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一個垂頭喪氣,還有點縮頭縮腦、鬼鬼祟祟,一個懶懶散散、悠悠閑閑,閑庭信步。

有人從韓酌身後走過來,那人像是與韓酌熟識,正打算與韓酌打個招呼,卻被韓酌揮揮手讓他原路返回,那人看看韓酌,又看看完全沒有察覺出異樣的慕容新錦,笑得賤賤的,眼帶挪揄,配合著靜悄悄離開。

韓酌一臉閑適,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傻到什麼程度。

潔白的大理石地板被擦得明亮如鏡,日光燈的光線映照在地板上,牆壁一片雪白,沒有一點污點,走廊上一扇扇玻璃窗也乾凈得一塵不染,走廊上鬼鬼祟祟、行跡詭異,推著清潔車的清潔工身影清晰地映照在上面。

這個人就是慕容新錦,那天在雜誌社裏,從聊八卦的那兩個女生那裏得到了啟發,再加上她的努力,三天後,她混進了盛世,現在她站在這裏。

冷清的長廊上鮮少有人走過,慕容新錦探頭探腦地四處張望,發覺四下無人時,立刻推著清潔車飛快地跑起來,走過一間辦公室時便煞車停下,拿起手中的抹布,往辦公室門上的門牌擦去,像是在清掃一樣。

只見慕容新錦緩慢地擦了三兩下后,便一把丟開抹布,又繼續大步往前走,再次探頭探腦的四處張望,然後再次重複剛才的步驟。

「薛睿淵的辦公室到底在哪裏?沒事把公司建那麼大幹嘛,要找個人都不方便。」慕容新錦在又一次丟開抹布、推著車離開時,不禁忿忿不平地說着。

迎面有幾個人走來,慕容新錦立刻從清潔車裏抓起抹布,裝模作樣地擦拭著走廊上的玻璃窗,她低垂著頭,臉都幾乎湊到玻璃上,要與玻璃行貼面禮了。

但走過的幾人都行色匆匆,根本沒有留意她的異樣,她小心翼翼地擡了擡眼,明亮如鏡的玻璃上映照出幾人匆匆離開的樣子。

慕容新錦閉了閉眼,小嘴嘟嘟吐出一口氣,肉肉的小手還在自己雄偉的胸部上拍了拍,「我受到了驚嚇……」小心臟突突直跳,一時半刻還沒有平緩下來,「再這樣下去,還沒被別人抓到,我就先被嚇死了,薛睿淵啊薛睿淵,看在我都把自己寶貴的生命拿出來拚了,你就從了我吧。」

慕容新錦嘴裏一直念念有詞,走廊上又再次安靜下來,她也就不怕自己異常的行為會引來其他人懷疑了,只是她不知道在轉角處,不知何時一個穿着西裝、身材頎長的男人靜靜佇立在那,久久沒有離去,她的這些小動作都被這個男人收入了眼底。

慕容新錦又拿起抹布,擦上另一間辦公室的門牌,看出不是薛睿淵的辦公室后,癟癟嘴巴嘟囔著,「又不是……」

「不是什麼?我能為你效勞嗎?小姐。」

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嚇得慕容新錦往後一退,卻撞上了站在她身後的人,背部傳來厚實的質感,她趕緊向前走一步,轉身便看見妖孽一樣的臉出現在她眼前,近在咫尺,他兩手撐在牆上,正好形成了一個禁錮她的牢籠,她像是被灌了幾瓶酒一樣,臉頰倏地紅了。

韓酌覺得很滿意,笑容更是燦爛得可以,他慢慢俯身,臉稍稍靠近,讓自己的氣息若有若無噴灑在她臉上,一個不算過於親密但明顯曖昧的距離,「小姐好像有點面熟,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這樣的搭訕一點創意也沒有!假如她不是與他靠得那麼近,假如她真的沒見過他,假如她沒有扁了他,她或許會一把推開他,然後罵他調戲良家婦女吧。

但是現在問題是她心虛呀,她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讓他不小心想起了她。

慕容新錦小心翼翼地傻笑着,「我每天都在這裏上班,見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她不知道他的身分,只能回應他叫自己的稱呼,「先生?」

慕容新錦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想稍稍拉開自己跟他的距離,卻沒想到一下子就靠上了身後的門。

「哦,是嗎?」韓酌笑容很壞,她的小動作他全都看在眼裏,絲毫不放過她,又往前一步,「可是我說的是這個。」

韓酌低頭毫不掩飾地看着她雄偉的胸部,這樣的尺寸除非是人工的,否則絕對罕見,看看這件端端正正的制服襯衫,被她穿得情慾四射,胸部的扣子綳得緊緊的,像是稍稍用力就可以扯飛扣子,「這麼醒目,我怎麼會認錯?你說是嗎?小姐。」

說着他整個人就往她身上壓。

「你下流!」慕容新錦心頭一慌,顧不得其他就用力推開他,她別過紅通通的臉,有點尷尬地說:「你別一直叫我小姐,我們是在俱樂部見過一次,但我真的不是小姐。」怪只能怪自己特徵太明顯了,她欲哭無淚。

韓酌「嗤」的一聲笑了,真有趣、有意思,他一隻手捏上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扭過來,「那更好,我喜歡乾凈點的。」

慕容新錦被他激得一把撥開他的手,眼中飽含怒火,「我也喜歡乾凈點的,先生。」

韓酌含笑眨了一下眼,笑得魅惑,「真高興我們達成了共識,今晚我會讓歡場的人把包廂打掃得乾凈一點。」他動作迅速地湊上她的臉頰,偷香一個,大手也順勢從細腰滑落到豐臀。

「你……」慕容新錦有點惱怒,臉頰也越發地紅,她有點暴躁,氣急敗壞地沖他說:「你到底想要怎樣?我那天只不過是撞了你的頭一下而已,哪裏惹到你了?而且要不是你一開始就對我動手動腳,我也不會這樣,我也很痛的好不好?」

「哦,這麼說來還是我的錯了?」看着她在自己懷裏生氣的樣子,韓酌居然覺得心情更加愉悅,「嗯,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一個穿着像小姐的淑女錯認成小姐,真是非常抱歉。」一點也沒有道歉的誠意,他的大手還在她的臀部上磨磨蹭蹭。

「喂!」慕容新錦像是準備要暴走一樣,警惕地拍開他的手,「我不玩這個,你找錯人了,我不是圈子裏的人。」她曾經聽說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名流們都有淫穢的性交圈子,一開始她還笑說有點誇張,但現在看這情況,大概真的是事實。

「噓。」韓酌的手又擺回牆上,不再碰她,但身體卻一點也沒有退開,他好看的桃花眼含笑地看着她,「脾氣真不好,說話這麼大聲,不怕被人發現?」

「你走開,我沒有話要跟你說……」

「哦,沒話說嗎?」他大手又摸上她的纖腰,順手一掐,剛好碰上了她敏感的地方,她立刻摀住嘴,擋住了差點就脫口而出的尖叫。

慕容新錦挫敗極了,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問他,「你到底想怎樣?」

「我還沒想好,你繼續保持這麼有趣的狀態吧。」

慕容新錦惡狠狠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啊,有性病,你要不要試試?」他輕佻地捏捏她的下巴,嘴角還噙著一抹不正經的笑容。

「你去死……」

慕容新錦還沒說完的音節被吞下了,韓酌擡起她的下巴,覆唇壓在她的唇上,她還沒反應過來便已被他攻城掠地,城池失守了。

韓酌堅毅的薄唇婉轉吻着她,把她的唇吸吮得紅腫,放開她時,她還是一副獃獃愣愣的樣子,惹得他想直接把她打包,拐回公寓算了。

他含笑用拇指抹了抹她嘴角一點晶亮的濕意,「今晚來歡場,嗯?我等你。」大手從她身上撤回時,像是拿起什麼收了起來,而慕容新錦的魂魂已經被震到九霄雲外了。

從盛世出來后,慕容新錦的臉一直有退不去的紅潮,嘴裏一直念著,「天啊,太嚇人了,所謂男色誤人說得真不假。」她捂著自己正在怦怦直跳、靜不下來的心臟,又繼續說:「還好我定力高,不然早就被拐了。」說完還拍了拍自己的胸部。

雖然她看起來沒什麼異樣,其實心裏早就鬱悶死了,天知道她為了弄一套盛世的清潔工制服有多艱辛,天知道她在那兩個凶神惡煞的警衛面前晃進去時,心臟跳得多厲害,她都感覺到呼吸困難了,看着那兩個警衛滿臉橫肉,盯着她的眼神像是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她兩條腿軟得跟麵條有得比,差點就暈倒在盛世的大廳中央了。

她那麼努力,卻還是被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禽獸破壞了全盤計劃,他媽的!她都忍不住要罵髒話了,怎麼每逢重要關頭,他就突然冒出來,上次在歡場就這樣,這次又是這樣,她難道是上輩子跟他有仇?是拋棄了他還是殺他全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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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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