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隱患

16.隱患

不能不說共和七十二年的正旦是方明這幾年來過得最舒心暢意的了。除了遠在泊泥的二姊不能歸來以外,一家人終於得到了團聚,老少三代十幾口人圍坐在一起守歲的熱鬧勁,更是熏陶著方明酣然大醉一場。

「真不想走啊!」方明慵懶的躺在床上,呂宋這地方一年四季溫暖如春,雖然只蓋著薄薄的麻被,但是方明卻絲毫感覺不到寒冷,想著離開時故國的雪,方明差一點就想向本路的兵馬使司提出了退役的請求。

「那相公就留下來吧,」方劉氏支著手,用手裡的梢挑逗著方明**的胸膛,「這裡頂好了,何必再去戰火里廝殺。」

「你呀,小妖精,才破的身,還敢來撩撥,小心相公我把你就地正法了。」方明感到自己又有了**,於是手作勢就方劉氏的**伸去,卻把小婦人嚇得身子只縮。

「還是阿謝好,」方明順勢把身邊另一位**著的美婦摟到胸前,兩隻手作惡的上下齊攻,不一會方謝氏就已經嬌喘連連了。

「不是你相公我不惜身,但是一想到韃子的殘暴和神州的凋敝,心頭的血就止不住的沸騰起來,還有那麼多好兄弟倒在那了。」不過方明沒有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反而停了下來,耳邊彷彿又浮現出了趙君用自剄時那句懇求,「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啊!」

「相公。」雖然被吊在半空中,但方謝氏還是感覺到方明有些不對,於是體己的靠上去,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方明冰冷的心。

「好了,你相公我沒事的。不過你就有事了。」感覺到懷中玉人的溫情,方明觸動著,於是只能用行動來報答了。「小妖精,你也不用躲了,這次你逃不了的。」

「相公壞死了,你不是要去定船票嗎,怎得白日宣淫呢••••••」很快聲音被堵在在嘴裡,隨即又變成了美妙的呻吟聲••••••

「老幼怎麼這次準備和四兄一起走嗎?」再美好的時光,總有過去的時候,一轉眼離十五已經過了,離歸隊的日期不遠了,這一天大清早方明起身去預定船票,正巧遇上自己的五弟出門晨練,於是方明順口問著。「要不,這次的船票替你多定一張?」

「兄長不是要急著歸隊嘛?我這邊倒是不急的,行在的考試要到五月了,去了太早,烏煙瘴氣的,說不定反倒考砸了。」方嵩這個當年的小屁孩,現在也已經中學畢業了,今年他準備去行在奉天參加一年一度的太學進學考試。

按理說。中學畢業就有資格參加州、路一級地大比。以不入流地小吏身份初涉政治了。不過方嵩卻志存高遠。希望能考入太學。這樣地話。日後肄業了就可以直接授予八品以上地官階。這一來一去就能少磨堪五年以上地資歷。還能直接參与朝廷地二次大比。日後可以直升三品。正是所謂地終南捷徑。

「想得倒也周全。你孤身一個人又是一個人出門。還得小心才是。」方明欣慰地看著已經和自己一般個頭地弟弟。「若是可以還是早到幾日吧。太學入學考。據說每年都是人滿為患地。太遲了。怕是連個住地地方都沒有了。」

「兄長放心。三兄已經早就託人和岱洲方面地老客商說過了。不但屋子早就備好了。而且行船地時候讓那邊地過來採買地掌柜捎帶一下。應該不妨事地。」

「那就好。看我這個做兄長地。對你地事漠不關心地。大兄他們大概都要罵我了。」聽說自己地哥哥們已經全部考慮周到了。方明這才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家有些太不關心了。

「兄長乃是為國用命地軍人。素日里考慮地都是如何場上廝殺。如何光復故國地大事。怎得為小弟地事分心呢。」方明地遭遇是不會瞞著家裡人地。所以對這個在故國神州血海里趟出來地哥哥。方嵩卻是很佩服地。「小弟有其他幾位兄長顧拂。已經足夠了。」

「這話卻是像在罵兄長嘛。」方明知道弟弟地好意。卻開著玩笑。「也罷。哥哥不日也將到行在學習。希望能在那能和你常相見。」

「多謝哥哥吉言。」方嵩自然聽懂了方明的意思,知道哥哥是在預祝自己能屏翼中選,於是微微一傾身。

「大兄這個師範也不知道怎麼教的,把我家老幼教成了木頭人,真是的。」方明開著玩笑,「那四兄我自去定票了。」

「兄長,早去早歸!」

「怎麼,年才過,這送人的船隊就開過來了。」坐在公交馬車的長排凳上,方明皺著眉頭的看著山腳下喧囂無比的港口,才不過已時,那裡已經人山人海了。

「這位客官大約還不知曉吧,」馬車的御者倒也自來熟,他一邊輕揮馬鞭,一邊介紹著,「三佛齊舊地的土著又鬧事了,這不,所有的從北面來的船都改走呂宋南路、錨州路和越蜀三路,咱們這麻城港可就是必經之路了。」

雖然宋帝國在岱洲各島嶼建立了眾多路郡,但是面對人口不足的窘勢,絕大多數的路下還是以土民領為宣慰司諸長官的,這就造成了相當嚴重的隱患,一旦土司為禍,整個路郡就會糜爛不堪。

「又是土司謀反?」一部公交馬車可以坐八個人,其他的乘客一聽紛紛議論開來,「早就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朝廷年年花了那麼多的錢養著他們,還不知足,早該把他們投到礦山裡累死他們。」

「還是咱們呂宋好,人多,那些土著都被壓得不敢動彈。」

「誰說不是,當年大國師帶著朝廷落難到呂宋的時候,還有人主張再逃遠點呢,若不是大國師一力主張留下一千五百戶,哪有現在的呂宋。」車上人已經越說越遠了。

「也難說不是那些黑心的礦主和田主擄人為奴做得太多,將土人逼反的呢?」突然車上有人冒出這麼一句,頓時剛才還吵吵的馬車一下子安靜了。

「這位朋友,何以見得呢?」方明倒是好奇,能說出這話的人頗有見地,他不禁想聽聽還有什麼高見。

「何以見得,這不是明擺著的嘛,朝廷從北面雖然運來不少流民,但是絕不是讓他們來做奴隸的,」那人唾沫橫飛的說著,「挑出來從軍的,家裡都要授田的,其他要熬成功民的資格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這些年裡大工場不計其數,還要開田修路,再多的人也填不滿,而且這些都是要給錢的。」

「兄台說得是。」方明點點頭,朝廷嚴禁將同胞作為奴隸,所以像劉家這樣被剝奪了身份的韃子走狗,不過也才是二十年的契約奴吧了。「不過,在下怎麼從報紙上得知,這些年那些缺口的奴隸都是從倭國和身毒方面販賣來的,怎麼又和本地的土著扯不清了。」

「各路的報紙哪一個不是在邸報上東抄西抄的,他們說得話,有甚麼可信的。」那個人搖頭晃腦的賣弄起來。「從倭國和身毒販奴是不假,但是那是往些年的事了,這兩年雖說船沒少造,但是全被用來接運北地流民了,餘下的保持原來通商航線都勉強,更不要說多運來些奴隸了。」

原來如此,方明恍然大悟,一句話運力不足。那些個要奴隸的,不是大礦主就是大田主,每年死在他們手裡的奴隸不計其數,這一來補充不及時了自然就把主意動在了就在身邊的土著身上了,由此才引了南面各路的騷動。

「他們這些食人者和韃子又有什麼兩樣。」方明憤然的想著,卻突然有些心驚,自己這是怎麼了,到處憤世嫉俗的,這樣的心態遲早會出事的。

「這位客官,馬上就要到港區了,還是少說兩句吧。」馬車夫這時候開口熄火了,「管他土著也好,流民也罷,咱們能吃下飽飯,不用受北面那樣的苦就是朝廷的功德了。」

「流民?又怎麼干到北面來的流民了?」方明一臉疑惑的看著車夫。

「這位大約不常出來走動吧。」身邊有人扯了扯方明的衣服。

「不,在下常年在外行走,這不是回家過年嗎,所以不太清楚。」方明轉過頭解釋著。

「看客官的樣子是國朝的官軍吧。」當下有人從方明坐如鐘的坐姿上看出了端倪,「大人,您是不知道,現在北地來的流民不同往年了,人太多,泥沙俱下,有些個好吃懶做的,看著鄉里的老功民都頗有錢財,心思不正啊!」

「就是,就是,聽說光去年郡里的提點刑獄公事就判了二十多起竊案,這可是頭十年加起來都沒有的,聽說還有傷人的••••••」

方明想了想這才明白,這人一多,原本在琉球甄別整訓的的步驟就被省去了,所以新來的流民和老功民之間就有格格不入了,新來的看著老的眼紅,老的的認為新的痞劣,再加上各地的風俗習慣不同,這矛盾也是一天天的加深了。

對此方明既沒有什麼好的主意,也不在其位上,但願時間長久了大家都能善意相處吧,方明暗自祈求著,看來,這歸復國土,還是有很多的路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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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宋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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