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朵朵,在倉庫你不是心甘情願的?是不是花四那個混蛋強迫了你?」烏爾凱怒瞪着雙眼,彷佛自己已經找到了答案。

「不,我……他……」裕固朵朵想說自己不愛花四,可是不知道為何卻始終說不出口。她猶猶豫豫,又紅着眼圈,一副委屈的樣子。

烏爾凱和裕固蔓諾對視了一眼,心中已有了答案。

烏爾凱本就對花四一肚子怒氣,如今又知道他強要了朵朵,自然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他朝裕固蔓諾使了一個眼神,便朝着自己的屋子奔去。

裕固蔓諾雖然不喜自己的夫君打架,可是一想到花四竟然是一個衣冠禽獸,心中也徒生恨意,想着讓烏爾凱去教訓教訓花四也未嘗不可,於是便拉着裕固朵朵坐在大樹下聊起天來。

烏爾凱拎着自己的三尺長刀,在谷中幾番周折,終於在靠近谷口的一片空地旁找到了花天澤。

「花四,你這個混蛋!」烏爾凱大吼一聲,拎着長刀二話不說,便朝着花天澤招呼了過去。

花天澤一扭身子,靈巧地避開,手背輕掃,擋住了烏爾凱的大刀,「烏爾凱,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他知道烏爾凱對他一向不滿,可是它於裕固強黎,卻一直沒有過激的動作,如今竟然刀斧相向,定有原因。

「你竟敢戲耍朵朵,欺負她,看我今天不宰了你替朵朵出氣!」烏爾凱不願與他多言,揮舞著大刀又撲了過來。

烏爾凱的刀又狠又快,花天澤不敢硬打,只能連連躲避。此刻聽到動靜的族人已經趕了過來,一見是兩位駙馬打了起來,便紛紛勸起架來。

烏爾凱哪裏肯聽,一把長刀舞得更加疾風陣陣。

人群里,兩個有武功的人,壯著膽子,幾番努力,終於將烏爾凱一左一右地架住了。

「你們兩個混蛋,居然幫這個禽獸,你們知不知道,這個衣冠禽獸,昨日剛剛才娶了朵朵,今天就休了她。」

烏爾凱話音剛落,人群里就發出一片嘩然之聲。花天澤畢竟是外來之客,就算他為自己辯解,可是也沒有人相信他。原本看向他的同情眼神,此刻都帶着恨意,尤其是當烏爾凱繼續說出裕固朵朵那日在倉庫是被花天澤強迫的時候,有好幾個人都沖了上來想要打花天澤。

「你們都閃開,今天讓我來收拾他。」烏爾凱手中的長刀在空中畫了一個圓,發出了忽忽的風聲。

花天澤看着一眼四周對他充滿恨意的人們,冷冷地笑着。原來,這個谷中全是一群沒有心肝、顛倒黑白的野蠻人。

他環顧四周,撿起了一根手指粗的樹枝,緩緩指向了烏爾凱。

既然要真的打,那麼他也不會再顧念着手下留情,他要讓這幫冷血冷心的人好好看看,他花天澤不會是任由他們欺負的無名小子。

空地中,一時間刀光棍影,風聲獵獵。兩道身影交纏在一起,已經分不清誰是哪個了。

烏爾凱雖然在武器上佔了優勢,可是他身形笨拙,與身手敏捷的花天澤一比,漸漸便落了下風。

花天澤一開始採用的是拖延戰術,無論烏爾凱怎樣追趕,他都不讓烏爾凱靠近,每當烏爾凱揮舞著大刀過來時,他便靈巧地躲開,讓烏爾凱不得不再轉身去追他,漸漸地烏爾凱的力氣便被消耗得七七八八。

接着,花天澤便使用了「黏」字訣,採取了貼身戰,他總是神出鬼沒地貼在烏爾凱的背後,用手中的木棍擋開烏爾凱的長刀,用手去襲擊烏爾凱的軟肋。

幾番下來,烏爾凱便已經氣喘吁吁,汗流浹背。雖然花天澤也耗費了不少體力,但是至少看起來還是佔上風的。

烏爾凱提着大刀的手已經酸痛不已,他看着對面衣衫整齊的花天澤,便怒由心生,大喝一聲,啊呀呀地吼叫着,揮舞著大刀便朝着花天澤沖了過去。

這一次,他拼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柄長刀揮舞得密不透風,朝着花天澤黑壓壓地撲了過去。

花天澤腰肢一扭便想避開烏爾凱的鋒芒,誰知腳下踩到了一根不知哪裏冒出來的樹枝,一個踉蹌險些滑倒在地,當他穩住身形時,已經錯過了良機。

眼見着躲不過去了,花天澤只好正面迎敵。他手腕輕挑,手中的樹枝便迎著刀刃而上,可是細細的樹枝哪裏是鋒利刀刃的敵手?手指般的樹枝頃刻間便被砍成了兩段。

人群中發出一陣喝采,似乎所有人都期盼著下一刻烏爾凱手中的大刀會刺穿花天澤的身體。

花天澤低吼一聲,咬緊牙關,扔掉樹枝,化指為劍,別開刀鋒,指尖每次都準確地擊打在刀身之上,只聽「叮噹」一陣聲響,烏爾凱雖然步步緊逼,卻也未傷到花天澤一根頭髮。

烏爾凱心中不服,急於求勝,猛一跺腳,持刀飛身而起,朝着花天澤孤注一擲地撲了過去。

花天澤此刻也已經疲憊,想要儘快結束戰鬥,他蹂身上前,一個側身,胸膛擦著烏爾凱的刀鋒險險地避開,下一刻,他雙手緊緊抓住烏爾凱持刀的手腕,想要卸下他手中的刀。

烏爾凱吃痛,只好鬆手,可是另一隻手卻立刻接住了大刀,刀鋒一轉,便朝着花天澤砍去。

此刻花天澤想要抽身,可是卻被烏爾凱反手抓住了左手手腕,他只好抬起右手,以一招「散手劈棺」震開烏爾凱的手腕,接着反手一抓,烏爾凱的手腕便朝內彎去。

烏爾凱只覺得手腕生疼,逆着關節的力量,讓他的額上冒出了冷汗。可是他不能放棄,若是此刻鬆了手,只怕便只剩下認輸的份了。

「烏爾凱,算了吧!我們到此為止。」花天澤本就不願打架,更不想因此傷了與裕固部落的和氣,誰知烏爾凱卻以為花天澤佔了上風便耀武揚威。

他心中忿忿,故意貼近花天澤小聲地說道,「花天澤,你別得意。你知道嗎?朵朵親口告訴我,她不過是將你當成了我的替身。」

果然,花天澤聞言臉色一變,手上的力道也弱了幾分。烏爾凱乘機強力扭轉了手腕,那白花花的刀又朝着花天澤刺去。

花天澤本不想傷人,可是此刻卻因為烏爾凱的那句話而紅了眼,情勢所逼之下,他大吼一聲,變掌為刀,一掌狠狠地劈在了烏爾凱的手腕上,接着使了一招鷹爪,抓着烏爾凱的手腕,一個反手,那雪白的刀刃便斜斜地劃過烏爾凱的胸膛。

「啊——」烏爾凱發出了一聲慘叫,同時人群里也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喊。

「烏爾凱!」只見裕固蔓諾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般,驚慌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朝着烏爾凱奔了過來,她身後還跟着裕固朵朵。

「花四,你快放了烏爾凱!」裕固朵朵見花天澤傷了烏爾凱,立刻吼了起來。

花天澤反射般地想要鬆開手,卻不料烏爾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花天澤當下愕然,只見烏爾凱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接着將自己拿着刀的手又朝他靠了過去。

此刻烏爾凱背對着裕固朵朵姊妹二人,她們看不真切,只以為花天澤又要傷害烏爾凱。

「不准你傷害烏爾凱!」情急之下,裕固朵朵想也未想,直覺地抽出隨身帶着的匕首,便朝着花天澤衝過去想逼他放手。

那一瞬間,烏爾凱抓着花天澤的手,人雖藉勢癱軟在地上,卻運勁將花天澤的身體一轉、將整個胸膛都暴露給裕固朵朵。

花天澤從沒有想過,有一日裕固朵朵會真的揮舞著刀劍刺向自己。

她拿着匕首沖向自己的那一幕,讓花天澤如遭雷擊、整個身子被抽空了力氣般無法動彈,只是睜著一雙眼,心灰意冷地等著裕固朵朵的那一刀。

裕固朵朵的速度極快,那匕首也極為鋒利,還未等兩人回過神來,那削鐵如泥的匕首,便刺向了花天澤的肚腹——

一聲輕微的「噗」地一聲,裕固朵朵只覺得渾身一震,接着便鬆開了匕首,連着退後了幾步,臉色蒼白地看着花天澤。

「你、你為什麼不躲開?」

花天澤半垂着眼瞼,左手一揮,寬大的紫色衣袖便擋在了肚腹上,隔着衣袖,他緩緩地用右手抽出匕首。毫無血色的臉上,一臉平靜,彷佛那匕首根本沒有刺進他的身體一般。

「你……你有沒有事?」裕固朵朵嚇傻了。她不是有心的,她只是想讓花四放手,絕對不想傷害他!

花天澤面無表情地將匕首拔出,匕刃上的血跡亦被紫色衣袖瞬間吸入,在其他人眼中,他就像根本沒受傷似的。

將匕首扔在裕固朵朵的腳下,花天澤冷冷地笑了起來。

「裕固朵朵,不要太高估你自己。我已經被你傷了一次,怎麼可能還會被你傷第二次?」可能是比武消耗的體力太大,花天澤此刻的步伐已經有些微亂。他深吸一口氣,穩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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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太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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