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一開始你靠近我不就是為了我的身體嘛,我也沒跟你要求過什麼不是嗎?我也一直很努力想維持我們的關係,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日後會跟你有什麼進展,早在你要開始這段關係時,我就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不是你那個圈子的人,我不玩這些。」

「不是這樣的,新錦,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韓酌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慕容新錦的手,卻被她躲開了,又退開了幾步。

慕容新錦吸了吸鼻子,抬手用衣袖摸了摸自己不知何時又淚流滿面的臉頰,她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今天她已經哭得夠多了,眼睛也開始有點疼痛,「好啊,你說啊,我會聽,你要說,我怎麼可能不聽呢?」

韓酌看着她閃避的動作,心裏有點悶悶的,他不知為什麼就是想牽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裏,她因閃避他而退開那幾步,讓他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隔開了不只這一點點,他覺得他們要是再這麼下去,就真的沒有然後了。

「我承認,一開始我的確是受你的身體所吸引,那一夜在歡場第一次見到你,我以為你也是和我一樣的人,去那些地方尋歡作樂,但那隻不過是生理上一時迷亂,即使那一夜我真跟你發生了什麼,那也只會是一夜而已,不會再有其他。」

「我真正看向你時是在那條小巷裏,你扁我的時候。」韓酌微微笑了起來,「說起來可笑,在包廂里,我明明跟你靠得那麼近,卻認不住你的樣子,反而在那條無人的小巷,在昏暗的街燈下,我看清了你,以至於我第二次在盛世看見你時,一眼就認出你了。

一開始只是覺得你很有趣,說話、處事似乎都和常人不同,你越是不按常理出牌,我對你的興趣就越濃,我已經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或許是你在我身前嘮嘮叨叨,要我出門帶鑰匙、幫我找鑰匙的時候,又或許是你硬拉着我走進那烏煙瘴氣的烤肉店時,只可惜我一直不相信,我一直以為我沒有這樣的情感,以至於我不敢承認,差點就這樣錯過。」

慕容新錦的防備因為他這一段話而鬆懈不少,只是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再次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

韓酌見不得她哭的樣子,抬手想把她的淚水全都擦掉,拇指輕輕柔柔一遍又一遍地抹着她的臉頰,然而才剛抹掉淚水,又有新的滑落下來,他覺得很揪心,揪得他像是喉嚨被堵住了,不上不下的,怎麼吞口水也吞不下去。

韓酌試探性地伸出手,想要牽住慕容新錦的手,見她沒有反抗,他迅速地牽起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着。

懸著的心這才像是如履平地,踏實起來,韓酌閉着眼,靜靜地嗅着她的香甜。

「慕容新錦,我不是跟你玩玩而已,我是認真的,我知道上次在餐廳里說的話讓你很難過,對不起,我只是一時不適應有人問我以前的事,特別是你,我不知道在跟你說完我以前的荒唐事蹟后,你會不會把我丟在那裏,頭也不回地離開我,我不願意再自己一個人了,你陪着我好不好?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一定不會再欺負你。」

「你喜歡我、希望我陪着你?別說假話了,既然喜歡我,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你知道嗎?我在便利商店裏聽見別人說我行為多不檢點、看到關於我的那篇報導時,我生氣的不是你報復我,而是你不相信我。」

「不是的。」韓酌雙手放在慕容新錦的臉頰上,吻了吻她的額頭,「那篇報導我早就知道了,它還沒有刊登前,我就已經知道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刊登那篇說我是桃色交易佼佼者的報導?」

韓酌亮如星辰的桃花眼認真地看着她的雙眸,「不是我。」

「不是你?」慕容新錦皺着眉頭,「那是誰?」

「是端木瑜,你還記得他嗎?你的手機我一直隨身帶着,卻在你初夜那一晚不見了,我想是我去那間包廂找你時,在那裏弄丟了,後來我請人去找都沒有找到,那天晚上我帶你走了之後,包廂里就只剩下端木瑜了,我請楚天澈幫我查一查這個人,也的確正如我所想。」

慕容新錦腦袋有點怔怔的,「你說是端木瑜在雜誌上刊登了那篇潛規則的報導,然後又在另一家雜誌社刊登我是桃色交易佼佼者的報導?為什麼?」

「上次你採訪他的時候,你喝醉了,記得嗎?你把他砸了一頓,坐在他背上作威作福,而我後來走進包廂,那時他還沒暈過去,大概是覺得我們是商量好的,故意讓他難堪,現在來找我們報仇了吧。」

慕容新錦點點頭表示明白,而後又皺起秀氣的眉,「那……你不是早在報導還沒刊登時,就知道他想要找我們麻煩,你為什麼不把報導壓下來?」

韓酌頓時啞口無言,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別跟我說你沒辦法,赫赫有名的上帝之手,人脈應該很廣吧,壓下報導這樣的小事就能賺到你的人情,我才不相信會有人不願意幫忙。」

「我……一開始只是想跟你鬧着玩嘛,後來……後來我也後悔了,我錯了,原諒我吧。」

「你分明就是想要看我笑話,分明就是故意欺負我。」

慕容新錦大力地拍了一下韓酌的胸膛,「想要我一直陪着你,還說喜歡我、還說不會欺負我、會一直對我好,騙鬼去吧!原諒你?韓酌,我討厭死你了!」

調解失敗,那天晚上韓酌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後,非但得不到佳人的熱情擁抱,得到的還是悲慘的「韓酌,我討厭死你了」一句話,這件事一直被韓酌記在心裏,真是慘痛的經歷,他還真該學習裴辰逸的沉默寡言、少言多做事,看他才多久就把他老婆哄得服服貼貼的。

反觀韓酌,他從那天晚上以後,繼續死皮賴臉地黏着慕容新錦,她拒絕繼續住在他家,也不願意去他家,那他就到她家去吧;她不讓他留宿在她家,即使深夜了也要趕他走,那他就每天早早到她家,到了晚上才離開,盡量爭取更多的時間待在她身邊,為小佳人做牛做馬、任勞任怨、任她奴役,她說好,他不敢說不好;她說對,他不敢說錯。

這麼一段時間下來,雖然慕容新錦還沒有完全原諒他,但也算是看到了他對她的真心,只不過她還不打算這麼快原諒他。

「新錦大美女,今天中午想吃什麼?我去準備。」

慕容新錦眼珠子轉了轉,一副沒興趣跟他說話的淡淡表情,看都不看他就回答,「就上次那家烤肉店吧。」

她不著痕迹地留意着他的神情,只見他臉上沒有一絲勉強,「好,那我幫你帶保濕噴霧。」

他一臉討好地對她說:「那地方太多油煙,對女孩子皮膚不好。」

慕容新錦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那你再找個皮膚好的不就行了?」

韓酌正要往卧室走去,身體立刻一百八十度迴轉,向她表明忠心,「那些平庸的女人怎麼比得上我的新錦大美女?我的新錦大美女是仙女,在我眼裏是天下第一大美女。」

「皮膚都快不好了,還大什麼美女。」慕容新錦吹了吹指甲,臉上的表情像是不在意他說了什麼話,但心裏確實有些竊喜。

「當然不是,我的小新錦就算皮膚粗糙得像砂紙,毛孔出的油多得可以做飯,也還是大美女,在我眼裏,我的小新錦就是傾國傾城、千金不換、風華絕代、絕世無雙的大美人。」

「你怎麼這樣說?」慕容新錦瞪了他一眼。

韓酌立刻敷衍地說:「當然,我的小新錦絕對不會那樣,什麼砂紙啊、臉上的油,絕對跟小新錦沒有半點關係。」

「哼!」話算是好聽了一點,慕容新錦還是繼續找碴,「你叫我什麼?」

韓酌的表情像是忠犬一樣,只差沒對着慕容新錦搖尾巴了,「新錦大美女。」

「哼。」這次的聲音沒有怒氣,卻是傲嬌極了。

最近韓酌每天都得面對慕容新錦這些傲嬌的問題,像今天這樣已經算是小菜一碟了,而他卻像是被虐狂一樣,她越刁難他,他就越喜歡她。

其實他也知道,她心裏已經沒那麼氣他了,不然也不會讓他一直纏在她身後,還不哭不鬧,只是整天找他麻煩,就好像他越不痛快,她越快樂,他知道她只是心裏吞不下那口氣,他也就忍氣吞聲地由她出氣,只要她別像上次一樣,幾天不理他就行了。

「喂,你去繳電費。」韓酌扯回思緒,立刻堆起滿臉笑容,「好,待會出門去烤肉店的路上會經過,我去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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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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