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中蠱

第十四章 中蠱

喊了半天,沒人回答,但是聽到一陣趟水過來的聲音,我心想一定是李小露帶的黑衣啞巴就罵道:「別裝神弄鬼的,趕緊把手電筒打開,先摸清地形在說。」

這時候趟水聲停了下來,「啪」的一聲把手電筒打開,向我照來,由於眼睛剛才一直處在黑暗之中一下子適應不了光明,我就把頭轉了過去,說:「你別照臉啊,晃的眼睛睜不開。」拿手電筒的人笑道:「我說張司令您要特寫又不讓照臉,那我給您哪裡來特寫,難道照**?」我一聽聲音,知道是李冉民,就罵道:「你丫怎麼也跟來了,都說了不讓你們來,真是添亂,他們兩個呢?」

李冉民邊向我身邊走邊說:「你說哥幾個怎麼忍心把你一個人放這水深火熱的地方受煎熬,你前腳進來我們後腳就都跟來了。」就在這時,不遠的地方傳了一陣攪動的水聲,接著是幾聲咳嗽,就聽黑暗中邊咳嗽邊嘀咕道:「這可樂怎麼這麼難喝!」只聽這經典的開場白就知道是羅胖子那斯。

李冉民用手電筒向那個方向晃了下,就見羅胖子背著我的背包,還在彎腰咳嗽,估計是「可樂」喝多了。

我和李冉民一起向羅胖子的方向靠攏,同時利用手電筒的光亮,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我們置身在一個拱形的通道里牆壁上全是綠色且黏滑的青苔,腳下是沒到膝蓋的水,有點像是下水道,但相對要大一些更像是廢棄的地下工事。當時我對遺失的世界沒有絲毫概念,見到的所有事物都是按原有的思想想當然的理解的,其實如果我事先將《滅世錄》仔細看一遍的話就會少走很多彎路,但我只是前幾頁認真的看了,後面的內容都是大致的翻了翻,這也許就是命運使然。

與羅胖子匯合之後我們就開始找鄭七段,我們哥仨扯著嗓子不斷的喊著他的名字,但絲毫沒有回應,同時也完全沒有見到卓家姐弟和李小露一夥的蹤影,這讓我很納悶,都是通過那個光團進來的,就算隔有距離也不會隔的太遠,怎麼完全不見動靜。

我主觀上認為鄭七段應該就在我們附近,就和李冉民商量著向前找找去,羅胖子怨聲載道,不斷的抱怨饑寒交迫回到了舊社會,我和李冉民互相看了看,都沒理他,沿著通道就開始向前搜索。

這次我的主觀判斷讓我們吃盡了苦頭,所以有些事,不能只靠自己的主觀判斷,也要結合周圍的情況才行。

我們向前搜索了大約兩個小時,現這通道相當的大,而且還有很多分支,四通八達猶如迷宮。我和李冉民基本上一整天滴水未進了,羅胖子倒是挺幸福的,喝了不少「可樂」。在通道里趟水前進相當耗費體力,而且我們現這裡相當的熱,我們已經把身上的衣服脫的只剩下單衣了,但還是汗流浹背,這讓我們更加疲憊,我們一商量就決定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剛巧又走到一個分支的路口,有一塊兩平方米的石頭凸出水面,就都爬了上去,從羅胖子背的背包中把我早先帶了的乾糧拿了出來。乾糧都有塑料包裝,雖然包裝濕了,但裡面的東西還相當完好。

也幸虧羅胖子捨不得水晶頭骨,才找到我落下的背包把頭骨塞了進去,給背來了,要不然我們就要餓肚子了,但也正因為羅胖子貪戀水晶頭骨,而把裡面的《滅世錄》丟在了老屋,裝進了頭骨,但水晶頭骨也在遺失世界幫了不小的忙,這已經不能比較得失,只能說是一件註定的事。

為了節約手電筒的電池,我們把唯一的手電筒關了,三個人在黑暗中啃著乾糧。

啃著乾糧我就把之前的疑問問了出來,先還是問他們是怎麼跟來的,因為事先他們並不知道我要到老屋來。羅胖子餓的兩眼綠光,對於他來說,不讓他吃飯等於要了他半條命,今天這可把頓頓準點按時的羅胖子折騰的夠嗆。不見吃的他還可以硬撐,可這會見了乾糧,他比打了興奮劑還有動力,哪還顧得上跟我廢話,一個勁的往嘴裡塞乾糧都恨嘴小手少。

李冉民邊吃邊解釋道:「那天看見那本書後,我們就現你有點不正常,我們都知道如果有什麼事你不和我們說,即使我們問了你照樣也不會說的,索性都沒問,只是都暗自對你多了分留意,結果就見你大早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幹什麼去,就都悄悄的跟來了。」

頓了頓李冉民接著說:「其實這事情也挺偶然,如果不是羅胖子起來上廁所也不會現你鬼鬼祟祟的,話說回來,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羅胖子在旁邊口齒不清的「恩」了兩聲表示他們能成功跟來完全是他的功勞,我低聲罵道:「小心噎死你。」然後對李冉民說:「那你們又是怎麼和卓家姐弟勾搭上的,至於為什麼不讓你們跟來完全是為了你們好。」我把《滅世錄》上所記敘的有事跟他倆簡單的交代了一遍,李冉民恍然大悟:「這滅世錄還挺邪乎,難道真是二十年後的你寫的,不過它再邪乎也沒關係,哥幾個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怕書上的幾句話,這我就得批評你了,張司令你可太小看我們同一陣線的戰友了,完全是個人英雄主義的老毛病又犯了。」

聽到這席話我的心暖暖的,眼角也有些濕潤,我這輩子能交到這幾個好哥們真是值得,在得知《滅世錄》上的警告,而且在這未知的地方生死難料的情況下,仍然沒有絲毫的退縮,有友如此,夫復何求,但嘴上還是不耐煩的說:「別扯那些有的沒的,趕緊說你們是怎麼和卓家姐弟勾搭上的,可別說是偶遇。」

李冉民樂了,笑著說:「還真讓你給說對了,真就是偶遇,不過這偶然的遇到,更像是必然的,好象他們知道你要去老屋,早就在半路埋伏好了。你在前面走,我們在後面跟,在快到老屋的一個拐角的地方就遇到了他們,他們說找你有事,就一起跟了過來。對了,卓小雨不是說她父母也是考古專家和你父母一起失蹤了嗎?估計他倆就為這事找你的。」

我苦笑一下道:「這對姐弟也不是什麼好鳥,他們身上的疑點很多,比如卓小雨的泰拳,以及那條黑曼巴,還有他們毫無避諱的殺掉黑衣大漢,根本不可能只是考古專家的子女那麼簡單。」

一陣水波動的聲音打亂了我們的對話,李冉民反應迅,立馬就打開手電筒照了過去,喊道:「誰在那裡?」但燈光照耀處只見水中一圈圈尚未平息的波紋,卻什麼也沒有。

這時我通過手電筒的光亮現一個讓人心跳加快的事情,同在突起石頭上的羅胖子不見了!

我捅了捅身旁的李冉民道:「羅胖子怎麼不見了?」李冉民緩緩的回過頭來,而此時生了讓我更意外的事,李冉民的臉沒了!

確切的說,這是在他腦袋是頂著的是一個肉球,沒眼沒鼻沒嘴,五官全不見了,就一個圓溜溜光禿禿的肉疙瘩,我從脊梁骨冒出一股冷汗,這太***詭異了。

而那個頂著肉球的「李冉民」仍然和我說著話:「羅胖子不是在這呢嗎?你沒事吧,臉怎麼那麼白,燒了?」說著就伸手去摸我的頭,我哪肯讓這怪物近身,不等爬起來就手腳並用的往後倒退,可我忘了這是在突起的石頭上,一下子就跌進了水了,掉進水裡后我打了個機靈,再看向那塊突起的石頭,就見完好無損的羅胖子和李冉民都呆在上面滿臉驚疑的看著我。

我驚魂未定,突然有種錯覺,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這李冉民和羅胖子會不會是外星人假扮的,仔細辨認以後沒現破綻就開口問道:「李參謀是你嗎?」李冉民奇怪的盯著我看了半天才說:「你什麼神經啊,不是我還會是誰?」

我仍不放心的問道:「天王蓋地虎!」這都是以前看老革命片時學來的暗話,意思是問,你們是哪路妖怪好大的膽子!敢來玩你祖宗?李冉民順口接道:「寶塔鎮河妖。」意思是說,我們都是原裝貨,要是別的玩意就叫我們從石頭上掉下去摔死,沉水裡淹死。我接著又道:「野雞悶頭鑽,哪能上天王山!」意思是說,你們不像正牌的!羅胖子在旁邊不耐煩的說:「張司令再這地方你表演什麼《林海雪原》啊,地上有的是米,喂呀,有根底!」羅胖子的意思是說,老子不光是正牌的,還是老牌的,而且他一口道破暗話出自《林海雪原》,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外星人應該是不會不知道楊子榮和座山雕這套把戲的。

解除誤會,我又爬上突起的石頭,把剛才眼前生的事,跟他們仔細的說了一遍。羅胖子分析道是我心理素質不過關,產生的幻覺,而李冉民緊鎖眉頭用手電筒晃著我盯了好大一會才說:「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你看張司令的眼睛,眼白里有很多黑點,好象是中蠱了。剛才估計是蠱作了,才產生了幻覺。」羅胖子掰著我的眼也看了一會,驚道:「真的呀,真的有很多小黑點,張司令你得罪誰了,怎麼會中蠱?」

李冉民沉思了半天,沒有說話,我想起了在老屋暗室里也出現過類似的狀況,卓小雨解釋說是我看到水晶頭骨的眼睛被催眠了,可我現在想想,當時光線昏暗,我哪有心思去凝視水晶頭骨的眼睛,所以很有可能那個時候就已經被下了蠱。而給下蠱的最大嫌疑人應該就是卓家姐弟,就咬牙切齒的道:「肯定是瘦竹竿和他姐姐乾的,這兩個挨千刀的。」同時我把在暗室生的事情也向他倆作了彙報,我認識到溝通真的很重要,俗話說的好,三個臭皮匠,抵上一個諸葛亮,同樣的問題大家一起思考,多層面多方位的思考得到的結果才最有可能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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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橫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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