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哥和妻

第一次深愛上妻是在我讀高中的時候，那時我讀高一，哥哥讀高二.在開學的那一天，我就注意到了漂亮可愛的我未來的妻，當時上了一天課，她就成了我們班上的熱點，那時因為在普通中學里，又是小地方，大概她是我們學校里最漂亮的女生，高年級的男生很快都注意到了她，一些比較會玩的人都來向她獻殷勤，而我，當然不敢想象，但我卻愛上了她，只因為她的眼神.那時我正處於極度的不自信里，但又愛幻想，我幻想著與她相愛，我忍不住看她的臉，她的眼睛，但經常都會被她現，而她會大膽地盯著我看，我則立即低下頭，偶爾下定決心看著她時，忽然覺她的眼神里有些不解，我便趕緊羞愧地低下頭，後來，我注意到她其實很喜歡與每一個看她的人對視，可能是一種習慣，所以，那時的她是不可能喜歡我的，但我卻自以為我已經深深愛上了她，沒有別的女人更能吸引我.

開學兩個月後班上編排座位，她坐在我的前面了，我得知這一點時狂喜不已，無論她是否會在意我，但我每天可以直接離她很近地在腦海里幻想同她做一些什麼事情了，當然偶爾也帶有一點色情的吧.我根本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天中午，我正幻想和她一起在河邊釣魚，然後她把身體靠著我，且她用手撫摸著我的腦袋，但我被嚇了一跳，在真實世界里，她恰好也用手碰了碰我的頭，我心虛地望向她，她則睜大眼地盯著我，卻不說話，我不好意思低下頭了，她倒居高臨下地說：

"哎呀，你真是個老實人，朝你看一下就害羞."旁邊的人立即起鬨，之後大家沒事就把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叫在一起：周中健，肖田，我倒也樂意，她也不反對.而且，漸漸我和她熟悉起來，她很喜歡沒事就看著我，然後高興就同我說話，幾乎是逗著我玩，我也樂意，但我也知道，她不會喜歡我的.果然如此，她也說："你是個不錯的男生，但你沒什麼男人味，啊，你的哥哥，就真有男人味了，哎，你們同父同母，怎麼差別這麼大呢，上天真是不公平啊."那時因為她還年輕，又是全校男生的焦點，所以性格很自信活潑，既然她這麼說我，我也不生氣，我說："那我把我哥介紹給你."

"好哇."她高興地說.我當時覺得很好玩，想著如果什麼時候我哥和她在一塊的時候，我一定把剛才她說的話告訴我哥，看她怎麼辦，看她尷尬不尷尬.呵呵，那時的我大概還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愛，真正懂得了愛的人是不會只限於幻想，而是努力去追逐的吧.這種我竟很嚮往的機會來了，那天她和我在一塊而吃飯，我哥也吃飯，他看見了我，和我打了下招呼，然後要走，我立即反應過來，我喊住哥："哥，我有件好事要告訴你！"我壞笑地看著一旁的她，她倒真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我更加興奮，哥這時有些詫異地看著我，我便說："她上次說她喜歡你有男人味，我說把你介紹給她，她同意了."我說完沒注意哥的表情，而是看著她，恰恰正合我意，她滿臉羞澀地抬起頭對我說："是啊，就是，怎麼啦."然後她又不好意思地看著哥，哥也臉紅了，有些愣，表情嚴肅，她則端著飯碗往洗碗池走去，哥這才反應過來，朝她追去，接著，他們一起聊了很久，後來就展成戀人，我也才漸漸反映過來，是啊，她喜歡我哥，而我哥呢，當然也喜歡她，不然以前從不主動過來向我打招呼的哥，這天怎麼突然過來拍我的肩了.

哥讀大學后，他們還相戀著.二年後她考上了一所和哥同市的大學，兩人繼續保持關係，我哥大三那年暑假，她跑到我們家裡，我哥卻對她不冷不熱，那時她似乎也沒有中學時候漂亮了，臉色有些黑.那次我剛好有幾天假期回來探親，見到了他們僵持的這一幕，我只當哥哥對她已經沒興趣了.他們大概已經生過許多次的性關係，難免彼此沒了熱情，但女孩子嘛，還是有些不甘心.

直到她成為我的妻子后，我才知道她並沒有同我哥生過關係，我哥直到大三時的一次才向她提出性要求，但那次她拒絕了，之後哥就對她冷淡，她主動在哥跟前脫光了衣服，哥也無動於衷.

"我後來主動脫光衣服，他也只是輕蔑地看了看我，我跑上去抱住他，他就把我推開，推不開，他也不作什麼反應，我碰他的下面那裡，也硬了，但他就是不碰我了."好幾次，妻子在我們還未結婚但已生了性關係后不顧我的感受地這麼跟我說，我安慰妻說："並不是我哥那時不愛你了，是因為他恐懼生活的壓力，恐懼責任，他嚴格要求自己，但在現實里又難以實現自己，找不到自信.不然，哥就不會自殺了."

妻點了點頭.

然而，儘管妻再三對我說她決不是把我當作哥的替代品，我也能深深感覺到她對我真實的愛，只是，當我們兩個人暫時分離的時候，我就忍不住要以為自己對她來說只是哥哥的替代品，所以，當妻失蹤或者是死亡后，這種感覺基本就固定了.

於是，我倒願意相信，無論妻是生還是死，她都是去找哥哥了.那麼，不管是哥還是她，都不再是孤獨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