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他到底為什麽這麽做?是因為好玩?還是她曾經真的得罪過他?

這是他的遊戲或是復仇計劃里的第一步?還是他得到她之後,將她棄如敞屣,才是他的最終目的?亦或者,他根本只是單純喜歡玩弄每個他看得上眼的女人?

唉,她從前是這麽喜歡胡思亂想的女人嗎?揣測再多又有何意義?

好吧,她承認,她很在意,在意夏侯謙佔有她的用意、在意夏侯謙所謂「喜歡」的真實性、在意夏侯謙看她的眼神、在意夏侯謙抱着她時執著熱情的真假……

因為無法不在意,所以腦袋不停地飛速運轉。

如果他是騙她的,為什麽她會對他的擁抱和親吻感到熟悉?又為什麽在直視他深不見底的瞳眸時,她沒有陌生感,甚至會禁不住臉紅心跳?

莫非她失去記憶前,根本就是個花痴?是她自我感覺太良好嗎?她總覺得自己不是個帥哥勾勾手就隨便跟人家走的笨女人……

緊揪着手上的抹布,過度的思考讓她感覺頭部隱隱作痛,連眼睛都不太舒服;她深吸口氣,想舒緩緊繃的神經,遠望凝視着離她最遠的那間房,聽說一大早來了重要的客人,所以那男人正忙着接待貴賓,是什麽貴賓讓他如此重視?

思及此,她便想起昨天夏侯謙從傍晚開始的無盡索求,直至接近天亮才肯真正放過她,害她疲累得睡到快日上三竿才醒來;一起來不見他人影,才看見軟榻旁有套乾凈的衣物時,正好桂姨就來敲門問她睡醒沒、是否需要用餐?

究竟是這裏的每個女僕都訓練有素,還是桂姨早對這種事司空見慣?在桂姨臉上沒有一絲好奇或者輕蔑之類的情緒,難不成,這是每個新來的女僕必須經過的試煉儀式?

她暗罵自己愚蠢,想像力豐富得可笑,想也知邁這太過荒唐了!她怎會在不知不覺間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她討厭把精力花在幻想或思考無謂的事情上。

這麽說來,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以前的她不是個冷靜實際的人,就是懶得思考想事情的人?

那男人好像說過,她以前不是個好奇寶寶,這句話會是實話嗎?她半信半疑,很多事或許的確沒有追根究底的必要,不過有些事不能模模糊糊草草帶過吧?

該死!她怎麽就是管不住她的腦袋呀!努力想要以理智駕馭的時候,她卻迷迷茫茫;該放鬆的時候,偏偏思維又不肯休息;如果逼瘋她才是那個大騙子真正的目的,那她還來得及防備嗎?

小茶几上,兩杯熱茶冒着輕煙,對坐着的兩個男人背後隱約閃熾火苗,透露另一種煙硝味。

炎熠熙表面帶笑,心裏訝異夏侯謙的沉着,對他突如其來的登門拜訪,夏侯謙似乎沒有太多的詫異,幾個小時過去了,聊到政治、主動攀談了生意經、甚至談到人生觀,就像和老朋友相聚一樣;但是越是客氣的接待,他越是難以對夏侯謙掉以輕心。

「其實我今天來打擾,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請教。」他太低估夏侯謙的沉穩度,浪費了一早上的時間,還是探不出蛛絲馬跡,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終於沉不住氣了,看來傳聞中的炎熠熙也不過爾爾!夏侯謙早就大抵猜到炎熠熙上門的目的,但他還是不得不誇炎熠熙的腦筋動得快,決定果斷且很有行動力。

夏侯謙不動聲色,僅以點頭示意炎熠熙有話直說,在開口前,炎熠熙心裏曾再度評估他此番懷疑的可能性,不過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我想,你對『炎熠煖』這個名字應該不陌生,前兩天南部某線堂主來『神令』找家姊,想知道請家姊去調查的事進度如何,我才想到家姊可能出事了;我循線找到可能的關係人,對方卻已經處於逃亡流竄的窘況,巧合的是,對方被打擊的時機點,正好是家姊出事後的隔天。」

「你是想告訴我,做壞事的人報應來得很快嗎?」夏侯謙再替彼此斟滿熱茶,表情還是平靜無波。

「不,我是在輾轉得知,一舉殲滅對方的人是你時,忍不住感到好奇。」

「如你所說的,是巧合吧!」他依舊不動如泰山,保持鎮定是他最擅長的功夫。

「可以告訴我,是有多大的恩怨,要讓『天律』的老闆親自下達追殺令呢?」把夏侯謙扯進這次的事,妲白說,他一開始多少也覺得牽強,不過幾次推敲之下,他越覺得夏侯謙脫不了關係:縱使他想不透夏侯謙的動機,但要讓夏侯謙親自下達追殺令,應該是天大的事,黑白兩道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突兀的行動太湊巧,他很難不聯想。

「很抱歉,無可奉告。」其實,他大可以隨意編織一個理由,因為他本來就沒必要對炎熠熙交代他的所作所為,所以他懶得多動腦筋。

炎熠熙不意外他的答案,畢竟事關姊姊的安危,不得不仔細一些,「那麽,你有沒有聽到外稿最近有什麽風吹草動?」

「關於打聽消息這件事,我想『神令』的資源不會比『天律』少才對,否則你也不可能這麽快就知道,我低頭對誰下達了追殺令:不過,假如我湊巧得知令姊的消息,我會通知你的。」只是不見得時第一時間就是了……他在心裏微笑着偷偷加了一句但書。

沒有打探到想要的消息,炎熠熙心頭忍不住焦急,雖然姊姊以前也常常不見人影忙自己的事,卻不曾讓他完全找不到人過;第一次和夏侯謙正面交鋒,他發現夏侯謙比預想中難應付,卻也不像是個會用卑鄙手段非法軟禁一個女人的人,以姊姊的本領,除非她心甘情願,不然也很難有人能強留住她,可能真的是他多想了吧!

「不好意思,打擾你這麽多時間,什麽時候換你來『神令』作客?」

「會有機會的。」眸光不露痕迹地一閃,夏侯謙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長。

送客前,夏侯謙目光飄向身側的窗外,荷花池的另一端有個背對着他們,正在掃地的身影……

一整天的工作雖然不算繁雜,一堆細節要求也讓炎熠煖不時萌生疑惑,明明有先進設備的現代,為什麽這宅子裏許多工作還是要人工完成?

例如,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拖地,就是她最不解的事!既勞費人力也浪費較多時間;至於主人家堅持煮沸生水沐浴的工作,並未輪到她頭上,她還沒機會抱怨;只是聽說,對於熱水器的熱水與煮沸過後,熱水味道、質地不同的論點,她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據桂姨的說法,復侯家對待底下的人一向和氣大方,不過某些規矩真令炎熠煖難以接受。

到了晚餐時刻,因為她的主人指定要她親自伺候,所以炎熠煖不得不捧著托盤,畢恭畢敬來到夏侯謙房間,將晚餐放下,她便要轉身離開,是不想打擾夏侯謙用餐,也是因為她對他拐騙她的事還很不諒解。

「坐下來陪我一起吃飯。」夏侯謙端坐在和室桌前,微笑着下達命令。

炎熠煖直覺擰起眉心,又不是小孩子,吃飯為什麽要人陪?差點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不過抽斑忘記自己的身分。

見她跪坐在他對面一言不發,打算靜靜「陪」他吃飯,夏侯謙不由得一笑,他看得出來,麽快就知道,我低調對誰下達了追殺令;不過,假如我湊巧得知令姊的消息,我會通知你的。」只是不見得是第一時間就是了……他在心裏微笑着偷偷加了一句但書。

沒有打探到想要的消息,炎熠熙心頭忍不住焦急,雖然姊姊以前也常常不見人影忙自己的事,卻不曾讓他完全找不到人過;第一次和夏侯謙正面交鋒,他發現夏侯謙比預想中難應付,卻也不像是個會用卑鄙手段非法軟禁一個女人的人,以姊姊的本領,除非她心甘情願,不然也很難有人能強留住她,可能真的是他多想了吧!

「不好意思,打擾你這麽多時間,什麽時候換你來『神令』作客?」

「會有機會的。」眸光不露痕迹地一閃,夏侯謙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長。

送客前,夏侯謙目光飄向身側的窗外,荷花池的另一端有個背對着他們,正在掃地的身影……

一整天的工作雖然不算繁雜,一堆細節要求也讓炎熠煖不時萌生疑惑,明明有先進設備的現代,為什麽這宅子裏許多工作還是要人工完成?

例如,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拖地,就是她最不解的事!既勞費人力也浪費較多時間;至於主人家堅持煮沸生水沐浴的工作,並未輪到她頭上,她還沒機會抱怨;只是聽說,對於熱水器的熱水與煮沸過後,熱水味道、質地不同的論點,她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據桂姨的說法,夏侯家封待底下的人一向和氣大方,不過某些規矩真令炎熠煖難以接受。

到了晚餐時刻,因為她的主人指定要她親自伺候,所以炎熠煖不得不捧著托盤,畢恭畢敬來到夏侯謙房間,將晚餐放下,她便要轉身離開,是不想打擾夏侯謙用餐,也是因為她對他拐騙她的事還很不諒解。

「坐下來陪我一起吃飯。」夏侯謙端坐在和室桌前,微笑着下達命令。

炎熠煖直覺擰起眉心,又不是小孩子,吃飯為什麽要人陪?差點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不過她沒忘記自己的身分。

見她跪坐在他對面一言不發,打算靜靜「陪」他吃飯,夏侯謙不由得一笑,他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不太美麗,「一起吃。」

「我不餓。」這倒不是賭氣,她是真的沒胃口。

「累壞了?」他明明交代過桂姨別派給她太多工作,難道他太低估她的嬌貴?

「沒有。」夏侯家的工作分類細而雜,但也沒有太粗重的工作,重點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工作特別簡單,她今天大部份的時間都在看別人忙,要說最累的,應該是她忍不住的胡思亂想,殺了她不少腦細胞。

桌上精緻的美味對夏侯謙的吸引力,不及眼前硬脾氣的女人,他站起身走出和室,另外吩咐人把晚餐撤走。

「陪我聊天吧!」他改下另一道命令。

「你怎麽不找別人陪?」壓抑許久的火氣快冒到頭頂,她不懂他怎麽能像沒事人似的。

「我就只想要你陪。」他一向不屑別人耍賴,但是對炎熠煖耍賴、激怒她,然後再澆熄她火頭,這遊戲卻有趣極了!

「那在我沒來這裏工作前,你都找誰陪?」

「你是在追問我過去的情史嗎?」他半揶揄道:「你很介意這個問題?」

炎熠煖一時語塞,本來是不假思索的回嘴,經他一說,她才發現心底有股濃濃的酸味。

她是第幾個和他發生關係的女僕?他是不是要求每個女僕替他暖床時,都用「喜歡」這兩個字當作咒語迷惑?

明明是她耿耿於懷一整天的疑問,卻又不想像個妒婦一樣質問他,況且,她也不認為自己有資格開口,更不希堅他知道,她被「在意」這兩個字困擾得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是她的心事,就沒必要老實對別人交代,即使他是始作俑者;反正他不見得會老實替她解惑,她又何必多嘴?

見她悶不吭聲,夏侯謙也不心急,兀自欣賞她的沉默不語,她拒人於千里之外時冰冷的模樣很動人,他更愛她如火熱情時的性感嬌艷,他發現他已經開始想念她昨晚在他身下風情萬種的媚惑姿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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