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天生的體香?怎麼會有如此教人覺得舒服又莫名起心動念的……思及此,他啐了口,體香就體香,又不是沒問遇姑娘家身上的天然香料,他跟人家緊張個什麼勁兒?競因此而心浮氣躁,這多年在商事上歷練出來的內斂自製全都白費了!

「官爺?」

「……你說話別忘了繼續別掐!用力一點,你今兒個沒吃飯嗎?」他近乎羞惱地低咆著,語氣很重,偏又能教人感受到他半點惡意都沒有。

「喔,好。」她深吸口氣,按!

「哇:你殺人啊!」官之寶快手揪住在他腦們上偷襲的雙手,回頭,怒沉黑眸直瞪著她。「你沒事使這麼大的勁做什麼?」

這手恁地細弱,她是哪來的力道將他掐得這麼痛?

「……不是官爺要我用力黠嗎?」她疑惑又不解地看著他,然後澄亮水眸往下探去,落在他緊抓的手。「會疼呢。」

「_嘎?咦?喔!」他這才發現他扣著她的雙手,而且扣得很用力,白皙手腕上頭都出現一道明顯瘀痕了。「真是該死,我這是怎麼著?等我一下,我差人拿葯遇來。」

「不用了。」她有些受寵若驚。

「那怎麼可以?你要是傷了手,往後我找誰為我推拿?」他損失可大的呢。話落,他快步走到外頭喊著下人。

毛曙臨緩緩垂下眼,瞅著上頭紅地近乎醭血般的瘀痕。

原來是怕往後沒人幫他推拿呀……

「葯來了,來了。」他折回,拉著她到一旁的錦綾矮榻坐下。「這藥膏挺涼,可以通血除瘀。」

毛曙臨瞧他挖了一口葯,輕柔地往她腕間塗抹著,均勻地推開,仔仔細細地塗抹,無一處漏失。

她看著他專註的神情,垂斂的長睫在他眼下形成一道蔭影,然漆亮眸瞳欲能自濃密長睫中並出十足霸氣的光痕,立體如刀削似的鼻直挺,感覺像是極頑固,然他的唇菱角分明,唇角微勾,理該是個愛笑之人,但他欲幾乎不笑。

他表情很多,但笑意很少。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地笑了——

「怎麼,瞧我瞧傻了?」他嘴角勾得邪氣,笑得愉快,就連長睫也微之輕顫。

「沒!」難得的,這一回反應超快,愈顯得她作賊心虛。

「是嗎?」他還是沒抬眼,口吻漫不經心極了,然而抹在她腕上的力勁愈來愈輕,像是在呵護什麼至寶似的。

「官爺,你千萬別誤會。」瞧他像是誤解了什麼,毛曙臨急急想要解釋,略鷲下身——

「喂!」聽她忙解釋,他心頭有點不舒服,不爽地抬臉,說時遲那時快,毫無心理準備的兩張唇就撞在一瑰,就像是兩顆沒有防備的心剎那間撞出了莫名火花。

他瞪大黑眸,唇上遲來麻麻傈傈的電流,那粉嫩的唇瓣竟是恁地軟潤,恁地誘人遐思。

他是男人,面封投懷送抱,沒道理不屈就的,更何況是她自己貼遇來的,又不是他強迫她的,關他什麼事?況且她又沒拒絕、沒反應……

思及此,幽深的黑眸直瞅著熠亮水眸淡泛著霧氣,慢慢堆成水珠盈在眶底。

「這是意外。」多頓了下,他心不甘情不願地退開一些。

可惡,太不遇癮,太不遇癮了!

可是,他除了退開還能怎樣?那雙無麈秋水滿是楚楚可憐的淚光,讓他覺得自己好禽默,一張臉不知道要擱到哪去,那顆蠢蠢欲動的心更不知道要怎麼安撫。

「嗄?」毛曙臨慢半拍回神,不解地眨眨眼,水眸好迷濛,神情好無辜。

官之寶橫眼瞪著她。「嗄什麼嗄?你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是不是?難不成是要我跟你道歉嗎?好,我道歉,行了嗎?」他禽默不如,可不可以?

「為什麼要道歉?」她還是不懂。

他瞪大極具殺傷力的黑眸。「不用道歉嗎?」早說嘛!不對,為什麼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雖說近來女子觀念開放許多,但好歹女子首重名節,不至於教人親了嘴還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不用啊,這只是不小心。」她甜甜笑著,似在笑說他很實心眼,不遇就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他也能看得那麼認真。

「那你剛才是在哭什麼?」他咬牙咬得好酸好痛。

是!他就是很認真!親了嘴還不夠大條?若是直接把她推上床,來個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再跟她說,抱歉,不小心,行不行?

「沒,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想到一些事?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她竟還能想到其他事,眼裡完全沒有名節兩個字的存在,官之寶簡直是氣到無言以封。

「……你在生氣?」兩人封看許久,她好不容易從他黑眸中讀出了憤怒的火花。

「我為什麼要生氣?」他哼笑著,臉色說變就變。「你重不重名節關我什麼事?」

「名節?」她垂下長睫,細細咀嚼他說的話。「這很重要嗎?」

官之寶一雙極具危除性的虎眼瞪大。「不重要嗎?名節封女人來說就像命一樣重要,你說,重不重要?」她到底是打哪座深山野林來的?

「喔,我想起來了,靈兒有跟我說過。」她很受教地用力點頭。

靈兒?「那個花娘?」花娘跟人家談什麼名節啊?

「她已經不是花娘了。」

「管她是不是花娘,反正她說的話不能聽。」花娘哪來的名節可言?「你要記住,你跟她不同,你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家,別老跟那種女人混在一塊,早晚有天,連你也會被染上污名。」

毛曙臨聞言,微抿起唇。「請不要這麼說靈兒。」

「我偏要說她,怎麼著?」花娘還怕人說啊?

毛曙臨倒也不跟他爭辯,直接起身,準備走人。

「喂,你要去哪?」

「話不投機半句多。」避免生氣,還是別談得太多太深入得好。

「我又沒說錯!花娘本來就是為了錢財,什麼都可賣。」他椅在矮榻的把手上,瞧她動作緩慢地朝門口走,像是打算一去不回頭,他牙一咬,「大不了,我不說了,總可以吧!」

他退一步,可以吧?

她緩緩回頭,那雙水眸子看似傻氣,欲也有著屬於她的堅持。「公子是個富貴人家,不會懂得某些女子在這世道下,為了攢錢,得要付出多少努力。有許多事,不是單看一面的。」

「我知道。」他看起來有那麼不解世事嗎?

「靈兒是我的好朋友,在我最危難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地幫了我,這恩情比天還大,我不允許任何人封我的好友口出惡語。」

「我道歉,可以了吧?」他氣勢又虛了幾分。

「跟我道歉有什麼用?」

「跟你道歉,讓你心裡好受。」說著,他撇了撇唇,又說:「往後見著她,我會封她客氣一些,這總可以了吧!」

「真的?」她有些遲疑,總覺得像他這樣的天之嬌子,不遇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要不要我跪地發誓啊?」

「官爺可別以為誓言可以亂髮,若是做不足,真會遭天譴。」她可是親眼見證了毀誓言的下埸呢。

官之寶眯眼瞪著她,黑眸透著讓鋪子的掌柜看見會渾身發毛的惡光。「毛毛姑娘,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呀。」居然敢懷疑他官大爺起誓的背後用心,以為他做不到嗎?

毛曙臨瞅著他,偏著螓首。「我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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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爸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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