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二哥他這句話有特別的含義嗎?」她任他擁著,小手拉扯住他頸間的衣領質問。

「這個……」他微笑,不禁細細思索起孟琅臨走前的暗示語句,「我想他是想告訴我,你是個精明又聰敏的女人……」

「那當然!」她直視他毫無偽裝的黑眸,瞬間對二哥臨去前的話句有所頓悟,「獃頭老師,為什麼你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獃頭了?難道拿掉眼鏡就可以讓人變化這麼大嗎?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你看起來好像……不太一樣了。」

他的雙眼清澈分明中帶有一點深沉冷意,勾著淺笑的唇有著一抹淡淡寒氣,陽光照耀下,更讓他黝黑的面容,多了分不容置喙的男子氣概,渾身夾雜著斯文及陰鬱氣息,教人無法看透他的本質。

一點疑竇烙上了心,漫天的問號隨即淹沒了她,讓她帶著猶疑的心情探出雙手,撫摸上他黝黑面容,指尖觸感著他的溫度。

「好奇怪,你還是獃頭老師啊!但是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些古怪?」

康尚文反抓握她游移的小手,深深的凝視著她,目光掃過她的黛眉、貓眼直至紅唇,「珞珞,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你看我有反對嗎?」死獃頭老師,她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人給他抱著、唇也給他吻了,他還不明白她的情意,他就該去撞牆。

「沒有……」他的唇忽地被她的指尖所點住。

「獃頭老師,還是我先說好了。」她巧笑倩兮,自他深邃的雙眸讀出款款情意,「對不起,前幾天我似乎給你難看了……」

「整整七天又十五小時。」他截斷她的話,報出了數兒。

「什麼?」她一愣,隨即意會過來,這不正是他們冷戰的時間嗎?「你真的是獃頭老師嗎?這麼會計較倒像換個人似的。」

「我看你若無其事跟我演對手戲才佩服你,一上鏡頭你就深情款款的望著我,讓我險險無法反應過來,一下戲你就冷漠的不搭理我,你專業得讓我差點寒了心。」他深深一嘆。

「你知道嗎?第一次有這麼一個女人教我提心弔膽、念念不望,卻又教我在意不已,當我看到你讓一個男人抱著時,我失去了理智……」

「你打了我二哥。」她語氣軟綿綿的指控,「但是我相信他不會怪你的。」

「希望他真的不會怪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

「沒關係,我很高興看見你失控,這樣是不是說明我不是自作多情?二哥剛剛鼓勵我要勇敢追愛,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很喜歡你,你呢?你喜歡我多點兒,還是你未婚妻多點兒?」她噘著嘴,一想起趾高氣揚的章蕙蘭,她就無法不去跟她比較。

「傻瓜!」她話語中的醋意讓他心裡暖烘烘的,「我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她是我……該怎麼說呢?我來自一個很封建的家族,而她是封建制度下的可憐產物。」

「我倒不覺得她可憐。」一想起章蕙蘭頭上頂著未婚妻的頭銜,孟珞就滿心不自在,「你還沒回答我,你喜歡我嗎?今天我一定要從你口中聽到一個明確的答案才干休。」

「喜歡。」他低頭貼上她的唇,深情低喃,「你要讓人不喜歡也難,剛剛我都說了,你讓我在乎不已,你是第一個讓我失控的女人……」

「這代表什麼?」她微笑迎接他的細吻,「你被我給搶過來了嗎?」

康尚文抓住她的小手覆上胸口,「不用搶,我的心已經是你的了。」

孟珞的心窩甜滋滋的,她的額抵著他的額、鼻對鼻、唇黏著唇,絲毫不介意將他們兩情相悅的親熱畫面,展現於大眾面前。

她就是喜歡這個獃頭老師,她就是喜歡他的吻、喜歡聽他吐訴情意,她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及注視,反正此時此刻她眼中只容得下這個男人,這個獃頭獃腦的康尚文。

突地,她睜大雙眼直視著他存疑的眼瞳,「獃頭老師我問你!」

「請問。」他已經漸漸習慣,她天外飛來一筆的舉止及思考模式了。

「我一點都不了解你,」赫然間,二哥的暗示語又浮現心頭,令她莫名的在意起來,「你說,我該要如何了解你?」

「想了解我?」他冷淡的雙眸注入了絲絲邪氣,「最簡單的方式就是上……」

「你說什麼?」她怒目一瞪,假笑的追問:「上什麼?」

輕笑聲自康尚文唇間流瀉而出,她時而認真、時而霸道的行徑,真讓他歡喜不已,他想也只有她才能讓他如此容忍及寵溺吧!

「別誤會,我是想邀請你上我家來聊聊如何?」

「有好吃的嗎?」她俏皮的眨眼問道。

「我算不算?」他幽默以對。

「那,有好喝的嗎?」她親了親他的唇繼續問。

「我的口水算不算是瓊漿蜜液?」他挑逗地伸舌舔了下她的唇。

孟珞呵呵發笑,「那……有大魚大肉招待我嗎?」

康尚文展露風情的送了記媚眼,「女王,我任你宰割了。」

「好吧!」孟珞主動吻住他的唇,含糊不清的應允,「我答應去做客了,到時候你非要讓我好好了解透徹不可!」

「遵命,女王。」他有默契的一口,迎接她的小苦探入。

兩人擁吻的畫面,不意外地被現場的記者們清楚捕捉,想當然爾,又將會是明日各大報章雜誌的頭條新聞。

「唔——我喜歡就這樣靠在你胸膛;唔——我喜歡沒有時間沒有方向;唔——我喜歡像這樣愛的好自然;不用管別人投什麼眼光,隨你帶著我四處的遊盪……」康尚武邊哼著輕快的流行歌曲,眼角餘光邊不時地往沙發上的人兒瞄去。

「喂喂喂!」他忍俊不住的發出尖聲,眼波化成犀利刀片砍向窩在沙發上的一雙人兒,「你們夠了沒?要親熱也不到別的地方去,不要在我面前卿卿我我,很礙眼耶!」

氣死人了,他們旁若無人的相擁在一起,時而輕喃低語、時而交換輕吻,真是氣死人了!

他們把他當成什麼了?隱形人是不是?欺侮他這個孤家寡人,氣死他了!

康尚文白他一眼,「沒人要你在這當電燈泡。」

該發脾氣的人是他才對!

美人兒好不容易偷了個拍戲空檔,特來拜訪他這個男人窩,結果大門一開,便見他不請自來的蹺腳坐在沙發中,看電視大笑,還享受的邊喝著香檳邊吃著小餅乾,一副自得其樂狀,完全沒想到他這惡霸的行徑與鳩佔鵲巢無異。

「文哥,你嫌棄我?」康尚武感到不平的大聲呼喊起來,刻意加重了哭調,用力表達其悲哀,「文哥,我在台灣就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飯店我住膩了,想來你這兒汲取一點點親人溫暖也不行嗎?我——我命苦啊——歹命啊——」

康尚文受不了的皺起眉,一雙黑眸隱現點點冷光,「你玩夠了沒?」

乍見他愀變的眼神,康尚武有如受驚小兔般,飛快地躲避至孟珞身旁。

「孟珞小姐,你瞧見了沒?從小到大,文哥就是用那雙冷眼欺侮我,你評評理,我這個妹子想跟哥哥尋求一點親情溫暖,也不可以嗎?我這一點兒要求很過分嗎?」

「呵呵……」孟珞心情愉悅的逸出輕笑,「你跟尚文感情真好,就像我跟我兩個哥哥一樣,只是他們兩個人,常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就是了。」

「孟珞小姐。」康尚武忽爾握住她的手,感同身受的心情讓他想一吐為快,「你跟我還真是相像呢!別看文哥跟我才差個兩歲,這兩歲可就是天與地的差別了。」

「此話怎說?」被這話題挑起興趣,她全神貫注,完全忽略了身旁臉色益發難看的情人。

「來來來,讓我來告訴你。」康尚武順勢擠入兩人沙發,準備開始發揮女人家的八卦本性。

「我們康家是個很奇怪的家族,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大家都在講求民主跟進步,惟獨我們康家這個封建式的家族,就有如清末一般故步自封,完全依照前人的規矩辦事跟生活。唉——重男輕女就不用說了,長子如天啊!這話兒你該懂吧!」

「原來尚文是長子啊!」她果真是太不了解他了。

「孟珞小姐,你不知道文哥是康家長子啊?嘖,文哥真是見外,對自己女朋友有啥好隱瞞對吧?」他抱怨了一下,順手從矮几上的餅乾盒中抓了兩片餅乾,「來,這個餅乾可是我特地起了個大早,跑去天母買來的,味道不錯,你嘗嘗。」

孟珞也不客氣的接過,送入口咬了一塊,「嗯,這味道真不錯。」

「我就知道你懂得欣賞,哪像文哥哪……」一談起相連彼此的共同人物,康尚武更是說的眉飛色舞,「他這個人很奇怪的,蛋糕、餅乾之類的東西他不愛,水果、蔬菜也不愛吃,打小起就是一個偏食的孩子,不過還真奇怪,他怎麼沒有因為營養不良而早逝啊?」

「尚文,原來你這麼挑食啊!」孟珞猛然轉過頭,小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臉頰,告誡一聲,「以後不可以這樣偏食喔!要當個乖孩子。」

「我……」康尚文才一開口,話鋒又被康尚武給搶了去。

「沒用啦!文哥會改的話早就改了。」隨即他露出曖昧的賊笑,「不過現在有你管管他,搞不好他會聽你的話喔!」

「我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嗎?」她的眼及唇都漾滿了甜笑,「還有呢?尚文還有什麼壞習慣,你快點告訴我。」

「孟珞小姐,你既然一點都不了解文哥,那你怎麼會喜歡上他啊?」這真是奇事一件啊!「還是文哥用了什麼法子把你騙到手?你都不知道文哥他耍起手段可是一等一的狠,像他在二十歲的時候,就搞倒一家小公司耶!更別談他在二十六歲時……」

「康尚武,你夠了!」老虎不發威,真把他當病貓啦!

見康尚武縮了下身子,孟珞不悅的瞪他一眼,「尚文,你嚇壞你妹妹了。」

「哼,他才沒那麼嬌弱!」扮柔弱耍踐招他可在行得很,「珞珞,你好不容易才有空閑時間,你非得跟尚武聊這些沒營養的事嗎?」

「我可不覺得這些事沒營養。」她沉下臉,「你忘了我今天來拜訪的目的嗎?是你說要讓我好好了解你的,那麼我從你妹妹口中了解你,有什麼不對?」

「珞珞,我的意思是……這些事我可以自己告訴你,不用尚武……」

「你騙鬼啊!」說起這點,就讓孟珞感到不滿了,「從我踏進門到現在,你有主動開口跟我說嗎?難道還要我像個學生,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向你質詢嗎?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很小家子氣?尚文,你真是一點兒也不了解女人心。」

「文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哪有人這麼敷衍了事的……」

康尚文一記怒目睨向雞婆多嘴的他,「康尚武!你給我閉嘴!」

「我……」被他這麼一吼,康尚武識趣的躲入孟珞身後,「我哪裡說錯了?」

「對啊,尚舞哪裡說錯了?她說的真是對極了,你別凶她!」孟珞倏地起身,順勢拉起康尚武的手,「尚武,我們別理這種不可理喻的男人,走,帶我去其他地方說些女人的私密話。」

「我覺得書房這地方不錯……」

她點頭贊成,「那就去書房吧!」

「珞珞!」康尚文連忙起身想要阻止他們,卻遭到孟珞一記白眼嚇阻。

砰的一聲,書房門扉關上,斷絕了康尚文最後一絲哀叫。

康尚武瞪著那扇緊閉的門板,萬萬沒料到孟珞一發起狠來,真是銳不可擋。

「孟珞小姐,你這樣……不太好吧?我不是故意要引起你跟文哥的不快,你別生文哥的氣好嗎?我想他之所以沒跟你說那些事,是因為他太在乎你的關係,越是在乎、有些話跟事兒就開不了口,你該明白文哥對你的心……」

「我明白。」孟珞原本緊繃的面容突地鬆懈下來,對她展露一抹釋懷笑顏,「其實我只是故意嚇嚇他的,你以為我是那種心胸狹窄的女人嗎?」

「看起來是挺像的……」無意識間,康尚武將內心所想吐露出來。

「你真的很不給面子耶!」孟珞只是無奈的聳了下肩,「不過不能怪你會這樣想,畢竟我們第一次見面都給了雙方很不好的印象,是不是?」

「啊!潑辣又沒家教的小辣妹!」憶起他們第一次見面,康尚武又被挑起了八卦慾望,「那時候你機車得讓我差點抓狂,沒想到我一回到台灣,就遇上一個恰恰某,還不可理喻的強吻了文哥……」

「那時候我的態度的確不好,但是我可不向你道歉,因為那件內衣可是我先預訂下來的,本來就該是我的!」

「我本來就無意跟你搶,因為Size又不合,實在是因為你太咄咄逼人,氣得我想給你好看,索性就先下手為強嘍!」他一臉真誠的拉起她的小手,「孟珞小姐,那日我是無心的,你可千萬不要跟我計較喔!」

「尚舞,其實那天我的脾氣也不好,我一連拍了好幾天戲都沒辦法休息,情緒緊繃到極點,所以只要稍稍有不順心之事,我就無法控制自己。」

「我可以了解那種心情。」他心有戚戚焉的點頭附和,「沒關係,人難免心情會不好,重點是不要憋著,否則會憋出內傷來。」

「我非常明白,所以那天我就用力發泄出來了。」

她這個人一向不虧待自己,既然心情不好理所當然要發泄啦!只是沒想到她把火氣全宣洩在她跟尚文身上了。

「孟珞小姐,我發現……我跟你非常合得來!」真是相見恨晚啊!

「尚舞,別一直叫我孟珞小姐,你就跟尚文一樣喊我珞珞就行啦!我也跟你有相同的感覺,我們真是合得來。」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珞珞,你那天的扮相真像個辣妹,真不愧是演技精湛的新生代偶像啊!」

「哪裡,你過獎了。」她有些泄氣的垂下雙肩,「你果然是女人,眼睛尖得很,就算我恢復原來的裝扮,你也認得出我來,可尚文那個獃頭鵝就認不出來……」

「文哥算哪門子的獃頭鵝?我不是才跟你說過他精得很嗎?他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你?更何況他在我面前也承認他知道,你就是那天無理取鬧的辣妹啊!」

「什麼?」秀眉糾結,孟珞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康尚武渾然未覺的繼續泄露機密:「況且文哥那副獃頭傻惱樣,也是裝出來的,真正的他是個老奸巨滑的狐狸,雖然你可能會看不出來,但是我說的可是句句實言,他一發起狠來,沒人敢與他為敵呢。」

「我從不知道他這麼厲害。」她果然不了解康尚文。

初見他時,他戴著一副銀邊眼鏡,像個愣頭愣惱的笨蛋,話沒說幾句就給她截斷了;再次見他,他一身樸素裝扮,正忙著拒絕女學生對他的愛慕之情,結果最後還鬧出了笑話一段,他呆板的面容就這麼烙進了腦海……

他的純樸及笨拙勾起了她的注意,讓她不設防的接納了他,結果她才發現……她一點也不了解他!

互吐情意的那一日,她隱約感覺得出來他的不同、他的變化。

他凝視她的眼多了分精明霸道,鉗制腰身的力道多了分男人氣概,黝黑的臉龐盛著昂然飛揚,整個人耳目一新,完全一掃先前的軟弱無能樣……

猛地,二哥那句頗富含義的暗示語,又浮上心頭。

孟珞悄然一嘆,「二哥畢竟是二哥,見識的人多了,自然比我看得透徹……」

「珞珞,你在說什麼?」

「沒,我只是覺得有人非常該死!」

雖然她一點也不意外笨拙的康尚文,其實是個精明幹練的男人,但是心上一抹淡淡的愁緒卻說明了,她不容許他的蓄意欺騙。

「誰?」

「沒什麼。」孟珞幽幽一笑,將淡淡的怒氣隱沒於內心深處,「你剛剛好像還有話沒說完呢,你們康家是個封建的家族,還有呢?你們是不是自小就被安排了未婚夫及未婚妻啊?」

聽到這質疑的問話,康尚武一愣,馬上反應過來,「章蕙蘭找上門了嗎?」

「為什麼我一點也不意外,你會知道她已經找上門了?」拜愛玩神秘感的康尚文之賜,就算三秒後天會塌下來,她鐵定連眉也不會皺一下。

「呵呵……珞珞,相信我,你會習慣這些神出鬼沒的神秘人的,誠如我先前所說的,康家是個封建制度的家族,再加上文哥是康家長子,他一出世長輩們就急著幫他找個能與之匹配的女子了,所以章蕙蘭可以說是被當成文哥的妻子教育成人的。」

康尚武哀戚一嘆:「就這一點而言,我就覺得康家是個未開化的野蠻家族,哪有人用這種迂腐的方式,去決定兩個人的未來?更何況文哥從沒喜歡過她,她也更是可憐……」

「我不喜歡。」孟珞孩子氣的叫嚷:「我不喜歡她頂著尚文未婚妻的頭銜。」

康尚武先是一愣,抹著粉亮色彩的丹鳳眼染上點點笑意,「珞珞,你好可愛喔!」

「我一點都不可愛,我愛吃醋。」她垂下眼睫,理智的分析自身無理的情緒。

「這是女人的天性。」康尚武情難自禁的熱情擁抱住她,「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女人,我想我大概知道文哥為什麼會受到你吸引了,比起老是想當個好妻子的章蕙蘭,你率真又坦白多了,我要是男人一定會選你。」

「尚舞,你的嘴巴真甜……」她略略紅了小臉,「別妄自菲薄,你身材健美,光是一雙長腿就令男人心痒痒,又是個大美女,有眼光的男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哦——珞珞,你真是貼心的小傢伙!是不是戀愛中的女人都是這麼可愛又有魅力的呢?你都不知道你的舉手投足間,都充斥著一股女性柔美呢。」

孟珞拍拍她的背部,「尚舞,你放心,等你遇上命定的良人,你也會是個沉醉在愛中的美麗女人……」

「是嗎?真的會嗎?」哦——她好像變成那種美麗無法擋的女人。

「會的。」孟珞微笑,輕聲鼓舞她。

「好,我決定了!」他輕輕推開孟珞,成熟嬌艷的面容寫滿了堅定,「我要去泰國把那根喀嚓掉!把自己變成一個完整的女人。」

「好,你就去……」話兒硬生生的打定,孟珞眨著疑惑雙眼,「尚舞,把那根喀嚓掉是什麼意思?」砰的一聲,書房門扉被忍無可忍的康尚文給撞開,再讓他們獨處一室下去,他肯定會因為妒忌而發狂。

尚武雖然是個身是男兒、心是女人的人妖,可他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萬一他對孟珞起了色心該怎麼辦?

結果他破門而入,迎面便砸來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一句。

康尚武一見到他,便立即無懼的表明心意:「文哥,我已經決定了!這一次不管你要用什麼冷麵孔嚇我都沒用,我決定要去泰國動變性手術,所以有兩份文件你要幫我簽一下……」

「什麼?變性手術?!」霎時,孟珞瞠大的雙眼注入了不可思議。

康尚文的妒火及怒氣在剎那間全消,這下子他更能確定,尚武這傢伙不可能對孟珞伸出魔掌了。

目光移向驚詫過度呈現獃滯狀的孟珞,他緩緩扯出一抹惡意調笑,「珞珞,我沒告訴過你嗎?其實尚武是個人妖……」

二度被欺騙的憤怒火氣轉眼襲上,孟珞雙瞳冒火的狠瞪他們兄弟一眼,爆出無可抑制的咆哮。「康尚文!康尚武!你們兩兄弟都給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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