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他的亢奮,明顯可見,緊貼著女性柔軟處,蓄勢待發。

如同變戲法似的,繁複的禮服眨眼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幾不蔽體的性感內衣,他的手往下一撫,撫著大腿內側的柔嫩,撥開兩腿將自己置身其中。

新婚夜該做什麼不清楚嗎?他要她成為他的,躺在他身下吟哦低呻,與他緊緊結合。

「夏仲……呃!仲夜,還不急於一時,你不用去送客嗎?陪朋友喝兩杯。」她及時提醒他身為新郎的義務。

這個男人的殺傷力遠比她想像的大,尤其是當他用熱切的眼神看着她時,讓人渾身產生熱燙,連心也跟着騷動起來,他真的是她一開始看到的那個眼神空洞而死寂的男人嗎?

「喝兩杯?送客?」他的表情顯得困惑,似乎不懂她的意思,隨後愛笑的臉上出現一絲絲悒鬱。「這是我們倆的婚禮,無須在意其他人。」

忽然間,四周的氣溫好像下降了三、五度,原本明亮的柔和光線變得暗淡。

「可是我還沒和你的父母、兄弟姊妹打招呼呀!於禮有些失態了。」她在拖延時間,希望他會突然從現實中醒來。

一提到父母及手足,看似溫柔的夏仲夜抿起了唇,眼神冷冽,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你不需要理會他們,婚姻是你和我的事。」

抓到關鍵了,他和家人不和,才會……趙瀠青眉頭微蹙,有些事拼湊不起來。「婚禮前坐在你身側的女人是誰,你還有印象嗎?」

那時的他神色漠然,魂不附體般的盯着攤開的雙掌,不知是在沉思或是追悔,無神的眼中微帶難以察覺的沉痛和茫然。

那一眼,讓她起了惻隱之心,不自禁地興起想救他的衝動,與以往的原則相違背。

那名長發齊肩的女子必定和他有關係,是他生命中很重要卻又想逃開的人,時而影響他的情緒。

「什麼女人?除了你,我看不到半個人。」他說的是女人最愛聽的情話,任誰聽了都會心花怒放。

事實上,夏仲夜的確沒瞧見背後緊貼的女子,突然被人拉起,一逕的向前跑,整個人處於失神狀態,渾然不覺身邊的變動。

直到一股溫熱透過相握的手心傳來,他的眼才慢慢聚焦,瞳孔放着光,神採回到深邃雙眸,她飛揚的長發像一隻輕盈小鳥跳進他眼中,沉靜淡雅的側臉映入他的心。

他的妻子。再看向她握着他的手時,腦海中立即浮現的一句話。

沒多想,他反握她纖柔小手,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擁有她。

「你真沒記憶?白皙的瓜子臉和一雙媚得出水的細長丹鳳眼,鼻樑微挺,小小的嘴兒……」很有日本女人的風味。

下一句話趙瀠青沒來得及說出口,俊雅得過火的男子倏地攫住她的口,深深地以吻封口。

「吃味了,老婆,我保證沒有別人,我愛的就是你。」他一吻再吻,不知足地撩開蕾絲內衣,低下頭含吮微微顫慄的小紅莓。

新婚之夜,他可不想和妻子談論閑雜人等。

「你別……」她想逃開,卻情不自禁地低吟出聲,扯着他的頭,遲疑是要將他拉近還是拉開。

男人的技巧極好,而且感覺得出他很努力在取悅她,漸漸的,她理智離她越來越遠,燒燙的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她越想阻止一波高過一波的春潮,體內的慾火就越燒越旺,空虛不已地亟需填滿。

「娶了你便是一生一世,我不會背叛你、背叛我們的婚姻,我會讓你當個最幸福的女人。」他不會像父親,讓元配妻子為他流盡眼淚。

夏仲夜的眼驀地一沉,手中的動作更為加快,他一把扯掉蕾絲內衣往後一扔,手指忙碌地遊走玲瓏嬌軀,輔以唇舌舔吮平坦小腹。

他一手伸向她腰后,抬高,沾滿水氣的濕漉抖動着一朵小紅花,紅灧綻放,好不誘人,長指順着濕潤的縫瓣來回滑動。

感覺着她情動的反應,他手指動得更快,沾濕的手掌染上她的氣味。

「仲夜,慢一點,我還有話要問你……」天吶!她要死了嗎?整個身體快要爆炸開來。

光是手指,趙瀠青就欲生欲死的彷彿死了一回,下身激蕩得瀕臨高潮。

「做完再聊,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他探入一指,撥開充血的花.核細揉。

「……」她只顧著喘氣,睜大眼看着上方粗喘不已的男人。

恐怕他是不可能打住了,似乎從進入他的夢開始,她就被這男人牽着鼻子走,不忍心他被女鬼糾纏,帶着他逃離,在婚禮上被他營造的氣氛迷惑隨之起舞,現在又……她苦笑地攬擁他後背,讓他更貼近自己。

是夢,是春情無邊的夢,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沒有人會因此受到傷害,她不需要有任何罪惡感,更不需要有負擔。

因為知道不是真的,趙瀠青心想,反正她也不討厭他的觸碰,何不放開身心,只這一回放縱。

他狂放如火的身體,每一寸都緊實堅硬,有如花崗石般美麗,她情不自禁想要更多……

「老婆,你的貓爪子該修一修了,我的背八成被你抓成棋盤狀。」他低笑。

「什麼……」一滴汗從他臉上滑落,落向她光滑額頭,她頓然失了聲。

下沉的雄腰撐開柔嫩蕊心,將灼熱的昂藏埋入濕熱里,兩人同時發出既痛苦又歡愉的呻.吟,喉間呼出的熱氣混合滿足。

他,規律地前後搖擺,時深時淺的寵愛妻子,傾注一生的愛戀。

她,星眸半閉,香腮暈紅,一次又一次承受男人的熱情,飛遠的心神已不知這是夢還是真,她希冀着美好的一刻不要醒來。

這是什麼感覺,弄假成真嗎?

望着爐上小火熬煮的湯頭,百思不得其解的趙瀠青自問,這是她要的婚姻生活嗎?或是不知不覺中走入別人架構的美夢裏?

一夜的極致性愛后,她因身體的疲累而昏沉睡去,原以為「一覺醒來」會回到真實的世界,誰知她竟直接跳過蜜月旅行,躍升為十項全能的家庭主婦。

好笑是,現實中的她根本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別說煮出一桌令人食指大動的美味料理,光是泡個面、打顆蛋就足以令她手忙腳亂。

家有萬能老媽,胃袋不被寵壞才怪,趙家三姊妹很少下廚,遠離柴米油鹽。

可是看她此時在做什麼,以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熟練動作洗手做羹湯,彷彿她已做上千百次,熟能生巧,什麼料理也難不倒她。

聞着誘人食慾的飯菜香,她不禁笑了起來。如果她也能像影集「魔法家庭」里的仙女妻子,動動鼻頭就燒出一桌菜,那畫面鐵定很有趣。

正當她這麼想,有意用天賦編織出想像中的夢境時,一雙溫暖長臂從后伸來,環抱住不及盈握的纖腰,厚實胸膛跟着貼上纖柔美背。

「老婆,你好香。」

怔了一下,不太自在的趙瀠青忍住將身後男子過肩摔的衝動。「是人香還是飯菜香?」

她正在適應兩人的新關係,不過以她自然而然的調侃語氣,顯然她已融入七、八成,暫時當自己是有了老公的人妻。

「菜香人更香,讓我好想把你抱回房裏再好好愛一回。」他邊說邊吻她耳朵,行動昭然若揭地表現出此刻所想。

夏仲夜誠實地面對生理欲.望,他就是想和妻子溫存,享用她溫柔香馥的嬌胴。

「別鬧了,小心熱湯燙手,你離我遠一點,省得待會沖、脫、泡、蓋、送。」她輕睞一眼,輕輕拍著腰上造次的手,要男人規矩些。

男人的身體里都住了個頑皮小孩,他像個賴皮的小男生重重吻着她側臉。「離不開、黏住了,怎麼辦?你香得不得了的費洛蒙引誘着我,我情不自禁,要黏着你不放。」

聞言,她失笑。「替自己的自制力差找了個好借口,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紅顏禍水,害得君王從此不早朝?」

他大笑,眉宇染上浸淫幸福的光彩。「有妻如此,誰還捨得上班,只想整天膩在你身邊,一刻也不分離。」

「又瞎說了,我很普通,滿街可見的黃臉婆,哪有你說的那麼好,你這雙好看的眼睛近視了,得去配副眼鏡。」一大早就吃糖,也不怕蛀牙。

趙瀠青從不自認是美女,工作的因素,她向來率性邋遢慣了,一件恤、牛仔褲便出門,更不愛在臉上塗塗抹抹,頂多塗上口紅便算是上妝。

在美女泛濫的年代,人工美、自然美滿街走,在一群艷光四射的女人當中,她並不突出,就僅僅是清秀耐看而已。

可她身上有種吸引人的特質,沉靜自若,清雅怡人,讓人情不自禁地靠近,進而發覺她不同於艷麗的另一種風情。

她是美麗的,認識她的人都贊同,她與生俱來的淡雅氣質,像百合,自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

「誰說我老婆很普通,在我心中沒人比她更美了!沒瞧見我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嗎?再美上一分,我連命都要雙手奉上了。」他好愛她恬然的笑容,光看着就好像整顆心都能瞬間平靜下來。

看着妻子嬌柔面容,夏仲夜心口盈滿幸福。一個溫馨的家、一個善解人意又貼心的老婆,他所想要的家庭藍圖就在眼前。

他會珍惜它、抓牢它,讓美好的畫面永遠不破滅,停留在兩情相悅的這一刻。

「說,偷吃了幾斤蜜?把舌頭給養甜了。」她半嗔半好笑地橫了他一眼。

再把她捧上天,她真要以為自己美若天仙了。

「我老婆本來就是美女,哪需要說謊哄人!瞧瞧這細腰,還有一手無法掌握的豐腴……」他故意做出垂涎的表情,非常好色地盯着隆起的胸部。「嘖!我快流鼻血了,全是你害的。」

聽着他半認真半玩笑的讚揚,打從心裏發笑的趙瀠青不禁微揚唇角。「把你的咸豬手收回去,我再炒道菜就可以開飯了。」

「可是我比較想吃你。」他直言,下巴挨着她頭頂撒嬌。

「營養不夠,而且耗費體力。」她故作一臉正經的說。

夏仲夜將爐前的妻子轉過身,啄了下她的唇。「那就當飯前運動,好不好,老婆?」

「……」

他笑了笑,無賴得很。「我們回房裏再戰一回,我好愛聽你嬌軟的呻.吟,以及你緊緊盤住我腰桿的修長美腿……」

她倏地捂住他嘴巴,臉蛋緋紅。「色魔投胎呀!這種事說得溜口,昨天累了一夜還來,你也替我想想,我又不是神力女超人。」

想到旖旎纏綿的一幕幕,縱使是心性清冷的趙瀠青也紅了雙腮,她從沒這麼放縱過,巴著一個根本不熟的男人縱歡床笫。

兩人契合的身體讓她昏了頭,衝破道德的束縛,熱切地迎合,從床上到浴室,從陽台又滾回地板,連單人沙發上也留有兩人歡愛的痕迹,他們愛得太瘋狂了。

可是奇怪得很,她沒有一絲罪惡感,反而覺得天經地義,結了婚的夫妻不就是該恩愛?

只是滿足歸滿足,體力不見得能負荷,為了應付精力旺盛的他,她是全身腰酸背痛,反觀他卻神采奕奕,不知疲累為何。

難道是她……老了?

「可憐的織夢,老公我幫你揉揉。」他半是取笑、半是心疼地將手伸入她衣服內,輕輕揉.捏發酸的腰骨。

但是人很容易得寸進尺,他揉着揉着,手往下一移,小有色心地搓揉起圓翹臀丘。

織夢?她忽地僵住。「仲夜,我的湯快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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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夜夫妻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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