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紅色的血緩緩流進花無憂的口中,咸腥的味道讓花無憂差一點嘔出來。當他看清楚是冷寒煙的血時,更是嚇了一跳。

「快喝,我從小便進食百草,比藥材還管用,快喝下去才能保住你的命。」冷寒煙額上隱隱浮現了一層汗珠,可是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冰冷冷的。

血流入口內,身上的疼痛似乎真的減弱了許多,花無憂忙又大口地喝了幾口,蓮心這才拿著布帶和止血粉將冷寒煙的手腕包紮好。

「姑娘,你沒事吧?」看著冷寒煙毫無血色的唇瓣,蓮心心疼地扶著冷寒煙坐到了一旁的羅漢榻上,拿著帕子將她額上的冷汗擦去。

「你……沒事吧?」花無憂在花田的攙扶下坐到了羅漢榻的另一旁。「還不都是你!妄自聰明害了姑娘。」蓮心憤憤不平地說著。

「哼……」花無憂原本還有些內疚,可是一聽蓮心如此說:心裡的氣便不打一處來,「若不是冷妙手研製了那害人的馭龍丹,我今日能如此痛苦?說來說去,你家姑娘也是母債女償。」

「你……」一向伶俐的蓮心此時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冷寒煙扭過頭來,淡淡地說了句,「當初我將馭龍丹的事情告訴老太君,就沒想過要隱瞞此事。馭龍丹雖起自我母親,可是花公子若潔身自好,也不會招此無妄之災……」

「你……咳咳!」花無憂饒是臉皮再厚,此刻也紅了臉。

「花公子你放心,你的病我一定會治好,只是希望你日後能聽我的話,也少受些苦。」冷寒煙言罷,便站起身來往裡屋走去。

身後,花無憂有些不甘地喃喃說道,「你若是肯什麼都告訴我,我又怎麼會不配合?」

腳步微頓,曼妙的身影卻也只做了片刻停留,就消失在廳內,徒留下一室清冷……

【第三章】

花無憂一次的偷懶和自作主張,打亂了冷寒煙的治療計劃。

馭龍丹之所以難解,其中一個原因是它的毒性很特別,一旦中途更改了治療的方式,毒性便會加速擴散,只能用最快的時間將體內的毒逼出,才能保住性命。而花無憂既然已經喝了冷寒煙的血作為療傷之葯,便不能中斷,必須連續十日先將體內毒素逼出,才能再以丹藥去除殘毒。

冷寒煙自幼與母親獨居絕情谷,離群索居,冷妙手因為情殤,與女兒也不曾貼心,她便養成了清冷的性子,就算治病救人也從不多言,更不會向病人交代治療過程。可是如今花無憂既然提出異議,冷寒煙便也打破了慣例,將接下來的治療過程詳細地解釋了一番。

「花公子,日後的這十日,恐怕將會是你最辛苦的十日。每日,你須喝下我的血當藥引,再浸入熱水裡發汗,先強制將體內的毒逼出,十日後再恢復到

服食藥丸清除餘毒、調養身子,若完全按照我說的方式,不出一個月,你便可以痊癒了。」

「這……可是你的身體……」冷寒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這十日下來,她得要流多少血?又豈能支撐得住?雖然他對她沒有多少好印象,可是讓一個女子為他涉險,也不是他花大少的作風。

「你放心,我沒事。況且,按花公子的話來說,我也不過是替母親贖罪罷了。」冷寒煙說完便離開了。

花無憂望著她柔弱的背影,道歉的話就在嘴邊,可是卻偏偏說不出來,只好大張著嘴,尷尬地留在原地。

這個「冰塊」還真會氣人,哼!

灼灼夏日,悶熱的天氣讓人不動都會流汗,樹上的蟬都懶得叫了,連水塘里的魚兒都不知藏去了哪裡不肯露面。當日頭好不容易下山,被照曬了一整天的青玉磚又開始散發白日里灼人的餘熱,將院子里的空氣都烘烤得滾燙。

吃過了晚飯,花無憂穿著貼身的汗衫坐在門外乘涼,花田帶著幾名家丁一桶桶地往屋子裡運熱水。半人多高的木質浴桶里,很快便注滿了熱水,屋子裡一片霧靄蒸騰。

「公子,咱們進去吧!」花田擦了擦額上的汗,這麼熱的天,公子還要受這般苦,一想到公子的苦境,花田就不由地嘆了口氣。那個冰塊神醫說起來有模有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替公子治病?

這也難怪花田不安,畢竟冷寒煙的治療手段確實有些另類。

雖然花無憂也有些隱憂,可是當他看到冷寒煙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所有的疑慮便都消失了。

「蓮心,你和花田先去休息吧!若是有事我自會叫你們。」冷寒煙說完便先進了屋子。

花田將花無憂送到屋內,隨後便關上了房門。

屋子裡一片白茫茫的,花無憂隱隱約約只能看到桌椅的輪廓,卻找不到冷寒煙的身影。他摸索著,朝著裡屋走去,靠近屏風時,他的手不小心摸到了軟綿的身體。

「對不起。」花無憂急忙收回了手,「我不知道你在這兒。」雖然隔著衣料,可是他還是清晰地感覺到了冷寒煙胸前軟綿又富有彈性的一團。沒想到,「冰塊」的身材還真不錯!

嫋嫋水霧中,他看不清冷寒煙的神色,不知道她是否會因此羞紅了臉,或者惱了他,卻只聽到冷寒煙冷冷淡淡的聲音,「沒事,咱們過去吧!」

「好。」雖然很難,可是花無憂還是從冷寒煙的話里聽出了一絲慌亂。呵!看來這塊「冰塊」也不是千年不融的寒冰嘛!

繞過屏風,便是一個能裝下兩三人的大型浴桶,冷寒煙登上小凳試了下水溫,點了點頭,「嗯,夠熱。」說著她走下小凳,身後的花無憂伸出手想要扶她一把,冷寒煙略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手遞了過去。

花無憂剛要登上小凳,卻被冷寒煙攔住了,「等一下。」說著,她走到浴桶旁的小几邊,小几上擺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和一個翡翠酒杯。

冷寒煙拿起刀,割開了自己左手的食指,微微使力將鮮血擠了出來,當血流漸小時,她便會又補上一刀,一直到酒杯完全滿了,才在傷口上灑上了止血藥粉。

一旁的花無憂忙拿過小几上的布條替她將手指包紮起來。「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以前,跟在他身邊的女子都是被他疼愛、受他庇護,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女子守護,而且付出的還如此多。花無憂一時被感動了,頃刻間就忘記了進屋前他還心心念念想著要捉弄冷寒煙。

「這不過是我應該做的。」雖然今天流的血沒有昨日的多,可是屋子裡又悶又熱,還是讓冷寒煙覺得有些不適,身子微微一晃,下一刻卻被花無憂擁在了懷裡。

花無憂這才發現,原來冷寒煙身上穿的也是一層薄薄的寢衣,不過相對於他身上絲質細滑的綢緞,冷寒煙的寢衣要粗糙一些,似乎是粗布做的。以前只覺得她衣著樸素,終日一身素白衣裙,現在才知道原來她竟然簡樸如此。

「難道,你對其他病人也如此用心?」隔著薄薄的兩層衣料,花無憂的胸膛就靠在冷寒煙的身上,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她的心……跳得好快呀!

在他炙熱的注視下,冷寒煙不由地低下了頭,「沒、沒有……」那些病人與她並沒有任何關係,就算自己的血也是靈丹妙藥,也沒有隨便就給人喝的理由呀!仔細一想,花無憂還真的是有此「待遇」的第一人。

冷寒煙的答案,讓花無憂不由地得意了起來,摟著她的胳膊也不由地緊了緊,「謝謝你,寒煙……」

雖然有一點點小感動,可是卻還不至於讓花無憂忘記了「不舉之仇」。這種奇恥大辱,他怎能不報?

他可是情場老手,自然懂得怎樣擄獲這種純情少女的芳心。只要一眼,花無憂就已經看出,冷寒煙肯定還是一朵無人間津的小花蕾。

「花、花公子,快點喝下吧!」冷寒煙從未被人如此擁抱過,更何況還是名男子,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慌了。

幸好花無憂放開了她,端起翡翠酒杯,一飲而盡,末了,還伸出舌頭,將杯底的余血舔得一乾二淨,「寒煙,你的心意,我不會浪費的。」

就算她是塊「冰」,他一定會把她融化了。哼,若不是她和她娘的馭龍丹,他堂堂花家大少又豈會受此折磨?

「你這人……」明明是藥材,他幹嘛非要說成什麼心意?冷寒煙哪裡想得到,此刻柔情如水的花無憂:心裡正盤算著怎麼報復她。

「叫我無憂。」花無憂糾正著,下一刻卻開始脫起了寢衣。

「呀!你做什麼……」雖然周圍都是霧氣,可是冷寒煙還是清楚地將他的上身看得清清楚楚。她急忙轉過身去,呼,這屋子裡太熱了,她的臉部有些發燙了。

「不是你說的嗎?喝完你的血之後要儘快泡浴,否則等下水涼了,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你的心意。」花無憂邪魅地笑著。他才不會告訴她,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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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公子栽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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