嗎?如果妳不方便說,那也就算了。」

張雪搖了搖頭,臉頰上浮起兩朵紅雲,羞澀地說道:「沒什麼不方便說的……當初,我只是從靜珊那裏,聽到說在我們學校公認的校園王子身邊,老是有一隻野狗繞着團團轉。

「那隻野狗凶得很,出口動不動就是髒話連篇,有的時候,甚至還會因為一言不和,和別人發生衝突……大家都說,要不是有你在一旁管束,他早就因為被記了一堆處分而被退學……」

白風遙苦笑道:「把斐當成野狗?這種比喻,未免也太過份了。」他的斐,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家丟根骨頭,就迫不及待張口吃掉,還搖著尾巴討好人的野狗?

張雪破涕為笑地說道:「是啊,很過份的比喻吧?所以我對斐也感到了好奇,想知道這樣一個被講成野狗的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張雪低垂着眼帘,眼中是充滿戀愛的光彩。

「有一天,我記得那一天下着雨,樓梯有點滑,我不小心滑倒,就要跌了下去,然後有個走在我前面的男孩子,聽到我的驚呼聲,馬上就轉頭,一手勾過來摟住我的腰,幫我穩定好平衡。

「我本來想向他道謝,沒想到他劈頭就冒出了一句『女人,你是不會走路是不是?要是不會,不會滾去坐電梯喔?』我聽到都傻眼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就是被稱做野狗的楊斐。」她邊說,還學着當初楊斐說話的表情,橫眉豎眼,活靈活現。

白風遙笑道:「斐說話就是那樣。」

張雪跟着呵呵笑道:「對啊,我就是這樣,開始注意起他的,他是個很大膽的人,一點都不會在意別人對他的評價好不好,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擁有一種獨特的風格……」

一點一滴,張雪傾訴着她所認識到的楊斐,神情是那樣地陶醉幸福,絲毫沒有發現到,傾聽她言語的白風遙,臉上雖是掛着笑,但眼中卻沒有一絲的笑意。

忽地,白風遙含着歉意道:「啊,瞧瞧我,你來了這麼久,都忘記給你送點飲料什麼的,主人失格啊。」

「不用麻煩了。」

白風遙邊往廚房走去,邊回頭笑道:「不麻煩,況且妳說了這麼久的話,多少都有點口渴了吧?妳等一下喔。」

一踏進廚房,白風遙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從柜子裏拿出兩隻透明玻璃杯,倒進了冰涼蘋果西打,接着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寬長不過兩公分的小扁盒。

這個東西從拿到手后,白風遙便一直隨身攜帶,因為楊斐常常會跑進他的房間,只有帶在身上才比較保險,而且更重要的是,能夠用來以備不時之需。

打開小扁盒,裏頭裝了一顆圓形藥片,還有一份包成三角狀的紙狀物。

白風遙毫不猶豫地打開紙狀物,將裏頭的白色粉末投入了杯子中,把剩下的藥片,也投進了另一個杯子。

他面無表情地將用來包裹白色粉末的紙片,衝進了流理台的排水口內,小扁盒則是丟進了回收廚餘的垃圾桶里。

「不好意思,讓妳久等了,我順便放了點冰塊,妳不介意吧。」白風遙揚著爽朗的笑容,將冰涼的蘋果西打放在張雪面前的桌上。

「不會,謝謝。」張雪含蓄地點點頭,拿起了杯子,笑着說:「好冰哦。」

白風遙注視着張雪滾動着喉頭,一口一口地喝下,嘴角浮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直到幾分鐘過後,白風遙才喝下了第一口加添藥物的飲料。

張雪渾然不知地和白風遙繼續分享着她所認識到的楊斐,白風遙也依然陪着笑臉,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答著。

隨着時間的流逝,張雪的眼神越來越迷離了,還不時地發出傻笑聲。

見狀,白風遙知道是藥性發作了,試探性地呼喊道:「張雪?」

「呵呵、呵呵……」張雪晃頭晃腦著,只懂得傻笑以對。

白風遙慨然地笑道:「那筆Dalmore62年限量版單一麥芽威士忌的酒錢,被宰得不冤啊。」

他換坐到張雪的身邊,神智不清的張雪,行為完全失控,居然抱住了白風遙的腰,儘是做出一些她平時根本不可能做出的動作。

差點被張雪一把壓倒,白風遙趕緊一個翻身,將張雪壓在他的身下,張雪的手不斷地亂揮舞著,發出低低的怪叫聲。

「別急,很快就好了。」

白風遙從口袋摸出另一個小扁盒,裏頭裝着透明的膏狀物,他掀開張雪的裙子,半脫下她的內褲,將膏狀物擦在她的下體周圍后,重新幫她把內褲穿了回去,然後位置一轉,讓張雪跨坐在他的身上。

過了沒多久的時間,張雪開始扭動着下身,手撐在白風遙的胸膛上,摩擦着他的身體,發出曖昧的呻吟聲。

此時,白風遙也覺得腦袋眩暈了起來,他知道他的藥效也發揮出來了。

任著張雪胡亂地解開他褲子的鈕扣,白風遙覺得自己再也撐不住了,眼睛一閉上后,很快地便喪失了知覺,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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