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2）愛的宣言

劉志平的那句「誰也別想搶走她」的話，在溫小雅心裡引起一些反應，他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呢？他是不是覺察到一些什麼呢？今天陪李耘和他媽媽轉了一天，沒有向他解釋一下，這對他是不公平的。兩人既然想愛，就應該時時刻刻彼此都是透明的。

「志平，你怎麼不問問我今天做了什麼？這麼不關心人家！」溫小雅嗔怪道。

劉志平心裡道，還用問嗎，你不是和人家李耘玩了一天，給他媽媽買衣服了嗎。到了口邊卻是這麼一句：「哪你幹什麼了？我一直想問你又怕你怪我小心眼愛過問人家的私生活呢！」

「我陪李耘和他媽媽逛了一天市，他媽媽要我陪她買衣服。昨天上體育課時李耘就跟我說好了，我其實不想去，他媽媽又打電話約我，我拒不開面子，還是去了。」

劉志平心裡想，小雅這麼誠實。要是那種滑頭女孩，在這種情況下一定不會如實說的。他淺笑一聲道：「玩得很開心吧！」

「開心什麼呀，好不容易盼來個周末，卻和不願見的人在一起干不願乾的事。你說開心得起來嗎？和你一起跑跑訂單多有意義啊。」

「李耘一家子對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啊？」劉志平支吾道。

溫小雅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道：「可能吧，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劉志平沒有接話，他想聽聽溫小雅是怎麼強調「不可能」的。

「志平，李耘曾對我表露過那種意思，但我回絕了，一是你已經完全佔據了我的心地，我已經心無旁鶩；二是我對李耘一點感覺也沒有。愛情是一種情感，情感是心靈的感應，沒有心靈的感應怎麼會有愛情呢？沒有愛情，在一起的日子有什麼味道呢？」

劉志平聽了，心內釋然的同時又湧起一陣難抑的幸福感。他興奮地道：「小雅，我對你來說，是有感覺的了？」

溫小雅搖他的胳膊一下道：「你臭美啊你！」接著喃喃地道：「志平，你相信不相信緣分？」

劉志平點點頭道：「我相信！」

「我真想不出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好像老天專門安排的一樣。一上大學，咱們就是互助宿舍，第一次野遊，就碰巧遇到一條小河，你呢就背我過河。自從你背我過河，自從我看了你的學費減免申請，我的心就被你牽動著。不管上課下課，我都悄悄地關注著你。你不畏貧困，打工求學，你的那份自信，鎮定從容，讓我感動。王桂芹出事後，你那麼熱心地幫助她，把她從灰暗中掙脫出來。讓我看到了你心地的善良。你搞經營，點子一個一個的，顯得那麼精明，也讓我佩服。志平，你真的是老天派來引誘我的，我已經難以自拔了！」

溫小雅說到動情處，聲音顫動著，兩手把劉志平的胳膊抓得緊緊的，頭抵在劉志平的肩膀上。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樹林的深處。路燈黃色的光透過樹枝斑駁地瀉在他們身上。附近沒有別的人，只有幾隻小飛蟲追星一樣圍著他們。

劉志平轉身面對溫小雅，雙手扶在她的肩上，雙眸**辣地看著她。「小雅，你這麼看重我，我真的好感動。我一個貧困生，農家子弟，我默默地承受著生活的壓力，除了學業學費和生活費，我沒有餘力左顧右盼。我只希望能順利地上完大學，找個工作，讓家裡日子好過些。我滿腦子琢磨的是找錢的路子，沒有心思去吸引女孩子的目光，也沒有一個女孩子把我放在眼裡，而你卻把關注的目光投向了我。你關心我，你替我付飯費，為我的貧困難過。小雅，不是我吸引你，是你天使般善良的心關照到了我。同情雖然不是愛情的全部，但有了同情的愛情更珍貴。我懂得這份愛的分量！小雅，以前，我在你面前還沒有足夠的信心，因為我不相信會這麼幸運。今晚你的話讓我備受鼓舞，我誓，我誓死捍衛我們的愛情！我拚命掙錢，讓你過上好日子！我永不放棄你！」

劉志平說到這裡激動地一把把溫小雅緊緊摟在懷裡。溫小雅都有些透不過氣來。她掙出頭來喃喃地道：「志平，不要說誓死、拚命的話。只要和你在一起，生活無論怎麼樣，我都幸福快樂。我不會讓你以透支生命為代價為我換什麼好日子，我們要輕鬆快樂地相伴一生。」

「小雅！」劉志平輕呼一聲，雙目淚水充溢。他把頭埋在溫小雅的肩窩裡，兩人交項廝磨，然後情不自禁地親吻。熱烈、空曠、眩暈、升騰……兩人醉心於這長吻之中。

兩人從小樹林中出來時，劉志平開玩笑道：「剛才嘗出什麼味道沒有？」

溫小雅道：「一股子酒味！」

劉志平就把和庄彬一起喝酒，庄彬和路青青的事跟她聊了。溫小雅聽了道：「那個女孩子怎麼是這個樣子！」

劉志平道：「樹大招風，人美招盯。青青是太招人眼目了。」

溫小雅道：「樹大招風不假，那也得看是什麼樹，要是本來就水性楊花，沒有風它也不會老實本分。漂亮的人多了，也沒有多少和你那老鄉一樣的。那個老闆有意盯她，她也是有意招惹她。」

劉志平道：「可有時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溫小雅道：「那這樹的態度還是不堅定。鄭板橋的《竹石》不是說，『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嗎？這竹樹有節，就不怕這風那風的。」

見她這麼說，劉志平高興地道：「對，還是她不老實。放在你身上，決不會生這樣的事。你就是鄭板橋說的竹子，我就是那破岩，你的根纏繞著我，我抓著你不放鬆。除非山崩地裂，咱們決不分開！」

「山崩地裂咱也不分。我這竹樹就是倒了，我的根也要抓著你這塊破岩！」溫小雅緊抱一下劉志平的胳膊道。

劉志平笑笑道：「這真有意思，以後我就叫劉破岩吧。不對外公開，只有你叫。行不？」

「劉破岩！」溫小雅輕呼一聲。

「唉！溫竹！」

兩人大笑。

笑過後，溫小雅突然意識到什麼，板著臉道：「不行，不能叫我溫竹！」

劉志平哈哈一笑道：「對呀，怎麼是瘟豬呢！胡鬧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