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謀朝篡位
朱溫竟然降唐，這不但令黃巢預料不到，更是讓所有人預料不到。
同州的地理位置和在軍事方面的作用不可小視。其不但是最大的糧食產地，而且還是西都長安西面的屏障。
還有兩月，糧食就可以收割，現在同州一倒戈，不但長安失去了屏障，軍糧也成了大齊的一大問題。
此消息一到，朝野震動，所有人都知道同州的關鍵。
黃巢好不容易當了一年的太平皇帝，一出事情，馬上就問尚讓道：「尚軍師，同州地理位置關鍵異常，好在還有兩個月時間才到糧食收割，我們是否出兵討伐朱溫，重新奪下同州？」
尚讓嘆口氣道：「遲了，已經遲了，出兵已成下下之策。」
黃巢問道：「為什麼？朱溫雖有十萬軍馬，但同州和我軍之間無任何線沖，我軍兵力強於他們甚多，而且修養已久，攻克同州沒有任何問題。雖然會有較大傷亡，但是若不搶在收割糧食之前克之，我軍以後的糧草將入不敷出，後果不堪設想。」
尚讓搖頭道：「請皇上想想，為何朱溫會在沙苑被克時降唐？」黃巢驚道：「你的意思是說沙苑被攻克和朱溫降唐有聯繫？」
尚讓點頭，臉色凝重，說道：「不錯，以朱溫老謀深算，不可能唐軍方面一和其接觸就投降唐軍，這中間一定有一個過程。唐軍若不能攻克沙苑，那麼朱溫就不可能降唐。必定是朱溫見沙苑陷落，怕腹背受敵，所以投降唐軍。」
黃巢大悟，說道：「必定是如此，但軍師似乎不太贊同我軍攻擊同州，這又是為何？」
尚讓說道：「朱溫降唐，唐軍必然欣喜。李克用攜大軍前來，兵勢又強，各節度使不得不有所顧忌，因為這麼一來很可能會損壞他們利益。有此原因，恐怕李克用的軍糧各節度使是不太可能接濟夠的了。同州乃產糧大城，我們如此在乎同州，更何況李唐？此是我們必攻之地，難道就不是李唐必救之地嗎？」
黃巢問道：「這又如何？兩軍大戰在所難免，在何地難道不同？」
尚讓大聲說道：「不同，有城可依，進可攻擊，退可防守。同州正是如此！」
黃巢急道：「那麼我軍該當如何？半年過後，我軍將糧盡。」
尚讓答道：「臣自有良策退敵。我軍想要再占同州，這必定在唐軍意料之中。我軍應出奇制勝，先攻擊唐軍，再進攻同州。」
黃巢不同意，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攻擊沙苑？」
尚讓又搖頭，說道：「攻擊沙苑和攻擊同州沒有多大分別，而且沙苑距離較遠，我軍攻擊沙苑必定兩翼受到攻擊。臣認為我軍兵力強於唐軍，應當約定唐軍決戰，一戰而定乾坤。」
黃巢說道：「你不要忘記，平原決戰我軍勝算並不高，因為沙陀鐵騎之英勇冠絕天下，一馬平川之地不適合與唐軍交戰。」
尚讓仰天大笑，說道：「若非平原之地，唐軍又怎肯與我軍決戰？」
黃巢聽尚讓這麼一說，臉色頓變，說道：「以己之短對敵之長，軍師何解？」
尚讓笑道：「沙陀鐵騎之所以英勇無敵，在於其鐵甲馬和軍士之重鎧，確實很難抵擋。但我軍應當攻其弱點，那就是若沒有了馬匹，軍士鎧甲太重，其作戰能力根本就不足為慮。」
黃巢沉思道：「話雖然如此說，但怎麼才能讓他們失去馬匹？」
尚讓說道：「騎兵並不適合混戰，輕騎兵好點兒，重騎兵根本就是畏懼混戰。在平原之地騎兵依靠的就是衝擊的力量瞬間衝破敵方防線。我軍可把部隊分為三個批次，第一隊重騎兵的任務便是阻擋沙陀鐵騎迅速衝擊的力量，讓他們無法快速突破。第二隊長戟兵跟入戰群，與騎兵混戰，鉤其馬腿，讓騎兵失去作戰能力。第三隊長槍和大刀兵最後應付大的混戰。其他的弓箭手負責掩護大軍，再以速度快捷的輕騎兵迂迴攻擊兩翼，唐軍不難破矣。唐軍一克，同州根本不足為慮。」
黃巢下了決心，問道：「軍師準備調集多少部隊參戰？」
尚讓說道：「唐軍能調集部隊最多八萬至十萬，臣調集十二萬兵士足夠破敵。」
黃巢兩眼直瞪著尚讓，問道：「軍師可有把握？」
尚讓非常有把握的笑道：「臣必定不辱使命。」
黃巢重重大聲說道：「好，就如軍師所說，調集十二萬兒郎隨軍師破敵！」
尚讓說道：「謝皇上信任。」
黃巢又說道：「那麼挖掘秦始皇陵一事恐怕就要推后再說了。」
尚讓說道：「不必，挖掘秦始皇陵墓五萬人足夠，臣在外領兵作戰，皇上在內取出秦始皇陵墓金器。到時雙喜臨門，我軍兵器糧草甚多，更是無可匹敵。」
黃巢大笑，大聲說道：「好，朕就在時此地預祝軍師旗開得勝，大破唐軍。」他又想到了被殺頭示眾的黃揆，又狠狠說道：「軍師若為朕生擒李克用那奸賊，朕定有重賞。」
尚讓只說道：「此仗必勝！」
趙高小心翼翼從蒙起手中接過那木盒，又小心翼翼走上去交予秦始皇。
秦始皇迫不及待揭開那木盒，木盒之上還影影有蒙毅的血跡。秦始皇心道：「蒙毅素來有大功於朝，今日不想卻為了這長生藥丸背叛寡人。
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烏黑藥丸端正放在盒中金黃色綢布之上。
李斯上奏道：「皇上，此葯不可就此服用，還必當有藥引。」
秦始皇說道：「藥引？藥引何處？為何沒隨葯在一起？」
李斯微笑說道：「藥引簡單之極，也無法隨葯一起。此葯之藥引說來容易，隨時有之，卻又求之不得。」
秦始皇大笑道：「天下還有朕無法得到的東西么？」李斯說道：「子時之水便是藥引，此葯以子時所落雨水為引服下，方見奇效。」
秦始皇一向不喜顏笑，此時卻自嘲道：「上天之水往往乞之不得，更不說恰恰要在子時落水！」
所有大臣齊聲說道：『吾皇洪福齊天。「受到群臣鼓舞，秦始皇大笑說道：」好，望今日就應眾卿所說，子時降雨！趙高，馬上命令祭筮房準備『九腳祭天鼎『，命儀郎祭天，乞求子時降雨。「趙高尖聲答應了一聲，馬上出殿吩咐求雨之事。
那蒙起還跪在地上，一直不敢起身。秦始皇安排好事情這才又再注意到他，厲聲問道：「蒙起，蒙庭衛之事原委從頭說來。」
蒙起低頭說道：「臣和大哥帶領兩百蒙家親信子弟兵一起去到李丞相所說的絕狼山之中。這長生藥丸便在一叢林內山洞秘處，李丞相手下之人非常慎重，以防長生藥丸被取葯之人搶奪，所以只讓我和大哥一齊入內取葯。其中一人再核實一次我們的身份以後，把藥丸交給了大哥。怎麼想到大哥突然出手殺害了李丞相當時給葯的三人。遠處的兩人跟著撲上，我馬上出言阻止。沒想到大哥一邊說道：『此事不用你來教我，殺光這裡的所有人，說道藥丸已經被奪，皇上不會怪罪。1２3.首發『一邊殺了另外兩人。下臣怎能看大哥做這不忠不義之輩，所以下臣就只好出手想制服大哥，然後慢慢勸說。可是大哥為得這長生不老藥丸，已經不擇手段，招招殺手，想致小人於死地。小人奮起反抗，我兩人斗得不下五百回合，最後大哥力竭，小人無奈只得下殺手殺了大哥。」說完他已經泣不成聲。
秦始皇一聲嘆息，說道：「葯已經取回，你立了大功，手足相殘也難為了你。這足見你對大秦的忠心。寡人也不再株連蒙毅的後人，現在這庭衛長之職就由你補上吧。蒙毅的屍身現在何處？」
蒙起泣聲以手背指殿外，說道：「大哥的屍身就在大殿之外。」
秦始皇再嘆口氣，搖頭說道：「蒙毅一向對朝廷有大功，你這就下殿去選塊好點的地方盛葬了他吧。」
蒙起應了秦始皇，一把泣聲，一把眼淚的走出殿門。
秦始皇對眾大臣說道：「今日有求雨一事，若諸位沒有其他事情起奏，就此退朝。」話雖這麼說，可誰又敢再起奏什麼事情惹得秦始皇不快？
祭天的地方是一個很大的四合院，座北朝南的大宅之中香霧繚繞，中央的大案台供奉著那裝有長生不老藥丸的木盒。四合院天井正中祭祀台上擺放著那秦始皇御用「青銅九腳神鼎」，這鼎上赫然刻著「秦皇贏政，日月祭天」。
太監們在天井中忙碌不停，不斷向那祭祀台上輸送所需要用的物品。
那儀郎其實就是祭司，他衣著古怪，和普通秦國裝束不大一樣。他打著光腿，條狀的七彩布料從腰圍吊到膝頭，稍微走動就是一擺一擺的，極是好笑；他赤著上身，一身都弄得各種顏色交替；手臂上全是各種樣式的鈴鐺；頭上戴著古怪的頭冠，上面也全是鈴鐺。
在儀郎的指揮下，太監們把祭天用的東西一樣樣送到台上按照位置擺放好。
秦始皇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但也沒有辦法，必須要等，這些東西他知道是急不來的。為了這長生不老藥丸，等一會兒換來好幾十年壽命，還是划得來的。他不住點頭，似乎對儀郎的表現非常滿意。
李斯和趙高分別站在秦始皇兩邊，這時李斯和趙高交換一個顏色，李斯對秦始皇說道：「皇上，下臣可否單獨跟您說幾句話？」
秦始皇關心著那祭祀台上的情況，聽李斯這麼一說，這才回過頭來，說道：「你說。」
趙高知機退下，李斯說道：「請皇上入內說話。」
秦始皇本不想他現在還說什麼，但想到有可能說的是關於長生不老丹的事情，便轉身走入供奉木盒的大宅之中。
李斯跟著入內，秦始皇問道：「愛卿有何話說？可是關於那長生不老丹的嗎？」
李斯搖頭說道：「皇上覺得今日蒙毅之死尋常嗎？」
秦始皇說道：「這是他咎由自取，也怪不得蒙起。這種叛逆之人若不誅之，寡人威信何存？」
李斯頓了頓，小聲說道：「話雖如此，此人雖其罪當誅，但蒙家勢力何其強大，蒙毅與蒙恬兩兄弟一人在內一人在外，平日便互為左右。此時蒙毅被誅，皇上猜猜，那蒙恬會有什麼反映？」
這翻話一出，秦始皇不得不考慮此事會惹來蒙恬什麼反映，這正是李斯高明之處。縱然秦始皇眼高於頂，斷事堅定，可蒙恬手握重兵，一旦因此反叛，後果不堪設想。
秦始皇考慮了接近一柱香的時間，這才說道：「蒙恬一向對我大秦忠心耿耿，鞠躬盡瘁，寡人把此事原委公告天下，諒蒙恬也知分辨是非。何況現在的庭衛長依然是蒙家的人，這也表示了寡人對蒙家依然信任。更何況蒙家全家老小都在咸陽，而邊關作戰正緊，蒙恬不可能起兵作反。」
他果然看事情看得非常透徹，若秦始皇沒有這種獨到的思維能力和駕馭下臣的能力魄力，大秦就不可能掃平六國平定天下。
李斯笑道：「皇上看的只是一個方面，但是卻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
秦始皇赫然回首，厲聲問道：「什麼方面。」
李斯一字字說道：「太子。」
秦始皇臉色已變，說道：「什麼意思？」
李斯看著秦始皇，說道：「請皇上不要忘記，大皇子扶蘇現在正和蒙恬將軍在一起。」
秦始皇說道：「什麼意思？」
李斯接著說道：「李斯不敢妄言。」
秦始皇沉聲說道：「說！」
李斯無奈說道：「話可說明，其實皇上應該看得出來，老臣等一干下臣擁二皇子胡亥，而蒙家一力捧大皇子扶蘇。」
秦始皇點點頭，說道：「不錯，寡人當然能看得出來。你們與蒙家不和這也是朝野盡知的事實。若非今日是蒙起回來訴說蒙毅搶葯此事，寡人一定會認為是你在中間做什麼手腳！」
李斯變色，馬上跪倒，說道：「下臣怎敢做此大逆不道之事？下臣對大秦之忠心，日月可鑒，天地可表。」
秦始皇大笑道：「起來吧，若是真有此心，你早就人頭落地。寡人當然相信丞相，否則丞相根本沒必要把葯獻於寡人，自己早已服之。」
李斯這才站起來，心中石頭落地。
秦始皇又說道：「你當有后話，但說無妨，寡人不來責怪於你。」屋裡的空氣已經盡被香煙所瀰漫，變得異常渾濁。
李斯跟著說道：「蒙毅一死，蒙恬怎麼想卻是實在難說。皇上可以詔告天下，但越是如此越是會讓蒙恬起疑，會懷疑中間會不會是您動了手腳。」
秦始皇怒聲說道：「大膽！」
李斯急道：「請恕下臣出言無狀！」
秦始皇情緒穩定了一下，咬牙說道：「你繼續說！」
李斯似乎早就估計到他會讓自己再說，馬上道：「若是蒙恬會有此想法，那麼下一步他會想什麼呢？他一定是想皇上您殺了蒙毅，下一步是不是就會把矛頭指向他呢？」秦始皇說道：「你說得很對，這麼想是人之常情。」
李斯說道：「只有在一種情況下，蒙家才會安如泰山。」秦始皇問道：「什麼情況？」
李斯低聲說道：「讓大皇子扶蘇即位，蒙家才能安如泰山。」
秦始皇大怒，說道：「寡人豈能受他人威脅！」
李斯說道：「請皇上息怒，下臣說的是實情。解決此事下臣倒有一個方法，可是實在難以啟齒。」
秦始皇怒氣未消，用手一拍那大案台，說道：「但說無妨。」
李斯說道：「蒙恬並不可怕，雖然其手握重兵，但若然師出無名，他也不敢叫囂。大秦將士怎能為一叛逆之人手足相殘？可怕的卻是大皇子扶蘇，如果蒙恬心生危機，很可能會以大皇子為號召，舉兵反叛。」
秦始皇懷疑道：「難道他就如此不顧忌寡人的存在？」
李斯笑道：「請皇上不要忘記那些內廷侍衛幾乎全是蒙家的子弟兵。若然皇上有所不測，那麼就成了兩皇子奪位之爭，蒙恬師出有名。」
秦始皇當然懂得李斯的意思，問道：「那麼你認為應該如何？」
李斯聲明道：「下臣沒有一絲私心，全是為了我大秦著想，這還請皇上信任。下臣認為若要避免事端發生，應當賜死扶蘇，立二皇子胡亥為太子。這麼一來殺雞嚇猴，令蒙恬有所顧忌；二來也可讓朝野各勢力互相牽制，讓蒙恬不能妄動。」
一聽要賜死自己的親生兒子，秦始皇驚道：「什麼？賜死扶蘇？」
李斯泣道：「微臣大膽，但為了大秦基業，也只得出此下策。」
秦始皇又想了一會，心中估計閃過萬千片段，無力的說道：「悔不當初把扶蘇流放到北疆。」
李斯嘆息一聲，說道：「為人父母，親其子女。皇上信任蒙家全朝皆知，把扶蘇發放北疆體現出皇上的愛子之心。但不想卻留下禍患。」
秦始皇臉色沉重，輕聲說道：「李斯，那竹簡來。」
李斯過身去，臉上露出一絲詭密笑容，但一閃不見，他從架子上拿過來竹簡。
秦始皇在竹簡上竟然以家書的格式寫道：「為父巡遊天下已數次，本待祈禱祭祀各名山之神靈以賜長生之道，然卻未得之。蒙將軍率軍在北不能進兵，然兵士傷亡甚多，功不能成也。汝為大子，不思圖謀他境，竟督將軍為己謀太子之位，此不孝之道也。不顧國而為己利，不守規而為己私，汝怎對社稷宗廟？汝應知己錯，應償其責，此可鑒於天地祖上。賜：刎頸。父：贏政。」
他取出何氏壁所做的玉璽，蓋上璽印，合上竹簡交給李斯，說道：「扶蘇本無大過，但為了大秦江山社稷，不得不如此。他死以後讓使者把他的屍身帶回咸陽厚葬。」李斯應了，出門而去。
秦始皇鋼鐵般的意志本已經被擊垮，李斯在前並不表露出來，李斯一走，他忽然無力坐倒在地上。
虎毒食子，此為天理所不容，秦始皇又豈能例外？
外邊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一太監輕聲道：「皇上，儀郎開始求雨了。」
秦始皇精神為之一震，起身整理好衣服出門而去。
胡亥已經等候在這四合院的大門外，一看到李斯出來，就上了一輛馬車。李斯立即也走上這輛馬車，車夫駕駛馬車慢慢行走。
胡亥見李斯一臉得色，問道：「進行得很順利？」
李斯把手中竹簡一亮，詭秘說道：「這就是除去你最大敵人的幽冥令。」胡亥十分興奮，又問道：「立太子一事父皇說了些什麼？」
路上有些顛簸，李斯坐不太穩，差一點從座位上摔落下來。
李斯說道：「下臣並沒有給皇上說立太子一事，下臣認為不宜說出此事，否則容易起疑。」
胡亥急道：「什麼？你沒有說？若無父皇手諭，我登基是名不正言不順。」
李斯陰笑著說道：「扶蘇一死，你就名正言順，何必現在提出？扶蘇謹慎、蒙恬老奸巨滑，若無皇上親筆書信，他們恐難相信。如是捏造聖旨只會適得其反，所以必須要說服皇上寫下賜死書信。立太子一事我們只需要假造聖旨，扶蘇本死，無人來查，所以不必打草驚蛇。」
胡亥笑道：「丞相果然老謀深算，寡人有您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李斯大笑道：「殿下您也該回去了，不久就輪到您表演了。然後再等著老臣回來收拾局面。」
胡亥咬牙說道：「今日歷史就將改寫，秦國將在我的掌握之中！」
李斯奇怪的看了看胡亥，突然覺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