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

「哎呀！」水雲見到蘭星的樣子，嚇了一跳，「你幹什麼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蘭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輕聲道：「嘗了嘗挨打的滋味。」接著跌坐在沙上不再動彈。

「哥，這是怎麼回事？」水雲把水林擋在門口。

「她被高木龍他們打了一頓。」水林低聲道，神情憂鬱。

「你怎麼能讓她挨打呢？虧你還是全國亞軍呢！」水雲埋怨的聲調提高了幾分。

「你以為我想嗎？」一向通情達理的水林也火了，沖著水雲吼起來，推開水雲走進屋裡，一**坐在沙上一聲不吭。

「不要生氣了，都是我不好，給你們添麻煩了。」蘭星看不下去，帶著歉意說卻又站不起來。

「沒事？看看你的樣子，還說沒事？」水雲一邊既心疼又生氣地說著，一邊用手指點蘭星，然後拉起蘭星拽進自己卧室，隨手把門砰地關上。

「水雲，你、你要做什麼？」蘭星不解。

「趴下！」水雲把蘭星摁在床上，並不回答蘭星的疑問，而是輕輕為他放鬆身體，一邊捶打，一邊按揉。蘭星也沒再多說什麼，偶爾有什麼地方碰疼了，只是不由自主地**一下，水雲的手便像觸電一樣快抬起，用更令她舒適的力量幫她按揉。屋裡很靜，只有桌上那隻小鬧鐘在滴滴答答不緊不慢地走著。蘭星閉上眼睛，一聲不吭。過了一會，水雲的手越來越輕，後來乾脆停止了，接著是低聲的啜泣。蘭星睜開眼睛，身上還是很疼。她皺著眉頭坐起來，不解地問：「怎麼了，水雲？你怎麼哭了？」水雲不說話，跪在床上，眼淚還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轉。她看著蘭星，使勁在她肩頭捶了一拳，蘭星疼得閉上一隻眼，身體不由得哆嗦起來。

「很疼的，怎麼你還打我？」蘭星更不明白了。

「你活該，就該挨打，誰叫你不知道還手也不躲閃呢？像個懦夫！」

「還手？懦夫？」蘭星臉色微變，換成嚴肅的深情。她雙手撐著床，微微低著頭，陷入沉思：「是啊，我為什麼不還手呢？如果是那個火雲星，他會還手嗎？」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體和陌生又本能的身手，她不禁搖頭。

「火蘭，你難道把你的本領也忘得一乾二淨了嗎？」水雲扶住蘭星的肩膀，使勁搖晃。

蘭星心頭似被什麼震了一下，她抬頭望了水雲一眼，隨後輕輕搖頭，頭深深埋下去，含糊地吐出幾個字：「……不……也許……我沒忘。」

「那你為什麼這樣任他欺負？」

「奶奶說我還不適合做劇烈運動。而且，如果我動手的話……」蘭星頓了片刻，「受傷的恐怕就不是我了。」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他們本來就該得到教訓，在學校里太猖狂了。你這樣做，只能讓他們更囂張，助長他們的威風，以後他們還會接二連三地找你麻煩的！」水雲眼裡包含憤怒和無奈，同時還攙雜一絲擔憂。

「教訓？猖狂？找麻煩？那我以後的日子不是會很慘？」蘭星歪著腦袋笑嘻嘻地盯著水雲，「怎麼辦？」

「要不，你留在家裡吧！」水雲沒看出蘭星開玩笑的神色，望著天花板想了想。

「那怎麼行？我怎麼能自己獨享『美餐』呢？」蘭星站起來，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我不去學校不是讓他們更瞧不起我嗎？懦夫，我可不想做！」她一邊說一邊抬手擦去水雲臉蛋上的淚花。見到蘭星沒事，毫不在意的樣子，水雲彷彿又找到剛剛和她見面時的感覺，那時的蘭星就是這樣的笑容，讓人感到溫暖，放心，開朗，她也破涕為笑。

晚上，蘭星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擦上奶奶為她準備的最好的跌打葯，早早睡覺。

夜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