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暴

一個小型廳室，許些不知名的電子儀器，冷酷的鋼鐵牆壁，昏黃的應急燈，還有……喪屍，如海般的喪屍，腦袋挨著腦袋，無數泛著黑灰色手臂，殘肢交錯著胡亂擺動著，揮灑著殘餘的液體，低吼聲伴隨著嘶叫，張牙舞爪，血液的暗黑色說明了這生命的流體已經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成片成窪的粘在地上，激射狀的散射在牆上，還有凝固並耷拉在腐臭的**上，**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形成一片片薄薄的淡黃色的霧四處飄蕩。鋼筋圓門的開啟顯然驚動了這些「肉食動物」騷動，憤怒，還有更多的是……興奮！

火藥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這句話不管在什麼時候我看都不會有人反對，火焰在AK的槍膛裡帶著亢奮爆發，7.62子彈無情的推射出去，夾雜著火星，黑洞般槍口就像是死神的鐮刀，無情，收割，是死神的習慣，頓時間閃光耀眼，「噠噠噠…噠噠噠…」7.62子彈爭相出膛。呼吸間四隻喪屍臭血與腦漿飛濺，拖著殘缺的腦袋，倒了下去。這樣的殺傷速率，帶來了只是喪屍們更多的的瘋狂，那四具屍體，成為了鋪腳墊，任後繼的同類踩得支離破碎，灰飛煙滅。可笑，喪屍畢竟也只是喪屍，勇而無謀。血肉洪流，急速湧進，霎時間刺眼的光，在洪流中躍起，緊隨之的一聲「轟……」的暴起，塵土與火藥的交響，斷肢殘腿與血液肝臟的演奏，衝擊波與碎片的群起，在血肉洪流中上演了一場激情的樂章，這就是死神的玩物，手雷。王風曲腿，蓄勢彈身而起，大步跨出暗處，舉起手中的MP5，屏住呼吸，右手手指連續而不斷的扣動扳機，「哆哆…哆哆…哆哆哆」MP5就像毒蛇一般，快速而精準，每一次出擊都會給與致命的傷害，噴射的9mm子彈猶如毒液，毫不留情，鑲入**後繼續釋放著炙熱的餘溫。沒有痛覺，沒有思想，只有嗜血，只有撕裂，這就是勇而無謀的喪屍，這就是在兩把槍交錯連續不斷的爆發時仍無所畏懼前沖如入無人之境的喪屍，這就是令人恐懼的瘋狂的喪屍！

地道里並沒有什麼光源，可這金屬片甲卻依舊閃亮著光澤，粗大的手臂上青筋暴而凸起，無數細小的分支更是說明了肌肉的緊繃程度，猙獰，扭曲，竟然還有狂喜，這是張鎧此時的表情，手中的如龍的M249裝載的百發5.56子彈和張凱一樣，碰撞著歡快著，等待那千鈞一髮的時刻。終於，當張鎧的身體完全轉過身來，那雙手緊握著的鋼鐵黑龍霎時間火舌爆發，5.56子彈跳躍著脫膛而出，毫無準頭可言，有的只是傾瀉，不斷地傾瀉，那鋼鐵黑龍的怒吼「咚咚咚咚……」宣洩著無盡的憤怒，死神手中的鐮刀，舞動著，旋轉著，不，這不夠，還有張鎧的狂笑，發瘋似的狂笑，抽搐似地狂笑「啊！啊哈，啊喔…啊哈哈……」還有悅耳的金屬撞擊聲，彈殼退膛時的流水般，彈殼落地聲的清脆，彈殼與彈殼的碰撞，還有喪屍們的肢體飛濺，腦殼破碎，殘骨與爛肉，四分五裂的肝臟和黑紅色的污血散射四周，伴隨著喪屍們的慘吼與悲嘶，對！就是慘吼與悲嘶！瘋狂，是這個世界給予張鎧的。

喪屍群頓時被壓得透不過氣來，絲毫不能前進一步，數量迅速的減少，而王風和玉亭在張鎧的掩護下，沉著冷靜的交替更換彈夾，戰勢呈現了一邊倒的局面，血經沙場多年，王風他們自然不會覺得這次會有什麼意外，這只是一場殺戮，在無數場殺戮中的一場殺戮，而且一定會是單方面的殺戮。

不過張鎧手中的也只是載彈百發的M249而已，而不是加特林M134型火神炮，經不起多久的大量子彈消耗，很快，鋼鐵黑龍啞火了，而這個時候，哪裡有時間去給機動性如此差的M249機關槍換子彈？手力一松，槍順勢掉在了地上，此時背上的伐木斧閃過一絲寒光，淡紅色的刃依舊冰冷無比，張鎧雙手向腰間一插，一雙鑲嵌著鐵片和刺尖的拳套已戴在手上，腳步大開，急速前奔，反手一抽，鋒利的斧刃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空氣悲鳴，伐木斧被張鎧單手握住。此時張鎧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燃燒著火焰，嗜血狂魔，猶如羅剎，狂吼，聲波震天！死神白森森的頭骨，牙齒咯咯的碰撞，似乎是笑了，收回鐮刀，拉起純黑色的斗篷，遮住身體，轉身離去，因為，羅剎降臨，他的工作，已經不用他來操心。

一隻無所畏懼的次級喪屍正打頭跑在最前面，他藍色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幾乎是衣不遮體，背後的印著還算清晰地一零一三個數字，看來是這個避難所的原住民，突然間這三個數字霎時撕裂成兩半，夾雜著腥臭的碎肉，這身衣服的主人上半身已經被一分為二，透過間隙，張鎧瘋狂而嗜血到病態的面目表情一覽無遺，抽斧，順勢單手舉起，斧刃劃破空氣向左身位的一隻初級喪屍砍去，沒有阻礙，空氣鳴聲剛過，頭已飛起，脖頸出湧出黑紅色的血液帶著氣泡，鋒力末端，轉換右手手勢加上另一隻手砍向右身位，一隻次級喪屍的頭顱瞬時被削去一大半，污血揮灑，斧刃舔食著血液，轉身一周，雙手提斧向上，風刃先行，刺破腐皮，鋒刃後置，伴隨著一聲狂吼，兩尺初級喪屍被左斜下至右斜上被攔腰斬斷，斧背扯著斷腸和碎肉，伐木斧此時已經紅光鮮艷，哼，看來這就是這把冷兵正真的面目。力至末端之時，斧位於右身位後方，張鎧大吼一聲，雙腳發力，左腳為中心，右腳急速推進，身體瞬時呈圓圈狀急速轉動，斧刃此時猶如旋風般，所到之處腥風血雨，破風聲陣陣不息，三圈過後張鎧身後又倒下好幾隻身體被撕裂得不成樣子的初級喪屍，殺紅了眼，張鎧高舉著血紅的伐木斧，血順著斧柄往下流，流過爆滿青筋的手臂，在王風和玉亭的火舌掩護下，繼續瘋狂的殺戮。

最後一個喪屍，張鎧手中的伐木斧瘋狂的繼續撕扯肢解**，他現在腦子沒有任何雜念，剩下的只是殺！殺！殺！就像瘋子一樣，不斷地轟砍著已經軟下去的喪屍的腦袋，一直到砍成一片爛血泥，還在砍……「夠了！張鎧，住手！」王風大喝一聲，張鎧一愣，舉在半空中的血手停了下來，玉亭連忙跑過來，抓住張鎧的手臂道「鎧，你冷靜一點，已經沒事了。」此時此刻，張鎧那血紅的眼睛才恢復了正常的白色，顫抖著凸起青筋的手臂才穩定並且柔軟了下來，一屁股坐在血地上，他看著玉亭「對不起，我又狂暴化了。」玉亭蹲了下來，搖了搖頭，王風緊皺的眉頭這時終於舒緩開來「沒事，你幫了大忙，起來吧。」說著伸手握住張鎧的手臂，「啪」的一聲，手掌與手掌用力的接觸，張鎧眼中閃著感動，男人的情誼不用多說，王風把張鎧拉了起來。

「這些人大部分都穿著同樣的衣服。」玉亭見張鎧恢復后，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有蹊蹺。」「恩，沒錯，而且都是身後印著一零一，看來都是避難所的原住民。」王風點了點頭「我們深入一點去調查！看來這些避難所原住民都變喪屍了，小心警惕！」說著王風靠近了小型廳室里的惟一一扇門，左手扭門把，右手依然持槍靠與胸前，貼臉，準備隨時射擊，玉亭此時已經在王風身後準備掩護，而張鎧，握著剛換好子彈的M249小心得跑了上來，靜靜的站在門口前方警戒。一切十分默契，王風慢慢推開門，視野隨而擴大，是一條走廊。

突然間，地下通道爆發出雜亂的嘶吼聲，張鎧急忙大喊「不好！有更多的喪屍來了！」玉亭吃了一驚「什麼？肯定是那些小岔道里隱藏了很多喪屍，我們得關上這鋼鐵圓門！」王風剛舒展不久的眉頭又緊皺在了一起「玉亭，你戒備走廊！張鎧，你防守大門處，喪屍靠近后自由火力！」「是！」回答異口同聲的從兩位天龍雇傭團D小隊隊員口裡發出。玉亭單膝跪下，守在走廊前，現在縱使有千軍萬馬在她背後，她也不擔心，或者說，不能擔心。張鎧端起M249，喪屍的吼聲讓他額頭冒出冷汗，多，很多的喪屍，比剛才激戰的時候還要多很多!從聲音就可以聽得出來。王風此時正在鋼鐵遠門內的電子輸入器旁忙個不停，沒有心思去注意任何其他事物，他只能祈禱，外面那些喪屍里次級喪屍不佔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