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人咧?

怎麼一會兒工夫就把她給追丟了?

章烈雲緊張的在樹林中穿越著,希冀能早些找到成藹榕的身影。

如果那聲巨響他沒料錯的話,應該是槍聲。那女人為什麼一聽到槍聲就往前沖?難道是種暗號?

可看她憤恨的眼神又不像,難道……她在來的途中曾不停的警告他這裏的盜獵者很多,而且她那口氣聽得出來,她對於盜獵者十分的厭惡,她該不會是……

成藹榕,你可別亂來才好啊。

腦中的預想讓他驚恐的用力撥開前方阻擋他去路的樹枝,不停地往樹林深處奔去。

「成藹榕……成藹榕……你在哪裏?」他雙手捲成筒狀對着一望無際的樹林大喊,希望成藹榕能聽見他的呼喚。

但回應他的除了各式的鳥叫聲跟蟲鳴聲外,就只剩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葉磨擦聲了。

那女人到底跑哪去了?

當他正要開口再喊時,一聲槍響在他左手邊的方向響起。

這槍聲讓他胸口一窒,拔腿循着聲響處奔去。

數分鐘后,他看見成藹榕渾身狼狽地坐在鋪滿落葉的地上,右小腿被生鏽的捕獸夾咬個正著,腥紅的血液不斷從被夾得稀爛的血肉中緩緩流出,看起來說有多慘就有多慘。

「你受傷了?我幫你看看傷口。」

章烈雲上前想診視她的傷口,但隨即被她的手給揮去。

「不用你雞婆,我自己處理就行了。」成藹榕忍着劇痛,企圖用因疼痛而變得虛軟的雙手將捕獸夾扳開。

可她扳了老半天,除了節節上升的疼痛感跟暈眩感之外,捕獸夾根本扳不開。

「我來好了。」章烈雲想幫忙,但隨即被成藹榕的厲眼瞪得不敢上前。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踩到捕獸夾嗎?都是因為你這個王八蛋,沒頭沒腦的到處亂叫,讓我被那個可惡的盜獵者發現,為了追他,害我一個不留神就直接踩到這塊地雷。這下好了,我的腳隨時有殘廢的可能,而本來該抓起來送警局的人,對空鳴槍,通知他的同夥逃之夭夭去了,請問你要怎麼賠償我?」那聲槍聲是盜獵者之間撤退的暗號。

「成大小姐,我是來救你耶!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還怪我!你可別忘了,對方可是有槍的,萬一他們的槍口不長眼打到你該怎麼辦?難道你希望你父母來場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喪禮啊!」章烈雲氣憤的責怪成藹榕的衝動。

「一般的盜獵者看到我們只有跑的份,哪有可能對我展開攻擊。別忘了,他們會在這種保護區內狩獵動物,原因只有一個,就是為了養家活口;如果他們殺了人,根本就無法再養家了,你想他們會傻成那樣嗎?另外,如果他們要攻擊我的話,打我來這裏做研究的那天開始,他們就該殺了我的,因為我是這裏抓他們抓最凶的人。」

「是啊!盜獵者為了養家,對你動手的機率不大,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是藏匿在這裏的通緝犯怎麼辦?你這樣大張旗鼓的動作,你不怕他們會因為你的發現,而把你給滅口嗎?!」他惱火地再次斥責成藹榕的衝動。

「我顧不了那麼多。」

「小姐,你的大腦是秀逗啦?!你的命跟—只動物的命哪個比較重要你會分不出來嗎?!」

「在你心裏一定認為人類的生命比動物的生命還要尊貴,但在我看來,動物的生命比人類的生命要尊貴多了,因為它們不會像人類一樣會隨意傷害人。」成藹榕用一種帶着深切恨意的眼眸瞪視着他。

「我不懂你為何會有這種可笑的想法。」

「可笑?算了,懶得跟你解釋,反正跟你解釋再多,你也不會懂我的想法。」話落,成藹榕又開始用她那雙無力的手做徒勞無功的事。

章烈雲見狀,氣憤的拍開成藹榕那種可能傷到自己的舉動。

「沒辦法就不要硬撐,再不趕緊處理,萬一你的腳廢了,可是無法再生出一條來的。讓我來。」

章烈雲由身邊撿來兩根粗樹枝交給她。

「等會我把它打開時,你馬上把那兩根粗樹枝塞進去,不然我怕我的力氣無法把它完全撐開,懂嗎?」

「知道啦!我比你還不希望自己的腳真的就這麼廢了。」她可還要靠這雙腳走遍亞馬遜雨林咧。

「那我數到三就開始。」章烈雲先深吸一口氣,將全身力量灌注在雙手上,數道:「一、二、三!」

章烈雲一把捕獸夾撐開,成藹榕隨即將粗樹枝給塞進去撐住,並順勢將她的腳抬出。

整個過程不到三十秒,但成藹榕卻宛如剛跑完一百公尺的人一樣,喘息不止,甚至痛苦的趴在地上。

「很痛是不是?」章烈雲擔憂的問。

「你問這什麼白痴問題,你來夾夾看不就知道有多痛了。」成藹榕難過得不斷呻吟。

章烈雲看着那被捕獸夾夾得血肉饃糊、甚至已見骨的傷口,不禁害怕得慌亂了起來,因為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傷口;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如果他慌了,成藹榕的腳跟命可能會完蛋。

為此,他將披在肩上的薄外套解下,將它纏成繩索狀,然後繞上成藹榕的腳踝,並用力固定。

「好痛、好痛!你在幹什麼?」

「你不要動,我在幫你止血。」他不斷用樹枝將繩索扭緊,但章烈雲的動作對成藹榕來說卻是無比的酷刑。

「不要再轉了!痛死了!」成藹榕掙動着腳,抗拒著章烈雲繼續對她的腳踝施壓。

「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章烈雲將樹枝固定好,才放鬆下來。

「你綁那麼緊做什麼?」整隻腳都快沒感覺了。

「不綁緊點,你那血流得像小河一樣,等你下了山,血也流光了吧!從現在計時十五分鐘,記得十五分鐘后要通知我把樹枝鬆開,不然你的腳可就要廢了。來,我背你下山。」章烈雲蹲身方便成藹榕上背。

「等等,先讓我撿一下東西。」成藹榕咬着牙撐起虛軟的身軀,單腳跳着去撿剛拿來砸盜獵者的東西。

當她撿起淺埋在潮濕落葉層中的東西時,頓時氣得青筋暴突、渾身顫抖。

「他媽的王八蛋!我的相機、我的相機……可惡!」成藹榕氣得對着天空大罵。

鏡頭裂了、閃光燈也壞了,這下叫她怎麼拍照啊!她搖了下相機,機體隨即傳來小東西在裏面賽跑的聲音。

完了,真的徹底完了,她上次拿這相機去維修時,那個老闆還特地警告她說,這台相機年代久遠,要是壞掉的話,是絕對找不到零件替換的。

結果……這下好了,人沒抓到,反賠了這台爺爺留給她的相機,真是虧大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聽到成藹榕的痛罵聲而匆忙趕到的章烈雲不解地問蹲在地上不停檢視手中相機的她。

成藹榕一聽見章烈雲的聲音,氣虎虎地轉頭瞪他。

「發生什麼事?!你是沒瞧見我的相機壞了啊!」成藹榕將摔壞的相機高舉給他那雙可能有嚴重弱視的眼睛瞧個仔細。

「相機壞了就壞了,再買台新的不就行了,幹嘛發那麼大的火?」

真搞不懂這女人的腦袋裏到底裝的是什麼,先是為了人類的生命跟動物的生命哪個較尊貴而火冒三丈,現在則是為了台被自己砸爛的相機大發雷霆。這女人真是個神經病。

「我也知道相機壞了再買台新的就行了,但是再多的錢都買不到這台相機對我的意義,你不了解的。」

成藹榕這番話引起章烈雲的好奇。「這台相機對你有什麼意義?」

「跟你這種東西壞了、舊了就把它換掉的有錢大少爺解釋再多你也不會懂的。」

當他真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白痴不成?她不解釋,他怎麼會懂!算了,不說就不說,稀罕啊,她真當他非知道不可啊。

「好啦,現在東西撿到了,可以下山了吧!你的傷要是不趕快處理,小心真的成了殘廢。」

「章烈雲,我要是真的成了殘廢,也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出聲……」

「停停停!停止你的控訴。有時間在這裏指責我,不如趕快下山。來,上來吧。」章烈雲蹲身讓她上背。

「我警告你,我的腳要是真有什麼萬一,小心我跟你沒完。」成藹榕邊上背邊威脅着她的背夫。

「好好好,一切都是我的錯,為了賠罪,我拿我的下半輩子賠你行了吧。」

這女人到底還在不在乎她的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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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她沒事……醫生處理過了……別擔心……腳傷啊,幸好沒傷到重要神經,休息一陣子就會好了……好,不會……我等您……」

章烈雲講手機的聲音斷續傳入陷於半睡半醒狀態中的成藹榕耳里。

阿姨?哪個阿姨啊?不會是她媽吧?

成藹榕害怕地趕忙甩開想將她再次拖入黑暗中的昏睡感,醒了過來;一醒來,雙眼隨即對上章烈雲擔憂的雙眸。

「醒啦!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需要我幫你叫醫生嗎?」

成藹榕不理會章烈雲的詢問,逕自掀被就要下床。

「你這是在做什麼?!醫生說你需要住院觀察幾天,你下床想去哪裏?」伸手擋住成藹榕的妄動。

「我要出院。」

「小姐,你是頭腦秀逗不成?我昨天才送你到醫院,醫生說你至少還要住上一個半月,你才住兩天就要給我出院,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在發什麼神經!」

「你剛剛是不是打電話給我媽了?」

「那又如何?」她受傷,通知她家裏的人來照顧有什麼不對嗎?

「我、我真的會被你給害死!我在進醫院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千萬不要通知我爸媽他們的嗎?你怎麼還是做了?!」她這下完了。

「為什麼不能通知他們?」他不解成藹榕為何如此排斥她爸媽來照顧她。

「你知不知道我爸媽一直在找機會反對我從事生態保育的工作,他們怕我會像我爺爺一樣死於非命。這下好了,終於被他們抓到把柄了。」成藹榕怒不可遏地怪罪章烈雲的雞婆,但她話一出口,隨即就後悔了。

她不該說的,這本該是深藏在記憶里的回憶,說出來只會更讓自己痛苦而已。

「像你爺爺一樣死於非命?這是什麼意思?」

成藹榕別過頭去,幽幽說道:「我爺爺是在亞馬遜雨林做研究時,被當地的盜獵者給誤殺了。」

「這就是你為什麼一聽到槍聲就往前沖的原因?」這下他終於理解成藹榕先前的拚命是為了什麼了。

「我爺爺由於長期在外,我對他總有股陌生的恐懼;他為了拉近我和他的關係,有空時常會講一些動物跟森林的傳說給我聽,讓本來很怕他的我,漸漸的與他親近起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把生態保育當成是一輩子的志業……還記得我剛升上高中時,半開玩笑的跟他約定說,等我大學畢業后,要去亞馬遜雨林做他的跟屁蟲。但他根本等不及我長大,就被那些為了私慾的盜獵者給誤殺了。從那一刻開始,我便發誓要抓光那些盜獵者,讓他們再也無法危害山林。」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也有可能會危害你的生命?」

「我說過了,我不在乎我的命會如何,我只在乎他們會對山林間的生物怎麼樣。」

「難怪你爸媽會如此反對你去亞馬遜雨林了。你這種不要命的莽撞,就算你有一百條命也不夠用。」聽了她的敘述后,他非常能理解成家父母的顧忌與擔憂。

「不夠用就不夠用,反正死在山林里是我的願望,我不在乎。」她早就豁出去了。

「你不覺得你這樣的想法很自私嗎?」章烈雲有些動怒了。

「為了實現夢想,有時必須要自私點。」成藹榕無奈的道。

「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自私對你父母來說卻是一種殘忍?」讓他們這樣擔心受怕的。

「章烈雲,這是我家的事,你會不會管太多了?而且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梁子可是結得很深,過度關心敵人,小心陣前陣亡。」

章烈雲聞言,氣得差點動手掐死成藹榕,但他的理智硬是將那股怒火給壓了下去。

「真是好心被雷親。算了,懶得管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隨你。」話落,便拿起放在置物柜上的手機,轉身就走,留下懊悔自己剛才過分言行的成藹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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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章烈雲重重地將門板合上,將他在成藹榕那裏所受的氣全發泄在無辜的門板上。

「媽的!那女人的個性真叫人火大。長這麼大,什麼樣個性的女人沒見識過,就那女人的個性叫人火大到想掐死她。王八蛋!氣死人了!」吼完,氣憤地將車鑰匙用力丟向客廳沙發上;這一丟,正好丟中躺在他家沙發上會周公的展稅年。

「哎喲!是誰趁我睡覺時偷襲我?!」

展稅年怒氣衝天地從沙發上爬起來,打算給偷襲他的人一頓毒打時,發現偷襲他的人,正是害他連着兩天被鎖在辦公室里批公文的好友——章烈雲。

「兄弟,你終於回來……」

原本想向章烈雲抱怨他這兩天因他曠職而受到的苦厄時,卻反被章烈雲身上乾涸的血漬給嚇白了臉。

「兄弟,你身上的血是從哪裏來的?!」

他只記得他突然打通電話叫他代班后,就給他消失不見,難道……他消失的這段期間是把成藹榕給……

「天啊!兄弟,你不會真的把成藹榕給作掉了吧?」展稅年驚恐地問道。

「作掉她?我有必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嗎?!」章烈雲口氣火爆的回應。

「那你這身血?」

「我這身血怎麼來的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往後要把成藹榕那個沒心沒肝沒肺的臭女人當成隱形人,不然我就是王八蛋!」說完,章烈雲便將那件染血的運動衫脫下,丟進垃圾桶內,也將這兩天來所受的烏氣一併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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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個姓章叫烈雲的先生「好心」地通知她父母前來醫院照料她開始,每天三餐加消夜的魔音穿腦就沒斷過。

說什麼在台灣就被夾爛腿,要是到了巴西,不直接被夾斷才怪。說那什麼話啊!她會被夾到腳,完全是因為章烈雲那個掃把星害的,關她啥事了!

最扯的是,她媽竟然要她找個時間去感激章烈雲的救命之恩,說什麼要不是他的話,她這條小命早就一命嗚呼去見佛祖了。感激他?她呸!她沒剁了他就不錯了,還要她去感激他?!下輩子吧!

不提章烈雲那個穢氣的傢伙了,還是找找她存着重要研究報告的隨身碟吧。

奇怪了?昨天她不是把它放在電腦桌上嗎?怎麼不見了?到底掉哪去了?難道是她昨天看電視時順便拿下樓了?

她走下樓到客廳四處翻找儲存了她重要研究報告的隨身碟。

這裏沒有,那裏也沒有,到底放哪去了?

「爸,你有看到我的隨身碟嗎?」

成藹榕跪在地上一面往沙發底找,一面問坐在電視機前打電動的父親。

「可能被你媽收到書房去了吧,你去那找找看。」

「喔。」成藹榕起身往書房走去。

東翻翻西找找,就是沒瞧見她的隨身碟。

怪了!到底會放哪去了?

就在她要放棄尋找時,忽然發現擺放在書櫃旁的垃圾桶邊,躺着一條橢圓狀的銀白色物體。

「啊!找到了,原來掉在這裏啊。」

正當她要起身出書房時,視線忽然掃過垃圾桶裏面有張印着鉛字、被撕成四半的紙張。

她好奇的拿起來看,這不看還好,一看……火氣整個上來了!

「可惡!」

她抓着被撕成四半的聘書,火冒三丈地衝到客廳。

「爸!這是怎麼回事?!」成藹榕憤怒地將聘書攤開給成鎮看。

完了,被發現了。

「這個……那個……」

成藹榕等不及父親解釋,氣呼呼地吼道:

「怪不得我寄了那麼多封履歷過去,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原來全被你跟媽當成是垃圾給處理掉了,害我以為是因為我能力不足才一直不被聘用!原來都是你們搞的鬼!你們明明曉得到亞馬遜雨林研究雨林生態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我生氣了!把護照還給我!我要立即去英國報到!你不給我的話,我就要跟媽說你把以前仰慕者的信藏在衣櫥後面的夾縫裏!」

「妹妹,你怎麼會知道……」他不是藏得很隱密嗎?怎麼還是被她發現了?成鎮害怕得臉色發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護照給不給?不給,我現在就打電話叫媽回來找。別說我沒警告你,媽可是有名的醋罈子,你應該很清楚媽看到那些信時的反應吧!」

「妹妹,你這又何必呢。」面對成藹榕的威脅,成鎮為難極了。

若是將護照給女兒,他老婆絕對會跟他拼了;不給,要是女兒真的將那些信拿給老婆看,他的下場一樣凄慘。這下他該怎麼辦才好?早知道就不要那麼念舊地將那些信留下來了,他現在後悔死了。

成藹榕伸出手來。「拿來。」

「妹妹,你想要我也沒辦法給你啊,因為護照是你媽在保管的,我根本不知道放在哪裏。」成鎮扯謊拖住成藹榕。

「說謊!」

經過這個事件后,成藹榕已經不再相信父親說的任何一句話了。

「真的啦!你媽知道我對你總是有求必應,怕我受不住你的哀求,將護照還給你,讓你跑到國外去,所以她便將護照藏在連我都找不到的地方,就怕我會放你離開台灣。」成鎮繼續編謊。

「是嗎?好,我姑且相信你一次。」

話才說完,成藹榕便衝進主卧室內,將成鎮藏在衣櫥後方的信搜了出來。

「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成鎮上前想搶回,卻被成藹榕躲過。

「不想讓這些東西在媽眼前曝光的話,就拿護照來換,不然……後果自負!」轉身便回到房間整理行李。

當她整理好行李要離開家門時,已經被女兒逼得心慌意亂的成鎮趕忙上前拉住她。

「妹妹,你帶着行李要去哪裏?」

「離、家、出、走!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你們永遠無法體會我對這個夢想的執著。另外,爸,如果你想換回這些可能會破壞你跟媽之間感情的信件,就趕快把護照找出來,我的電子信箱你應該很清楚,找到就通知我。」

她才踏出家門一步便被成鎮給攔住。

「爸,放手喔。」成藹榕瞪着握住她右手腕、讓她無法前進的大掌。

「不放。」

「真的不放?」

「不放就不放。」放了,他就完了,說什麼他都不放。

「你現在不放的話,我就讓這些信提前在今天在媽面前曝光喔。」

成鎮一聽,驚恐地鬆了手,眼睜睜看着女兒從他眼前消失,離家出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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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復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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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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