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他莞爾,擁着她往她家的方向走,「如果我說,我想跟你一起生活……」

喬依依聽懂了,他想跟她同居?她臉紅紅,腦子裏一塌糊塗,什麽都想不出來,身邊的男人又來了這麽一句。

「我記得你那座大廈里有出租套房……」

呃……她想歪了,她趕緊把腦子裏的想法引回正途,痴痴地笑,「對……對呀!你想住我那大廈,可以的。」

「你臉怎麽這麽紅?」走在路燈下時,朔風發現了她的異樣。

「啊?呃,不知道,有點熱吧!」她拚命找藉口。

「是嗎?」他有點不相信,但沒有追問。

「嗯,那你確定嗎?你不是說不想離開山上嗎?」她絞盡腦汁地轉移話題,臉上的溫度越來越燙,紅暈擴散到耳根處了。

他確實喜歡在山上的日子,安靜又清閑,特別是他已經習慣了四年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他卻沒有不安,也沒有多大的感覺,「無所謂。」

厚!她瞄了他一眼,語帶酸意,「你還真的淡薄了!」他簡直比天氣還善變。

朔風低頭看着她,「這樣不好嗎?」

喬依依賊賊地笑着,「我倒是對朔風,朔大師的私人生活比較有興趣。」

他也不傻,知道她是諷刺自己的生活方式,「歡迎你參與。」

她沒話說,挽着他的手臂,「對了,今天晚上你睡哪裏?」

「你對這個問題很糾結,是嗎?」

「我這是關心你好不好!」

「既然關心我,不如我今晚住在你家?」

得寸進尺,「沙發可以給你睡一下!」再多就不行了。

他愉悅地笑了,「起碼不是地板。」

「知足了吧!我對你已經很好了!」

一個星期後,喬依依走出卧房,看見客廳里的男人,「怎麽這麽早?」朔風已經搬到大廈里,她住十樓,他住九樓,兩人近得很。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轉過頭,喬依依綁頭髮的動作一頓,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朔風?」

「嗯。」

「你把鬍子颳了?」她活像是看見了一頭恐龍。

無視她的瞠目結舌,朔風點點頭。

「還剪了頭髮?」

「嗯。」

她走到他前面,略顯粗魯地抓住他的臉,左看看、右看看,再三確定他的眼睛是朔風的眼睛,她才相信此刻在她前面的男人是朔風,「為什麽?」

她一直以為她在跟一個阿拉伯男人談戀愛呢!連大廈的管理員都偷偷問她,朔風是台灣人還是阿拉伯地區的人。

「想剪就剪了。」他們交往之後,朔風認識了她的好多朋友,她說他需要參與到她的生活中,帶他認識她女的朋友、男的朋友。

任遠便是其中一個,那時他們互相見面時,任遠心直口快地損喬依依重口味,找了一個國際男友,朔風聽得很不舒服,所以……

「之前不是好好的嗎?」喬依依嘀咕著,果然是善變的男人,「現在有什麽感覺?」

「後悔的感覺。」他老實坦白。

她大笑,「為什麽?」

「太冷了!」他感覺嘴邊一圈冷得要命。

「哈哈,誰教你喜歡用鬍子紮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發神經做了改變,但她起碼不用再被他紮了。

朔風輕輕一拉,將喬依依拉了下來,坐在他的懷裏,「就你最幸災樂禍!」說着,吻住她的嘴,熟悉地吻着她的唇瓣。

他的唇輕咬着她的,卻不影響她說話,「本來就是!」刺刺痒痒的,她很喜歡跟他接吻的感覺,卻每次臉都被紮紅了,他還不知錯。

她反口咬回去,曖昧的親吻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響了起來,她的手主動繞上他的脖子,他緊緊地握住她的腰身,主動接受她的熱情。

喬依依就像是一把火,燃燒得如此驚人,低低的喘息聲在房間里悠揚地低吟,朔風稍稍鬆開她,好讓彼此有喘息的空間,「這下不紮你了吧!」

她噗嗤笑了,「是不怎麽紮了!」他親親她的額頭。

「真的很涼嗎?」她的手撫着他的下巴,其實他長得挺帥的,眼睛黑而有神,鼻樑高挺,沒有了大鬍子,一張性感薄唇就出來了,不再像個阿拉伯人了。

「嗯,習慣了就好。」

她嘟著嘴,「給你買個口罩好了。」擋風順便遮點桃花。

「好。」

基本上朔風是一個聽話的男人,雖然第一次見面時他們唇槍舌戰,他絲毫不讓她一步,可現在他在她面前就是一個乖乖牌,通常她說什麽,他都不會反對。

看來第一次見面時,他真的很反感有人打擾了他的清靜吧!

「對了,你說要教我寫字的!」難得有書法大師在身邊,喬依依當然要趁機利用一番。

「你確定?」練書法講究的就是和心平氣和,可是她活潑好動,怎麽可能坐在椅子上乖乖地書寫呢?

「哎喲,一天半個小時,慢慢累積呀!」她單純地說。

他無言,這樣絕對練不出什麽東西來的!

「怎麽啦?」她問。

「去我的套房吧……」想當然她是不會準備宣紙、毛筆、墨水……

「當然了!」

果然!他也猜得太准了吧!

愛情有時候開始得莫名其妙,但不一定會不適合,朔風愛靜,喬依依愛鬧,正巧呼應了那句青菜蘿蔔各有所愛,葷素搭配更合理。

「你確定你們在交往?」任遠坐在角落問著朔風。

朔風輕應了一聲,「嗯!」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某個女人身上。

今天喬依依說要跟同事一起去夜店玩,把朔風也帶了出來,說要讓他見識見識美麗的夜生活。

「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任遠感嘆地搖搖頭。

朔風不明白地看向他,他立刻解釋道:「你是鮮花,她是糞!」引得朔風笑了,他倒不覺有任遠說的這麽誇張。

「你們說我什麽壞話!」一雙玉臂從後繞到朔風的身上,喬依依兩頰微醺地輕靠在朔風身上。

一杯清水遞到她的嘴邊,喬依依張嘴喝了幾口,「朔風,他是不是在你耳邊說我壞話?」

「沒有。」

「我告訴你,他是壞人,你不要跟他講話!」她說着話,呼出的氣體帶着少許酒氣。

「好。」當一個醉鬼說話的時候,絕對要贊同她。

任遠冷眼旁觀,實在看不下去了,就站起來去找別人玩,閃亮的電燈泡一走,喬依依乾脆就坐在朔風的腿上,「呼呼,好想睡覺。」

「回家?」他揉着她的太陽穴,試圖減少她的不適。

「好。」

「我去跟他們說一聲。」

「好。」

黑暗的房間一陣光明,朔風打開燈,擁著喬依依回到房間里,將她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看着她孩子氣的容顏好半晌,他才親親她的唇,離開了。

臨走前,他不禁出神地看着放在窗台上的含羞草,他想到了之前擺放在那裏的仙人掌,眼神幽黯。

「呀,你在這裏!」身後的女人突然抱住他,打斷了他的回憶。

他被嚇了一跳,接住撲進自己懷裏的女人,「你去哪裏?」

「人家找不到你……」喬依依噘著嘴,宛若天真的孩童,將頭抵在他的胸膛上磨蹭著。

「怎麽不好好睡覺?」朔風摸摸她的頭。

燈光暈黃,酒意漸漸散去,她擡頭看着他,發現他的神情陰暗,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陰沉,她伸手拍拍他的臉,看他吃痛地皺眉,她倒開心了,一個蹦跳,雙腳環上他的腰部,揚著頭粉色小嘴尋找着他。

她的着急使得他笑了,她的吻稀稀落落地落在他的額上、鼻子、臉頰,卻始終找不到他的嘴,她雙手捧住他的臉,霸道地說:「不準動!」

朔風悶悶地笑,主動湊上嘴,將她堵得實實的,他的舌立即找到她的,百般地勾弄她的,舌蕾間的摩擦引得她渾身顫抖不已。

屬於他特有的煙草味盈滿了她的鼻息,他貼着她,吸吮着她,親得她唇上一片麻辣辣的疼。

喬依依緊閉着雙眼,輕顫着眼睫,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像是要吻到天荒地老一樣,讓她喜歡上這種帶着佔有慾、帶着麻意的吻。

他的手指捏着她滑嫩的下巴,她楚楚可憐地承受着他猛烈的親吻,引得他更為不客氣地糾纏着她,粗魯地輕咬着她的唇瓣。

室內的溫度驟然上升,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下腹有了反應,慾望滋生如野獸般猛烈。

喬依依卻還嫌不夠,昏昏的腦袋加上壯膽的酒意,她的手穿過朔風濃密的黑髮,抓住他的頭髮,他的頭皮一陣發麻,鬆開了她的唇,沙啞道:「女人,不想睡了?」

她咯咯笑不停,就是喜歡欺負他。

他笑了,摸摸她的頭,「睡覺吧,乖!」

他重新抱着她回到床上,她抓着他不放,他跟着脫了鞋子,陪着她躺在床上,雙手緊緊地摟着她,「睡吧……」他的嗓音里有些無奈。

她心裏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但是今天她玩得太瘋了,她好累,她沒有時間去揣度這個男人在想什麽,她昏昏地閉上眼睛。

他緊擁着她,兩眼直盯着她的睡顏,眼裏深不可測。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沒有什麼大波瀾,平靜如湖,有時喬依依感覺朔風似乎太過沉默了,就會一時興起帶他出去玩,而且她一定會挑那種非常熱鬧的地方,例如夜店。

不過在夜店,他照樣能鎮定自如,喬依依乾脆放棄了。

周末,他們去了植物園,在植物園裏,他們看遍了各式各樣稀奇以及普通的植物。

走累了,他們就坐在長椅上休息,遠處一群小朋友在老師帶領下,開心地嘰嘰喳喳著。

喬依依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喜歡小朋友嗎?」她邊吸著飲料,邊問道。

「不喜歡!」

吸飲料的動作一頓,她驚訝地看着他,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這麼明確地說他討厭一樣事物,她實在很難不驚奇。

「為什麼?」她放開吸管,轉而認真地盯着他看。

朔風卻沉默地看着遠去的小朋友。

真的不喜歡嗎?喬依依並未在他的眼裏讀到任何反感的情緒,他似乎有些怪異,可她又說不出什麼不對勁。

她低頭一看,看見某個人在她出神的時候偷喝她的飲料,她一掌拍過去,「要喝自己去買,幹嘛喝我的?」

他厚著臉皮說:「搶著喝比較好喝!」

「你夠了哦!我都還沒喝夠!」她稚氣地推開他,跑開了。

兩個人就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不斷地吵鬧着,好像剛才的停滯只是她的錯覺。

冬天的樹蕭瑟地立在兩旁,黃色的落葉如死去的蝴蝶喪失了飛翔的能力,以曲線的軌跡落在了大地上,沾上了泥。

朔風背着喬依依站在樹下,逕自看着落葉發獃,在他背上的喬依依拿掉帽子,「到了?」她疲憊地揉着眼睛。

他回過神,繼續走着,喬依依回頭在他停留的地方看了一眼,並未發現什麼,「你剛剛在看什麼?」

「落葉。」

「有什麼好看的?」喬依依打着呵欠。

「依依,我們欣賞事物的觀點不同。」

喬依依撇了撇嘴,「這叫互補好不好!要是一對情侶看事物都是同一個觀點,那多無趣呀,男朋友說,哇,落葉好好看哦,女朋友說,是呀,好好看……你猜,接下來會怎麼樣?」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只想給你當老公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只想給你當老公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