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子默透過卧室的窗戶凝望着對面一棟樓的窗戶，從屋子裏透出黃色的暖光來，而就是那一剎那，子默想到了很多很多。

那是子默14歲時的一件往事——

一個冬日的早晨，子默邁着腳步急匆匆的朝學校走去，邊走還邊哼著歌，神清氣爽，格外愜意。

就當子默經過一家商店門前時，一個婦女也正巧用雙手向門外拋木板，不偏不倚砸在子默的臉上。頓時，子默的右臉被鮮血覆蓋。

疼痛的子默無力的蹲坐在地上，用左手貼著臉頰。

婦女見狀頓時開始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孩子，你怎麼樣了啊你？」老闆娘聲音顫抖而且渾身開始變得僵硬起來。

情緒也顯得激動不已。

「哎呦！哎呦！……」子默一次次的呻吟著，「你真是想砸死人啊你！」一副很生氣的語氣與神態。

女老闆此刻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顯得甚是尷尬。

而後，子默被女老闆送進了一家小診所療傷。經過一個不是專家卻自稱專家的中年男子的診斷後，最終得出的診斷結論是軟組織挫傷並無大礙。不過——

也就是子默聽到醫生的的一句「不過」時，心裏頓時變得不安起來。

可謂如坐針氈。

不過，子默還是在心裏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大不了破相。」

這時醫生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這個貼上紗布的子默，說：「不過，有一點得說明白點，那就是這孩子很有可能破相！」

子默的腦子「嗡嗡嗡嗡」的作響，緊接着就被醫生的話給嚇蒙了。

而此時的女老闆也有些開始站立不穩。而且嘴裏還不斷的嘟囔著些什麼。

「當然了，」醫生安慰着眼前已昏過去的子默和女老闆，「如果恢復好的話，那也就沒事的了。」

「醫生，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啊？！」女老闆心急如焚地詢問著，但同時在內心深處又是一種不想得到答案時的恐懼。

「哎，這個嘛……還真是很難說。」此時，醫生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的無奈。

女老闆點點頭后，開始變得一聲不語起來。

女老闆那無可奈何的眼神。

還有那流離失所的神態。

都讓她開始變得異常可憐。

而靜靜閉上眼睛且暫時避開痛苦的子默看上去是更加的無奈。可憐。

掙扎。痛苦。心痛。

這些讓一個花季少年去承受，那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子默漸漸蘇醒后，床前坐的是母親。而從母親焦急的眼神中讓子默心裏很是不安。甚至有一種說不來的恐懼。

「媽，」子默帶着哭腔喊道，「你怎麼來了？」

「這你就別問了，現在還疼嗎？」母親關切的話語深深的植入子默的內心。

子默沒有搭話，而只是輕輕的搖搖頭。

而後來子默在傷愈后詢問母親是怎麼知道自己受傷時，母親才告訴自己是夢潔路過時看到的，並且在第一時間通知我母親的。

每個孤獨的夜晚，子默都會想起這件事情，尤其是子默可以想像出夢潔當時為自己焦急的樣子。

那一刻，子默的腦子裏全部是夢潔的影子。

久久地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