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婉兒出去之後,雪籬才坐起來,身上的傷口,讓他不禁皺了皺眉。

「還不去?」他瞧了瞧心冥,心急的催促,這個又笨又傻的女人,難道都不希望雙手趕快復原么?忿忿。

「是」她僵直的站起身,因為是雪籬吩咐她坐在玉榻上的,所以她就一直保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的坐著。

她不想再犯錯,他說過,要是想日子好過的話就讓他的心情一直好下去。

第一感覺麻,全身麻木,第二感覺酸,渾身酸軟,痛苦的坐了一個時辰,終於該解放一下了。

他不是不知道她傻乎乎的筆挺的坐了一個時辰,只是想要知道,自己不話,她到底會那樣堅持多久。

結果證明,他不話,她會一直那樣坐下去,比雕塑還雕塑。

心冥將水盆端到他面前,就垂頭侍立在一邊,他又好氣又好笑,不禁嘆息,難道自己這麼花力氣『培訓、教導』結果就是這樣?

可是,他卻忽視了自己此刻是多麼喜歡她的溫順。

計劃,計劃,未來,未來,只要這四個字眼不在他的心頭浮起,他會很滿足現在的生活吧?有她在,他就滿足的,只是,他終究無法今朝有酒今朝醉。

因為對於他來說,今日的擁有,恰恰預示著明日的失去。

他終就是個凡人,在自己守護的人面前,也會希翼天長地久。

但是,天長地久不是由他來決定的,他只能傾盡全力,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將紗布解開,裡面露出的是一雙鮮嫩的手,完全是新長出的皮膚,淡淡的粉色,看起來總是有點不舒服。

心冥剛要把手放進去,雪籬卻忽然阻止她,「慢著。」起身,將白色睡袍隨手理了理,下了床,烏黑的長,依舊在他的身前身後自由散漫。

現在的他,會讓女人抓狂。

心冥一驚,以為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事情,抬頭,無光的眸子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雪籬沒有看他,目光盯著盆子里的水,若有所思,片刻,伸手在心冥不經意的情況下,將她的簪抽下來。

簪子是十分鋒利的那種,有冰冷奪目的光芒在燭光中散淡。

「王爺?」她不解,雪籬沒有理會她,而是用簪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滴進水裡。

血滴在盆子里緩慢的游移,起初凝在一處,漸漸的淡退消失。

她看不到他做了什麼,卻在靜默中聽見有什麼東西滴進了水中,在她聽來那是一種微小卻清晰的聲音。

「好了。」雪籬把破皮的手指輕輕的吹了一下,轉身又縮回玉榻。

心冥沒有多問,知道自己太好奇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將手伸進水中,那種清涼卻不會寒冷的感覺,將新生血肉的騷癢與灼痛全部驅逐。

他將自己的血滴進水裡,目的之一是讓她在泡藥水的時候不會難熬,更重要的是,他要確定這水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他再也不想看到她皮肉腐爛的樣子,也就是看到她腐爛的雙手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其實沒有那麼堅強的心臟。

自己給她的傷,至少知道輕重,不會讓她有生命之憂,可是,別人給她傷害的時候,他就會擔心會難過,會近乎崩潰。

婉兒不過是下了點毒想要廢掉心冥的雙手而已,與他安排的那兩場逃跑考驗相比,簡直不值一提,然而,他受不了了!

待她泡完手,雪籬又拿出一隻瓷瓶,「吃了它。」

不是命令,也不是要求,當然更談不上寵溺,很平淡的口氣。

她沒有說什麼,接過來,毫不猶豫的吞了,咽下的瞬間,往昔的種種畫面在腦海中浮起,如同掙脫的禁錮的獸,生生將她吞沒。

瞬間,她的面色變得蒼白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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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囚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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