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芙蓉帳暖

第五十章 芙蓉帳暖

樂毅目光熠熠,望著魏芊。臉上卻是毫無畏懼,泯唇道:「你自問一下,是否殺了我,便可以得到,公孫愕侖的真心對待。若真是如此,那你就儘管動手吧,無須猶豫。」

魏芊眼中淚水,頓是泉涌而出。手中的長劍,也漸漸顫抖起來。兩人僵持了許久,魏芊終於將劍丟棄在地上,抹著珠淚,凄然道:「好,既然我殺不了你,那你就殺了我吧。」說完,便仰頸緊閉上眼。

樂毅彎下身,拾起地上的長劍,搖頭喟嘆道:「我與你並無深仇大恨,為何要殺你?」

魏芊聞言,不由坐倒於地,屈膝把臉伏在臂肘中,香肩一陣抽搐。樂毅也坐了下來,沉吟了片刻,才出聲問道:「芊芊姑娘這般傷心,是否因為,公孫愕侖有負於你?」

魏芊卻是沒有說話,過了半晌,樂毅以為她不會回答之時。魏芊卻帶著濃濃鼻音,抽噎悶聲道:「上次,他命我向你下藥之事失敗后。我怎麼向他解釋,他都不肯相信,認為是我故意幫著你。昨日,我看到他與別的女人在一起,便上去與他爭了幾句。沒想到……沒想到,他就說,不想再見到我了……」

樂毅聞言,眼中不由閃過一道,森寒犀利的冷芒,心中大罵公孫愕侖。而他亦知,魏芊是因為,不敢向別人傾訴,她與公孫愕侖間的私情。所以,她雖是極恨樂毅。但也只有他,可以聽她訴說,心中的苦悶委屈了。魏芊又再斷斷續續地說了一會,樂毅越聽越是怒火沸騰。拳頭緊握,簡直是恨不得,可以一劍刺死,那豬狗不如的公孫愕侖。

魏芊在不知不覺間,已把她壓在心底的心事,和所受的一切委屈,全都向樂毅倒了出來。在經過一番宣洩之後,她的情緒已漸漸穩定了不少。雖仍是抱膝埋頭,卻也聽不到她的啜泣聲了。

樂毅望著魏芊纖柔的身形,對她亦不禁有一絲憐惜同情。便站起身來,伸出手笑道:「芊芊姑娘,為了那種人傷心,可是大不值得。先起來吧,我們也該要回去了。」

魏芊沉默了半晌,才從臂肘中抬起臉來,望著樂毅,神情一片複雜。想不到,這在她心目中的淫賊,對她卻是這般好。魏芊終是輕咬著下唇,伸手拉著樂毅的手掌,站了起身。臉上雖仍是淚痕未乾,但神情也平和了不少。

樂毅望了下天色,道:「現在都已到申時了,我們快走吧……」話猶未完,魏芊卻一把將樂毅推開。疾步跑到馬旁翻身上馬,「詫」的一聲嬌喝,便縱馬絕塵而去。

「你……」樂毅望著那團漸已去遠的火雲,不由一時怔忡失神。過了半晌,才無奈地苦笑了下。這下可好,待會就要自己走路回去了。這魏大小姐,看來還是未放下對他的成見。

樂毅見天色尚早,卻也不想太早回去。便找了棵參天大樹,舒適地靠在樹下萌陰處,休憩養神。今日,他所遇的意外連連,此時難得可以鬆懈一番。樂毅輕閉上星目,在心情放鬆之下,不一會便睡了過去。

亦不知睡了多久,樂毅感覺到面上一陣涼絲絲的,似有冰冷的水液滴到自己臉上般。樂毅睜開眼一看,原來天色已暗了下來,算來他也應該睡有一個時辰了。而此時,正淅淅瀝瀝地開始下起雨來,而且天邊的烏雲壓得極低,雨勢漸漸又加大了些。

樂毅忙站起身來,心中暗忖到:這下倒好,還要淋著雨回去了。

沒有馬匹代步,樂毅便只能徒步而行。在回和府的途中,大雨已是傾盆如注,噼里啪啦地打在樂毅身上。樂毅花了將近兩個時辰,才步行回到和府。回到去時,身上的衣衫已全然濕透了。

烏恆朝樂毅迎了上來,眼含關切地問道:「毅少爺,你這一天到哪去了?我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出事了呢。」

樂毅不想提及魏芊之事,便含糊地道:「沒什麼,不用擔心。我只不過是,隨便出去走走罷了。想不到,在回來的時候,竟然下起雨來了。」說完,又朝四下望了一眼,向烏恆問道:「咦,月兒呢?怎麼不見她人了?」

烏恆答道:「大夫人到二夫人處去了,她要我向少爺說一聲,她今晚不回來了。」

樂毅聞言點了點頭,心中不由暗笑。月兒定是上次被嚇怕了,故意在躲著他呢。遂對烏恆微微一笑,道:「好了,我先回房,換了這身濕衣服吧。一身濕漉漉的,可不好受。」說完,便往自己的廂房走去。

在進到了房中后,仍能聽到閣樓外的雷聲轟隆,大雨如瀑。看雨勢,亦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了?樂毅點著了房內的銅燈,在濕氣之中,燈芯只有黃豆般大小的光昏。照得房中亦是朦朦朧朧的,不甚清楚。樂毅著手除去了身上的濕衫,赤露著沒有一絲贅肉的胸肌,往榻邊走去。

「誰?」樂毅走到榻前時,不由微微一皺劍眉,停下了腳步,朝榻上喝問了聲。只見,榻旁半邊流蘇綉幕低垂。而在樂毅的榻上,卻有一雙女子柔美的**,出現在他眼中。視線再往下移,展露的,是一對嬌俏光滑的纖足。在昏暗之中,散發著珍珠般的凝光。此時,那線條柔美的**,輕輕地一動。上面凝結的光華,一如水銀泄地般,又仿似月華新光閃耀,極其媚惑誘人。

樂毅心跳不禁有些加速,胸口似火灼燒。到底是誰,竟這般躺在他榻上?難道會是月兒,又或是彤兒嗎?但樂毅心中,又隱隱覺得,榻上的女子,不會是她們二女其中一人。而他雖有些衝動,想上前去撥開垂帳,查看一番,卻又不免一陣踟躇猶豫。

只見榻上又伸出了一支,如白玉般晶瑩剔透的柔荑,輕輕地拂開團在腰上的裘褥,姿態閑雅地從榻上坐起身來。樂毅望到那張絕美嫵媚的臉龐時,頓是一時愣住,腦中一片空白。這朝著他柔媚嫵笑的女子,不是別人,卻正是南宮飛燕。

南宮飛燕神情自若,纖足輕輕地探到榻下,錦被從身上滑落。纖絲不掛的迷人玉體,便映入了樂毅眼中。南宮飛燕赤著雙足,嫵媚地朝樂毅走近,全身充斥著濃濃的**誘惑。在走到樂毅跟前時,便柔柔地投入了樂毅懷中。豐潤而堅挺的酥乳,輕輕頂著樂毅的胸口,玉潔的肌膚,在冷夜中微微生涼。

樂毅微微一顫,稍為回過神來。此際,南宮飛燕身上未著寸縷,又緊摟著他。樂毅亦不知把手往哪放好,便只好擰緊眉,聲音有些嘶啞道:「飛燕小姐,你……你為何會在這裡?先穿上衣衫好嗎?」

南宮飛燕聞言,不禁從樂毅的胸口抬起臉來,古怪地望了樂毅一眼,嬌聲笑道:「天下間,不知有多少男子,千方百計想除去飛燕的衣衫,成為飛燕的入幕之賓。你卻為何這般特別,要人家穿上衣衫?難道,你覺得飛燕入不了你的眼嗎?」

「不是……」樂毅喉頭滾動了下,胸口起伏加劇,心中更已是灼燒得難受。

南宮飛燕玉指輕劃過樂毅的胸膛,媚眼中秋波蕩漾,嫵聲道:「人家再過兩日,便要離開大梁了。飛燕只是想,在這之前,與你共享一夕歡愉,日後好留個美好的回憶。畢竟,你是第一個,讓人家有所動心的男人。難道,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不能滿足人家,要忍心拒絕飛燕嗎?」

「我……」樂毅聽得南宮飛燕要走,雖知這是必然之事,但此刻仍是忍不住,有些心頭微痛。他自是瞞騙不了自己,他對南宮飛燕,確是有著深深的喜愛之情。否則,他也不會對南宮飛燕,百般容情,且為她隱瞞住身份了。

南宮飛燕望著樂毅,知道樂毅亦無法抵抗她的魅力。不由嫣然一笑,伸起玉臂,勾下樂毅的脖頸。微踮起纖足,滾燙香艷的朱唇,便堵在了樂毅唇上。靈巧的香舌,婉轉地探入樂毅口中。

樂毅胸中,彷彿被一把烈火點燃,身上熱騰如沸,腦中已是昏昏然。兩人緊緊摟抱著,不知不覺已滾到了榻上,彼此熱烈地撫摸著對方。樂毅的手,已撫上了那細滑玉潤、線條優美的小腿,及盈盈一握的滑膩酥胸。南宮飛燕逸出了一聲嬌吟,滿含春意的美眸半闔,玉背微微弓起。一副待君採摘,嬌媚婉轉,準備承受雨露恩澤的模樣。

樂毅低低喘息,已抑制不住體內膨脹的**,覆身壓在南宮飛燕的身上。提槍上馬,尋到那溫暖水源之處,便撻伐而進。

「啊……」南宮飛燕緊蹙著眉,皓齒輕咬著下唇,露出一絲疼痛的神情。

樂毅不由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眉峰一聚,望著身下的美人兒,道:「你竟是處子之身?」

南宮飛燕在適應了體內的疼痛后,才稍微舒展開黛眉。眼中含著一絲激情,輕聲嫵媚一笑道:「是不是處子之身,又有什麼分別嗎?」說著,一雙青蔥玉手,便貼在樂毅結實的腰際上。

樂毅萬沒想到,南宮飛燕竟是把處子之身給了他。可此時,箭在弦上,也已是停不下來了。樂毅俯下身去,與南宮飛燕纏吻在一起。緩緩地放輕了動作,更溫柔些對待,這迷盡了天下男子的美人兒……

芙蓉帳暖,一夜春夢了無痕。閣樓外,大雨下了整整一夜。雨勢收竭后,屋頂的飛瓴風檐上,覆瓦的勾頭,兀自滴答地往下淌著水珠。水珠濺入地上的小水窪,仿如佩玉的丁冬之聲,而又似在奏著一曲,動聽悅耳的樂章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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