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蔣欣晨一路騎着小綿羊到了蔣氏公司樓下,坐着專用電梯到了大哥的辦公室。

她隨意敲了一下門就進去了,「大哥。」

「小晨,怎麽這個時間來我這裏?」蔣樂天驚訝地看着她。

「我中午想跟你一起吃飯。」說着她逕自走到辦公室里的小冰箱前,拿了一盒雪糕。

「嗯,好,少吃冰,吃太凶的話,大姨媽來時又要哭了。」蔣樂天語氣中包含着關心。

「我知道啦,大哥。」蔣欣晨吃到一半,最後在蔣樂天的瞪視下,不得已地將剩下半盒雪糕重新蓋好,放回了冰箱,「這下可以了吧?」

「呵呵。」蔣樂天笑了一下,隨即低頭看文件。

蔣欣晨安靜地沒有打擾他,走到休息室里休息了,她習慣睡到自然醒,昨天晚上並不晚睡,但她一向不喜歡早起。

蔣欣晨脫了鞋子、外套,躺在床上打盹,清晰的意識漸漸地變得模糊,不知什麽時候便睡著了。

一幢白色的別墅出現在她的面前,她記得這裏是老宅,她從小在這裏長大,院子裏還有爸爸為她架的鞦韆。

她很快樂,有一對恩愛的父母,有兩個寵她的哥哥,幸福會一直這麽延續下去吧?童話里都是這樣描述的……

她最喜歡玩躲貓貓,看着別人四處找尋自己的蹤跡,這天午後,大家都睡了,她卻精神十足,偷偷地出了房間,她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身後突然有聲音,她緊張地隨意進了一間房間,從門縫裏看到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過來,女人一臉慌張地對着某人說話,她轉了轉眸,那人是她的爸爸,接着爸爸摟着女人從後門離開了。

她不想玩躲貓貓了,於是跑到哥哥的房間玩,她看到媽媽用着走廊上的電話,正一臉開心地講著電話。

「媽媽,你在跟誰講話?」她稚嫩地問。

驚慌失措的神情出現在媽媽臉上,「小晨……」

「媽媽?」

「媽媽沒有講電話,快點回房間睡覺,女生不多睡覺會變醜哦。」她看着媽媽把電話放在了背後,接着被媽媽趕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六歲的她帶着困惑睡著了。

長長的羽睫眨了眨,帶着少許的濕潤睜開眼,蔣欣晨看着天花板,小手輕放在胸口,小心地調節著呼吸。

她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側過頭,看到陽光的大哥走到了床邊,「睡醒了嗎,小懶豬?」

心頭一暖,蔣欣晨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伸出雙手,「大哥,抱抱。」

蔣樂天驀然一笑,被她可愛的娃娃音給弄笑了,「都這麽大了還撒嬌。」話雖如此,他仍是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大哥!」蔣欣晨將頭埋在蔣樂天的身上,像小貓咪似的蹭著。

「走羅,肚子不餓嗎?」

「餓死了。」蔣欣晨迅速爬起來,穿上鞋子,催促着蔣樂天,「大哥,快,再叫上二哥。」

「嗯,已經跟你二哥說過了,他正在咖啡廳等我們呢。」

「哪家咖啡廳?」

「就是你一直想去的那一家。」

「太好了,我好想吃綠咖喱面。」蔣欣晨做出了一個饞嘴的表情。

「哈哈。」

兩人到了咖啡廳時,蔣欣晨的二哥蔣新天已經坐在位置上了,但他的對面也坐着另一個人,那人背對着她,所以她看不清那人是誰。

「二哥。」她嬌滴滴地喊了一聲,原本喜悅的小臉在看到轉過來的那張臉時,立刻冷了大半。

「蔣同學,真是意外,竟然在這裏見到你。」薄宇言打量着她的神情從喜悅到冰冷的轉變,待遇真是不同。

「薄教授,你好。」蔣欣晨客客氣氣地打了一聲招呼,心中卻暗道,真是觸霉頭,居然會在這裏遇到他。

蔣新天替他們作了介紹,「薄先生,原來我妹妹是你的學生,真是有緣,這位是我大哥蔣樂天。」

蔣樂天與薄宇言各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蔣新天愉悅地說:「既然這麽有緣,薄先生就跟我們一起吧?」

蔣欣晨的冷臉好像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凍人極了,好險薄宇言搖了搖頭,「不了,我有朋友來,先告辭了。」

薄宇言走之前特意地看了一眼蔣欣晨,「蔣同學,下回上課可別遲到了。」他笑着,眼裏卻覆蓋着一層淡淡的警告。

蔣欣晨從小就極為懂得看人眼色,她下意識想到,薄宇言出現得太巧了,在自己對他一番冷言冷語之後,他湊巧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蔣欣晨看了二哥一眼,二哥與大哥完全不同,二哥的性格外向,為人處世八面玲瓏,能讓二哥的態度這麽嚴肅並且鄭重,說明薄宇言確實是有些背景。

蔣欣晨的心情突然變得低落,她垂眸,「知道了,教授。」

薄宇言看她如謝了的花朵般,不免覺得好笑,她在家人面前的乖巧跟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的囂張真是鮮明的對比。

薄宇言離開後,蔣樂天拉着蔣欣晨坐了下來,摸了摸她的頭,「跟這位教授關係不好?」

「小晨,你該不會氣二哥拉他一起吃飯吧?」蔣新天一臉擔憂地看着她,「二哥只是客套,瞧,他識趣地走了。」

蔣欣晨一聽,笑開了,「大哥、二哥,你們想太多了,我跟這位教授不是很熟,不過今天早上遲到了,讓他對我印象深刻而已,放心啦,我不會到處結仇的。」

蔣欣晨俏皮的話逗得他們笑了,蔣樂天感嘆道:「吾家有女初長成。」

「哈哈……」蔣新天在一邊補了一句,「擇日嫁作他人婦。」

「厚!真受不了你們,炫耀你們有文學底子哦?」蔣欣晨一副瞧不上他們的模樣。

「吃飯吧,不然等會你餓哭了,我可賠不起。」蔣樂天笑道。

「吃飯吃飯,我快餓昏了。」蔣新天不顧形象地說。

「二哥,你好過分,怎麽可以學我說話?」蔣欣晨假裝氣呼呼地聲明自己的專利。

「喂、喂!我是你二哥……」

三個人一邊拌嘴一邊吃飯,氣氛很融洽。

一個星期後,蔣欣晨的小綿羊被蔣新天給沒收了,說她一個女生騎機車不好,讓她乖乖地開車。

騎機車其實比較方便,特別是交通壅塞的時候,蔣欣晨隨着塞車大軍慢慢以龜速移動着,不時地看了看手錶,再這樣下去,她就要遲到了。

平時十幾分鐘的路程塞了將近四十多分鐘,蔣欣晨終於到了學校,她將車子熄了火,剛下車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從白色的寶馬上下來。

蔣欣晨眉開眼笑,原來不只她一個人被塞,她迅速地超過前面的薄宇言,側過頭賞了一記高傲的眼神,「薄教授,沒有比你晚就不算遲到哦。」說完,蔣欣晨邁步小跑,拉開了跟他之間的距離。

薄宇言挑了一下眉,望着她開心跑着的背影,他想笑,實際上他真的笑了,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的聲音不大不小,「蔣欣晨。」

在他前面的蔣欣晨停下腳步,轉過頭看他,豈知他將車鑰匙扔向了她,她險險地接住,一臉的茫然。

「我把一份資料忘在車裏了,麻煩你了,小助理。」薄宇言淡淡地說。

蔣欣晨瞪大眼睛,下意識地舉手,想把手裏的車鑰匙往他的臉上扔,她動作一頓,亮麗的大眼睛彎成一道可愛的弧度。

她轉身看向一旁的一位男生,臉上流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這位同學,我……你可不可以……」她的手按在肚子上,神情彷徨,沒說清楚究竟怎麽了。

這個年紀的男生都異常熱血且樂於助人,何況對象還是大學里有名的美女,一向冷漠的蔣欣晨也有脆弱的時候,他自然是樂意伸出援手幫忙的,激動地說:「蔣同學,我幫你。」

男生自然地接過車鑰匙,問了她的教室,興沖沖地跑向停車場,蔣欣晨收起臉上的無助,看也沒有看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薄宇言,扭身就走。

薄宇言面無表情地跟在她的身後走進了教室,在他上課之前,那名男生靦腆地將資料給了蔣欣晨,蔣欣晨甜甜地對他笑着,又指了指薄宇言。

很快地,那名男生就向他走來,將手中的資料交給了他,「薄老師,不知道這是不是你要的資料?」

薄宇言不會隨意把資料給放在車裏,男生拿着的資料是之前課上的內容,他頷首接了過來,認真地開講。

蔣欣晨照樣低着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趴在桌上蒙頭大睡,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她才醒過來。

「蔣同學,到我的辦公室一趟。」

蔣欣晨擡頭,面露不適,「不好意思,教授,我今天不舒服,可不可以讓別人替我……」

她話音剛落,不少人就踴躍舉手,「教授,既然蔣欣晨不舒服,我來好了。」

「我來!」

薄宇言冷淡的臉忽然綻開一抹笑容,看得那些人不由得畏懼地抖了抖身子,「一、二、三……七。」他豎着指頭,一個一個點過,「很好,你們幾個下個禮拜交一份報告給我,就圍繞今天的課程內容來討論。」

有沒有搞錯啊?強出頭的七個人臉立刻綠了,他們急着在美女面前逞強,忘了眼前這個薄教授的外號是什麽了,惡魔、變態、神經病……他們聽過的外號很多,但沒有一個有褒美的意思。

蔣欣晨臉色也難看,他是在變相地懲罰幫她的人,再這麽下去就沒有人肯出手幫她了。

「小晨……」一旁的小靜看蔣欣晨臉色難看,擔心地看着她。

「沒事。」蔣欣晨在心裏記上薄宇言一筆,轉頭看着薄宇言,「薄教授……」

薄宇言根本沒有心思聽蔣欣晨說什麽,整理好資料就直接離開,蔣欣晨看他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都快要嘔死她自己了。

「不好意思。」她向那幾位苦瓜臉的同學道歉,接收了他們的苦笑,她愛莫能助地拿起包包,對着小靜說:「我先過去了。」

「好,快去快回。」小靜同情地看着她。

蔣欣晨冷著一張臉到薄宇言的辦公室,象徵性地敲了幾下門就進去了,毫不意外的,薄宇言一個人霸佔了一整間辦公室。

她在二哥的旁敲側擊之下,知道薄宇言的身家背景,薄宇言是薄氏集團的三公子,而很不幸的,她所在的大學正好在薄氏集團名下,真是衰!

「薄教授,不知有什麽事情吩咐?」她嚴正地說,一雙眼睛看也沒有看薄宇言。

薄宇言習慣被人注視、仰慕,甚至也習慣被人恐懼,但不知為何,看蔣欣晨的態度,他心裏異常的不悅。

通常讓他不痛快的人,他不會讓那人過得太舒適。

揚著可以媲美黃鼠狼笑容的他脫下西裝外套,性感地扯了扯領帶,閑適地問:「說吩咐太誇張了,我不過是想請你幫一個忙。」

「請說。」蔣欣晨很少跟人這麽客氣,越是跟一個人客氣,就表示她越跟這個人保持距離。

有人討厭一個人會露出明顯的厭惡,但蔣欣晨告訴自己,這樣的做法是錯誤的,特別是他的權力和地位都高於自己的時候,這種行為簡直跟自殺沒什麽兩樣,所以她只能忍。

薄宇言看着她冷淡的神情,心生疑惑,他對自己的外貌一向很有自信,即使他冷酷無情地拒絕,也會有一堆女人前仆後繼、死纏爛打。

「麻煩你把這些資料整理一下。」薄宇言指了指堆積在桌上,一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文件。

「教授,這是什麽?」

「哦,下節課或者下下節課,我想講行為心理,有數據的話會比較有說服力。」薄宇言的話也是一套一套,就是要整死她,他也要有冠冕堂皇的藉口。

蔣欣晨瞪着那一疊資料,右眉輕挑了一下,他是眼瞎了吧?這麽多資料讓她一個人整理,是要讓她整理到什麽時候?

「蔣同學,有問題嗎?」薄宇言溫言軟語,「我知道是有些多了,不過你應該不會有問題,對吧?」

「對。」她咬牙說道。

「雖然我是心理學的教授,但我看不透人心,如果你有什麽問題的話,要及時跟我溝通。」他溫良如羊一般。

瞎子,她擺明不爽,哪需要看穿人心,光看她的模樣就該知道她很不滿,也許他就是一個變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蔣欣晨平息怒火,綳著臉,「知道了,教授。」

「呵呵,是我該說謝謝。」

小人!蔣欣晨上前伸出手,稍顯吃力地將資料抱在懷裏,冷然地說:「再見,教授。」

薄宇言淺笑,不置一詞,看她踩着怒火的步伐出去之後,他臉上掛着大大的笑容。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起,薄宇言接了起來,「喂?媽?」

「阿言,今天晚上回家裏吃飯。」薄母說完就掛了電話,動作迅速得不給薄宇言任何機會開口。

薄宇言眯了眯眼睛,隨意地將手機扔在一邊,讓他回去吃飯是可以,就怕飯局上出現他不想看見的人。

他走到沙發旁,躺在上面,閉上眼睛休憩,半個小時之後,他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他走到窗戶邊,居高臨下地看着校園風景,眼睛忍不住被不遠處的游泳池吸引。

清澈的水在陽光的折射下成了一池柔和的金光,乍看之下讓人產生了一種嚮往的心念,但對他來說那是地獄,不是天堂。

記憶開始飄忽,多久了?他也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曾經在類似的金光中掙紮過,那些被他整過的人只怕是開心了,原來他也有這麽凄慘的經歷。

他什麽都會,唯有游泳是他的弱項,原以為溫和的水,在那時如巨大的水龍吞噬着他,他努力地想鑽出水面,卻是徒勞無功,胸腔的氧氣一點一點地被擠壓出去,他開始在水中顫抖,渺小得只能求救,當意識模糊的時候,有人抓住了他。

那一刻他想,果然做壞人好,都說禍害遺千年,只有這樣才能活得久。

後來他在醫院裏醒過來,救他的女子嬌羞地坐在他的面前,她恐怕不知道他的惡行,不知道他對女人一向無心,所以她被他的外貌所迷惑。

他不以為然,人的眼睛一向喜歡看美麗的人和事物,醜陋的一切都該被封印在箱子裏。

接着是媽媽哭天喊地的聲音,而他強悍的爸爸有生以來第一次哽咽了,很好,他活着是一件好事,起碼能看見這驚奇的一幕。

關於後來事情的發展,薄宇言想選擇性失憶,因為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一個女人,一個對他什麽都不了解的女人,救了他、愛上了他。

對此他嗤之以鼻,他不信一見鍾情。

而薄家長輩們一改門第之見,比他更快地接受了那個女人,打着要他以身相許的主意,真是太可怕了。

但他薄宇言怎麽可能同意,作夢比較實在。

結果這位救命恩人還是成了他的女朋友,薄宇言想起這件事情就一臉的陰鬱,他是一個灑脫、野蠻的人,所以他們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就讓他們做吧,他從來沒有認可過她。

薄宇言伸手掏煙,點燃之後吸了一口,眉宇間的冷漠比千溝萬壑還要深,這些不是讓他煩惱的事情,讓他煩的是,他怕水。

之前不會游泳,但起碼他不怕水,但現在他怕水,他懼怕水帶來的那種無措感。

他低咒了一聲,熄滅了煙,電話這時剛好響起,「什麽事?」

「呃,口氣不好,我打的不是時候?」閻磊爽朗的笑聲里沒有任何歉意,反而很沒良心地笑他。

薄宇言哼了一聲:「有屁快放。」

「我明天要去一趟美國,今天中午跟你一起吃飯。」閻磊不羅嗦地說。

薄宇言應了一聲:「知道了,待會老地方見。」他掛了電話,拿了車鑰匙和隨身物品,離開了辦公室。

薄宇言還沒走下樓,就從走廊的透明窗中發現,那一池金光中似乎多了一樣東西。

他站定在走廊上,兩眼專註地研究著那是什麽東西,呵,不該是東西,是一條穿着白色泳衣的美人魚,游泳的姿勢很優美,臂膀劃開水時充滿了力與美。

窈窕的身姿在水中婀娜著,修長的腿擡起又放下時,劃出一道迷幻的水簾,她是那麽自在愜意。

眸子微微一收,薄宇言轉身下了樓,沒有立刻往停車場走,而是徑直走向了游泳池。

在距離游泳池很遠的地方,他停了下來,他緊繃着臉,沒有靠近水池,但雙手仍不住地握成了拳。

咻的一下,一張小臉從水裏鑽了出來,那張年輕嬌美的臉龐,他很熟悉。

蔣欣晨游到池邊,浸在水裏靠着池壁,她很火大,火到要自焚了,太可惡了,該死的薄宇言!

她爬了上去,坐在泳池邊,她穿的是一件保守的泳衣,什麽肉都沒有露,該包的地方全包起來了,但難以掩蓋她身材很好的事實。

背後有一道炙熱的目光隨着她的一舉一動而移動,她敏感地停下踢水的行為,一轉頭就對上了深沉的眼眸,她冷著臉,喊了一聲:「薄教授。」

薄宇言很意外,他沒想到美人魚會是蔣欣晨。

蔣欣晨不知道薄宇言站在那裏看了多久,但她覺得很奇怪,他站得有些遠,她可以肯定他不是無意經過的,所以……

「你怕水?」蔣欣晨吃驚地說,看他一聲不響,眼裏有了嘲弄,原來他也有怕的東西。

薄宇言沒有開口,看着她緋紅的小臉在陽光下如閃亮的珍珠在發光,吸引着他的目光。

薄宇言當着她的面抽煙,帶着嫌惡地說:「你說我怕水?你哪隻眼睛看出來了?倒是你……」他的目光落在她姣好的曲線上,「身材不錯。」

如果他嫌棄她的身材,蔣欣晨肯定會狠狠地揍他一頓,但他沒有,他的眼神是純男性的,看得她的臉發熱,退去了淡淡的神情,她憤憤地朝他吼著:「看什麽看?」

說着的同時,她狠狠地踩了一下水,濺起了一片水花,她站起來,拿起一旁的浴巾擦拭著臉。

「你是游泳隊的?」大學的泳池平時不對學生開放,只有游泳隊的人可以隨時進入。

蔣欣晨拿起自己的東西就往更衣室走,沒有回答他,薄宇言抽完煙,隨意地靠在牆上。

蔣欣晨出來時他還在,她毫不給面子地皺起眉毛,「薄教授還有什麽吩咐?」

薄宇言不意外見到她的臭臉,聳肩沒有說話,蔣欣晨哼了幾聲就要離開,誰知腳下多了一條長腿,下一刻她就跌了出去,墜落在水裏。

身上的衣服濕透了,雖然更衣室里還有衣服,但是……蔣欣晨狼狽地從泳池裏爬出來,美目瞪得大大的,「薄宇言,你發什麽瘋?」叫他教授是給他臉,現在不用給臉了。

薄宇言挑眉,「哦,絆倒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沒看清。」

「你!」蔣欣晨氣急敗壞地站起來,小臉上佈滿了冰霜,「你腦子有問題,不會去醫院看看嗎?隨便出來咬人算什麽?」

呵,她生氣了,薄宇言不得不說,他們每一次交鋒,她總是會很生氣,「嗯,你隨便叫吧。」

丟下這麽一句話,他不痛不癢地離開了。

蔣欣晨整個人都傻眼了,她到底是怎麽跟這位教授有了深仇大恨的?只是因為對他豎中指?不、不,肯定是他們八字不合。

薄宇言心中的鬱悶一掃而光,心情舒適地往停車場走去,驅車前往跟閻磊約好的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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