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虎嘯煉膜
「這個世界的武道，也有鍊氣、丹勁、罡勁？」
聽到星老說話的同時，文軒心中一動。
國術武道之中，煉體之上，便是鍊氣，而鍊氣之上，則是一種凝聚內勁，在丹田結成氣血內丹的功夫，叫做「內丹」之境。內丹之上，還有「外罡」，是內丹強大到一定程度，勁氣外散，在體表形成罡勁層！
內丹、外罡，在國術之中，都是極高的境界！
「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丹勁、罡勁的話，道術和武道的發展，未免有些不平衡……」
文軒心思，急速轉動。
按照星老和楚雲的說法，這個世界上，道術發展到了一個極強的地步，頂尖的道術高手，甚至可以在千軍萬馬之中，取上將首級。相比起來，武道卻衰落到了一個極其不堪的境地，連定國公的公子，將門虎子的衛浩，都沒有達到鍊氣層次！
這多多少少，有些不合常理。
而剛才星老那一番話，則是解開了文軒心中的疑惑，顯然是三百年前，岳崇書院院主董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將武道門派剿滅，毀掉了武道功法，使得整個大齊朝，再也沒有達到鍊氣程度的武者，武道由此衰落！
這種說法，在文軒看來，並非沒有根據！
「俠以武亂禁，我前世，中國曆朝歷代，凡是太平盛世，都對武道極盡所能的打壓。我前世那個時代，也算是太平盛世，國術卻相當沒落，世界頂尖格鬥賽事之中，都極少出現國術高手。大齊朝建立三百年，如今正是中興時期，武道被打壓，也是合乎情理的現象！」
文軒心中暗暗想道。
「不過道術，卻似乎並沒有受到打壓……」
心中冒出這樣的疑惑，文軒轉念一想，立刻便釋然了。
「武道，只要是身強力壯的人，都能修鍊。而道術修鍊，應該對資質極為看重，整個大齊朝，適合修鍊道術的，也只是極少的一批人罷了。這極少數人，成不了氣候，自然不會對大齊朝統治造成什麼威脅！」
「況且，岳崇書院依附於大齊朝朝廷，本身就是道門聖地，其它道派縱然也有道術高手，應該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想到這兒，文軒的目光，又挪到了星老身上。
「這衛浩的功夫，在年輕一輩中，也算是不錯了。不過武道似乎本來就比不上道術，威力差一些，也不算什麼。」
微微一笑，文軒緩緩向星老說道。
「嗯？誰說武道比道術遜色？」
聽到文軒的話，這星老神色之間，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嗤笑。
「道術修鍊神魂，是修『道神』之法；武道修鍊體魄，卻也是修『玄神』之法。這個衛浩，體魄淬鍊的不錯，不過卻沒有鍊氣法門，自然成不了什麼氣候。武道之中，有煉精化氣的法門，修鍊到高深境界，未必遜色於道術！」
星老口中，傳出這一串話。
「煉精化氣？」
從星老口中聽到這個辭彙，文軒禁不住心緒再度一動，神色之間，卻沒有半分的變化，裝成繞有興緻的向星老問道：「武道之中，還有鍊氣的法門么？」
「武道鍊氣法門，非但有，甚至種類繁雜，堪比道術功法。其中最為高深的，乃是真武門的《真武丹經》，有『虎嘯煉膜法』與『龍吟養氣功』兩部，可惜三百年前，真武門覆滅，這鍊氣功法，早已失傳了！」
星老語氣之間，帶着一絲惋惜之意。
「文軒，你既然對道術、武道有些好奇，我這裏有一本雜書，對道術和武道都有所闡述，不過並不是什麼高深法門，你拿去看看吧！」
口中說着，星老從懷中掏出一本極薄的小冊子來，大約只有十來張紙的樣子，冊子封皮上，也是空白一片，顯然不是什麼絕世功法秘笈，隨後遞給了文軒。
「文軒謝過星老了！」
文軒和這楚雲、星老接觸，不過就是因為對這個世界的武道、道術有些好奇罷了。現在星老給自己這本小冊子，文軒的目的算是達到了，連忙恭恭敬敬，雙手接了過來，也不多看，貼身放到了自己懷中。
而這個時候，衛浩也翻身下馬，回到了樓台上。
「早就聽說衛公子武道精深、弓馬嫻熟，今日一見，的確是年輕一輩中的翹首。衛公子，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見到衛浩上來，楚雲只是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便提出要回去休息。
「現在回去？」
衛浩微微一愣。
「也好，只是聖上今晚要在乾寧宮設宴，宴請楚小姐，到時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都要出席，楚小姐不要忘了。」
眼神閃爍了一下，這衛浩忽然淡笑說道。說到「皇後娘娘」四個字的時候，臉上不自覺的顯現出一絲傲然之色。文軒卻是知道，當今皇後娘娘是定國公衛譚的親妹妹，衛浩的姑母。衛家能在朝廷中得勢，一定程度也是依仗着這一層「皇親國戚」的身份！
「好了，咱們下去吧！」
楚雲回去，文軒自然也要回書院，衛浩做事也倒慎密，派了一個御林軍軍士，將文軒送回了岳崇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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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岳崇書院，東南角臘梅園中，一間幽靜小屋中。
「儒學、道法，頗有相通之處，當年董舒也不過是一介書生，大齊太祖兵臨梁京城下，才神魂出竅，修鍊道術。萬法相通，前世師父所說的，有些道理，甚至這道術法門，和我的八極拳法，應該也有相通之處！」
文軒盤坐在床上，雙膝之上，正是放着那本小冊子。
大略一翻，小冊子剛開始幾頁，的確是闡述道術，誠如星老所說，道術劃分，正是凝神、出竅、定神、分身、洞虛、真仙、神解、道神八大境界。這小冊子之中，甚至還記載着凝神出竅的法門，不過這種法門，極為基礎，算不上什麼高深道術！
「我儒學有成，不知道修鍊道術，會是什麼成就……」
不由得，文軒對道術修鍊，產生了一絲好奇。
道術凝神出竅，是用秘法，引導神魂，凝聚在大腦穴竅之中；出竅，則是讓凝聚好的神魂，從頭頂穴竅中躥出來，脫離肉身。這些修鍊法門，文軒之前根本沒有接觸過，自然十分好奇。
心中想着，文軒乾脆平心靜氣，按照小冊子上記載的法門，凝聚神魂，準備出竅！
閉上眼睛，文軒立刻探查起了自己的神魂。
「咦？人的神魂，居然和**緊密結合？」
這一下探查，文軒立刻發覺，人的神魂，並不只是大腦中的一團意念，而是散佈在全身上下，每一處地方，和**緊密結合在一起！
「是了，人的大腦，不過也是一堆神經節而已，而神經系統，遍佈全身，並不只是單純的大腦這一個地方。神魂意念，依附於神經系統，不可能只是在大腦，和**緊密結合，也合乎常理！」
雖然有些驚訝，但文軒還是立刻明白了其中原理。
人體神經系統，不止是大腦！
甚至，有科學家研究出來，人體思考，腹部的一些神經節，也有參與，甚至軀體的一些神經節，也和大腦一樣，有記憶能力。由此可見，人的神魂，確實是遍佈全身，和**緊密相連的！
默念了一遍小冊子上的道術法門，文軒開始凝聚神魂。
「嘶……」
卻在這個時候，一種撕裂般的疼痛，迅速傳入了文軒大腦，饒是文軒心志堅定，此刻也不由得心中一凜，整個人感覺，就好像是抽筋剝骨一般，神魂要徹底剝離肉身，和肉身再無一絲一毫的聯繫！
「神魂出竅，是要和肉身完全分離！」
瞬間，文軒腦海中閃現出這樣一個念頭，沒有絲毫猶豫，自己幾乎立刻停止了道術運轉，神魂重新回歸到了**之中。
這一下神魂回歸**，文軒只感覺，自己的手腳，似乎都像是換了新的一般，竟然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手臂揮動、十指抓握，也有感到了絲絲的不自在！
「神魂道術修鍊，居然是靈肉分離，專門淬鍊神魂。這一點，倒和國術之中，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相輔相濟的關係背道而馳了。我要修鍊八極拳，還想要修鍊道術，看來是有些貪得無厭了……」
幾乎瞬間，文軒便知道，這道術和自己的八極拳國術，不可兼得！
「我為了重修八極拳，淬鍊體魄十幾年，研究儒學，也盡量和八極拳相互印證。讓我放棄八極拳，修鍊道術，絕對沒有可能！」
文軒兩世為人，心境堅定，立刻便做出了取捨。
「還好，那星老說過，武道修鍊到極致，並不比道術遜色，現在大齊朝武道沒落，不過是沒有鍊氣法門而已。而我的八極拳法，非但有鍊氣的法門，甚至還有結武道內丹的秘法，修鍊到高深境界，縱使別人道術通玄，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我！」
對於自己的八極拳，文軒有莫大信心！
「嗯，這本小冊子上，似乎對這個世界的武道也有闡述。這個世界的武道，我並不了解，或許和我的國術有所區別，先看看再說！」
心中想着，文軒將放在自己雙膝上的小冊子，又翻了幾頁，終於顯現出了關於這個世界武道的內容。
「武道者，淬鍊肉身體魄，修『玄神』之道，基礎乃是煉體、鍊氣兩層。煉體者，淬鍊體魄；鍊氣者，凝聚勁氣，有『虎嘯煉膜法』、『龍吟養氣功』兩大功法。可惜『龍吟養氣功』早已失傳，唯有『虎嘯煉膜法』，記載於本冊之中……」
這小冊子最後幾頁，除了這短短几行字之外，其餘部分，竟然是一部十分完整的功法，卻是先前星老向文軒提起的，《真武丹經》之中的「虎嘯煉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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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晚停電了，今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