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好像很熱鬧。」林一郎喃喃道。「就像蜂窩被突然搗翻一樣,真好。」

「這算是好事?」越楠生難以置信地瞄他一眼。

「是好事啊,明明阿駿跟他的丫頭郎有情妾有意,偏偏不知為什麼要裝的若無其事?再裝下去是會出問題的,而且問題更大,倒不如趁現下尚能處理的

時候把話說明白,問題還能順利解決。」林一郎解釋道。

「這麼說來,阿駿今晚這麼做是做對了?果真如此,他還真厲害,懂得拿捏住時機。」

越楠生這下也懂了,隨即又一臉曖昧地對林一郎擠眉弄眼。「不過,聽你說得頭頭是道,是不是自己也遇過同樣的問題……喂,幹嘛突然走得那麼快啦?」

兩人之間的問題已經延宕一段時日,如今是江破砂鍋問到底的時候。

連駿一手拉着辛海棠,一手用力地關門,接着突兀地轉身,以頎長的身子將她困在他的身軀及門板間,雙掌撐在她的耳朵兩旁。

辛海棠不禁戰慄。連駿並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主子,不會以自身的權勢對她威逼恫喝,不過,按照眼前的情勢看來,他就是想對她威逼恫喝,或是做出更過分的事……

他的俊臉毫無預警的俯低,雙唇猝然吻住她。

辛海棠立刻發現自己有多麼懷念他的親吻,它是那麼滾燙濃烈,宛如一把燃燒的火焰,燒得她渾身熱血沸騰,嬌軀柔順地在他臂彎里化為一汪春水。

「不,等一下……」連駿倏然中斷這個吻,雙唇從她小嘴上離開,牽出一絲撩人的銀涎。「我本來沒打算要吻你……不對,我當然想吻你,不過我們得先談談。」

辛海棠口乾舌燥,渾身輕顫,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擠得出聲音,「駿少爺想對奴婢吩咐些什麼?請指示。」她故意將他的話解釋成主僕間下令與聽命的關。

見她頑強的堅持主僕分際,連駿以加倍的耐性柔情的想說服她。

「海棠兒,你真的打算一輩子以丫頭的身分跟在我身邊?白天打點我的飲食和起居,夜晚在床上承受我的需索,日復一日,夜復一夜,直到我娶了妻室?」

連駿說話時,密切注意著辛海棠的反應,她那假裝不在意的偽裝,隨着他的一字一句漸漸剝落、粉碎,彷佛一棟搖搖欲墜的小屋,努力承受着狂風暴雨的侵襲,仍然企圖吃立不搖。

直到他說出最後一句……直到他娶了妻室。啊,是了,她當然懂得這一點,而且心中早早就做好準備,那她為什麼還會有這種胸口如遭重擊,呼吸困難,甚至眼前一度發黑的反應?

這樣是不對的!辛海棠好不容易才擠出聲音,試圖展現出合宜得體的回應。「奴婢到時會……會盡心服侍您和夫人。」

「海棠兒,」他的這帖葯下得還不夠猛嗎?連駿內心一發狠,神情反倒愈發溫柔。「你要如何服侍我及我的夫人?服侍我們用膳、喝茶?」

忽地,那幅栩栩如生的光景,隨着連駿的話浮現在辛海棠腦海中。

連駿與他那面目饃糊的名門嬌妻同桌用膳,笑語晏晏,深情相視……

「不……」

「服侍我們梳洗、更衣?」

光景再轉,她看見連駿與嬌妻在廂房裏,以主人之姿,等着她前來服侍。「不、不……」

「還有,」連駿溫柔地道出最後一句,「服侍我們上床就寢……」

「不!」辛海棠再也受不了如此緊繃的情緒,終於吶喊出聲,「不要、不要、不要!」

她直接沖着他的臉,喊得又大聲又響亮,喊得既憤慨又挫敗,喊到最後,高亢的嗓音變成了微弱的低嗚,宛如重傷的飛鳥走獸所發出的瀕死哀泣。

「不要……不要啊……」

連駿心疼極了,卻又故意裝得面無表情,愈發冰冷。「不要什麼呢?你是我的丫頭,理應服侍我和我的夫人,喔,還有我未來的兒女,你的小小少爺或小小姐。」

「不!」哀泣陡然拔高成憤怒的尖叫,辛海棠雙眼發紅,狼狽又兇狠。見她小嘴顫抖,手指也在顫抖,事實上整個人都簌簌顫抖著,連駿便明白他這帖猛葯其實已經下得夠深、夠猛,藥效即將見效。

「休想!」多年來頭一回,辛海棠失去了向來謹守的主僕分際,忘我且使勁地抓住他的衣襟,惡狠狠地瞪着他。「休想教奴婢去服侍什麼夫人、什麼小小少爺、小小姐!奴婢會將他們當成球來踢,一個個都去滾狗屎!」

啊,她說的話宛如天籟,但這樣還不夠,他還要多一點,更多的保證。「海棠兒,你好大的膽子,憑什麼這樣跟我說話?」

「就憑奴婢愛您!愛您!好愛您!」她失控的狂喊。

「有多愛我?愛到願意嫁給我嗎?」見有機可乘,連駿緊迫盯人地追問。「願意!」辛海棠不假思索的脫口便道。

「願意為我生兒育女?」連駿再問。

「願意!」辛海棠豁出去地喊。

「願意與我同枕眠,共白首,即使生死亦相伴隨?」

「願意!願意!願意!」辛海棠極為激動的迭聲喊出內心所有的願望。

直現連駿回應她一聲激切的歡呼,伸臂將她一把抱得緊緊的,她才從忘我中清醒,愕然發現自己犯下了什麼樣的錯。

她怎麼可以一時不住激,就這樣吐露出內心的真情愛意?現下可還來得及把話收回?來得及全盤否認嗎?

「駿少爺……」

鳳目微微一斂,連駿何其敏銳,一眼就看穿辛海棠想反悔。

門都沒有!他立刻搶先打斷她的話,並試圖轉移她的心思。

「好極!好極!我就知道我們是郎情妾意,兩心相屬。海棠兒,你可知道我是何時開始喜愛你的?或許是從我們初次打照面起,我就對你抱持着喜愛之情了,當年初見面,我便愛煞你那副小小年紀卻老氣橫秋的架式喔。」

「什麼?奴婢那副老氣橫秋的架式……不對,奴婢什麼時候老氣橫秋來着?」她只比他大兩歲,可是被他這麼一說,卻像是大了二十歲!只要是女人,都很顧忌這種事啊。

「你一直顯得老氣橫秋啊。」連駿說得理所當然。「平常也很愛像個老媽子,對我東管西管,一下子是「駿少爺,請將青菜吃光光」,一下子又是「駿少爺,您將夫子今日所教的功課溫習了沒」,直到現下,你還是會提醒我「駿少爺,天冷了,多披件掛子」,或「駿少爺,時候不早,您該歇息了」等等叮嚀啊。」

「真的非常抱歉……」該糟,她平常的確都是這樣叮嚀連駿的,本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現下從他口中道出,卻顯得又長又羅唆啊!

相較於辛海棠內心百般糾結的情緒,連駿卻露出泰然自若的笑容,順勢摟着她席地而坐,以雙腿緊緊將她整個人護在中間。

「為什麼要道歉?或許當時我會覺得你的叮嚀羅唆煩人,但事後才發現那是你真情的表達。你是真的為我好,才會注意我的膳食、功課以及起居作息。滴水都能穿石了,我與你朝夕相處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怎麼可能不被你的忠誠、你不經意展露的情意以及你出落得愈發誘人的面貌吸引、打動?我終究只是個凡夫俗子啊,海棠兒。」

兩朵紅雲飛上辛海棠的雙頰。聽見這番深情傾訴,她的芳心怎能不悸動?辛海棠咬唇不語,卸下所有的抗拒,將嬌軀往後偎入他的懷中。

她輸了,投降了,再也不想隱藏自己對他的濃情蜜意。

此時無聲更勝有聲,連駿強忍滿心如潮的狂喜,以一記更為堅定,亦更為柔情萬分的擁抱回應她無聲的暗示,將臉深深埋入她頸側,嗅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好香……」連駿喃喃低語,貪婪地微抽鼻頭,「你聞起來好香……」

香?辛海棠反駁道:「奴婢忙碌了一天,汗水淋漓,哪來的香氣可言?」

「我就是覺得你聞起來好香嘛。」連駿朝她的頸膚輕嚙一口,教她渾身發顫。「這裏香、那裏香,還有再下面一點的地方……」

「駿少爺您別鬧……」

辛海棠忙着應付連駿的輕嚙吮咬,沒料到連駿的雙手並未閑下,左手隔着層層衣衫握住她的盈軟,右手則將她的裙擺拉起,卷到大腿上,再滿掌覆上她的雙腿間,隔着褻褲揉弄。

「我不是鬧,我是真的想要你。」連駿愛撫着她,不禁感到亢奮,胸膛因愈發深沉的呼吸而明顯起伏,腹下的堅挺如槍似矛,頂在前方人兒的臀上,散發出驚人的熾熱感。

軟玉溫香擁滿懷,他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她又是他的心上人,他自然想要她,而且想狠狠的疼愛她,可是……內心的猶豫教他遲疑了,雙手自然而然停下了愛撫的動作……

辛海棠無辜又納悶地半側着頭,回陣詢問似的看向他。

「我只是想冷靜一下。」連駿俯首,半是窘迫半是自責地道。「畢竟我之前才那樣傷害過你……我不知道……」

啊,她懂了,他想起上回自己粗暴的傷了她一事,此時才遲遲不敢繼續。

辛海棠一顆芳心既柔軟又甜蜜。這樣的駿少爺,教她怎麼能不愛?

她在他懷中轉身,與他相視,小手握住他因姿勢改變而鬆開的指掌,舉至小嘴邊親吻。「既然如此,這回換奴婢來疼愛您吧。」

聞言,連駿的心瘋狂的鼓動着。「換你來疼愛我?」

「是啊。」辛海棠的雙眼閃閃發亮,微偏著頭的模樣顯得極為可愛。「可以嗎?」

連駿愣愣的點了下頭。「當然,有什麼不可以……」這一定是他在作夢,而且這場夢美得教他心跳評然。

「很好。」辛海棠笑得更加可愛,可是只有她知道自己是多麼緊張。她不覺輕輕吐出舌尖,潤了潤下唇,然後在他雙腿間跪直上身,主動吻住他。

這記親吻徐緩深長,她不斷以舌尖撩撥著、纏弄着他,主動將香津哺入他的嘴裏,邀請他品嚐她的滋味,同時也品嚐着他的。

四唇交纏,兩舌相弄,辛海棠雙手的十指先是撫上連駿的臉廓兩側,指尖淘氣地拂過他的鬢髮,直到他略帶抗議的悶哼出聲,才又滑到下方的脖頸,再往下拉開他身上的衣衫,愛撫他的胸膛,拇指食指掐弄著男性的乳首。

男性此處的敏感一如女子的嬌蕊,直教連駿抽氣連連,身軀不由自主地震顫。

「別這樣。」

「別怎樣?」辛海棠雙眼一亮,雙手的兩指反而頻頻樞弄。「這樣?」

「唔……」腹下的堅挺迅速賁起,連駿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樣的弱點,或者應該說,很幸運的被辛海棠發現了。

「還是那樣?」

辛海棠湊上前,以唇舌取代手指,濕潤柔嫩的觸感直教連駿血氣翻騰,燃燒的快慰焚遍通體經脈,眼看就要讓他發泄出所有慾望。

辛海棠的手正巧停下,在他急促喘息時仰高小臉,對一臉慾求不滿的他笑得慧詰又淘氣。「您舒服嗎?」

「太舒服了!」連駿想也不想的應道。「快!繼續!」

「奴婢遵命。」辛海棠雙頰緋紅,渾身輕顫,其實在她以慾望折騰連駿的同時,何嘗不是折騰自己?她亦再也無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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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丫頭把命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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