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登天秘笈（4）

三怪見6玄衣帶了人來，陪笑道：「6長官，那韃子丫頭早已是不行了，若是依我三人的意思，早些扔出去喂狗算了，何苦勞您大駕，跑了這許多來回……」6玄衣正色道：「三位弟兄，人命關天啊！雖說那幾個韃子明日便要受死，畢竟今日還未到死期！這二位大夫是江浙分會的萬氏兄弟，是我尋來醫她的。無論如何也要試上一試。即便最後不行，也算是盡到了心意。」

說罷衛士引方、蘇進了牢房，方鹿茸見外間囚的正是阿魯台，此刻已然是血肉模糊，扒在欄杆上，不斷向裡面牢房高喊：「阿玉瑪！你醒醒！」；內間在地上癱倒著一位女子，面如死灰、人事不醒，想必就是北元公主阿玉瑪。

大怪叮囑道：「你等切須留意，萬萬莫再向裡面走，裡面便是天尊靜修之地，踏進一步便是殺頭的罪名！」方鹿茸向牢房內間盡頭望去，果見一黑洞，洞口石碑隱約刻著「天尊禁地，妄入者死」八字。

方鹿茸入得內間牢房，把著阿玉瑪的玉腕輕輕一探，對6玄衣說道：「這蒙古女子傷得確是不輕，先有致命刀傷失血過多，後有長途顛簸損其真元，若不醫治，只怕活不過今日。」6玄衣急問：「萬兄弟可有法子醫她？」方鹿茸嘆道：「聽先父說，此等情形，除非有百年以上的冰山雪蓮一株，佐以上等的藏紅花五錢煎湯服下，以雪蓮補其元氣，紅花化其淤血，或可續她性命。」這一副藥方叫做「碧血天蓮湯」，確是方神醫痴之前口授於他。方鹿茸談及此方，不由想起亡父，心中又泛起一絲難過。方鹿茸心知：這方子雖只兩味藥材，想配齊卻是極難。當年方神醫雖舉世聞名，百年的雪蓮卻見也未見過。

6玄衣說道：「這百年雪蓮曾聽左使提起過，乃本教一寶。兩位兄弟且在此等候，待我稟明左使，看能否取用。」說罷起身而去。

阿魯台在外間牢中朗聲謝道：「這位萬兄弟救命之恩，我兄妹沒齒難忘！若是我二人還有命出去，必將報答！」外面的蜂怪聽了笑罵道：「這韃子想得美，只怕明日此時已是刀下之鬼！」

阿魯台便與蜂怪口角起來，蟒怪也過來幫腔，唯有豬怪背著雙手，向裡間牢房走來。邊走邊用鼻子用力嗅了幾下，口中說：「大哥、三弟休再羅唣，你二人可嗅到什麼異樣香氣？」蟒怪、蜂怪也嗅了一番，蟒怪口中念道：「確是如此！」三怪道：「是個女人氣味，還頗熟悉……」

二怪**道：「這味道自裡間牢房傳來，卻絕不是那將死的韃子女子，全然不是羊膻味，反而似幽谷蘭花，此女必是大家閨秀……」

蘇妙妍心中一緊，暗自叫苦：「早聽爹爹說過，這三怪是出名的**淫賊，未想到他三人還有這番本領。」蘇妙妍本來不施粉黛，卻有淡淡體香。她自己並不知曉，卻被壺口三怪嗅了出來。

蜂怪緩緩說道：「我想起來了，那日在浦口資金客棧……」

蟒怪、豬怪恍然大悟道：「蘇家小姐！必是她無疑！那小子也不姓萬，而是那個方鹿茸！」

方鹿茸、蘇妙妍大驚，起身便跑，大怪、三怪早封住出口。方、蘇二人轉身回退想入禁地石洞，三怪已經各持奇門兵刃，包圍過來。豬怪一個空翻，躍至他二人身前，舉著他那隻野豬大聲喝道：「你二人膽敢善闖白蓮總壇，已是百死之罪，還敢踏入我教……」。這句話尚未講完，一記暗器打在那野豬左眼上，那畜生立時鮮血如注，瘋了一般，竟一口咬住了大怪手中巨蟒的脖頸！壺口三怪忙向暗器來處望去，原來是牢中的阿魯台。阿魯台此刻大笑道：「你只道俺手腳皆帶鐐銬，便是廢人了么？哼，也是奇了，俺本來未曾練過這口石子的功夫，未想今日竟歪打正著，收穫奇效！哈哈哈！」三人再看方、蘇二人，早已遁入石洞，實是氣憤至極。只是既不敢殺了阿魯台泄憤，也不敢進石洞追擊，只得由蟒怪去報信。