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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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張龍就立刻奔到了曲戰家的小店，只見那曲戰的女兒正趴在曲戰的大腿上流著口水，呼呼大睡。

曲戰慈愛的用手指輕撫著女兒的頭頂，眼神中無限的溫柔，看著這個小小傢伙，曲戰現在根本就不是昨夜那一擊殺三名宮中高手的武林惡漢，而只是一名普通到了極點的老人，一個深深愛著自己女兒的孤單殘廢老人。

張龍看到曲戰如此深情凝視著自己的女兒，竟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也不說話，只是遠遠的站著，靜靜的看著曲戰將一腔父愛全部傾泄到女兒身上。

曲戰嘴中輕輕的呼喚著，「月兒，月兒，聽得到爸爸的聲音嗎？」這惜這小曲月只是安然大睡，似乎一點都聽不到曲戰溫情的呼喚之聲。

良久，曲戰淡淡的說道：「張龍，我先把小月兒送去鄰居家張嬸那安放一下，你且在我這等等。對了，過來，我這有些錢，你拿去村頭買點包子和稀飯回來。」

張龍走了過來，從曲戰手上接過了幾個銅板，朝那村口的賣包子稀飯張叔那跑去。

回來的時候卻看不到曲戰叔，只是聽到曲戰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進來吧！」

張龍走進了內屋，卻還是找不到人，曲戰的聲音又傳來，「到廚房這邊來。」

張龍大聲的嗯了一聲，朝廚房那邊跑了過去。

剛到廚房就震驚得差點連手中的包子與稀飯碗都掉落於地上。

曲戰家中地廚房中。竟然還開了一個門。曲戰正跪在密室中間。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曲戰扭頭看了張龍一眼。張龍立刻拿著包子端著稀飯走了進去。

轟地一聲。密室地門關了起來。廚房還是那間破破地廚房。彷彿這個房間就不曾有過這麼一個密室也不曾有過張龍和曲戰一樣。

曲戰遞了一個包子給張龍。長嘆一聲。「張龍。我知道你拜師是因為害怕我殺你。你不用害怕。我一直當你如我親生之子。怎麼會相害於你。你大可不必如此。若是你真地不喜歡學習武功。只管好好讀書。將來考個功名。為我大宋建功立業。」

張龍搖了搖頭。「不！自古有雲。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天下大亂。先不提保家衛國。若是沒有一點拳腳上地功夫。就算是活下去也是甚為艱難。請師父你一定要好好教我武藝。」

曲戰深思了片刻。轉身看向了一副青衣瘦高白須男子地水墨之畫。「這是我地父親曲奔海。我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我不願意我地女兒背負著仇恨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你真地要學我地武功。就必須背負我曲家地大仇！你可願意？」

張龍磕道：「曲家大仇。自然是我張龍地大仇！」

曲戰從一個箱子中取出了一副畫相，畫相上面被人用針剌過無數的針孔，「這就我曲戰的大仇人，東海海龍會的會長海霸天之相！他殺了我的全家，重傷了我的父親。我和他有屠族之仇！」

張龍喝道：「若我武功有成，定然斬他項上人頭，拜見師父。若他死，定然殺盡他家男丁，以還恩師屠族之恨。」

曲戰扶起張龍，兩眼中全部是激動萬分的淚光，「好，好徒弟，從今天開始我就先傳你曲家拳內功心法，你要努力練習，不要丟了我們曲家拳的面子。」

張龍正欲跪下，卻被曲戰死死拉住。

張龍：「從今天開始，我們在這密室之中就以師徒相稱，若出得門外我還是要叫你曲叔叔，可好。」

曲戰一想，道：「那是當然。」

當下曲戰細細和張龍講解這曲家拳的入門心法。張龍本來就是先天異賦，學讀書可能貪玩不努力，不過學武功卻是極為認真。這或許就是張龍是因為那一挑一百之戰所留下來的深深怨恨所化成的動力罷。

從這天開始，張龍便日日三晚起床，來到曲戰這密室之中，呆到四更近五更才離去。曲戰本來就極其喜愛這個孩子，武功傳授更是用心到了極點，當然也極其嚴厲。他本來就是個跛子，很多曲家拳的神妙武功無法施展，如今看著張龍，更有著將自己的希望寄託於這個最弱小的徒弟身上的意願。總希望有一天，張龍的武功可以過自己。

曲戰越是教授張龍，就越是喜愛這個白揀來的徒弟，教得越努力，張龍也學得越認真。那內功心法本是最難背誦之物，口訣晦澀難通，竟然也讓他背得一字不差。

很快就是秋去冬來。

這日張龍正在林中練武，那家中的小板凳狗已然長成一條一尺半長的半大小狗，就伏在地上看著小主人練著曲家拳的拳術。

張龍雖然習武不過三月，卻隱然拳腳帶有風雷之音。雖然一身已然被大汗浸濕，卻精神亦亦，神采飛揚，彷彿這不是苦事，而是天下最有樂趣的事情一般。

張龍突然連出四拳三掌勾臂，反身左腿鞭掃剛停，左腿又旋風般回掃過來，左腿剛觸地，竟然騰空又起，左右膝連環撞出，再右腿空中飛掃左腿連環又橫掃千軍之勢踢出。若是有人旁觀，定然會驚得目瞪口呆。

張龍終於停了下來，那小小板人凳狗立刻跳了起來，汪汪叫著圍著張龍轉了起來。

張龍嘻嘻一笑，揮手一抹額頭上的大汗，「小黑頭，我們回家吃飯吧。」

「汪！汪汪！」

張龍：「對了，我還得先去曲叔叔家挑點甜井水回家才行。」

張龍雖然習武時間很短，內力也是剛剛接觸，但是力氣卻大了數倍，已然有點小**的感覺，三十斤的水桶已經可以挑上二個。

「汪！汪汪汪！」

張龍嘻嘻一笑，揀起地上的扁擔和水桶，朝那曲戰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