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僕從兵

29.僕從兵

大宋南狩以後,自上而下都對軍事教育投入了相當大的精力,不過由於草創時期的人力、物力的不足以及側重點在於防止蒙元渡海等因素的影響,最早出現的系統化的軍人培訓是水軍的候補武官養成體系

一個水軍候補武官一般是由完成了三年義塾或是私塾教育的十二歲少年中挑選,然後經過近六年的艦上實習,逐步掌握武技、水手、炮手、佐僚直至候補船長的一系列技能,這才正式授予承信郎以上的武階。

而馬步軍方面的系統教育則遲至共和二十年以後才被正式確立為兩級武學的模式。其中各州、路的武備學堂仿效水軍候補武官體系接受十二歲少年,培訓三年後以從九品進義校尉的身份進入軍中磨堪,三年後憑年資轉遷正九品的承信郎,正式成為一名武官。

至於武備大學堂則是挑選優秀的都、營一級武官進行再教育,為廂、軍以及更高級的武官儲備人才。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個體系要比水軍的完善,因此在共和四十八年,水軍也不得不降尊紆貴的仿效馬步軍建立了自己的水師大學堂。

初級的武備學堂中教授的有戰技、數術、製圖、幾何、三角、國文等基礎科目,也教授馬工械等專業。不過營以上合成、籌劃、協調和分析等卻是武備大學堂才能獲得的知識。

當然武備大學堂除了上述科目之外,原來的基礎和專業科目也得到了進一步的強化。就一如被眾學員談及色變的閻王周,就是戰技和體能科目的教授。

「三十斤的步人甲,不過是陌刀手的基本裝備,」臉上交錯著恐怖傷疤的閻王周冷笑著看著眼前百來號生員。「你們日後說不得也要披甲上陣,屆時恐怕還要身披鎖子甲、全身甲甚至是重鎧,為了避免屆時你們吃不消,所以今天的課題就是披甲三十里長跑。」

閻王周享受的看著眼前這批學員不安的眼神。「現在立刻出,前往武學制高點旭日峰上領取水和乾糧,然後折返回來,誰最後一組到那,今天午飯就不用吃了,誰要是最後一組回來,那晚飯也就不用想了。」說完,他瞪大了牛眼,「還愣著幹嘛,跑起來!」

還好,這些生員們大多是一方主官,要麼就是高級僚屬,久在軍中,自然是知道軍紀的,周某人一聲大吼之後,迅的按照各自的編組行動了起來。

「該死,閻王是不是欲求不滿啊,」可一離開某人的視線,就有人小聲的嘀咕起來,「披甲三十里,這不是拿咱們當跳蕩用了。」

「噤聲!」領隊的組長們當下提醒著,「保持體力和隊形,考核是按組來的,大家要注意組裡面得情況。」正說著,幾個軍法虞侯騎著馬過來了,他們將巡視所有組的情況,沒有人可以逃脫他們的監督。

「老爺,宋人的船隊進港了。」阿卜杜勒塞義瑪是德里素丹國第三王朝圖格魯克王朝派在朱羅國故地的商人頭目,他的任務就是和有著共同敵人的大宋保持良好的商業關係,為素丹收攏資金以便應付蒙古人的壓力。

「去請船隊的主事過來,另外把沙隆大人和其他幾位本港的大商人請過來,咱們談談怎麼吃下這批貨。」由於大宋無力向大食海一線投送兵力,沒有護航的商人們,絕大多數還是將貿易的終點設在了注輦國的故地。

「這位是馬船主吧。」不一會幾個被邀請者就6續的抵達了阿卜杜勒的豪宅,滿臉堆笑的穆斯林忌憚的看了看伴在陌生人身旁的大宋駐在官。「牛大人,你不夠意思啊,都不給我等介紹一二。」

「哪裡,塞義瑪大人是全朱羅都有名的商人,穆罕默德;伊本;圖格魯克素丹最寵信的貝伊,我怎麼會不為馬船主解說一二呢。」作為鴻臚寺的一名駐外主事,牛洪生的話似乎格外多了一些。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阿卜杜勒塞義瑪和他身邊的那個維賈亞納加爾王國的收稅官沙隆臉色就是一變。

「原來如此,倒是失敬了貝伊大人。」沙隆的臉陰沉著,要知道雖然德里素丹國已經衰弱了,但是它依舊是南身毒諸國的主要敵人,作為訶里訶羅一世的信臣,沙隆自然不會給阿卜杜勒塞義瑪好臉色的。

「穆罕默德;伊本;圖格魯克素丹已經回歸聖地了,在下而今不過是個商人,並不受現在素丹的見待,大人是不是多慮了。」阿卜杜勒苦笑著猶自解釋著,「其實大人真的要關心的應該是那邊的馬天圖。」

塞義瑪壓低了聲音,使出一招移禍江東,他悄悄指了指一旁的另一位穆斯林。「馬天圖可是巴曼王朝道拉塔巴德省省督大人的親侄子。在下不過是來求財的,而他怕是真的包含禍心呢。」

「好得很,真是什麼髒東西都有。」沙隆冷笑著,不再理睬阿卜杜勒塞義瑪,轉而看著牛某人。「牛大人好心機啊,咱們這邊若是打得起勁,你們宋人自然是從中漁利了。」

「哪的話,在下不過說得是事實,大人不願聽就算了,還是請馬船主說說這次帶了什麼好東西吧。」牛洪生面不改色的說著,「看看大家都等急了吧。」

是的,四下的商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正在交談的幾個人,其中有幾個沙隆都惹不起的已經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隆輕哼了一下,這才不得已的宣布,「那麼現在就開始吧!」

「本人此次帶了五千料的大船十二隻,共計運來各等好茶一百萬斤、海北各色香料八十萬斤、瓷器八萬件、絲綢五萬匹、琉璃鏡子十五面、鐵甲一百五十領、龍娫香三斤;;;;;;」馬船主念著貨單,自然有人翻成流利的泰米爾語和身毒的計量單位。

「所有茶葉我來包銷。」話音未落立時就有大商人站起來搶奪蛋糕了。

「琉璃鏡子我要了。」一石激起千層浪,立時大廳里紛紛擾擾的,有如喧囂的露天市場。

停下來。」看得出阿卜杜勒塞義瑪在商人中還是很有地位的,他一出面立刻聲浪就被壓制了下來。「一件件來,」他看了看馬船主,這才問道,「這物價幾何?」

「茶分三等,統價二十五貫一斤,在這基礎上你們報價,價高者得,但是不許竄價。」牛洪生早就和馬船主議定妥當了。「香料百斤四十四貫,瓷器大件三十八貫、中件十七貫、小件四貫、絲綢二十五貫一匹,以上均是統價,至於鏡子什麼的,貨量稀少,則要競價了。」

「這價格怎麼比上個月的交易高了三成?」價格一出,頓時有人提出了異議。

「沒辦法,國中大戰未息,物價飛漲,再加上今明兩年各色貨物肯定都要減產,這些還是馬船主憑著關係收攏的,如果你們不要,他就放船西進,想來波斯可能有商人吃得下這批貨。」牛某人信口開河著。

「西去雖然利大,但是這風險也大了吧。」阿卜杜勒塞義瑪笑了笑,也不多說,鑼鼓聽音,不用重鎚。「好了,大家都知曉價格了吧,那麼我出一個主意,除了了競價的貨物,其餘的分成十分,在座的人均一份,吃不下的可以轉給其他人。」

這可是當著宋人的面議定竄價的事了,馬船主其實也聽得懂一點當地話,這時吃驚的回望著牛某人,然而牛洪生卻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插一句嘴。」馬船主想了想,於是還是開口了。「我這邊不要現金,可以用珠寶、奴僕抵價。」這是不但要賺兩頭利,而且乘機分化眾人了。「硝石、硫磺什麼也是可以的。」

「我出一千二百個廓爾人奴和五十個波斯舞娘。」馬船主剛說完,這些個大豪商們就迫不及待的一擲千金起來。「塞義瑪,我那份你得給我保留著。」

「我出三十顆上品藍寶石、五百根象牙和三百塊波斯毛毯。」阿卜杜勒塞義瑪自己也豎起了一根手指。「哪一個吃不下的,我包圓了。」

「阿卜杜勒,你太不厚道了。」頓時場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對了,牛大人,您說大宋的貨物明年也會減產是嗎?」好半天之後,爭奪停當的主人們才想起來客人。「什麼原因,僅僅是因為戰亂嗎?」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這位貝伊眼珠一轉,似笑非笑的問到。「大宋國需不需要雇傭兵呢?我們倒是可以低價提供一些,只要您能保證我們的貨源。」

「塞義瑪大人你太精明了。」看著全神貫注聽著自己回應的在場大商人們,牛某人微微一笑,這個托來得太及時了。「不過問題是你們能提供多少兵馬呢?那些不堪一擊的人馬就不要拿出來了。」

「只要您能保證供貨量不減少,就是馬木留克的騎兵、法蘭克和條頓的騎士都有辦法替大人招攬來。」此言一出,牛洪生的臉色沒變,維賈亞納加爾王國的稅官卻變了顏色。「怎麼樣,這些可都是能和蒙古騎兵一拼的精銳,大人你看呢?」

「聽聽不錯,不過茲事體大,我總得問問國內的意思吧。」牛某人皮笑肉不笑的翹了翹嘴皮。「還是先交接了這一次吧,反正來日方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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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宋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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