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哼!原本想在老頭的律師們還沒發現之前幹掉她的,現在,這群飯桶讓人給跑了,只怕老頭的律師們也開始行動了。

「啊,真的啊!老闆,那你不是玩完了!?」那名屬下聞言驚叫起來,尚未發覺他老闆的臉已經氣得扭曲,還一點憂患意識都沒有的在他耳邊直嚷嚷。

「廢話!都是你們這群沒用的飯桶讓人給跑了,要是死老頭那邊的律師先找到她,我就先一個個斃了你們,再上吊自殺。」矮胖的男人驀地大吼出聲。

他重重的往桌面上一拍,他被這群笨蛋屬下給氣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老……老闆,你先別生氣,那……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才好!?」膽怯的縮了縮肩,那名愣頭愣腦的屬下小聲的低問道。

看老闆這副窮凶極惡的表情,活像恨不得將他們給扒了皮吃掉算了,為了保住他的小命,他得小心翼翼,別再觸怒老闆了。

「怎麼辦!?」矮胖男人咬牙切齒的瞪着眼前這一群活像白痴的屬下。「你還敢問我怎麼辦?人跑了還不趕快想辦法去追!?」

他又往桌面上重重一擊,砰地一聲,令眼前這一群人全低垂著頭,膽顫的聽着老闆的下一步指示。

「趁現在死老頭的律師們還沒查出事情的始末前,我要你們將她找出來,幹掉她!要是你們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你們也別回來了!」

為了死老頭的遺產,說什麼,這個女人都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矮胖男人眯起眼,陰狠的胖臉上,全是不留情的殘忍。

他抽起桌面上那張夾在調查文件上的女人照片,那女子臉上掛着甜美的笑靨,一頭如絲綢般柔順的長發垂落肩后,她細緻的容顏彷彿是雕刻家雕琢出來的完美白瓷娃娃,這副嬌弱的容貌足以令天底下的男人怦然心動,只可惜……

矮胖男人抽起拆信刀,將照片往桌面上一刺,冷冷的笑浮上嘴角,直盯着被釘在桌面上那張女子的照片。

她,活不了一個月了!

矮胖男人哈哈大笑起來,狹小眼中浮現的凈是狠毒。

為了自己的將來、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這個老頭在遺囑上公佈的財產繼承人——這名叫「琉璃」的女人,她絕對活不得!

【第二章】

逃!她得快點逃!她不能停下來!

一名女子在飄着細雪的紐約街頭,僅穿了件白色毛衣和一件牛仔褲,背着隨身的背包,不停的向前奔跑。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兩腳早已在劇烈的奔跑下喪失了知覺,刺骨的寒風夾雜着漫天細雪凍得她雙頰蒼白,原本紅潤的櫻唇也因這寒冷的天候而凍成黑紫,然而她卻不敢停下腳步稍作歇息,繼續往前奔逃,深怕她腳步一慢,身後那些莫名追趕她的人就會抓住她。

「她在那兒,別讓她跑了!」驀地,一名男人發現了她,向身後的夥伴們吆喝一聲,那如惡魔追趕的腳步聲便又朝她的方向急促響起。

身後追趕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女子的心不斷狂跳,一股悚懼感襲擊着她脆弱的身心。

追來了!他們追來了!

忍着雙腳的酸痛,她繞進一條月光照不進的小巷子裏,髒亂及刺鼻的惡臭讓人無法忍受,她卻絲毫不敢停頓的繼續向前奔跑。

為什麼!?為什麼那些人要追捕她!?自前天她就發現有人在跟蹤她,每每在街上,她便察覺到有奇異的目光緊盯住她的一舉一動,甚至還在街頭上大膽的拿出滅音手槍企圖謀殺她。

她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要追捕她,更不曉得他們為什麼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

她想不出來他們想殺她的理由,離開孤兒院以後,她便存夠買一張飛往紐約的機票錢,孤身一人來到紐約求學。

她的生活其實很單純,早上到學院上課、下午便去畫廊打工,下班之後她便直接回家休息,根本不可能跟人結怨。

她在這兒,一個人也不認識啊!

但又為何,身後追趕她的那群人,個個面帶殺機,將目標鎖定了她,不顧一切的就是要她死?

女子一頭及腰的長發因急速的奔跑而飄揚在空中,她纖弱的身影在暗巷中顯得縹緲,不知何時,原本腳下的石地已被白雪覆蓋,讓她奔逃的動作減緩不少。

「發現她了!在那裏!」男人的聲音忽地由身後的巷子口傳來。

女子咬着牙,渾身的知覺已被凍僵,只剩腦海中不斷浮現的一個念頭,催促她的腳步繼續向前,那就是——逃!

暗夜的巷子裏似乎永遠沒有盡頭,女子感覺她的身體越來越不聽使喚,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緩慢,到底,哪裏才是盡頭呢?

她搖搖頭,企圖喚回腦子裏逐漸模糊的思維,身後的叫喊聲越來越清晰,她撐起蹣跚的腳步,繼續向前奔跑,只是,她的體能已經到達極限,再也無力去抵抗這似永無止盡的惡魘了……

女子走了幾步,她的視線霎時失去了焦點,只剩一片模糊景象在眼前晃動,然而,在一片白色朦朧中,她卻瞧見了一道耀眼的銅色光芒。

那閃爍的銅光蠱惑了她的思維,隱隱約約中,她看見了一條銅色狂龍,用他銳利的視線緊緊鎖住她。

剎那,銅色狂龍消失不見,繼而出現的是一名男人高大的身影,他站在光和影的交接處,暗黑的眼眸冷漠的睨着她,渾身散發的冷冽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她知道,只要再靠近他一步,只要再一步,她就得救了!

女子撐著快虛脫的身子,逐漸朝那團光芒步去,男人的身影就在眼前。

只要再一步,她只要再一步,他一定會救她的……

凌晨一點,籠罩在夜幕底下的紐約正飄着細雪。

「怎麼?老頭這兩天還有沒有打電話來嗦?」

琰煌炙走在空蕩的街頭上,身後還跟着一向以保護他為己任的護衛,街頭的路燈正散發出昏黃的燈光,將滿地的白雪映照的水亮。

他想,閃了腰的老頭,現在應該躺在床上,撫着他受創頗重的腰哀嚎著,沒什麼多餘的心力來追蹤他的行程、在他耳旁羅嗦才是。

就不知道,老頭是不是真如表面上如此的安分守己,乖乖的躺在床上養病?抑或是又趁着他來紐約辦事時,在台灣搞些小動作?

「回少爺,允權沒接到老太爺的電話。」怕是上回少爺惡整老太爺的那一摔,讓老太爺渾身的老骨頭全移了位,現在恐怕還下不了床。

允權微微一笑,知道少爺來紐約除了處理「凜焰」在紐約分部的事情外,最主要的,還是要藉機避開老爺子。

在台灣,少爺的耐心已經被老爺子磨的快光了,要是再待下去,只怕少爺發起火來,真的將老太爺一屋子的古董寶貝給砸光。

「那就好,他再打來嗦,就直接掛了,省得聽他廢話。」琰煌炙修長的身影讓燈影映得更長,他的五官像是上天賜予最完美的作品,任何女人瞧了都會發狂似的愛上這個渾身帶着神秘感、狂狷且不可一世的傲慢男人。

他濃密而微發的黑髮垂落在飽滿的額前,暗黑如墨的眼眸隨時透露出像黑豹一般冰冷的野性色彩,順着他高挺的鼻樑而下,是他性感卻像是嘲弄般而輕揚的薄唇。

任何人見到他的第一眼,都只有一個評價,那就是——危險!

他渾身上下散發一股狂野危險的氣息,像是一壇醇酒,只消一聞,便會令人沉醉在他獨特的芳香中,只消嘗一口,那濃烈的醇厚酒氣便會在瞬間迷惑你所有思維,之後,舌尖傳來的火辣感卻讓你不由得膽顫的卻步。

這種融合了迷惑以及危險的味道,在在誘惑著許多人像飛蛾撲火般,迷炫於它燦爛的光彩,繼而不顧一切的撲向那團燃得火紅的熾火中,尋求一瞬的美麗。

琰煌炙就是這種渾身帶着致命吸引力的男人。

他像團烈火,無時無刻不在燃燒,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會被捲入這團烈火中一同熊熊燃燒,直到最後——

「她在那兒!別讓她跑了!」

寂靜的街道上,意外的傳出幾聲吵雜的追逐聲和一聲聲窮凶極惡的吼叫聲。

空蕩蕩的街道上,飄着白色的細雪,替此番危急氣氛染上了極不協調的柔和色彩。

琰煌炙停下腳步,他半眯起眼,彷彿察覺到什麼似的轉頭睨向那陰暗的巷子裏,敏銳的直覺讓他緊盯着暗巷裏的某一小點。

他的直覺告訴他——

有人在看他!

他抿起薄唇,站在光和影的交接處,高大的身子一動也不動的冷睨著那不見底的暗巷,敏銳的聽覺聽到那人正以極為緩慢的步伐、伴隨着細微的呼吸,朝他努力且困難的步來。

「別……別走。」一聲虛弱的怯喚聲在離巷口約兩步遠的地方響起。

琰煌炙眯起狹長的黑眸,像個不可一世的尊王,冷睇著那抹隱於暗巷裏頭的模糊身影。

纖弱的人影困難的撐著自己已經虛軟的身子,怕他沒聽見會拋下她離開似的,趕忙由陰暗的巷道中,朝他伸出一雙被凍得僵紅的小手,再度顫著抖音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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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男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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