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找個農村的老媽願意嗎

「媽媽說話太絕對，我怎麼沒現我爸小心眼小氣呀！」

「他怎麼不小氣，每次和他逛商店買東西，他總是避高就低，那個便宜買那個，嫌這個貴那個太高檔。吃剩的飯菜從來不捨得倒。這你都知道，他不是聲稱自己就是咱家的垃圾桶嗎？專裝剩菜剩飯的。為這事我跟他吵了多少次，他說這輩子是改不了了，誰叫咱是老農民出身呢，寧願糟蹋身體，決不糟蹋糧食。這種人，你怎麼和他一起提高生活品位呢？他現在還是一個市長，我們倆的工資也好幾千塊，要是個小公務員，他還不把咱全家人的脖紮起來啊。小雅啊，你可小心，不能和這種人為伍啊，哪怕他將來是一個市長。」

「那你們談戀愛的時候怎麼沒現他這些缺陷呢，說起來這也不是什麼毛病，是會過日子罷子。」

「人在談戀愛的時候，兩人看對了眼，只看好處，哪裡看到缺陷，何況都只亮出自己光彩的一面呢。你見哪個男孩子在戀愛時小里小氣的，都是充大尾巴狼。一心討好你，哄得你神魂顛倒的，找不著北，可一旦結了婚，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小雅，你自己面對的時候，可要理智些，多長個心眼啊。」

溫小雅不屑地笑笑道：「你要我理智，頭腦清醒，你自己怎麼就找不著北了呢？沒聽說過，情人眼裡出西施，情人心中一片痴嗎。」

「所以，小雅你要提前防範，在看到哪個男孩子不錯的時候，先跟我打個招呼，我先過關，然後你再跟他接觸，省得有了感情，難分難捨。今晚你提出這個話題，也真是時候，本來我正要跟你好好談談的。現在你明白媽的意思了，終身大事，不能馬虎。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啊。告訴我，有沒有看上眼的男孩子？」

溫小雅顯然不好回答有還是沒有，說有，媽媽一定追問是誰，一定引起一場爭執，搞得心神不寧，今晚上也就不用休息了，明天還要出國，身體怎麼受得了呢？說沒有，也不行，一是她不願說謊，二是她心裡有了劉志平，就不能說沒有。一陣慌亂過後，她機智地道：「我看上有什麼用，關鍵是媽媽看上，還是媽媽到學校來幫我過過篩，或者我把男生們的家庭檔案搜集來讓你過目，你說哪個可以展，我再想法向人家靠攏，省得許多麻煩！」

吳玉芳不滿地瞪她一眼道：「你看吧，我是要你做到心中有數，你卻來這個。媽媽看上的，你同意呀？」稍停頓一下故作漫不經心地道：「李耘這孩子挺細心的，今天幸虧他到車站接我，一直接到裡邊，幫我提箱子，很會體貼人的。」吳玉芳這麼說，是想提示溫小雅，李耘是可以考慮的。但不好直說，你就找李耘當男朋友吧！

溫小雅當即道：「是啊，所以你又找不著北了，讓人體貼暈了！」

吳玉芳笑笑道：「我看人家李耘一家子對你挺不錯的，說實在的，李耘這樣條件的，也是百里挑一的。」

溫小雅拖著長腔道：「是啊，大大的有錢，人長得也帥，人人想納為快婿呢！算了吧媽媽，都十點多了，咱們還是洗洗睡吧，明天還要到出遠門呢。人找什麼對象，命中注定，不是按計劃來的。走哪算哪吧，您也少操閑心。」

「我閑得難受啊，我願操心？你能不用我們操心就找個稱心的男朋友，我們管那麼多幹嘛！」說完，吳玉芳琢磨溫小雅剛才的話，是覺得李耘好還是不好呢？話的意思當然是說好，有錢，人帥，可語氣又有些不屑，好像不覺得好。她要是認可李耘多好，他們一家子又那麼喜歡她，生活一輩子不用操心了，半點委屈也受不到。留學、事業什麼問題都迎刃而解，一順百順的好事。劉靜和李定邦已經挑明了態度，就是想成就兩家的姻親關係。當初劉靜提出這事時，自己說只要小雅同意，自己沒有什麼意見。過了這麼長時間，小雅和李耘並沒有以戀人的關係相處，說明小雅並沒有允諾。如果老這麼下去，會冷了人家的心，人家條件那麼好，會有多少人盯著呢！看來這事不能只由小雅自己拿主意，關鍵時候要促一下。她畢竟太年輕，想得不長遠。這次旅行正好是個好機會，可以好好引導引導。

溫小雅躺下后，腦子裡琢磨著怎麼向媽媽提出劉志平的事。媽媽反對時怎麼應對。她甚至想到根據媽媽反對的程度，採取不同的策略。如果她的態度不是那麼強烈，就慢慢和她磨，直到她接受。如果她態度強烈，堅決反對，那麼自己也旗幟鮮明地表明態度，直接斷了她的念頭，省得她繼續勞神費力，這叫長痛不如短痛。同時爭取爸爸站到自己一邊來，一起抗爭。想到這裡，她看看躺在床上的媽媽，心裡默默道：「老媽啊，你可千萬要開明些，不要阻攔我們。劉志平是多好的一個男孩啊，踏踏實實、有情有義的。關鍵是我們的感情已經難以割捨，感情的事，怎麼可以和這條件那條件混在一起談呢。這個社會，憑我們的奮鬥，還能解決不了生活問題？女兒不求錦衣玉食，只求和心愛的人一起平平安安地過平常人的日子就行。何況劉志平也是不甘平庸的人，他一定會幹出一番事業來的。一想到劉志平，她心裡就湧起一陣柔情，志平啊，你在幹什麼？在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