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救命!誰來救救我……

闕鄆玹用盡全力跑過漆黑又狹窄的巷弄,希望能藉此逃過背後不斷追逐他的人。

他由這條巷子轉到另一條巷子,無論他如何用力地奔跑,背後那群帶着猥褻笑容的人還是緊咬着他不放,還是不停地追逐着他。

救命啊!救命--

他拉開嗓門頻頻向附近的住家求救,但他們卻充耳不聞地將窗戶緊閉,絲毫沒有替他解圍的意願。

這樣的冷漠,讓他頓時心冷,腳步也因此緩慢了下來。

他的速度一放慢,便讓後方追逐他的人有機可趁,一個飛身便將他逮個正著。

「小美人,別跑,我們兄弟三人會好好愛護妳的。」一名棕發操著流利英語的外國男子抓着闕鄆玹細柔的髮絲,坐在他的背上曖昧地猥笑着。

「老大,現在你想怎麼處理這個小美人呢?」隨後而來的是一名身材瘦高卻一臉下流的紅髮男子,他蹲下身撫摸著闕鄆玹因發頂疼痛而扭曲的白皙臉頰問道。

「這問題你就要問問比爾了,他最會處理這種問題了。」棕發男子回頭望着露出饑渴眼神的黑人。

「當然是把她的衣服脫光,再把我的寶貝塞進她的小穴中嘍!」黑人說完,臉上立即出現詭異的興奮,全身還因此激烈地顫抖著。

闕鄆玹一聽,白皙的肌膚立即更加慘白。

「不要……放開我……我是男人,不是女人……放開我……救命啊……」闕鄆玹拚命掙扎著,希望能掙脫這個令他感到恐懼的惡夢。

但無論他如何掙扎,坐在他背上的棕發男子依然穩如泰山,動也不動。

「小美人,喔不,應該叫你小美男才對,有件事忘了跟你講……」棕發男子彎下腰在闕鄆玹耳畔輕聲道:「我們對於你這種貨色特別感興趣,尤其是比爾……他前幾天才將一名小美男玩得差點沒命呢!」

闕鄆玹聽完,美眸圓瞪,更加拚命的掙扎。

「不要……」他的抵抗引發了坐在他背上的棕發男子更大的慾望。

棕發男子用力拉下闕鄆玹的髮絲,讓他絕美的臉龐能正面迎向他。

「小美男,你也是男人,難道你不曉得愈會掙扎的獵物愈容易引發男人的快感嗎?」棕發男子話一落,立即對站在兩旁的兄弟使了個眼色。

他的兄弟一接到暗示,隨即分別抓住闕鄆玹的雙手,將他壓制在濕冷的水泥地上。

這時棕發男子離開闕鄆玹的身體,跪在仍不放棄掙扎的闕鄆玹臀后,一把將他的西裝褲脫下,並粗暴地分開他的雙腳。

感覺到臀部一陣冰涼的闕鄆玹,害怕地回頭望向棕發男子,正好看到他將他的老二從褲中掏出來。

闕鄆玹隨即發出尖銳的驚叫聲,身體更是激烈的掙扎著,懸在眼眶中的眼淚,終於在這樣的驚駭中流了下來。

「求求你們放了我,你們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們,求求你們放了我……」

「來不及了。」

棕發男子殘忍的拒絕闕鄆玹的哀求,抬起他圓挺的翹臀就要一逞雄風。

正當闕鄆玹絕望的要放棄掙扎時,一隻狀似飛盤的物品急速地射中就要掠奪走他貞操的棕發男子,棕發男子頓時鼻血直流,不斷哀號。

禁錮住他雙手的紅髮男子與黑人,一見老大被打,馬上放開闕鄆玹,衝上前就要給來破壞他們好事的人一頓教訓。

但沒一會兒便被打得遍體鱗傷,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呿,沒想到這種地方也有這種該死的敗類!」來人說完,還氣憤地給躺在地上不停痛苦蠕動的人渣一人一腳。

闕鄆玹本以為輕易撂倒這三名男子的人是名男性,卻沒想到竟是名女性!而且還是名小女孩,因為那聲音聽起來既甜美又清亮。

就在闕鄆玹還處在震驚的情緒中時,那名救了他的小女孩走到他面前,高高地俯視着他。

「喂,你要不要緊?」

闕鄆玹屈膝抱着自己不停發抖的身體,虛弱地回答,「沒……沒事。」

「沒事就好。」

當女孩掏出背包里的面紙要給闕鄆玹擦眼淚時,那名鼻血還不斷往外流的棕發男子竟悄悄地拿出預藏的藍波刀,毫無預警地就往女孩的右肩狠狠地刺了下去。

女孩受創,痛叫一聲。

闕鄆玹見狀,害怕得嚎陶大哭起來,因為他看到大量的血從女孩的白色上衣滲透出來,幾乎將她半個背部染紅。

「媽的,竟敢來陰的!」

女孩轉頭瞪向就要對她刺下第二刀的棕發男子,棕發男子頓時被女孩眼中飽含的殺氣給凍結住刺殺的動作。

女孩見機不可失,便趁機一個踢腿,將棕發男子手中的藍波刀給踢掉,並附送幾記強而有力的迴旋踢給他,不一會兒,原本凶神惡煞的棕發男子便趴在水泥地上,與他的兄弟們共譜一首哀鳴曲。

「一群敗類,呸!」女孩憤怒地對他們吐了口口水,才走回哭得聲嘶力竭的闕鄆玹身前,對他低吼道:「不準哭,是男人就不要哭!又不是小孩子了,哭哭啼啼的,丟不丟臉啊!」

女孩蹲下身,用沒沾血的衣袖為哭成小花貓的闕鄆玹擦臉。

「不要再哭了!」

女孩又低喝一聲,隨後扶著受創的右肩起身,腳步浮亂地往巷子口走去。

就在女孩要走出巷子口時,闕鄆玹連忙叫住她,「小、小姐,請問妳叫什麼名字?」

女孩露出潔白的牙齒燦笑地對他說:「我叫……」

妳不要走,我沒聽清楚,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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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老闆……闕、豬、頭……」管茗伶一臉疲憊地搖著趴在病床邊不停呻吟的闕鄆玹,「你怎麼了?起來啦!」

正當管茗伶要使出必殺絕技--獅吼功時,闕鄆玹突然睜開眼,正好與管茗伶的雙眼對望,管茗伶放大的臉嚇得原本停留在夢境中的闕鄆玹頓時回到現實。

「哇!妳怎麼會在這裏?」

「我怎麼不會在這裏?你忘了你昨天把我送到醫院來的事啦?」

瞧他那副迷茫的呆樣,八成還停留在夢境中,尚未清醒。

「你剛怎麼了?一直大叫着不要走,是不是作了什麼惡夢?」

「沒、沒什麼,我忘了。」他哪好意思跟她談起那段懦弱的過去,昨天的事就已經讓她罵個半死了,要是將這件事告訴她,一定又會討一頓罵。

「忘了就算了。」管茗伶沒有繼續探究他大叫的原因,反而對他還在這裏感到無比的好奇。「我出手術室時,不是叫你回去休息,你怎麼會睡在這裏?」

「我怕妳半夜需要人幫忙,所以就過來了……我有幫妳準備一些替換的衣服喔,只是不知道妳喜不喜歡就是了。」其實他是怕一個人待在那個偌大的屋子裏。

「你準備的衣服我有信心,畢竟你是服裝設計師嘛。」

睡意已去,她努力地想起身喝口水,卻發現一點氣力也沒有,那兩個淫蟲竟然把她害成這樣,希望這次他們能關久一點,不然她這些血都白流了。

「可以幫我把床搖高一點嗎?我想喝點水。」

「喔,好。」闕鄆玹深怕會扯痛管茗伶剛動完手術的傷口,便緩慢小心地將床搖高,並為她倒了杯溫開水。

「謝謝。」

當管茗伶伸水要接過闕鄆玹遞來的水時,卻發現自己的雙手竟使不上力,無法握住裝水的瓷杯,她挫敗地看着闕鄆玹。

「我拿不太住杯子,可以……喂我嗎?」管茗伶有些不好意思地請求道。

「可以、可以。」

闕鄆玹楞楞地點點頭,側坐上床沿,讓管茗伶倚靠在他懷裏,將瓷杯對着她的嘴,小口小口地喂著。一個不經意,他的視線瞄到隱藏在開敞的白色病服內的紗布,滿心的內疚讓他難過得紅了眼眶。

「嗚……」

耳邊一聲又一聲的低泣聲,讓管茗伶停下喝水的動作,疑惑地抬頭看向闕鄆玹,一張梨花帶淚的臉龐立即顯現眼前。

「哇!你是被魔神仔嚇到喔,怎麼突然哭了?」

管茗伶的戲謔沒有獲得半點遏止的效果,反倒讓闕鄆玹自慚的放聲大哭。

「我明明對妳那麼壞,找人想趕妳走,還任妳被人嘲笑妒罵,妳卻一點也不記恨……」

誰說她不記恨的?她可沒那麼偉大,如果她不記恨的話,就不會老在心裏偷咒他吃飯噎死、喝水嗆死、走路摔死了。

不過……他要這樣認定她的為人,她也不反對,因為被人視為有度量的賢人的感覺,還挺不賴的。

為此,管茗伶並不打算打斷闕鄆玹的告解。

「……妳這麼關心我、幫助我,甚至、甚至為了救我還受了傷,我、我真是個小雞肚腸的大渾蛋!嗚哇……」

天啊,這豬頭是水做的啊!眼淚怎麼豐沛到像水龍頭一樣的源源不絕?雖然她小時候也是個愛哭鬼,但她的眼淚與他的一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無法比擬!

「噓!不準哭,要是被外面的護士聽到,人家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咧!」

「可是……」闕鄆玹開口又要告解,不過隨即被管茗伶一個戳頭給制止了。

「豬頭,任何人碰到那種情況都嘛會挺身而出,我受傷是因為我自己沒有注意,不關你的事好不好,不要再哭了。」

管茗伶抓着衣袖,用力擦掉闕鄆玹臉上一顆顆直落的眼淚。

「不要再哭了,還說自己是貨真價實的男子漢,結果比女孩子還不如,為了這點小事就猛掉眼淚,真沒用……」

也不知是管茗伶的喝斥有用,還是闕鄆玹哭累了,他突然停止哭泣,一臉驚訝地盯着管茗伶猛瞧。

「你、你在看什麼啊?」她臉上有沾到東西還是有眼屎沒清嗎?要不他怎麼這樣看她,讓她覺得怪彆扭的。

「好像喔!」他情不自禁的嘆謂道。

「什麼好像啊?」她怎麼有聽沒有懂?

「妳知道嗎?妳剛講的話跟做的動作,都好像以前在紐約救過我的一個小女孩喔,她很厲害說!」

「是嗎?她有多厲害?」她漫不經心的問道。其實她對聽這種陳年往事最沒有興趣了,就跟和尚念經一樣,總讓她昏昏欲睡,所以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千萬不要跟她講古,不然她一定睡給你看。

她躺回床上,挪個舒服的姿勢,靜靜等待睡神摩菲斯的降臨。

「……她左手一拳、右手一揮,再加幾記迴旋踢,三兩下就將三個想要對我亂來的大壞蛋打得屁滾尿流,趴在地上哀哀叫了。」

「好厲害喔!」管茗伶打了個哈欠,敷衍地拍了幾下手掌,果然是個助眠的好故事。這種事她以前就干過了,無趣。

「雖然她打敗了那三個大壞蛋,卻因此而受了傷,因為他們其中一個壞蛋趁她不注意時,把刀刺進了她的右後肩……」

右後肩?!

當管茗伶聽到這裏時,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睡意頓時消失無蹤,她猛然坐起身,摸著右後肩上那已經隨着時間而泛白的刀疤。

他剛說紐約,還說那女孩解決了三個想對他亂來的大壞蛋……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吧?!

「你說那女孩是在紐約將你從三個大壞蛋的手中救出來的?」

「是啊!」他快樂的猛點頭。

奇怪,他怎麼一講到那女孩,整張臉就散發出不尋常的光芒來,看起來就像是熱戀中的人在談他親愛的另一半時的幸福甜蜜。

不會吧?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不斷搓掉從背脊竄出的涼意,她繼續詢問道:「那件事是不是發生在九年前的夏天?」

「是啊!」她怎麼會知道?難道他剛有提過?

當他偏頭思索時,管茗伶又丟了另一個問題來,「她走時是不是跟你講說,她叫神力女超人?」

神、力、女、超、人?對厚,想起來了,當時她的確跟他說她叫神力女超人,但是……這件事他都不記得了,她怎麼會知道?

他不解的想詢問她時,管茗伶又搶言道:「闕豬頭,如果我說我認識那個女孩你會怎麼辦?」

「妳認識?真的假的?她在哪裏?我找她找了好多年,每次去紐約都會先繞到當時相遇的小巷中,希望能再遇到她,但卻一直都沒再遇到……她現在好嗎?她為我受傷的那件事,讓我到現在都耿耿於懷,感到好愧疚喔……」

「停!閉嘴,你沒回答我的問題也就算了,還反問了我一大堆問題,當我是她的傳聲筒啊!」

「對不起,我只是太興奮了。」任誰聽到有人知道自己暗戀九年的人的下落時,多少都嘛會有些反應過度,闕鄆玹在心裏偷偷辯駁著。

「我問你,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那女孩的下落?」管茗伶不急着直接切入重點,反倒有些迂迴的問道。

「因為、因為……」闕鄆玹脹紅了臉,緊張得絞着衣角說道:「偷偷告訴妳好了,妳、妳知道我為什麼會去月老廟求那個紅包袋嗎?那、那是因為我希望月老能保佑我再遇到她,然後、然後我想親口跟她說,我、我喜歡她。」

闕鄆玹的靦腆告白,讓管茗伶好笑又無奈。

要是讓他知道她就是在九年前的夏天,一人力拚三條大淫蟲,將他從狼爪中救回來的女英雄的話,不知他會做何感想?

諷刺的是,九年後的今天,她依然為了救他挨刀子、挨子彈,再度受傷入院,還真是巧到讓她就要以為這一切全是那位專司姻緣的月老的安排了,如果是,這玩笑未免也開得太大了。

「你真的想知道她在哪裏嗎?」

「想想想!她在哪裏?」

管茗伶看他一臉渴求的樣子,一個惡劣的念頭從她腦海里竄出,她決定要好好吊他一陣子胃口,好懲罰他之前對她的惡行。

雖說她已經原諒他了,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想報仇喔!

「想知道啊?那就看你未來的表現如何嘍!如果表現得好,我再考慮看看要不要跟你透露。」

「哪有人這樣的啦!」上鈎的闕鄆玹跺着腳控訴管茗伶的過分。

管茗伶可不吃他那一套,徑自將被子往上一蓋,蒙頭睡她的大頭覺去,不理會闕鄆玹的哀聲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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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女與豬頭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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